瞻仰完未來公公的書之後,初禮心滿意足地合上了她的閱讀筆記……這時候晝川還在看書,於是初禮就用腿蹬著轉椅,滑到他的凳子旁邊,湊到男人耳邊,拉長聲音小聲地「喂」了聲。
呼出的熱氣噴洒在男人的耳邊,後者揉揉耳朵抬起頭,一眼就看見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正拿著手機在搜酒店……晝川想了想:「幹嘛,你要帶我去開房?」
「……」放在男人肩膀上的腦袋動了動,「不定個酒店,我到c市睡橋洞底下?」
晝川放下了書:「難道不是住我家?」
初禮瞪圓了眼:「怎麼會是住你家?」
晝川想了想:「我家客房很多,如果你不想睡客房也可以跟我擠擠……」
這話一聽就哪裡不對,初禮腦袋都搖成了撥浪鼓:「哪有小姑娘第一次去男朋友家裡就和他擠擠的,這擠不了,這擠不了……」
話說了一半突然發現晝川盯著她的臉,一臉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不知道在瞅什麼,在初禮的困惑之中他伸手戳了戳她:「再說一遍。」
「?」
「我是你的什麼,再說一遍。」
初禮頂著張「瑪德智障」臉:「男朋友。」
晝川大手揉揉她的腦袋,彎下腰在她臉上吧唧親了口,聲音中帶著難得明顯的笑意:「說得好……能做我女朋友的小姑娘會是什麼正常的小姑娘,你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就是要和我擠擠睡。」
「睡不了,睡不了。」
「我就抱著你睡,什麼也不幹。」
初禮抽了抽唇角,一臉諷刺:「我就蹭蹭,不進去。」
晝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真的沒進去啊。」
臉上大寫的:我很誠信。
初禮一隻手捂著耳朵,拒絕聽他這些騷言騷語,另外一隻手推開了他的腦袋,在晝川不滿的目光中飛快地在手機上下好了酒店訂單……走出書房準備睡覺時,身後投來的目光還是那種躍躍欲試想要說服她的不甘心——
初禮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洗漱完躺床上,擦著頭髮爬上床時發現手機有了特別關注的微博更新推送,她愣了愣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特別關注什麼的,她只關注了晝川一人,而最近他除了更新明明都不怎麼發微薄的……
初禮抬起頭看了眼牆上的鐘:現在明明不是他的更新時間。
拿起手機劃開看了眼,晝川確實於十分鐘前發了條微博——
【晝川:
警惕,小姑娘們。
男人一旦得了甜頭,就像是惡狼嘗了腥,回不去了。】
初禮:「……」
這一條微博的指向性太強,讓人暫時忘記了晝川正處於腥風血雨當中,吃瓜群眾踴躍發言提問:請問晝川先生第一次嘗腥是這麼時候?
這條提問在萬千留言中被晝川翻牌,男人意味深長地回:【《洛河神書》大賣的第二天啊:)】
如此回答,讓人們不禁猜測——
溫潤如玉公子川到底是在說大家想的那個方面呢,還是壓根兒就是在說賣書的事?
強行解釋的話,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一旦有了大賣的書就無法接受下一本的撲街」這件事,不然怎麼解釋這跟《洛河神書》大賣有什麼關係?……呃,畢竟是晝川大大,說話總是神叨叨的呢。
這麼多天,難得晝川微博發了一條氣氛相對輕鬆的推送,讀者粉絲們紛紛留言調侃,活躍氣氛。
只是在這個地球上,除了晝川,大概只有一個人心知肚明知道《洛河神書》預售第二天發生了什麼——簡單的來說就是,有一個小編輯,剛剛創下了年度暢銷書的豐功偉績,轉頭就在出版社受了委屈,回到家對著作者一頓哭鼻子,然後捧著他的臉,佔了他的便宜,也讓他佔了便宜。
初禮:「……」
一分鐘後,江與誠以言簡意賅「流氓」二字轉發時,成功想到那天名不正言不順的親吻的每一個細節,初禮也漲紅了臉,心跳加速披著馬甲也在下面留言——
【色.情po主,舉報了。】
……
第二天坐飛機飛往c市。
當晚便受邀在c市的某家飯店共進晚晚餐。
……初禮想像過一萬次與晝川的家裡人見面的場景,可能是嚴肅的,可能是和藹可親的,可能是充滿了粉飾太平和平的——至少晝顧宣老師會看在外人的面子上,扮演一下父慈子孝,好歹關心關心兒子的近況,畢竟快被掐成一具乾屍。
初禮有很多幻想,所以在前往赴宴之前也有了很多的劇本,要怎麼樣才能討家長喜歡啥的——
她對劇本的嚴格程度已經到了進飯店時不許晝川牽她的手,以免晝川家裡人覺得她是個輕浮的小妖精……對此晝川覺得非常荒謬:「你最好記得,我第一次主動牽你手的那晚,你在微博上躥下跳,連發十幾條微博,就像是一條失心的瘋狗。」
「……騙人,你沒有我私人微博。」
「我有,天天在我微博下留言,一邊嘲諷著又難以掩飾愛意的人只有你一個。」
「……」
初禮推了晝川一把,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兩人肩並肩,雖然穿著同一色系非常情侶裝的衣服,但是走進飯店時,初禮昂首挺胸,一臉正義:彷彿她和晝川就是純潔的編輯與作者關係。
在約好的包廂里見到了晝川的父母。
今晚晝顧宣穿得非常居家老幹部風,整個人看上去和藹又可親,這是初禮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文壇巨匠——站在門外,勉強維持著平靜的聲音禮貌地互相問候過後,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的雙手緊緊地拽著晝川的大手:什麼矜持風淑女劇本,不存在的。
晝顧宣看著初禮,猶如看著一名拯救他兒子於水火的優秀編輯,笑吟吟。
晝夫人看著初禮,眼睛掃過她死死與晝川纏繞的手,小姑娘弱柳迎風般靠在她高大英俊的兒子身邊,臉微微紅,兩人十分登對的樣子,猶如看著兒子未來的媳婦兒,笑吟吟。
晝川看著初禮,看著那雙平日里只有看見自己的時候才會忽閃忽閃的眼這會兒猶如繁星璀璨地看著他老爸,羞澀又尊敬的模樣,一點都笑不出來。
微微蹙眉,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擰回來:「幹什麼你,和我老爸約稿是《星軌》編輯的事,你別想搶人家飯碗。」
初禮被他捏著下巴抬起頭,臉上的微紅還沒褪去,口齒不清道:「……《月光》偶爾也可以颳起一場傳統文學風,提高提高讀者素質以及雜誌整體品味——」
晝川:「……」
看來已經不會好好說人話了。
溜須馬屁,張口就來,信手拈來。
掀起眼皮子掃了眼晝顧宣老師,年近五十,依然能夠享受著少女的崇拜……此時,他的一雙眼裡閃爍著滿意的光,連帶著看晝川的眼神兒都溫和了一些,二十幾年破天荒頭一回,大概是因為他晝川給他找了個「合格且有品味的迷妹」兒媳婦。
大家入座之後,上菜,邊吃邊聊——就像是中國人大多數的交情習慣性在飯桌上完成,三個冷盤加一湯上齊後,想像中的冷場從未存在過。
從元月社聊到剛剛退休離職的夏總編,連湊在一起說說營銷部那些人的壞話這種破話題晝顧宣都能搭上話……
最後話題回到了《洛河神書》。
晝顧宣:「看得出這本書內容經過了精心的刪減和添加,我看了一些,和小川以前寫的書品味並不在一個層次——」
初禮:「這是我做的第一本書,也是晝川老師在元月社的第一本書,所以大家都十分重視,光是一校就花費了一周左右的時間……有時候需要刪減不合適出版的章節內容時,還會遭到老師的頑強抵抗。」
晝川:「……」
晝顧宣:「他很固執,大概是像他媽。」
晝夫人斜了丈夫一眼,掩唇笑:「哎呀,亂講。」
初禮:「我看著也不像,伯母人很隨和的,笑吟吟的——我和晝川老師認識的頭三個月,他一直都是擺著冰塊臉地沖我呼來喝去。」
晝顧宣:「從小生長在書香門第,教他禮義廉恥,結果就養出這麼個叛逆性格、不懂禮貌的兒子,真是叫人見笑了。」
初禮笑眯眯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人本質還是好的,只是嘴硬心軟,所以沒有人會跟他較真的。」
晝夫人:「有的有的,他高中時候的語文老師可是恨死他啦,退休時謝師宴也不肯去的,請帖明明都發到家裡來了,就是不肯去,直接就給扔垃圾桶了——一點走過場的社會人情都不講的,誰勸都沒用,這個兒子,真是愁死人了。」
晝川:「……」
初禮:「這事兒晝川老師也曾經稍微跟我提起過,高中時代似乎是有一些不愉快的碰撞……如果要公正評判的話,確實也不是晝川老師的錯。」
晝顧宣:「哼,那人家小誠怎麼又能和那個老師相處愉快啊?」
晝夫人:「哎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的啦,從小就跟老師過不去——小學時候就跟英語老師吵架,非說老師講的知識點是錯的,結果還真是錯的,讓老師下不得台來就結下了梁子,天天吵,天天吵,還是用英語吵架的咧,笑死個人了你不知道!」
晝川:「……」
晝顧宣:「要不是學習成績還看得過去,早就被學校當問題兒童開除了!」
初禮:「原來小學就這樣……晝川老師至今一身傲骨。」
晝夫人:「長不大的哦,我這個兒子,你要辛苦了。」
晝顧宣:「光長個子,不長腦。」
初禮:「不辛苦,不辛苦的!」
晝川:「……」
怎麼,要不要給你們拉個「這些年作惡多端的晝川同志□□大會」的橫幅掛腦袋上?
看看這各個興高采烈細數他黑歷史,然後一起搖頭感慨的樣子……
嚇唬誰啊?
今天來幹嘛的?
難道不是來給他解決解決被網上黑子黑成乾屍這個實際性問題的?
這節奏看著是吃完飯以後桌邊的三個人就要宣誓加入「晝川黑」大軍的樣子啊?
此時,現場的氣氛和諧得過分。
只有完全插不上話的晝川本人覺得好似見了鬼。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來啦來啦!!!
開了篇三十萬字左右現言短篇《命犯桃花與劍》,古穿今小甜文,就晝川的處.女作那個(。
已經七千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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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党進專欄搜文名《命犯桃花與劍》
我開好玩的,就是想寫就開了。
大家想看的可以跳坑可以看看,進我專欄就可以看見文案預收了,老規矩,這邊該怎麼更還怎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