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清真寺、聖索菲亞教堂和地下水宮是三個連在一起的景點,步行就可以到達……腿長一點的話,一天就能把三個景點一系列擼完。
聖索菲亞大教堂如其名原本是一個基督教堂,只是在拜占庭帝國結束後,因為國家宗教信仰的關係,逐漸轉變成了基督徒與穆罕默德信徒共同使用的大教堂。
這同樣是來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不容錯過的經典之一,對於初禮和顧白芷來說,當然要去。
只是她們忘記了行程里還有兩位腿很長但是相當不愛運動的阿宅,這就導致了聖索菲亞教堂逛到一半的時候,當初禮和顧白芷感慨五彩穹頂做工精美,令人震撼時,在他們身後,聖母瑪利亞懷抱耶穌的穹頂閃的光芒照亮身後兩位沉默的男士。
江與誠抬著頭看著穹頂聖母瑪利亞圖案:「我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晝川看了他一眼:「天啊,難以相信我們這輩子還有靈魂契合的時候,我居然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江與誠:「我想說的是,此時此刻我有點羨慕耶穌。」
晝川:「超羨慕他有人抱著,而我還要用兩條腿在這裡罰站。」
晝川語落,兩人沉浸在令人噁心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氣氛中,默默對視一眼。
顧白芷翻著白眼擰開了腦袋;
初禮選擇跳起來揍晝川的腦袋。
最後不得不用手挽著晝川,像是哄一個寶寶似的哄著他繼續往下走,也不敢每個獨立的小房間啥的都伸腦袋進去看看了,只能直奔景點著名的哭泣柱(weepingn),哭泣柱周圍有很多人,大家把大拇指放進洞里,手轉一圈,相傳這樣可以祈求平安喜樂。
初禮把拇指塞進去,一邊碎碎念:「爸爸媽媽平安健康,晝顧宣老師、晝夫人平安健康,晝川熱愛運動,能閉上嘴,邁開腿,堅持完接下來的地下水宮。」
初禮在碎碎念的時候,晝川在她身後手塞在衛衣口袋裡冷笑,相當惹人討厭的樣子……輪到他的時候他把大拇指塞進去,看了眼初禮的肚子,然後就收回目光。
初禮一把捂住肚子:「別看了,裡面啥也沒有。」
「我跟它祈福你每個月親戚按時一點啊,不是很好嗎?」晝川懶洋洋道。
初禮:「……」
逛完聖索菲亞大教堂,手機里存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穹頂,在晝川和江與誠討論著「有這時間老子可以多碼多少字加更一波,又有多少讀者哭喊著大大萬歲祈福我健康平安」之中,四人逛到了地下水宮。
初禮和顧白芷排隊買票的時候稍微談論了下,如果不是因為男士的照相技術太差,她們倆誰也離不開誰,今天之後真的不想再繼續見面——主要是不想聽兩位白長兩條大長腿的懶鬼在後面一唱一和的講著相聲掃著性。
地下水宮又名美杜莎宮殿,整個宮殿位於地下,裡面四通八達得像是迷宮且光線昏暗,趴在走道邊上往下看,可以看到整個水宮下半部分浸泡在地下水裡,青石磚上,有碩大的魚游來游去……
初禮墊著腳趴在欄杆邊看得出神。
周圍是來來往往的遊客。
生怕媳婦兒被擠掉下去的晝川不得不緊緊跟在她後面看著,當她趴在欄杆邊看魚的時候,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在自己的懷中固定好,用自己的背擋住身後偶爾走過會撞到的人……見初禮看得那麼開心,也伸腦袋看了眼:「有什麼好看的?」
「昨晚你還說要把我扔下去餵魚,」初禮說,「現在我想跟這些魚溝通一下它們吃不吃寫文佬,我這裡正好有一個可能帶不回去的大型累贅可以給它們加餐。」
晝川:「……」
晝川:「一會兒走回去?」
初禮:「酒店又不遠。」
晝川:「可是我有錢可以打車。」
初禮:「可是酒店又不遠。」
晝川將初禮從欄杆邊拖走:「我有錢。」
順著走道來到地下水宮深處,最大的承重柱下倒立雕刻著美杜莎的頭顱,柱子旁邊金銀閃爍著印著各種圖案的各國銀幣……在顧白芷跟江與誠開玩笑說「你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往我腦袋上砸錢可以以錢生錢」時,初禮餘光瞥見身邊一道銀色弧線划過,然後「咕咚」一聲落入水底。
一塊錢,人民幣硬幣。
初禮擰過腦袋看著晝川,看著男人雙手合十閉上眼,虔誠祈禱著什麼……心中正感動這傢伙終於捨得融入景點,扒著他的手臂踮起腳湊近了去聽,這才聽見他說碎碎念的是——
「一會兒我要打車回酒店,一會兒我要打車回酒店……」
初禮:「……」
然後三個景點就逛完了。
也許是晝川最後這一波許願真的虔誠到觸怒了神靈,總之在後面的總結里,初禮認為接下來自己迎來了今日整段旅程中真正的高.潮——
而任何的腥風血雨,開端都只是主角上路這麼平淡無奇,所以初禮她們回到藍色清真寺,爬上計程車時,還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直到幾步路就能走到的路,司機愣是給開出了一百二十多里拉(越等於人民幣二百五十塊),初禮坐在副駕駛看著他的計價表跳得歡快,心裡還非常想得開:出來玩,被坑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沒想到的是,這還沒完。
當計程車達到酒店,下車給錢時,她數了一百五十里拉交給司機,正等著司機找錢,沒想到司機突然拿著一張二十里拉的紙幣,跟她說她只給了一張二十的和一張五十的,現在還差五十塊。
初禮眨眨眼,心裡第一反應是什麼鬼?!
每個紙幣面值不同顏色也不同,她也不可能智障到二十塊和一百塊都分不清楚,唯一可能的就是司機換錢了——問題是雖然她也沒刻意盯著,但是司機接過錢的一瞬間就告訴她拿錯了錢,這他媽要是換錢,這司機根本就是光影魔術手。
「是不是你拿錯了啊?」晝川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撐著車門彎腰問,「你跟他扯能扯得清楚嗎,英語他又聽不懂,再給他五十拉倒了。」
初禮掙扎了一下,不情不怨地又掏出五十,下了車。
晚上坐在酒店床上數錢數了半天,掰著手指財迷似的一樣樣數今兒花了多少錢,越數越覺得今天肯定被司機換了錢,頓時藍瘦得不行。
直到晝川洗完澡出來。
一邊擦頭髮一邊看她掰著手指在那數錢。
最後看不下去了,轉身回了客廳。
初禮抽空抬頭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又抽什麼瘋,直到男人邁開腿百米衝刺從客廳又回來,把手裡一大疊各種面值的土耳其幣往床上一扔,然後雙手並用把這些錢迅速和初禮在數來數去那些混做一團打亂——
初禮傻眼,尖叫:「啊啊啊啊!!!!!晝川!!!!!」
晝川腦袋上頂著浴巾包的像印度阿三,叉著腰一臉霸道:「數個毛線,被坑就被坑了,睡覺!」
初禮:「……………………」
……
介於第二天約好了要見赫爾曼先生,初禮心中一萬個不情願還是老老實實收拾了下錢包,抱著那些小錢錢,一邊碎碎念地睡下了。
然而心中的不爽並沒有因為一夜睡眠而平息。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初禮再次做出個偉大的約定——再次去藍色清真寺下打車到赫爾曼先生家裡,她還就不信了!
「你為什麼非要跟這事兒死磕?」
「因為沒有人能夠從我手裡騙錢!沒有人!」
「……香蕉人,你這種性格要出虧的。」
「我不管!」
晝川看她一臉鬼迷心竅,也就沒有阻止,跟著她一路懶散走到藍色清真寺附近上了計程車——這一次,司機大哥是個一隻手打著繃帶石膏的,看著讓人特別有安全感。
司機大哥知道晝川會一點土耳其語,震驚又歡快,跟晝川以英語和土耳其語尬聊了一路,而坐在旁邊的初禮全程腦子都是——
一隻手斷了總不能夠換錢了把?
瑪德這次老子遞錢出去時候要錄像!
瑪德計價器還是跳得好快啊……大哥你一邊和我男人聊天一邊坑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初禮:「你跟他聊啥?」
晝川:「他說中國人有錢。」
初禮:「罵誰人傻錢多速來?」
晝川:「……你這樣草木皆兵的人生不會快樂。」
初禮:「……」
就這樣,在初禮的草木皆兵之中,計價器跳得歡快地來到了三百多,終於車子停在了赫爾曼先生家的地址附近,初禮心跳加速。
打開錢包,認認真真數了三百五十塊給司機。
司機單手接過錢,展開,還沒等初禮來得及說話,他就直接拿起了一張二十塊,用英語說:「小姐,你給錯錢了。」
一路上他英語一個個詞往外蹦噠。
就這句說得最溜。
初禮:「…………………………………………」
晝川湊過來:「這次看清楚了嗎?」
初禮:「他一個殘疾人,憑什麼?這麼快?他什麼時候……」
初禮:「……沒有。」
晝川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早上同意她非要再來試一次藍色清真寺下的計程車的行為無比智障……跟一個傻子在一起久了,智商都被拉至同一水平,再被其豐富的智障經驗打敗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記又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
這章是沒啥主線內容,說了就是換個地方談談戀愛,寫寫日常,劇情走急了又說我劇情太多看著累,不走劇情又說我水…………我是顧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