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禮扔了□□,一陣龍捲風似的刮回卧室,手腳並用地爬上床,爬到晝川的身上,騎在他的腰上——睡夢中的男人被猝不及防地一屁股坐醒,伸手揮蒼蠅似的在她身上推了兩把,見實在推不下去,又捨不得把她掀翻下床,只得無奈地睜開一隻眼,迷迷糊糊問:「幹什麼你,白日宣淫么自己就爬上來了,想要了?」
………………要什麼要。
色鬼。
初禮抱住他的手臂,壓低了身體,伸手掐晝川的臉。
晝川被煩得不行,拍開她的手:「滾滾滾,別鬧,等為夫睡醒了再餵飽你,明天你能下床自己走去廁所算我輸……」
初禮不理會他滿嘴淫.詞.浪語,掰著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他的縫隙里:「……你那天出去跑個步花了三百五十萬?」
「嗯。」
隨口應了一聲,晝川順著初禮的手,將她從自己身上拽下來,初禮「哎呀」一聲摔到他身邊,被男人一把撈進懷裡,臉以被憋死的力道死死地壓在他的胸口……初禮撲騰了下把腦袋從他懷裡拔起來,舉起自己的手:「這義烏工藝品三百五十萬!」
晝川盯著那顆璀璨的鑽戒,心想這麼好看的戒指怎麼踏馬就不值三百五十萬了,於是捉著她那不知好歹的手,毫不猶豫往自己褲襠里塞——
晝川:「這個值。」
初禮:「……」
下一秒原本緊緊閉著雙眼的男人張開眼睛,翻身將反騎在她的身上,雙手壓住她的雙手在腦袋旁邊,初禮感覺到肚子上頂著個邦邦硬的東西……她眨了眨眼,看著上方懸空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頓時覺得有些大事不妙:「……不、不是睡覺嗎?」
晝川板著那張臉,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不睡了。」
初禮還想說什麼,這時候被男人摁進床里狠狠地親了下,舌尖闖入彷彿捲走了她肺部所有的空氣,她雙手掙脫開晝川的牽制壓在他的肩頭上掙扎著想將他從自己身上掀翻下來,然而被吻到最後似乎也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手軟趴趴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從一開始的推拒變半環抱。
當緩慢與曖昧的喘息成為房間里唯一的聲音,太陽徹底升起傾瀉撒入房間時,男人的進入緩慢而溫柔——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像是個魯莽的毛頭小子,偶然的溫馴反而叫人氣血上涌,彷彿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毛孔都在起立唱歌……
「晝川……晝川。」
初禮嘟囔著叫著他的名字,聽見他咬住自己的耳垂「嗯」了一聲,卻只是動了動唇瓣沒有說話,雙手抱住了他因為動作微微汗濕的頭顱……
最後。
當放門外走道上響起人們說話的聲音,晚起的遊客陸陸續續起床走動談話時,此時屋內卻陷入了一片靜謐。
強烈的睏倦襲來,初禮累到眼睛都睜不開……只記得睡眼朦朧之間被人抱進浴室里,她的雙腿盤在男人腰間,下巴卡在他的後頸,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似的扒在他身上——當男人把沐浴液灑在她身上,大手從背部划過,她哆嗦了下,迷迷糊糊地抗議:「困了。」
男人側過臉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一會兒再睡。」
「現在。」
「我剛才睡得時候你不是這麼說的,」晝川托著她的屁股往上拽了拽,「抱好,坐沒坐相。」
初禮渾身酸痛,睏倦得眼皮子直打架,為了不睡著只能揪住男人後腦勺的一撮頭髮拽來拽去……有時候下手狠了拽疼了就聽見男人「嘶」了聲掐了把她的屁股,她痴痴地咧嘴笑,整個人困成一個智障。
「晝川啊。」她趴在他的耳邊,「晝川老師。」
「嗯。」
男人拿下花灑,衝掉她身上的泡沫,洗乾淨了想把她放到一旁,奈何她就像是連體嬰兒似的死死捉著他不肯撒手……無奈之間只得帶著掛在身上的人自己隨便沖了沖,站起來拿起浴巾,考慮到屋子裡涼,先把趴在他身上的人裹了起來。
抱著初禮往門外走,他聽見她在他耳邊還在碎碎念:「這戒指賊他媽丑,但是因為是你送的,所以我很喜歡。」
晝川垂下眼看了眼她濕漉漉的臉蛋。
初禮閉著眼,揚起唇角,像只愚蠢的貓似的蹭蹭他:「當然還因為它貴……咦嘻嘻嘻嘻嘻嘻,誰敢想像二年前我還是一個窮得要沿街乞討的編輯,而現在——」
「你依然是一個窮得要沿街乞討的編輯。」
「不,」初禮嘻嘻笑道,舉起右手又欣賞了下自己的中指,「我走哪,手上都戴著一套房,編輯界中的寄居蟹!嘎嘎嘎!」
晝川背對著初禮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這麼財迷,之前還一口一個精品店產品,這年頭村裡人也知道用百度了。」
走到床前,將懷裡抱著的人扔到床上……初禮倒下去彈了彈,腿抬起來在晝川的小腹上踩了踩,男人一把捉住了她的腳踝,目光順著她的腿往下看,眼神兒暗了暗:「先穿衣服。」
說完扔了初禮的腿,轉身去行李箱里給她找內褲,初禮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著男人赤身在屋子裡走來來去,背對著她彎下腰時,結實挺翹的屁股一覽無遺……她揚起唇角,色眯眯看了一會兒,直到男人轉過頭瞪了她一眼:「別盯著老子的屁股看,內褲放哪了?」
「右邊那半拉的角落裡,」初禮嘟囔,「你的屁股也是我的,憑什麼不讓看?」
晝川拎著個小褲衩回來,面無表情往初禮腦袋上套。
初禮嘻嘻哈哈地躲,兩人鬧了一會兒,又軟綿綿地躺回床上。
晝川拉過被子給初禮蓋上,初禮的手還在他臉上摸來摸去……這會兒洗乾淨了躺回床上睡意更濃,初禮半眯著眼,感覺到男人捉住自己的手,粗糙的指腹蹭了蹭自己右手中指上的鑽戒。
她哼唧了一聲:「別蹭了,送我就是我的了,要不回去。」
「好,」
男人捉起她的手,忽然想到那一天在人來人往的理髮店門前小心翼翼牽起她的手時,心跳如擂鼓的悸動……他無聲地勾起唇角,忽然想到,也許那個時候開始,就做到了打算,這一牽,也許就再也不會放下。
將柔軟的指尖送到自己的唇瓣邊蹭了蹭,他的動作輕柔又虔誠——
「戴一輩子?」
「嗯,嗯。」
已經半進入睡眠的小姑娘含糊地點點頭,頭髮在枕頭上蹭得莎莎作響。
……
接下來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靜謐的卧房被手機的震動打碎了寧靜。
沉睡中的男人率先睜開眼,伸手從床頭將滋滋作響的手機拿起來,震動聲一下子消失,腦袋拱在他懷裡的人動了動,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有,」男人輕聲誘哄,「我看下郵件,你繼續睡。」
初禮「喔」了聲點點頭,也沒多想,腦袋上頂著男人手機噠噠的按鍵聲又沉沉睡去……並沒有看見在她的上方,男人那雙深褐色瞳眸之中倒映著一連串的土耳其文字郵件——
【尊敬的晝川先生:
展信佳。
首先非常感謝親自前來土耳其登門拜訪,因為時間緊急沒能更好地招待您與江與誠先生讓我非常羞愧與感到抱歉。
更讓人羞愧的在於我卻還是收到了兩篇極其傑出、構思巧妙的短篇作品!
必須承認這兩天我處於極端的糾結當中,江與誠先生作品裡展現了東方女性獨有的愛與美,您的作品中展現的愛與恨,就像是兩篇衝擊力極大的光明與黑暗,讓我久久回味,無法做出一個公平的取捨……
但經過認真的閱讀與解讀,我還是有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通知您——在明年即將啟動的新作項目合作者里,我最終選擇了您成為我的劇本原作合作夥伴。
具體項目的推進和後續,我將會在與我的助理商討後通知您。
當然我私人熱切希望著整個項目推動過程里,我們會得到江與誠先生的友情幫助與參與,這當然會看他的個人意願……總之我們之間將會很快地簽訂一些正式的合作合同,擬定我們的新作題材,最快的話也許是在明年五月中旬,我們就可以向全世界正式宣布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
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與喜愛,此時此刻我懷著與您同樣激動的心情,共同期待著這將會是你我人生巔峰作品。
最後,祝您在土耳其有一段愉快的旅途。
休斯頓·赫爾曼】
「……」
深色的瞳眸之中逐漸沾染上了笑意。
將手機語言調整到土耳其語,男人飛快地在用手機軟體回復了一封郵件……噠噠的打字聲鬧得他懷裡的人不得安生,於是她不老實地動了起來,伸出手捏他的鼻尖。
晝川發完郵件,扔了手機,捉住她的手:「睡得好不?」
初禮裂開嘴:「好啊,美夢成真,還能有比這更好的嗎?」
停頓了下,又相當有禮貌地反問抱著她睡了一個下午的傢伙:「你呢?」
原本還以為他還會抱怨一下什麼手被她當枕頭睡得快斷的屁話,卻沒想到男人只是抱緊了她,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下重重一吻——
「嗯,美夢成真。」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來了,今天灰回家了,十五號這樣正常更新了
馬上也快完結了,還有倆個手撕元月社的劇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