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一個聲音從待決囚犯當中傳來,讓楊晨也十分的驚訝。難道仙界還有人認得自己?
「誰?」楊晨手一指,認定了說話的方向,只是動念間,一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灰衣老頭就瞬間出現在斬仙台上。一上到台上,身體已經自動的變成了那種跪伏的模樣,等著楊晨一刀砍下。進入斬仙台的仙人,早已被廢掉了滿身的修為,哪怕楊晨一介凡人,依仗斬仙台的力量,也能對這些仙人為所欲為。
「幾個月前,你在老夫的廟裡挖走了一個鐵箱子,還衝著老夫拜了一拜,忘記了?」老頭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和仙人的身份一點都不符合:「我那裡少有人去,更沒人會拜老夫,所以我老人家倒是記得清楚。」
老頭這麼一說,楊晨卻也明白過來,這老頭,分明就是一個土地。土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勉強算是一個神仙。
「原來是你!」楊晨笑了笑,卻也沒有著急揮刀。反正這裡只有他一個劊子手,天庭斬仙台也不用看什麼時辰,什麼時候斬,完全是楊晨自己說了算。
「你一介凡人,怎能作此大逆不道之舉?」老土地忽的憤慨起來,大聲的責難楊晨道。
「你也知在下一介凡人,這種事情,豈有在下做主的餘地?」楊晨手中撫摸著兇刀,口中卻隨意的答道。這種話都能問出口,這種腦子都沒有,如此的迂腐,怪不得他只是一個土地,而且還是如此窮的一個土地。
「反叛天庭,大逆不道!」老土地口中還在兀自一個人說著,但說來說去,卻總是這兩句,尤其是大逆不道這四個字,一直掛在嘴上,說個不休。
「天行有常,天道無常。」楊晨和老土地並沒有什麼可爭論的,只是自己說了一個理由:「這許多年來,天庭的重要職司可一直沒有換過什麼人,既然天道無常,那為何玉皇大帝卻常是他一人?王母娘娘也常是她一個,飛升了那麼多高手,不管修為高低,只能做最下等的天兵天將,要麼就是宮娥侍女,便換成是在下我,說不得也要反了!」
這本就是那些人造反天庭的理由,楊晨自然也不會不知道。只是,當他說出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了。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老土地除了這一句,已經氣得再說不出其他什麼話來。
「大逆還是小逆,在下不管,在下只是一介小小凡人,管不了這許多事情。」楊晨淡然一笑,沖著一直氣哼哼的老土地說道:「身死道消之前,前輩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也許在下可以替你完成一二。」
「心愿?」老土地一愣,隨即馬上激動的罵道:「老夫的心愿,就是將那些叛逆的賊子碎屍萬段!」
「如果這些叛逆的賊子不包括在下的話,也許在下可以幫你完成一些。」楊晨淡淡的一笑,並沒有管老土地激動的表現:「當然,你也知道,殺不盡的,有一些在下可以幫你殺。只是,殺來殺去,是替你完成心愿,對在下有什麼好處?」
「恩?」老土地顯然沒有想到楊晨會是這樣的反應,從刑台上掙扎著扭過頭來看著楊晨,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說真的?」
「現在的修仙門派,仙界凡界總有脫不開的關係,在下和玄天門有解不開的仇怨,殺他們一些人,是一定要做的。」楊晨卻也很是認真:「在下以心魔發誓,一定會殺玄天門中人。如果沒有什麼其他遺願的話,你就安心上路吧!」
「既然你敢用心魔起誓,老夫便信你一次!」老土地卻沒有細想過楊晨一介凡人,怎會知道這麼多天庭秘辛,只是聽著楊晨發誓,相信了楊晨:「如你還有機會離開斬仙台,那便去凡間老夫那座破廟,神台前面的地下,有老夫我當年藏下的幾斤靈石。老夫窮困半世,飛升之前留下那一點東西,全歸你了!動手吧!」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在下職責所在,奉命行事,得罪了!」楊晨站起身來,沖著老土地將這段話念完,隨後,也不拖泥帶水,手起刀落,老土地轉眼之間人頭落地。鮮血噴了一片,卻沒有沾到楊晨身上半分。
噝,長長的一口氣吸入身體,易老魔的功法又一次流轉起來,將老土地的生命精華迅速的吸入化解。登時體內一股熱流直衝頂門,隨後又沿著任督二脈連轉幾圈,這才消弭的無影無蹤。只是這一下,便是楊晨殺了數百個凡人都沒能做到。
閉著眼睛,楊晨直到體內的熱流消失,這才睜開眼睛。隨即察覺手上的戒指有異,心神一動,卻發現原本戒指上的功德值,已經由零變成了數十萬多。
楊晨心中一動,這戒指是天庭身份標識,同時也計數功德值。斬殺土地漲了功德,說明那些叛亂的傢伙已經掌握了天庭,更改了功德標準。殺掉對頭,自然要漲功德。原本這仙人在舊天庭有多少功德,現在就給楊晨漲多少。
不過,幾十萬功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楊晨也沒有看在眼中,這斬仙台里,密密麻麻都是待決之囚,豈不是一地的功德?
第二個囚犯被解上來,卻是一個天庭小兵。楊晨也不問來歷,只是依照前面老土地的榜樣,照樣問了一句:「身死道消之前,前輩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或許在下能替你完成一二。當然,規矩照舊,在下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別看只是天庭一小兵,但在凡間當年估計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頗有一番氣度。臨死之前,異常的鎮靜。
「隨便,修行功法,或是你當年在凡間靈界抑或仙界留下的東西,都可以。」楊晨淡淡的回答道:「你出好處,在下或許替你完成心愿,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如果你拿了好處卻不能完成我的心愿呢?」小兵冷哼了一聲,質問楊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