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人剛一出事,那邊正在十里之內搜尋的長髯文士就馬上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身形一晃,馬上消失在原地,轉瞬間人影就出現在百丈之外。如是幾個閃爍,就出現在了同伴的屍體旁邊。
文士過來的很快,但另一個同伴比他更快。楊晨殺人說完話之後,直接轉頭,頭也不回的飛撲向了幻陣的位置,身影轉瞬之間消失在一片山石間,緊跟著出現的傢伙,只看到了楊晨消失的背影。
但是,這一眼,也確定了楊晨躲藏的方位。幻陣的入口,本就只有不到一丈方圓,五個人窮搜此地,光靠神識掃描,根本就無法發現。楊晨的身影一閃而逝,看到的殺手身形馬上就出現在那個位置。當中年文士趕過來的時候,同樣也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向自己做了一個手勢之後馬上消失在那個地方。
長髯文士修為最高,心思也最是縝密。同伴的手勢他看的一清二楚,知道是他發現了楊晨的身影,進去追殺。
現在最怕的是找不到楊晨的蹤影,只要能夠找到,不愁能將他幹掉。想來一個鍊氣七層經驗豐富的殺手,總能幹掉一個鍊氣一層的小輩吧?
眼見著自己的同伴已經追了進去,突然之間長髯文士臉色大變,自己腳下現在還躺著一個同伴的屍體,怎的就如此的大意?那裡既然人一過去就消失,想必是一個幻陣。楊晨能在幻陣中來去自如,而且還躲過了自己五個人的密集搜索還幹掉一個同伴,那貿然進入幻陣的同伴豈不是凶多吉少?
彷彿在印證文士的想法一般,他這個念頭剛剛一起,就看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憑空出現,似是被人高高的拋出來,往他自己的這個方向飛了幾丈遠,砰一身落在地上滾了幾滾,雙眼大睜,還沒有闔上,滿臉震驚的表情。
這一幕,直接讓長髯文士全身發冷,誰能夠想到,四個鍊氣七層一個鍊氣八層的殺手追殺一個鍊氣一層的外山門弟子,竟然會被殺了兩個,而且還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雖說對方借著幻陣的掩護,但是這也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第二個被殺掉的同伴,他身上可還有一件三陽法袍,是經過一位築基期高手煉製的符器,雖然不夠法寶的級別,但是卻已經是築基以下極強的防禦法袍,卻經不住對方如此短時間的攻擊,楊晨用的倒地是什麼武器?
飛劍?絕不可能!一個鍊氣一層的傢伙要能用飛劍的話,全天下這麼多鍊氣期的修行之人全部都可以一頭撞死了。便是築基期的高手,又有幾個人能保證,自己一定擁有一柄飛劍?那是飛劍,不是符劍,除了那些大門派當中的出類拔萃的弟子,會有師門賞賜飛劍之外,普通弟子得有多逆天的運道才能夠得到一柄飛劍?
楊晨手中,一定有一件攻擊力十分強悍的武器,很可能是頂級的符器甚至是符寶。在短暫的震撼之後,長髯文士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這個。殺了楊晨,就能得到他這件符寶,一想到這一點,長髯文士忽的有一種期待,他甚至迫切的期待楊晨能夠不顧一切的殺出來,衝到自己的面前。
黑衣人也及時的出現在這邊,不過他距離遠,來的更晚,趕過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了同伴的一具無頭屍體和地上的兩顆腦袋,以及站在屍體不遠處的長髯文士。看到這些,黑衣人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最終只是張了張口,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小輩,你出來,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長髯文士在靜靜的等待了片刻毫無動靜之後,終於發作了出來。同時,雙手連彈,一連串的金光閃耀,向著楊晨消失的地方攻擊而去。
那裡是一個幻陣,但卻是一位金丹宗師布下的幻陣,哪裡是一個區區的鍊氣期弟子的攻擊能夠撼動的。金光閃耀的十分的明亮,但是所有的攻擊卻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的波瀾。
黑衣人機警的升到了空中,緩緩的靠近了幻陣上方,居高臨下的監視著下面。他是個聰明人,對方實力低微,鍊氣一層的弟子肯定沒有飛行能力。而且看地上兩顆腦袋的情形,明顯是被人近身之後幹掉的,也就是說,只要自己是在空中,那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長髯文士看到黑衣人的動作,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身體也隨之飛了起來,不過,依舊還是在原地,並沒有靠的太近。
幻陣這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但兩人卻誰都不敢放鬆警惕,都是緊盯著那一片,如臨大敵。手中早已準備好攻擊力最強的符器,只等楊晨出現,馬上雷霆一擊。
猛地,幻陣邊緣一閃,一個人影突顯,正是楊晨。黑衣人大喜,正要發動攻擊,眼前陡然之間景色一變,卻是到了一個圓形的穹頂大廳當中。
黑衣人一愣,隨即馬上意識到,自己落入了陣法當中。想不到這個楊晨竟然還有一手好陣法修為,不過他可不覺的除了幻陣楊晨會有什麼大威力的殺陣,滿不在乎的向前走了兩步,只聽頭頂嗖嗖連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聲音是什麼,四十九支飛劍已經將他整個的碎屍。
看著相陽山藥園的守護陣法將黑衣人籠罩其中,楊晨心中一陣可惜,長髯文士離的太遠,卻沒有辦法將他也弄進去。
長髯文士看到楊晨身形凸顯,正要說話,卻聽見嘩啦連聲,空中掉下來一陣血肉碎片。大驚失色之下,正要遁逃,卻發現楊晨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文士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楊晨肯定是催動了什麼秘法,殺了一個鍊氣七層,絕對是付出了代價。正思忖間,楊晨已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現在正是殺楊晨的最好時機。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長髯文士幾乎已經獰笑起來:「我給你說話的機會!」
「真的嗎?」楊晨忽的咧著嘴笑了起來,甚至顧不上擦一下唇邊的血跡:「那我可就說了!」
「你說,我洗耳恭聽!」長髯文士慢慢的靠近著,冷笑連連。
「冤有頭,債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