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目光全部都盯在了楊晨的臉上,這個小輩難道真的是個傻子嗎?赫連雲剛剛已經幾乎是低聲下氣了,竟然在這個關口還要說這種話。
赫連雲的臉上登時呈現了怒色,一個鍊氣期的小輩,有點小運氣收取了地心火,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還想要挑戰一個元嬰期高手的權威,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還是以為他一個鍊氣小輩就能做到讓元嬰期高手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也不能不接下來!伍長老,這可不是晚輩狂妄,請伍長老做主!」赫連雲臉色鐵青的說道,目光卻看向了伍雄這邊。楊晨剛剛借著伍雄狠狠的掃了自己的面子,現在竟然如此的挑釁,他是元嬰期的高手,總不能在一個鍊氣期的小輩面前墮了威風。
「楊晨,煉製奪天丹要緊!」伍雄也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出口提醒楊晨道:「年輕人也要懂得適可而止!」後面的這句話,已經是很重的口吻。
「伍長老,煉製奪天丹,要的是大家精誠合作,同心協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人盡其用,如果眾位前輩不知道晚輩能做什麼,想必分派任務的時候也無法入手。晚輩只是想讓各位前輩多了解一點而已。」
楊晨這樣的堅持,哪怕是伍雄也不好阻止。而且楊晨甚至給這個行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那就更加沒有辦法阻止了。他帶楊晨來已經讓三位煉丹師心中不快,此刻再要阻止的話,那就是純粹和三位煉丹師過不去了。
「你好自為之吧!」奪天丹要緊,伍雄也只能點頭。可是他實在想不明白,楊晨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這個時候,楊晨心中也是苦笑。赫連雲的性格,和他的煉丹水平一樣,都已經名聲在外,楊晨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錙銖必究,睚眥必報,剛剛自己一番話已經大大的得罪了他,相信只要奪天丹煉製完成,不管成敗,自己都會被他追殺,還不如借著伍雄的勢,當面解決。否則自己今後將永無寧日,得罪一個元嬰期的高級煉丹師,和前世得罪了太天門,前期的狼狽幾乎不會有區別。
赫連雲幾乎是獰笑著看著楊晨,在他眼中,或者在眾人的心目中,楊晨已經是必輸無疑。失去了地心火之後,楊晨就再沒有理由呆在這裡,就算是現在不能殺楊晨,以後也可以找他麻煩。但眼前卻可以出一口惡氣。
「前輩,在下輸了要拱手交出地心火。」楊晨轉向了赫連雲這邊,笑著問道:「不知道前輩輸了要用什麼做賭注?前輩您是元嬰高手,想必不會和晚輩賴賬吧?」
「我會輸?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赫連雲心中大怒,身為煉丹師,他同樣是御火大家,怎麼可能在御火的手段上輸給楊晨一個鍊氣期的小輩?但在幾位同是元嬰期的煉丹師和伍雄面前,他卻不能直接說出這話,那會顯得他心胸狹窄。
儘管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東西,卻是不能宣之於口的。不過楊晨說的卻也有道理,既然是雙方打賭,只有一方拿出賭注,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你想要什麼?」赫連雲怒極反笑,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身為煉丹師,除了御火煉丹的手段之外,就是要鎮靜,尤其是在開爐煉丹的一些關鍵時刻,這也是必備的品質。
「晚輩輸了要拿出火種,那前輩自然也用火種,如何?」楊晨脫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隨後目光直直的看著赫連雲。
「你用地心火就想要賭我的太陽真火?」聽到這個要求,赫連雲大怒,地心火雖然是凡間最適合煉丹的火種的,但他身上的太陽真火卻是比地心火高出了至少兩個等級,這賭注根本就不公平。
「晚輩還是用鍊氣期賭前輩的元嬰期!莫非前輩心中已經認輸了?」楊晨卻絲毫不因為赫連雲的怒火而退縮,修為上差了這麼多,他的贏面本就已經微乎其微。這句話就是要讓赫連雲受激不過而上套。
楊晨的前世,收取的火種就是太陽真火,不過那次卻是九死一生的經歷,而恰好眼前赫連雲的身上就有太陽真火,楊晨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既然已經將赫連雲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反正不管怎麼做,他事後也會追殺,楊晨當然要多拿點好處再說。
「好!好!好!」被楊晨這句話一激,赫連雲的怒火已經無法抑制。連連的說了三個好字,咬牙切齒的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管你的修為如何,這番膽量,老夫佩服!」
說罷,赫連雲再次震驚了下來,眼中冒出了嗜血一般的光芒:「既然小輩你有興,老夫又怎能掃興,好,我們就賭火種!」
說完,赫連雲轉向了伍雄那邊,拱手說道:「伍長老,這不是晚輩倚老賣老,卻是這小輩苦苦相逼,煩請伍長老做個見證!」
不光是伍雄,就連朱朋,鄧易雅和御獸門的范山也不知道楊晨到底是發了哪門子瘋。但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他們卻是連出口阻止給雙方一個台階下的機會都沒有了。
伍雄正在為難之際,楊晨卻也轉向伍雄這邊,同樣拱手道:「伍長老,晚輩敬請前輩做個見證!」
知道這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伍雄也只能點了點頭,但還是加了一句:「不管如何,這賭注也只能在煉製奪天丹之後再行兌現,不能耽擱了煉製!」他請眾人來是為了煉製奪天丹,可不是在還沒有開始煉製之前,兩個煉丹師中的一個就失去自己的火種。
「但憑伍長老吩咐!」楊晨和赫連雲都是拱手。伍雄的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兩人都清楚這一點,自然不會有異議。
「小輩,御火之術,我就不信你能玩出什麼花來!」赫連雲看著楊晨,如同看著一個死人:「我等著你把地心火拱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