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很容易理解,一來兩家宗門求丹心切,二來楊晨的地位也是今世非同往日,五品煉丹師,價碼自然不同。
楊晨需要的火種,兩家宗門都有準備,甚至還特意剔除了重複的部分。不能不說,這些大宗門的家底就是豐厚。
除了和青雲宗碧瑤仙島都同樣數量的火種,還有另外的東西。煉丹的材料自然是自備,此外,似乎大家都知道楊晨喜歡看雜書,各自準備了兩萬卷雜書,還有一些珍稀的藥材,算是謝禮。
最重要的報酬並不是實物,而是一個人情承諾。五行宗和乾坤門,都願意給楊晨留下一個要求的機會,只要楊晨開口,不損害兩家宗門的利益,兩家宗門可以無條件為楊晨各自辦一件事情。
這個代價可就是實在是讓人咋舌了。不管是五行宗還是乾坤門,傾全宗之力辦一件事,估計就是讓凡間改朝換代,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能量之大,可想而知。
為了問心丹,兩家宗門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志在必得。
楊晨當然無所謂,反正青雲宗和碧瑤仙島這兩個盟友都已經佔了先機,幾十年之後,給五行宗和乾坤門煉製一爐問心丹也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要把兩家宗門也拉在純陽宮周圍,至少在關鍵事情上要為純陽宮說話。
只是兩家宗門到底誰先誰後,卻還要雙方商榷。掌教宮主也問起了楊晨的意思,楊晨思索片刻後,忽的笑道:「索性先開一爐,讓兩家平分,二十五年後再開一爐,到時候再平分不就行了。」
這本是很多散修高手的打算做法,兩家宗門家大業大,自然不會想到這種。掌教宮主本來還在為如何協調雙方關係而頭疼,這樣確實一個不傷和氣又能讓雙方都得利的好主意。
本就開了兩爐一轉問心丹,楊晨索性都交給了掌教宮主。掌教宮主只要到時候拿出去一部分,二十五年之後再拿另一部分就行。至少楊晨在五十年內,暫時可以不用考慮給其他人煉丹。
當然,現在楊晨煉製的一爐至少有三十多顆問心丹,而給兩大宗門的,最多也就二十顆,和青雲宗碧瑤仙島持平。
每家會給兩顆二轉問心丹,這也是平衡的考慮。至於說兩家宗門付出的代價更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兩家宗門一開始不看好純陽宮,並沒有和純陽宮合作呢?誰會想到,小小純陽宮會在百十年內如此的發展,還會出現一個如此妖孽的煉丹師呢?
兩大宗門擁有了問心丹之後,想必實力也會在短期內暴漲,到時候,太天門高層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只是不知道太天門猶豫之下,發現連五行宗乾坤門都有了問心丹,他們會是該後悔沒有早日除去楊晨,還是該後悔沒有早日和純陽宮合作呢?
楊晨的目的,就是要讓和太天門有競爭的門派大力發展,到時候就算是消滅太天門,也不會是自家一家孤零零出手。這些年太天門欺壓的宗門,可不只有純陽宮一家。
本以為暫時會風平浪靜沒有什麼事情,但是上官峰的出現,卻帶給楊晨一個不好的消息。
千秋閣中上官峰主持的萬寶樓,在楊晨和刀疤的支持下也算是蒸蒸日上,現在已經開了幾個分號,生意不但做到了十萬大山,而且在幾個著名的坊市上,也都有萬寶樓的分號。
上官峰來找楊晨,卻是告訴楊晨一件剛剛接到消息的事情。萬寶樓開在南海的一個分號,前一段時間被人連根拔起,今日才得到消息。知道楊晨出關,上官峰也不敢擅專,急忙過來告訴楊晨。
「我們的人有沒有事?」楊晨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先問那邊的主事和夥計有沒有受傷。主事和夥計都是純陽宮的弟子,一般都是覺得修行無望,才會轉而做生意,也期待給自己的後輩留下一些身家。
「都沒了。」上官峰雙眼滿是血絲,他也知道,些許財物不會放在楊晨的心上,但事情卻是很殘酷,他只能實話實說:「人和貨都沒了,那些人根本沒打算留下活口。」
「南海?散修聯盟?」楊晨咀嚼著這兩個詞,好一會後才問道:「誰幹的?」
「是一個叫伏龍洞的散修聯盟。」上官峰咬牙切齒的回答道:「從酒仙居買到的消息,伏龍洞的人看上了幾樣法寶,和旁人爭執沒有買到,所以毀了萬寶樓泄憤。」
一邊說著,上官峰一拳重重的砸在了牆上:「我花幾十年時間才培養出來的主事和夥計,最小的那個夥計,還說想要給他兒子賺靈石買一把好飛劍,他兒子資質比他好,已經是宗門看重的弟子!」說話間,上官峰差點要流下淚來:「才去了十年,就這麼沒了!」
和那些夥計們朝夕相處,上官峰和他們感情實在不一般。聞聽噩耗,也是悲憤異常。
「伏龍洞?」楊晨的聲音中,多了几絲冷厲。
伏龍洞這個名字楊晨並不陌生,前世記憶中伏龍洞其實就是太天門的一個外圍組織,秘而不宣,專門為太天門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出手的事情。這些傢伙出手狠辣,幾乎少有活口,在南海也算是驕橫跋扈的一個聯盟,雖然規模不是最大,但卻沒有人願意招惹。
就算伏龍洞的人不欺上門來,楊晨也不會讓伏龍洞的人好過。更何況,現在伏龍洞的人竟然敢動了純陽宮弟子,死不足惜。
送上門的機會,楊晨怎麼可能放過,既是報仇雪恨,同時也是砍斷太天門外圍臂膀,削弱太天門力量,一舉兩得。
「我親自走一趟!」楊晨閉關,也許久沒有外出,正好借這個機會外出歷練一番。而且,這種斬殺太天門爪牙的事情,楊晨是絕不會假手他人的,仇人就是要親自動手,才更顯得暢快淋漓。
楊晨的說話語氣和言語內容,聽起來都平靜無比。但是,做生意上百年,剛剛晉陞金丹境界的上官峰,早已習慣了察言觀色。楊晨看似平靜,卻由內而外的有一股殺氣緩緩的滲出,即便是和楊晨親密的上官峰,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