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不光是束蘭秋,就連一直聽著的那個大漢,也猛地驚叫出聲。
沒辦法,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他們簡直無法接受。上百年來,眾人也不知道偷偷的找過多少名醫,不管是世俗的還是修行的,全部都以為是一種罕見的病症,都無法救治。偏偏楊晨一見面,就說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毒,這叫人情何以堪?
「我兒真是中毒?」大漢再次低聲問出聲,同時大手一揮,連著幾道禁制將這病榻所在的房間整個的包裹了起來,再不虞會有人聽到。
「是中毒。」楊晨重重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很肯定的說道:「我敢確定,這是中毒,邊盟主。」
對方稱呼病人為我兒,自然是邊旭仁本人,何況楊晨之前還號稱見過邊旭仁,叫不出邊盟主也實在是太沒眼力。
「什麼毒?」邊旭仁一聽說楊晨確定是中毒,頓時間變了一個人一般,滿身的殺氣:「可有救治之法?」
旁邊的束蘭秋早已喜極而泣,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十分確定的給出了診斷結果。不管是病症還是中毒,總有了一個努力的方向。
「邊公子的毒,倒不是什麼大問題,最多也就是讓人渾身無力,嗜睡失神而已,一時半會倒不會致命。」楊晨慢慢的說道,同時在組織這自己的措辭:「反倒是兩位,可能有些麻煩了。」
「什麼意思?」邊旭仁的臉面頓時間又變了一副模樣,兒子變成這樣了,楊晨竟然說沒事,反倒是說他和夫人兩位元嬰期的高手有事,是何居心?
楊晨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吸著鼻子四處的亂嗅了半天,緊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解開。這番動作,看的邊旭仁夫婦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誰也不敢打擾楊晨。
好半晌之後,楊晨才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束蘭秋疑惑的問道,她現在又關心兒子,又關心自家夫君,而且還牽涉到自身,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清楚。
「令公子的毒,算是獨特,倒也容易解決。」楊晨耐心的解釋道:「只是,晚輩一直沒有想通,兩位前輩是如何中的毒。」
「我們也中毒了?」邊旭仁和束蘭秋頓時間覺得一陣驚訝,怎麼可能?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的異常感覺,如何說是中毒呢?
「晚輩知道前輩不信。」楊晨直話直說,也不繞圈子,飛快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還請前輩找一條活的火龍魚,一看便知。」
這裡本就在海上,一條活的火龍魚並不是多稀奇的東西。雖然放在俗世,這已經是了不得的滋補聖品,但是在南海盟,卻也只是尋常的東西,很快,一個大木盆連著海水帶魚就一起送到了楊晨面前。
依舊還是布置下了禁制之後,楊晨這才起身動手,將火龍魚抓了起來,拿出一個玉碗,隨手一刀,劃破了火龍魚的身軀,不一會,就積攢了小半碗的火龍魚血。
「還請前輩動手,取令公子的鮮血少許。」楊晨也不客氣,直接吩咐束蘭秋道。
眼見得楊晨這般的神秘,束蘭秋和邊旭仁也都有些惴惴,束蘭秋看了一眼自家的夫君,邊旭仁十分輕微的點了點頭,束蘭秋這才走到病榻前,在邊勇的腕脈上輕輕一划,擠出些許的鮮血滴在一個玉杯當中,然後飛快的用靈力修補那個小小的創口。
等到束蘭秋做完這一切,楊晨這才動手,將火龍魚血分做了四份,分在四個小魚玉碗之中,隨後拿起玉杯,將邊勇的那幾滴鮮血,緩緩的倒入了其中的一個火龍魚的血液當中。
嗤,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陡然發出,兩種血液一接觸,就冒出了白煙,嗤嗤作響,好一會才停下來。
等到平靜下來,玉碗當中的紅色血液,也已經變成了一種顏色詭異的液體,居然是深紫色。楊晨隨手從火龍魚頭上將鰓片掰了下來,扔進了小玉碗當中,頓時間,又是一陣嗤嗤聲,眼見得那個鰓片就開始慢慢的溶解在紫色的液體當中。
幾乎都不用楊晨再多說什麼,邊旭仁和束蘭秋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這血液竟然變成了可以腐蝕骨骼的東西,毒性可想而知。
緊接著,楊晨隨手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滴入了第二個玉碗當中。兩種血液混合了好長時間,毫無動靜,依舊還是那麼紅,沒有任何的變化。隨即,楊晨將剩下的兩個玉碗推到了邊旭仁和束蘭秋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顯然,這是楊晨讓他們也用血液試一試。兩人毫不怠慢,分別割破血管擠出幾滴鮮血,滴入了火龍魚血液當中。
有聲音,有白煙,但都不劇烈,比起邊勇的血液,兩人血液的反應很輕微。不過,一會之後,玉碗當中紅色的火龍魚血,卻變成了淡紫色。
這一下,邊旭仁和束蘭秋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了起來,他們竟然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中毒,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只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人無法不信。楊晨的血就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邊旭仁一家三口全部都有反應,不用說,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如果兩位前輩不信的話,仔細觀察一下兩位前輩的鮮血,其中已經有些隱約的發紫了。」楊晨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邊旭仁夫婦更是大驚,不顧一切的又弄出來幾滴鮮血,滴到了白色的玉碗當中,仔細的查看起來。
一看之下,兩人臉色又是大變。他們殷紅的血液當中,竟然夾雜著點點滴滴的淺紫色,這淺紫色十分的稀少,如果不是兩人都是修士,目力大增,加上被楊晨提醒,而且在白玉碗中對比鮮明的話,一時半會還真的無法發現。
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一點,那就是邊旭仁束蘭秋夫婦兩人,竟然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中了劇毒,而兩人居然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