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山谷中的傢伙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玩的傢伙,都現在這個情形,已經如同羊入狼窩了,竟然還想著報酬,這傢伙真的是在妖魔大陸上歷練過的嗎?怎麼會連如此簡單的形勢都看不明白?
「要報酬可以,你打算要哪個人的命?」一群人的鬨笑聲中,有人大聲的問道。
長年累月的呆在這麼個鬼地方,每天除了魔化妖獸就是這些不靠譜的同伴,生活的戰戰兢兢又充滿希望,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忽然之間來了個看起來像是開心果一樣的傢伙,總算是一點小小的歡樂,不逗一逗楊晨簡直說不過去。
「你的。」楊晨笑呵呵的開了口。他的話,又引起一大堆人的笑聲,經久不散。
刷,一道白光忽的從李承手中發出,正中剛剛問話的傢伙。在眾人愕然的眼神和笑聲中,被白光打中的傢伙,整個人忽的一僵,然後保持著一個正在捧腹狂笑的形態,動也不動。
所有的笑聲猛地停歇了下來,就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捏住了所有人的喉嚨。眾人獃獃的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傢伙,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簌簌聲不停的響起,在眾人的目光當中,那個剛剛問了問題的傢伙,身上開始紛紛的掉落一下細小的沙粒。先是衣袍,鞋子,然後是頭髮,最後是皮肉,全部都化成為一蓬乾燥無比的細沙,掉落在地下。
一股讓人難以言喻的氣息在那人身上爆發,砰,輕輕的一聲響,整個人完全的散架,變成了一堆細沙,細沙隨後變成了一堆灰燼,魔氣一吹拂,迅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哪怕這些大乘期高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未經他們大腦允許還能分泌唾液這種事情。
剛剛那個同伴身上爆發出的氣息,有見識廣的人似曾相似,幾乎就是贔風劫的味道,而化為灰燼的死法,也和度劫失敗幾乎一模一樣。不知道李承打出的白光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有贔風劫的攻擊力。
「好吧,你的報酬我收了,你想要做什麼?」恐怖的情形,楊晨彷彿視若未見一般,很是一本正經的問道。問完之後,似乎才想起來他已經魂歸極樂,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帶著埋怨的語氣說道:「真是的,這麼老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先說要求再付代價。」
在一干黑衣大乘期魔門高手幾乎要殺人一般的目光中,楊晨面色如常的轉向了眾人,再次問道:「還有誰想用命來當報酬的?」
一個大乘中期的高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小輩用一種莫名其妙的法寶莫名其妙的擊殺,而周圍看著的高手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唯一有些確定的是,似乎那個法寶可以發出類似贔風劫一擊的威力,對於不夠度劫威力的高手來說,絕對是致命一擊。
「沒有人?那在下就說在下出手的價碼了。」楊晨環視一圈,都沒有人介面,楊晨只當所有人同意了他要代價的要求,緊接著,把和影魅說過的話語再次說了一遍。
「差點被這幾個小輩唬住!」當楊晨說完自己的價碼之後,過了好一會,才終於有人開口出聲:「這等贔風一擊,哪裡是你等小輩能煉製的,發出這一擊,你還能有幾下?」
一聽到這話,眾人頓時恍然。大家都是被李承突然發出的贔風一擊嚇住了,誰也沒想過這種攻擊普通人怎麼可能煉製,除了已經度過贔風劫馬上就要飛升的高手,誰能煉製出來?
度劫之後,只有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就要飛升,就算是幫後輩煉製這種攻擊法寶,又能煉製幾個?說不定發出這一擊,就沒有更多的攻擊手段。一千多人,怎麼會被一個這樣的攻擊嚇住?
「果然是高見!」李承在那邊呵呵一笑,揚起了自己的右手,右手當中,握著一枚雪白的玉佩,玉佩上隱隱有靈光閃過,讓眾人看得清楚:「這裡面的確只有一擊之力,不知道哪位前輩願意用自己的命換這裡諸多前輩的機會?」
李承的話,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的確,李承並沒有多少攻擊手段,而且現在明告訴大家,只剩下一次攻擊,但是,在場的哪一個,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成全別人?
要是真有這般大公無私不為自己考慮的聖徒,那還算什麼魔門高手?能夠修行到大乘期的魔道高手,又有哪個是這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好人」?
一干高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懷疑周圍的人,一旦有人起了壞心思,隨便把自己推出去,消耗李承的贔風一擊,那豈不是糟糕之至?一時間,原本就不怎麼和諧的氣氛,越發的緊張起來。所有人都是小心防備,誰也不敢放鬆。
只有影魅心中清楚,李承哪裡是只剩下致命一擊?如果李承願意的話,不敢說他能夠吧這裡的人全乾掉,但一個人幹掉幾十個絕對是綽綽有餘的。不過這種心思他只會放在自己的心裡,絕不會顯露出來。
獨家資源,就要獨家掌握。影魅也不是什麼好人,這裡也沒有影魅的至親只交,憑什麼影魅會告訴別人?說不得還會誤導幾個平日里有齟齬的傢伙,讓他們去李承這邊送死,這才是魔門的生存之道。
有機靈的開始向後靠,而更機靈的,則慢慢的向著四女背後李承看不到的地方挪去。李承一個人,不可能完全關注這麼多人的動靜,況且,大家害怕李承的攻擊,四處躲避也是正常的事情。
李承是聰明人,也決不敢輕易的釋放最後一擊,讓自己的保命手段失效,如此一來,大家開始僵持起來。在李承注意不到的地方,幾個人不經意的一些看似正常的動作,卻已經讓幾個默契的高手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