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真丟臉（上）
在石珊珊和李芷琪等待貝長老發號施令的當口，楊晨忽的轉向了澹臺島主這邊，向著澹臺島主和一干長老們躬身道：「島主，各位長老，一旦動手，刀劍無眼，如果珊珊有什麼失手的話，還請各位前輩千萬諒解，不要追究她的行為魯莽之罪。」
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才開這個口，楊晨心中也是有點小小的火氣的。
石珊珊是楊晨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碧瑤仙島內部有什麼不和諧，關起門來自己處理，楊晨二話不會多說。
但當著楊晨的面，就這麼埋汰自家的夫人，換成是誰也不會忍的。一干碧瑤仙島就眼睜睜的看著石珊珊被那個劉梓枂長老如此的欺壓，居然連開導的話都沒有幾句，楊晨可不能忍。
既然如此，少不得也要讓這些人吃點苦頭。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還真以為石珊珊就此不再是那般天才橫溢了不成？至於說那個劉梓枂，如果真的能夠承受失去自己徒弟的事實，那也無妨。
不過，畢竟石珊珊還是碧瑤仙島的弟子，就算進了楊家的門，日後也要在碧瑤仙島生活修行，該留手的時候也得留手，不能太過分就是。
澹臺島主聽著楊晨的話，沒來由的心一沉，忽的有些後悔。今日里劉梓枂她們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石珊珊才剛剛從海外回來，還沒來得及修整，甚至沒來得及把歷練的經過講完，就被劉梓枂擠兌到必須要和李芷琪較量一場的份上。不管怎麼說，哪怕石珊珊就算是真的歷練失敗，也不應該如此。
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楊晨可是石珊珊的丈夫，難能容忍石珊珊被師門如此的欺凌？如果要是因為這個事情影響到了日後的合作，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
說到底，還是石珊珊離開碧瑤仙島太久。一去就是七十多年，別說老人們都有些忘記，新入門的那些弟子，根本就不知道宗門還有這麼一號高手。從上到下，好像對於當年石珊珊的驚才絕艷都有些忘記了一般。
從澹臺島主內心當中，是不在乎石珊珊的歷練成敗的。說句不好聽的，碧瑤仙島能成為無大宗門之一，靠的並不是一個兩個的天才弟子。從祖師爺建立宗門到現在，半途夭折的天才弟子也絕不是一萬兩萬，多石珊珊一個不多，少石珊珊一個不少。
正因為如此，所以高層對石珊珊的成敗其實並不看重。成功固可喜，失敗也不過是讓宗門知道，天才弟子還是不要去妖魔大陸歷練為好，僅此而已。只要石珊珊能夠維繫住和楊晨的關係，就已經足夠。
出於這個考慮，所以劉梓枂有些話雖然不好聽，但大家還是容忍了。其實一干高層還是希望能夠實際的看到石珊珊的修行效果，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但楊晨既然這個時候才這麼說，澹臺島主倒是不得不多考慮一些了。連身為丈夫的楊晨都這麼說，想來是把握比較大的，劉梓枂和李芷琪看起來並不見得能夠討的了好。
楊晨擺的姿態很低，為石珊珊事先求情，卻是將一干高層都擠兌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上，尤其是劉梓枂。
如果石珊珊真的失手將李芷琪重傷或者殺死，還真的沒辦法追究石珊珊什麼。人家一開始可是不願意的，是劉長老自己逼迫擠兌到這個份上的。而且連楊晨楊大師都這麼開口了，有言在先，碧瑤仙島可做不出那種不上道的事情。
現在眾人才想起來，當年的石珊珊有多強勢。金丹期的時候，就能和元嬰期的師姐師叔們相抗衡，現在早已到了元嬰期，而且還在妖魔大陸這個殺戮場歷練了這麼多年，說個不好聽的，真的順手將李芷琪幹掉也是很有可能的。
「切磋總有個勝負，無妨。」澹臺島主卻不能不表態，楊晨在這裡還躬身等著呢，只能揮手給了一個答覆。
不過，在給楊晨答覆的同時，澹臺島主卻不忘記給已經是大乘期的傳功長老貝雙玉和另一位長老閔華楓使個眼色，一旦裡面有什麼變故，她們兩個要照看一點。
貝長老和閔長老當然看到了島主的暗示，都是微微點頭，心下開始關注起來。
「開始吧！」劉梓枂能夠做到長老，並不是笨人。從楊晨的口中，她也聽出了一絲不妙，但事到如今，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開弓沒有回頭箭，說不得只能硬抗到底了。
場中的兩女，一聽到劉長老宣布開始，頓時間有了行動。李芷琪早已被師父叮囑過，這一場較量，一定要讓石珊珊顏面掃地，順便也掃一掃宋環的臉，反正怎麼丟臉就怎麼讓石珊珊出醜。
一上來，李芷琪就開始搶攻。她是元嬰後期的修為，論修為比石珊珊高出一大截。元嬰後期和元嬰中期的差距，可不是聽起來那麼小，修為差距一兩倍都是正常的事情。
飛劍用最快的速度召出，向著石珊珊瘋狂的斬去，下手之重，速度之快，根本就沒有什麼切磋較量的樣子，完全是一副要斬殺仇敵的架勢。
李芷琪在搶攻，而石珊珊卻是在防守。她從心底來說，還是碧瑤仙島的人，自然不願意傷害同門師姐。反正在妖魔大陸的時候，也沒有少被大乘期的魔化妖獸圍攻自己手忙腳亂的時候，這個時候只是應付一個元嬰後期的師姐，看起來倒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在一干長老面前，石珊珊是只守不攻，連連的躲過李芷琪一連串的強力攻擊。身法已經在妖魔大陸歷練出來，根本不用防護法寶，甚至於李芷琪的攻擊根本就落不到石珊珊的身上。
石珊珊在妖魔大陸經常被幾個大乘期魔化妖獸圍攻，有的時候未免躲閃的就不那麼瀟洒和好看，更談不上從容，完全是以實用為主。但落在長老們眼中，卻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說起來，還是因為歷練之後還沒有完全的吸收融合經驗，沒能將這些本能的動作綜合總結。妖魔大陸上，只求實用，誰會講究好看不好看？
反觀李芷琪，卻是身形曼妙，衣帶飄飄，飛劍攻擊的如此從容，恍如凌波仙子一般。
同樣是美女，同樣是碧瑤仙島出身，一個從容不迫，一個狼狽不堪，尤其還是處於一個女子為主的宗門，對於審美要求，比起其他的宗門更勝一籌的情形之下，兩人之間的勝負天平，至少在大多數人的心中，已經有了偏向。
在場高層大部分都是元嬰期的修為，比起石珊珊也高不過多少，心中對於石珊珊的這種表現，絕大多數人都是心中暗暗搖頭的。
這樣的狼狽，雖然每次都能在毫釐之間躲開李芷琪的攻擊，但卻已經是敗象畢露，這妖魔大陸的歷練，果然是要不得，原本天才橫溢的一個女弟子，居然就這麼給毀了。就算是躲，你也能躲的漂亮一點吧？
就拿剛剛那一式，宗門飛燕劍法當中一招凌波燕就能夠十分美妙十分精巧的躲過李芷琪的攻擊，還能夠伺機反擊。這飛燕劍法可是築基期就能夠修行的基礎劍法，石珊珊不可能不會。
明明有反守為攻的美妙招式，石珊珊偏偏不用，卻用這種粗鄙不堪的鄉下人打架一般的村漢招式，這算什麼？返璞歸真？宗門前輩花了多長時間才創出的精妙劍法，難道還比不上你這麼難看的如同某些畜生一樣的身法？
說身法，實在是太抬舉了，明明就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而已，不知道學的什麼畜生，根本就是連宗門的基礎劍法都忘記了。一個明艷的大美女，偏偏要做出這等自毀形象的事情，這不是毀天才什麼才是？
原本對石珊珊有很多好感的大部分長老們，對此刻石珊珊的表現，異常的失望。同時，對強拉著石珊珊到妖魔大陸歷練的楊晨，也多了一絲憤恨之心。
當年楊晨可是很高調的說是要帶著自家的夫人到妖魔大陸歷練的，這幾十年下來，修為不但沒有多少的增長，反倒是連原本不如她的弟子都趕不上了，簡直就是故意在毀掉碧瑤仙島的未來希望。
不過，那些大乘期的高手和少有的幾個類似澹臺島主這樣的高層，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石珊珊看起來狼狽，但實質上，卻是從來沒有主動的攻擊過一次，完全是在防守。哪怕偶爾的會動用飛劍，也是將對方攻擊的飛劍引偏，使得攻擊落不到自己身上而已。從頭到尾，連一次攻擊都沒有過。
李芷琪不管怎樣的美妙如仙，但卻無法掩飾一個結果，那就是她的攻擊從始至終都是勞而無功的。
落不到敵人身上的攻擊，就算是再強再快威力再大，那又有什麼用處？但偏偏李芷琪似乎還不自知，一直在用這樣的手段。
一開始，她們幾個高手也是覺得石珊珊的動作實在是有些難看，但越是看下來，等到想明白石珊珊這些個動作之後的深意之後，一干高手才會越覺得可怕。
石珊珊哪裡是在防著李芷琪一個，根本就是連周圍的所有圍觀的人都防備在內了。
就說之前的她的那個在眾人眼中粗鄙不堪的懶驢打滾一樣的動作，不但精妙的躲過了李芷琪的攻擊，甚至於連靠近石珊珊周圍的那些觀眾們如果突然發難的話，也似乎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如果說一次兩次是這樣的話，還可以說是湊巧，但是每一次石珊珊的動作，都是這樣的用意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場除了楊晨一家，誰也不知道石珊珊在妖魔大陸是經歷了怎樣的歷練，周圍同時被數十頭魔化妖獸攻擊的時候，又想要能防備住所有攻擊，又要能動作好看，那不是歷練，那是找死。經過了這種殘酷攻擊考驗留下來的去蕪存菁的身法，只有實用，沒有漂亮。
圍觀的長老們不會想到，劉梓枂特意吩咐過李芷琪要讓石珊珊出醜，在她們師徒眼中，現在的石珊珊就是在出醜。
「哼，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就這麼生生將我宗門的天才弟子毀了。」可不是所有人都會照顧楊晨的面子，馬上就有人指桑罵槐的說了起來：「珊珊，毀了！」
「只守不攻，我碧瑤仙島可不是這樣的風格。」聽到這話的另一位長老馬上介面道：「莫非是在妖魔大陸上被人追殺狠了？珊珊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
……
這還是原本偏向於石珊珊的高層，說的不好聽，但還是隱含著關心。有些站在劉長老這邊的，口中已經沒那麼客氣，幾乎就是冷嘲熱諷了。
「這就是歷練的結果？只守不攻，躲的倒是不錯。」楊晨不知道身份的一個長老的開口，簡直就是在拐著彎罵了：「宗門的高妙身法不用，人不做你做畜生，我碧瑤仙島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哈哈哈哈，如果去妖魔大陸歷練之後就是這般的結果的話，那還是算了吧！」另一個長老搖著頭，語重心長的慨嘆：「教訓啊！以後我這一支的弟子，就算是資質再差，也不能去妖魔大陸歷練，害人啊！」
……
邊上的劉長老面露微笑的看著這一切，聽著周圍的聲音，心中如同喝了蜜一般的舒暢。甚至還不忘記扭頭向著不遠處的石珊珊的師父宋環打趣道：「宋師姐，珊珊這一次，可真的是毀了。這可要怪你，身為師父，怎的就當是沒攔著她去什麼妖魔大陸啊！」
不能不說，劉長老拉仇恨的功力不錯，說完這句，刺激完宋環，馬上轉向了楊晨：「楊大師，你的煉丹水平，那是天下一絕，但論修行的話，大師你還差了點。」
「珊珊！」這邊楊晨還沒什麼表示，那邊的宋環就已經大怒，沖著場中的石珊珊大喊道：「你再只守不攻的話，你師父和你夫君的臉，就要被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