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死亡的滋味（上）
本來楊晨和四女說的，就是在凡間歷練幾十年。封印了四女修為，雖然四女依舊可以靠修行駐顏功法使得青春永駐，但是，這在凡人們看來，那是不可思議的。
好在紮根棲霞鎮，也不過才短短的幾年時間，四女正處於青春花季的面貌，沒有太大的變化也是正常的。不過以後如何還這樣的話，那就和不正常了。
四女也想知道自己的樣貌慢慢變老會發生怎樣的情形，不過卻捨不得如花似玉的容貌。直到楊晨再三的保證，只要她們堅持修行駐顏心法，哪怕飛升到了仙界也一樣是現在的容貌，這才依從。
當然，想要給外界一個變老的跡象並不是那麼困難，楊晨只要一個簡單的障眼法就可以做到。
時間慢慢的流逝，轉眼就是二十年，四女也從青春貌美，變成了中年的美婦。生意上一直是蒸蒸日上，但卻基本上再沒有什麼因為容貌惹出的麻煩了。
少了許多額外的糾纏之後，四女各自的生意也就是集中在錢財上才會有些小小的麻煩，但基本上，都是正常的商業競爭，從來沒有人敢在其他方面動棲霞鎮這幾個產業的腦子。
四女的隨和，讓各國皇室派過來的那些內府的人們也過的十分舒適，不但生活上照顧的舒坦，而且楊晨一家可不吝惜錢財，讓這些人都異常的滿意。所以，這些人在很多事情照看上都越發的上心。
有時候，出了什麼商業上的小糾紛，這些人都會殷勤的主動幫忙。當然，他們也知道，楊晨一家人不喜歡總是用權勢壓人，都是動用正常的商業手段反擊，卻也效果卓著。
這讓四女都看到了另外一個不同的世界，好奇之下，也在日常的生活中開始向這些出自內府的人討教起來。
大筆的錢財賞賜，加上主家隨和的性格，如同家人一般的對待，這些出自內府的傢伙們自然也貼心。既然主家請教，他們也不吝惜自己知道的東西。
天下間，最紛繁複雜的地方莫過於各國的皇宮，為了各種各樣的權勢地位寵愛王權繼承等等，冒出來的無數的糾葛，簡直讓四女如同聽天書一般。
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招數手段，明的暗的陰的陽的，上檯面的，桌子下的，堂堂正正的，陰險毒辣的，人前叫哥哥，人後掏傢伙的，讓四女結結實實的上了一大堂的眾生百相課。
小人物的爭，大人物的爭，皇帝和臣子的爭，臣子之間的爭，嬪妃之間的爭，家長里短的爭，一切的一切，都能讓四女大開眼界。
光靠著權勢壓人，已經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手段。可是即便是各國的皇帝，似乎都無法盡如人意，何況其他。了解的越多，眾女的感觸就是越深。
修士們當中那些所謂的恩怨情仇小手段大手筆，在人間都可以找到放大一百倍的真實案例。和皇宮中朝堂上的這些齟齬比起來，修士們那些簡直就是小兒科。畢竟很多時候，修士們還是要專註於修行，但人間的這些傢伙，百分百的精力都花在了這上面。
無數的明爭暗鬥的真實故事，讓四女在短短的二十年當中，幾乎是閱盡眾生百態。哪怕是楊晨，在聽到這些故事之後，也不由的會有些許的領悟，對抗魔氣的時候，總也有心境上的錘鍊。
什麼是歷練？這才是歷練。現在四女回想起以前的所謂歷練，糾集幾個同伴，找到幾個敵人殺上門去，斬妖除魔，就算完成了歷練，在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在玩過家家一般。比起人間的兇險，修士們單純的如同小孩。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不是單純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四女也對人間朝代更迭的歷史關注起來，從那些史實當中，她們能夠更多的了解人們之間的紛爭，也更能學會應對的手段。
人世間的朝代更迭，遠超過修士的世界。同樣的幾千年，凡間已經過了幾十代上百代，朝代更迭無數次，經歷之豐富，遠超過埋頭修行的修士們。不說別的，光是生老病死，就經歷了遠超過修士們的數量。
凡人們短暫的幾十年的生命，無數次的譜寫了讓那些長命的修士們無法想像的輝煌和悲歌，也絕不是那些擁有漫長生命，甚至於宗門從建立到現在就沒有生滅過的修士們所理解的。
這時候四女才明白，為什麼楊晨總會喜歡看一些雜書，其中就有這種類型的。原來，從中真的能夠學到許多的東西，遠不是埋頭修行就能夠了解的。
哪怕這幾十年當中四女並沒有刻意的修行過，但是在心境上的變化，卻是如同經歷了一番涅槃。那種一開始就有的簡單堅持，和在了解這種紛繁複雜之後再回歸的簡單堅持，完全不是一個境界。
雖然不是親自經歷，但眾人即便是聽別人講述，或者從書本中學習，也都能明白這些事情當中的兇險，就如同自己經歷了一番一般。
楊晨一家人的心境，每天就彷彿在一個充滿金剛砂的大缸當中被不停的磨礪。磨去那些無法凝成一體的碎片，剩下最核心的堅實，然後慢慢的變得稜角尖銳，又在不停的磨礪中變得圓滑，進而達到那種真正的看破世情的超然。
到了這個地步，事實上那些殺戮綜合症也好，有些心魔情緒的控制也好，都已經不在四女的話下。
以前靠著魔氣的刺激引發的各種各樣的情緒暴動，只是單純的情緒暴動而已。但現在，如果再有同樣程度的魔氣刺激，幾乎已經無法引起四女的情緒波動。
甚至於連楊晨自己，在對抗魔氣方面，也有了極大的進步。吸收起終極魔化妖藤的魔氣速度，也大大的提升。短短的二十年，已經吸收了大半，似乎再有幾年，就可以完全的將終極魔化妖藤上的魔氣吸收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