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貫古
仙池丈許長，多半丈寬，不知是何材質，內部霞光燦爛，天地精華濃的化不開，成為了液體，聚在池中。
葉凡睜開天目，神色當場凝固了，他見到了成仙的「希望」，臉色一陣變幻，久久未語。
「是它！」
這是一個銅器，暗淡沒有光澤，靜靜的沉在池底，通體刻有各種紋絡，有鳥獸魚蟲與曰月星辰等，都模糊不清。
這是一口鼎！
它並不完整，殘缺的很厲害，所余不足原器的三分之一，三隻鼎足還在，圓形鼎壁幾乎都不存了，而鼎底更是有一個大窟窿。
「綠鼎……是它！」葉凡雙眼神光湛湛。
這口鼎若無完好無缺，能有一米都高，古樸自然，通體成帶著斑駁印記，與他身上的兩塊綠銅是同一種材質。
葉凡好一陣發獃，他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在進入成仙地前曾百般推測，各種可能都想到了，可真正見到後還是一陣愕然。
「成仙的希望竟然是它！」
他口中喃喃自語，心中無比震撼，終於得見真身，承載了古今未來也不知多少人希冀的東西而今就在眼前。
葉凡的心情相當複雜，九死一生的尋覓，古今無盡人傑跨越星空的追查，有朝一曰得見主體，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是了，羽化神朝護送的本就應該是它！」
在北斗星域時，個別古籍中有記載，羽化神朝在二十幾萬年前時執天下牛耳，曾擁有一座綠鼎。
多年過去後中州祖廟出世，各種秘辛流傳出，天下群雄包括太古族都被驚動了，全都蜂擁而去，爭奪至寶。
其中，太古的各大王族等不為其他，就是專為這綠鼎而去，因為它關係甚大，萬族無不想得到。
在葉凡離開時，中州祖廟風雲匯聚，天下諸雄並起，那裡將有一場大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爭奪這口古鼎。
「眾多人雄出世，太古王都不能鎮靜了，連渾拓大聖都親身駕臨……」
諸雄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綠鼎不在中州祖廟，而是星空的這一邊，早在二十幾萬年前就已經被放在了這裡，進行修復。
「怪不得數年前我回歸地球時兩塊老銅曾震動了一下。」葉凡自語，當初卻有這樣的真實感受。從域外降下來時，除卻恍惚間見到諸多數以萬丈高的大岳外，最為奇特之處就是綠銅曾顫動一下，讓他覺得奇異。
葉凡雙眸炯炯，盯著仙池底部，這可是重逾萬古的仙鼎，古往今來為最，其真實價值根本沒有辦法衡量。
單一個成仙契機就足以讓人瘋狂，讓古之大燕京為它而出手，一旦傳揚出去，浩瀚星空都將難以平靜，因它而大戰至狂。
「漫長的歲月，無盡的星空，多少興衰，多少頹枯與繁榮，從一個古星到另一個古星……」葉凡長嘆不已。
這一切太過玄秘與夢幻了，古往今來，多少人傑涉身其中，隱藏了太多的秘密，充滿了血與骨還有淚。
這孕仙地起源古老，最起碼也在數百萬年以前，涉及到了太古皇與大帝，而更多的秘辛則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
葉凡思量，他能整理出一些頭緒，但想真正追溯源頭，理清各個古老的時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起初，應當源起天庭，這個時期極為久遠，應該是在太古前，甚至更為古老，是他們設計了這一切。
「古天庭內不知是否有仙，但是他們卻堅信這樣能孕化出仙，為此布下了一個宏大的藍圖……」
古天庭強大無比，能夠駕馭九十九龍山從一顆古星降臨到另一顆足以說明了問題，不惜毀掉諸多生命源地。
其中，除卻那位帝主外，甚至還有其他幾位古皇，因為葉凡從九十九龍山的格局，以及崑崙成仙地的布置發現，當中應該存在一位源帝！
他以此推斷，在那個時期極度繁盛，大帝能並存，可以相見，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體現出了天庭的無上與強大。
葉凡有理由相信，源帝可推動曰月星辰與山川走勢，應該是宏大藍圖的主要設計者之一，付出了極大的心血投身在當中。
可惜，他們的計劃太漫長與久遠了，當中的許多人都不可能等到結果。在此期間，帝尊死了，諸域神亂，天庭瓦解，而後仙鼎被勝利者取出。
只是不知道得鼎的人是否成仙了，因為那段歲月太過古老，根本沒有辦法判斷，連古籍中都沒有留下什麼。
但是，可以想像，那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期，必然發生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戰，有許多輝煌的盛事。
而後，接下來的大事記可以通過各個時期的蓋世人物來解讀了。
通過猴子、天皇子的所說，以及古族流傳出的秘密可知，不死天皇應得到過綠鼎，且有了重大突破，被萬族尊為至高無上的神明。
有傳言稱不死天皇曾意欲重立天庭，但最終又放棄了，這本身足以說明了一些問題。
「不死天皇究竟是什麼時期的人，現在難以說清，太古萬族共尊他，說是太古前，甚至更久遠。」
葉凡甚至猜想，天庭崩潰後那段未明的歲月就是不死天皇時期，而他就是諸神亂中的勝利者，可能見到過帝尊，是帝死後取出仙鼎的人。
從帝死到天庭瓦解，再到不死天皇這一時期，難以真正考證清楚了，恐怕連古之大燕京沒有辦法明白，畢竟距今太遠了。
而後，是浩瀚而璀璨的太古期，紫微古星域的太陽聖皇一定見到過仙鼎，因為葉凡星在域遇到過他的神祇念，那個獨臂老人見到殘缺綠銅時曾一陣吃驚，說它竟然碎了。
可以想見，在太陽聖皇諸域共尊的年代，仙鼎還是完好無損的。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期里，必然發生了一場極大的動亂！
關於這場浩劫，太古萬族中有流傳，但卻難以闡述清楚，因為涉及到的層次太高了，連神靈谷這樣的王族都不能盡解。
當初，葉凡與王騰在姬家大戰時曾祭出一個黑葫蘆，神靈谷少主紫天都與他的姐姐曾震驚，隱約間猜到黑葫蘆是神戰中保存下來的器物，與某些神文古籍記載的形狀等同。
藉此可以推測，那場神戰的規模與恐怖，必然差點毀掉太古，覆滅所有種族。
葉凡曾向人請教過，更是向古族了解過，那場浩劫遠比人們想像的還恐怖，與傳說中的天庭崩潰戰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那是一場神戰！
「唔，想來鼎就是在那個時期毀掉了，散落各地。」
接下來的事，有不少可以追查，北斗星域幾大生命禁區誕生，其中有神墟、仙陵等不可考證多麼久遠。
而後，神族嶺、血凰山、火麟洞等古皇相繼君臨天下，直到斗戰聖皇於太古末年坐化，這個時期結束。
此後，歷史又斷層了，難以說清，不死山等應是在這一時期或稍晚出現的。儘管在太古年間就有這樣的禁區，名字不一樣，但真正被入主、化為不可踏足之地應是在這段歲月。
在後又是一段空白期，難以知曉，是一段漫長的荒古歲月。
葉凡怔怔出神，一口仙鼎貫穿了整片古史，涉及到也不知道多少顆古星，從古天庭開始到至今還沒有結束！
當然，在古天庭之前還有什麼，以及後期各片星域同樣輝煌的時代等，都是難以考證的，也許還有比仙鼎意義更非凡的器物。
「刷」
仙光洶湧，又將池子給淹沒了，葉凡眸光閃爍，這是天地的精華，在此地化成了神液，滋養仙鼎。
他回過神來，心中有無盡感慨，這口鼎關乎甚大，貫穿了古今，許多歷史大事都與它有關。
「世上究竟有沒有仙，當初得到這口鼎的人，是否有人成仙了？」他不得而知，迷霧重重，逝去的歲月太久遠了。
同時，他想到了無始大帝，似乎並沒有藉助什麼，依然登臨了絕巔。只是不知道他在八萬年前是羽化了，還是強行打破了仙域的大門。
龍馬「咕咚咕咚」地喝仙池中的神水，小松則很安靜，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打擾葉凡，讓他靜靜思索。
「宇宙浩瀚無邊，過於廣闊，曾出現了一些無比輝煌的古星，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天庭也只是統馭了其中一域一段時期而已。」
葉凡自語，因為仙鼎是天庭的見證，貫穿了這一無上仙朝的過去現在未來。
然而，據他所知，最起碼還有一個荒塔，就堪與綠鼎相提並論，且至今都沒有毀掉！
這並非天庭的產物，不屬於剛才所思慮的範疇內。
關於它是一片混沌，最起碼葉凡並不知曉，難以揣度其來歷，不知其貫穿了哪些星域，以及多麼久的歲月。
更沒有辦法推斷它的起源，為何最終落在了北斗星域。
同時，他想到了仙珍古卷，正面是浩瀚的星空圖，而背面則有三片區域，關於成仙地則只是其中一區而已。
「過去太久遠，我只是將理清了關於仙鼎的幾段時期，相對於浩瀚的宇宙來說，微不足道。」
「紫微被稱作帝星，難道說天庭起源那片星域？」
「古老的星系難以望到盡頭，火桑星全為金烏族，而通天星則都為神族……當年是否在天庭統治的範圍內？」
葉凡越想越頭大，漫長的歲月，古老的歷史，無盡的天宇，有著太多的秘密，古天庭也許都只是其中一隅之地。
「到底有沒有仙，超脫於這片星空外，是否真的有一片光怪陸離、屬於仙的浩大而精彩玄秘的世界？」
這是他最為關注的問題，可是貫穿了古今，他理清一些思路後沉默了，因為從來都沒有證據顯示可以成仙。
「嘩啦」
仙池中神液四濺，葉凡發出一聲輕嘆，開始撈取仙池中的鼎，道「若沒有仙，我便走出一條成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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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