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葉凡?」這名強者倒在血泊中,身子幾乎爛掉了,幾次想掙紮起來,都沒有成功,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恐懼。
這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怎麼又來到了這個世上?傳出去簡直可以震動蒼穹,讓整片星空都要搖上三搖!
昔曰,人族聖體血拚至尊,盡人皆知,最後血灑域外,再也沒有回來,沒有人相信他還可以活著,已經戰死是所有人的共識。
「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好冒充的。」葉凡臉上漠然,眸子雖然暗淡,但是卻有一種堅毅,令人如對瀚海。
搖光一脈年輕的強者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感覺靈魂都在顫抖,當年他沒有與葉凡面對過,但是卻見到過其石像,那種神韻保存了下來,此時印證,他確信眼前的人不曾說謊,是同一個人。
地面在顫動,泥土混合和青草的味道沖入他的鼻中,他見到葉凡一步一步走來,健碩修長的的軀體像是有山嶽那般沉重,這樣臨近,讓他感覺要窒息,透不過氣來。
「葉……前輩。」這名年輕人出口的剎那,改變了稱呼,眸中的驚懼一閃而沒,道「沒有想到前輩你還活在人間,我想很多人都希望聽到這個消息。」
「或許吧。」葉凡神色淡漠,沒有喜,也沒有憂,道「也有人不希望聽到這個消息。」
「怎麼會呢,前輩你血拚至尊,大戰於星空中,應被世人尊敬,只要你出現定然會引發大轟動,無數人會來朝拜。」搖光一脈的年輕強者說道。
葉凡不置可否,道「黑暗動亂怎麼落幕的?」
他開始問昔曰的事,這些才是他所關心的。
「被一位女帝鎮壓……」突然,年輕強者說到這裡時身體發光,快速變淡,那是一種強大的法力波動,他身上有秘器,讓他保留了部分道行。
他的軀體爆發出了驚世的神力,畢竟是一個大聖級的強者,自然可以撕裂蒼穹。不過他並不是要攻向葉凡,因為他已經領教過葉凡的天帝拳,那是昔曰打的整整一代人傑都抬不起頭來的無上戰技,而今他已經親身體驗過,確信葉凡不可敵!此時,他想逃走,將人族聖體還活著的可怕消息傳回去,讓師門決策,展開大行動。
然而,他即便暫時擁有了法力,氣息沖霄,也沒有能改變什麼。葉凡一步就踏了過來,身上沒有光,沒有能量波瀾,一隻腳就那樣落下,將他光環踩的崩碎,讓這裡發生了大爆炸。
「轟!」
葉凡一隻腳踏出,直接崩碎長空,將他給震了出來,不能逃走。而在他以至強法器攻擊向前、想要決一死拼時,血光四濺,他感覺眼前一黑,而後永遠的失去了直覺,因為一隻腳將他踏成了肉泥,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就是這般簡單,自始至終,葉凡都沒有什麼表情,並未低頭看一眼,邁步向著戰場深處而去,只留下一道穩而堅韌的背影。
飛仙戰場中,光雨飛灑,像是一瓣又一瓣晶瑩的花朵落下,又如有人在羽化飛仙,看起來燦爛而美麗。
葉凡如一隻孤狼,默默的行走,當年曾與古代至尊一戰,血拚至死,在其身上自然沾染上了一種可怕的氣質。
當他一個人冷靜的獨處時,自然外放而出,儘管沒有神力波動,依然讓人感覺心悸,如百獸面對莽荒中的獸王,忍不住想繞道而走、避過。
葉凡即便失去了法道碎片,但是依然無懼,冷漠而孤獨的前行,不怕任何人出來尋他麻煩。
多年過去了,他希望可以在這裡見到故人,渴望與他們重逢,但是這片地域太浩瀚了,比之當年的東荒還廣袤,而今不能橫渡虛空,他只能慢慢尋找。
一隻血鴉自高空衝下,無聲無息,直到臨近才露出猙獰里的利爪,撕向葉凡的頭顱,龐大的鳥身有數十丈長,渾身血氣暴漲,頓時間雲霧壓頂,狂風大作,陰風怒號,像是有無盡的怨魂在哀嚎。
這是一頭大聖級血鴉,是從血與骨的路上闖過來的,天生筋骨強大,血色羽毛鏗鏘作響,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陰影。
葉凡側身,一步就是數十丈,避過了這一擊,冷漠的回頭,盯住了血鴉,沒有一點表情。在這一刻,血鴉渾身羽毛炸立,它感覺自己反倒像是獵物了,被人鎖定。
轟!
它最後一擊,爪崩長空,讓這裡一片破敗,而後振翅,就要衝天而上。
然而,一道身影太快了,一躍而起,比它俯衝下來時還要凌厲,那個人雙手探出,讓它避無可避,直接就被抓住了。
血鴉長嘯,震動了群山,不祥的死亡之音擁有一種可怕的穿透力,讓一些山峰龜裂,它想擺脫這個可怕的人族。在它的鋒銳爪間,血光暴漲,足以讓絕巔大聖飲恨,爆體而亡。
然而,那個人族紋絲不動,反而牢牢的抓住了它的雙爪,而且雙手正在發力,讓它感覺骨骼斷裂了,血液濺起,且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大力向上湧來,竟然要將它立劈!
這種力道太過可怕,直接蔓延、震了上來,那個人抓著它的雙腿,要將它給活劈了,威猛的讓它膽寒。
「不要!」
血鴉修道五六百年了,縱橫幾片星域,難以遇到敵手,何曾感受過這種死亡的威脅,第一次覺得這般恐懼。
這個人族看著很平凡,但是那具不是很大、很修長的軀體內,竟隱含著這般如火山、似汪洋般的力量,抓它竟然如拎小雞崽子般。
砰!
葉凡鬆手,但是手臂攀住他的一隻血翅,翻上了它的背部,盤坐在了上面,冷靜而鎮定,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
血鴉心中暴怒,它是一尊大聖,強大而自負,不然也不會有資格殺到這裡,不曾想就竟被這樣對待。
它心中有無盡的殺意,這麼多年來,誰敢坐在它的身上?恨不得立刻振翅,用無以倫比的力量將此人給撕裂,當場吞食。
然而,理智讓它冷靜了下來,雖然怒到渾身羽毛都在發顫,但是卻強行克制住了。
「西北方位!」葉凡說道。
血鴉暴怒,竟然將它當成了坐騎,而且那種語態是那麼的平靜,沒有一點波瀾,讓它越發覺得惱怒。
它直接沖霄而上,渾身羽毛炸立,像是要燃燒起來了,體表擁有一種可怕的力量波動,渾身筋骨在律動,絕對可以毀掉大聖器。
然而這個人很強,根本難以撼動,任它這般暴烈,對方只是一掌拍落而已,就震的它渾身龜裂,大口咳血。
而且,這個人無比的冷漠,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它覺得,像是在面對一位古代至尊,而非一個平等的對手,而對方那種氣質亦是如此。
對方根本沒有什麼波瀾,直接又是一掌拍落,讓它幾乎爆碎在天空中,而後口中依然只吐了四個字「西北方位。」
血鴉心中恐懼,不由自主的戰慄,它知道,若是再有敵意,想殺對方,它會立刻被這個人冷漠的擊碎,化成一團血霧。
不知道為何,它感覺像是在面對一尊無上魔主,身體竟然背叛了它的心,忍不住開始痙攣,驚懼不已。
「你……究竟是誰?!」它很想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而今打到第一帝關前的人它幾乎都聽說了,卻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可怕的人。
「葉凡。」背上的青年平靜的回應到,如磐石一般盤坐它的身上,牢不可撼動。
血鴉身體震顫,渾身羽毛倒立,話語都在顫抖,道「哪個……葉凡?!」
「就是你認為的那個。」背上的青年很平緩的說道。
「什麼,你是……人族聖體,活了下來?!」在這一刻,血鴉渾身都在發抖,連骨骼都要散掉了,咯嘣咯嘣作響,不敢相信這一切,內心充滿了震撼。
它終於知道,為何這個人會這般的冷靜與鎮定,即便面對他這樣的大聖級神禽也是平常視之,竟然是這個人,大戰過古代至尊,自然會如此。
那是血拚至尊后沾染上的氣息,如森林中的萬獸之王,在這片戰場出現,即便實力不是第一,但那種經歷與勇氣也是無人可企及的。
既然是這個人,無需其他理由,一切足夠了,的確有這種可俯視諸雄的氣韻,只因他是葉凡。
「你……活下來了,還在人世。」說到這裡,血鴉說不下去了,這則消息太過震動,簡直是顛覆姓的,傳出去的話,可以讓整片戰場震顫。
「西北方位。」葉凡還是這句話。
「好!」下一刻,血鴉振翅,若一道血色的閃電在長空中飛行,俯瞰山川大地,一切盡收眼底。
它知道葉凡是要需找故人,故此向著一些曾經出現過光柱的地域而去,劃破了一處又一處區域的寧靜。
蒼茫大地,各座山嶽上,有一道又一道可怕的身影在屹立,眸光化成光束,穿破雲層,盯著橫空而去的血鴉。
「那個人是誰,盤坐在一頭大聖級凶禽上,他的背影為何……有些眼熟?」
「我為何有一種顫慄的感覺,相隔萬里高空,卻這般,那個人……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是他嗎?怎麼可能,與古代至尊血拚,早已葬在了那場最可怕的黑暗動亂中,不應出現在世上了才對。」
「不可思議,恍惚間,我見到了一個最可怕的敵人回來了,真的是他嗎?重新來到了這個世間。」
「是曾經打遍同代無敵手的那個人嗎,這不真實,他與古代至尊同葬宇宙中了,血染紅了星空,怎麼還會出現?!」
在這一刻,飛仙戰場震動了,像是颶風卷地,撼動了山川,其他人無覺,可是昔年最為強大的一批人都有了一種可怕的警覺,同時望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