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秀坐在床邊,在兩人之間放了個枕頭。
“開始了!”藍軒宇突然叫道。
白秀秀的目光轉移到了屏幕上。
魂導電視屏幕突然一片漆黑,在漆黑的屏幕上,只有點點亮光不時亮起,那似乎是相機的閃光燈,一時間,星星點點,宛如夜空。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隨之響起:“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來到天斗星第一演藝廣場,今天,你們將註定不虛此行。下面,讓我們有請今天的主角,我們所有人都深深愛著的靈魂歌神——樂公子!”
下一秒,山呼海嘯的歡呼聲爆發了。
哪怕是在看電視轉播,藍軒宇三人都嚇了一跳,藍軒宇趕忙將音量調小一些,這才好多了。
唐樂的演唱會從來都沒有太多花哨的東西,也是所有歌星舉辦的演唱會之中時間最短的,卻是最火爆的,絕對是一票難求。他的演唱會又是任何歌星不可複製的。
曾經有歌星想要學他,只唱幾首歌,而且選了自己最知名的歌曲,卻被粉絲徹底否定,差點退出歌壇。
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人敢學唐樂了。
所以,他從出道那一天開始,就是獨一無二的。
斗羅聯邦男歌星排名,第一位,靈魂歌神——樂公子!
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經登頂,他從登頂的那一天開始,就再也沒有被超越過。
出道十幾年,他的相貌從未改變,那一頭藍色長發,英俊的面龐,柔和的目光,能夠觸動人心靈的歌聲,令人念念不忘。
他的每一首歌在全聯邦都有著超高的傳唱度,卻從未有人能真正模仿得了他的聲音,模仿得了他的音樂。
因為所有的模仿都觸動不了聽者的靈魂。
突然,一道白色光束從天而降,照亮了夜空,也點亮了所有歌迷的心。
一道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高台之上。
唐樂平時的演出服都很簡單,一般都是以白色為主。但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銀色正裝,在燈光的照耀下,剎那間折射出萬千光輝,又一次引得全場尖叫。
正裝剪裁得非常合體,將他那修長的雙腿勾勒出來,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雙眸彷彿大海一般深邃。
他面帶微笑,輕輕地向觀眾點了下頭,這本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全場超過五萬名觀眾剎那間安靜下來。
所有聽過唐樂演唱會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習慣,這個動作意味著他要開始演唱了。
沒有人願意錯過任何一個音符,所以,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打擾他。
娜娜獃獃地看著屏幕中的那個人,她甚至有些無法將這光彩熠熠,萬眾矚目的身影和前幾天那個在自己面前有些局促的青年畫上等號。
屏幕中的這個人,自己似乎從未見過,和自己相隔遙遠,而前幾天的那個青年,她是那麼熟悉,觸動了她的心。
唐樂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迷茫。
音樂響起,歌聲回蕩。
依舊是那首歌,那首他當年第一次唱的歌。
她的身影早已模糊,彷彿經歷了萬世的輪迴。
她的聲音彷彿清晰,曾經多少次在耳邊回蕩。
她的氣息如蘭如麝,哪怕過了千秋萬代也依舊在我鼻端縈繞。
她的手柔軟而修長,她在的地方永遠是我最好的港灣。
人一生有三世,一世於生命,一世於社會,還有一世埋藏於心底。
她的第三世一直都在,一直都烙印在我心底深處,只要我還在,她就始終都在。
無論她的第一世去了何方,無論她的第二世是否還有記憶,她一直都在。
我的記憶早已模糊,可是我的心一直在尋覓。
無論她在哪裡,我都要帶著她的第三世去尋覓那另外兩世。
一生三世,何時才能重疊?一生三世,何時能讓我的記憶重新變得清晰?
願天有明燈,引我前行,無論神界、深淵,無論上天、入地。
我只願那一生三世重重疊疊,只願我們那兩生六世最終融為一生三世。帶我走吧,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歌聲裊裊,這一次的歌聲帶給觀眾史無前例的震撼。全場鴉雀無聲,所有在屏幕觀看演唱會的人也鴉雀無聲。
還是那首《念》,卻是他們從未聽過的《念》。
此時此刻,哪怕是身在後台的樂卿靈,也完全呆住了。
每一句歌詞都和以前一模一樣,可這一次,每一句歌詞都是對心靈直接而劇烈的衝擊。唐樂明明沒有特別用力,可那一句句歌詞宛如重鎚一般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那無盡的思念似乎正在喚醒唐樂的記憶。當他唱到最後那三句“帶我走吧”時,更是百轉千回,他早已痛苦地閉上雙眼,兩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溢出,順著面龐滑落。
毫無疑問,這兩滴淚珠必定會成為明天所有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這還是唐樂第一次在演唱會上流眼淚。
為了這場演唱會,歌迷多等了一周,一些從外星球趕來看演唱會的歌迷更是付出了高昂的交通費。
可是,在這一瞬,每個人都深深地覺得等待的時間是值得的,不僅是因為他們見證了唐樂流淚的動情時刻,更是因為這一首《念》是那麼與眾不同。
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劇烈的頭痛正在兇猛地衝擊著唐樂的大腦,衝擊著他那強大的精神之海。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妥協,他在努力地回憶著,在那深深的思念中努力地回憶著。
他還清楚地記得《念》的來歷,當初就是在一次劇烈的頭痛之後,他突然情緒激動,才有了這首歌的歌詞。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這歌詞的含義,這似乎是在悼念亡妻啊!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始終無法再接受任何女性的感情,哪怕是樂卿靈也不行。那是因為,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個人,有一個將他整個心都裝滿的人。
此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那道身影,卻始終無法看淸楚,只能看到那一頭銀色的長髮。
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