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濃稠的迷霧當中,彷彿走進了異界幻境,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些低矮的樹木,樹木的枝幹盤虯卧龍,仿若張牙舞爪的鬼怪妖魔,在霧氣之中看起來尤為詭異古怪。乾坤只覺得霧氣格外乾燥,似乎不含半點水汽,不像尋常霧氣那般濕潤。「水窮峪水窮峪,當真是一點水也沒有。」他暗暗心道。
走了一陣,迷霧深處漸有房舍的輪廓顯露出來。
乾坤看見了房舍,腦海里頓時浮現出關於水窮峪鬼村的傳聞。據說水窮峪里原本有一個村子,住了十幾戶村民,這些村民以打獵為生,通常隔上三五天,就會把打到的野味帶出終南山去換米面。可是後來有一陣子,這些村民突然不再從終南山裡出來了。有幾個莊稼漢想換些野味,扛了幾袋米面進山,卻發現水窮峪被霧氣籠罩,村子裡的所有房舍都完好無損,家什器皿都在,東西原樣未動,可就是不見人影,整個村子像是一夜之間便盡數荒廢了。十幾戶村民就那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乾坤望著迷霧深處顯露出來的房舍,知道前方便是傳聞中十幾戶村民離奇消失的鬼村了。
傳聞中的鬼村出現在眼前,乾坤卻絲毫沒有懼怕之心,反而因為即將踏入鬼村而暗暗興奮,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走進迷霧籠罩的鬼村,四下里寂靜無聲,死氣沉沉,荒廢已久的房舍影影綽綽,東一戶西一戶,看似雜亂無章,又像是按某種規律排布的,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木芷說道:「天就快黑了,夜裡山路不好走,你背著金無赤走了這麼久,也一定很累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趕路。」
乾坤背著金無赤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早已腰酸背痛,腿腳綿軟,恨不得立刻躺倒在地,好好地睡上一覺。但他時刻不敢忘記身後追蹤的上百個道士,說道:「能休息固然是好,但重陽宮的道士,卻要趁此機會追上來了。」
「你不必再去理會那些道士,」木芷說道,「只要進了這片迷霧,他們能活著出去,就算不錯了。」
乾坤聽木芷說了這話,頓時想起進入迷霧之前,木芷曾燃燒凈身粉熏遍了三人的全身,說是可以避免受霧氣之害,如此看來,這片霧氣定然暗藏某種兇險,倘若毫無防備走入其中,多半要倒大霉。他這樣想時,忍不住環顧四周,總覺得瀰漫在四周的迷霧透著幾分詭異,好似迷霧深處潛伏著什麼東西,以致他身處其間,總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著的古怪感覺。
「既然如此,我們便挑一間房舍,先休息一晚。」乾坤說了這話,背著金無赤往前走了十來步,注意力落在了一間夾在兩株大樹之間的房舍上。這間房舍用木材搭建而成,外麵糊了一層土牆,看起來還算完整,足以遮風禦寒。乾坤抬腳踢開房門,當先走了進去。
兩人走進濃稠的迷霧當中,彷彿走進了異界幻境,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些低矮的樹木,樹木的枝幹盤虯卧龍,仿若張牙舞爪的鬼怪妖魔,在霧氣之中看起來尤為詭異古怪。乾坤只覺得霧氣格外乾燥,似乎不含半點水汽,不像尋常霧氣那般濕潤。「水窮峪水窮峪,當真是一點水也沒有。」他暗暗心道。
走了一陣,迷霧深處漸有房舍的輪廓顯露出來。
乾坤看見了房舍,腦海里頓時浮現出關於水窮峪鬼村的傳聞。據說水窮峪里原本有一個村子,住了十幾戶村民,這些村民以打獵為生,通常隔上三五天,就會把打到的野味帶出終南山去換米面。可是後來有一陣子,這些村民突然不再從終南山裡出來了。有幾個莊稼漢想換些野味,扛了幾袋米面進山,卻發現水窮峪被霧氣籠罩,村子裡的所有房舍都完好無損,家什器皿都在,東西原樣未動,可就是不見人影,整個村子像是一夜之間便盡數荒廢了。十幾戶村民就那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乾坤望著迷霧深處顯露出來的房舍,知道前方便是傳聞中十幾戶村民離奇消失的鬼村了。
傳聞中的鬼村出現在眼前,乾坤卻絲毫沒有懼怕之心,反而因為即將踏入鬼村而暗暗興奮,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走進迷霧籠罩的鬼村,四下里寂靜無聲,死氣沉沉,荒廢已久的房舍影影綽綽,東一戶西一戶,看似雜亂無章,又像是按某種規律排布的,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木芷說道:「天就快黑了,夜裡山路不好走,你背著金無赤走了這麼久,也一定很累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趕路。」
乾坤背著金無赤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早已腰酸背痛,腿腳綿軟,恨不得立刻躺倒在地,好好地睡上一覺。但他時刻不敢忘記身後追蹤的上百個道士,說道:「能休息固然是好,但重陽宮的道士,卻要趁此機會追上來了。」
「你不必再去理會那些道士,」木芷說道,「只要進了這片迷霧,他們能活著出去,就算不錯了。」
乾坤聽木芷說了這話,頓時想起進入迷霧之前,木芷曾燃燒凈身粉熏遍了三人的全身,說是可以避免受霧氣之害,如此看來,這片霧氣定然暗藏某種兇險,倘若毫無防備走入其中,多半要倒大霉。他這樣想時,忍不住環顧四周,總覺得瀰漫在四周的迷霧透著幾分詭異,好似迷霧深處潛伏著什麼東西,以致他身處其間,總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著的古怪感覺。
「既然如此,我們便挑一間房舍,先休息一晚。」乾坤說了這話,背著金無赤往前走了十來步,注意力落在了一間夾在兩株大樹之間的房舍上。這間房舍用木材搭建而成,外麵糊了一層土牆,看起來還算完整,足以遮風禦寒。乾坤抬腳踢開房門,當先走了進去。
一眼望去,只見房舍內一片荒廢景象,牆角懸掛著蛛網,桌凳積滿了灰塵,床上的被褥已經發霉,各種家什器皿俱在,只是全都遍布塵埃,當年房主人似乎走得太過急切,以至於沒有帶走任何物品,這與水窮峪鬼村的傳聞倒是完全吻合。
木芷隨後進入房舍,將床簡單收拾了一下,揭去發霉的被褥,又把床板清理乾淨。乾坤小心翼翼地把金無赤卧放在床板上。
木芷檢查了金無赤後背上的傷口,儘管顛簸了一個下午,但金無赤的傷口並未裂開,也沒有滲血,這讓木芷鬆了一口氣。她柔聲說道:「金無赤,不管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你都一定要堅持住。只要過了今晚,明天回到洞天福地,憑主人的醫術,一定能夠治好你。」
乾坤在旁聽了這話,難忍好奇,問道:「木芷,你主人是誰?」
木芷說道:「主人隱居在洞天福地,是一位隱修羽士,道號叫作『道藏一葉』。」
「道藏一葉。」乾坤默念了一遍這個道號,又問,「他的醫術很厲害嗎?」
「主人深明藥理,醫術超絕,尤其是針灸之術,可謂出神入化,天底下沒幾個醫士大夫能勝過他。」木芷說道,「金無赤後背中刀,原本只是外傷,可他為了救我,服了冥石散與鬼獸相搏,致使內外俱傷,已是瀕死狀態。但主人一旦出手救治,以主人的醫術,便是金無赤身在鬼門關上,也必定能將他救回來。」
乾坤想起自己從盜洞里爬出來時,曾看到金無赤與鬼獸在千年銀杏樹下激烈搏鬥,當時他心裡還在驚訝,金無赤明明已經受了重傷,為什麼還能跟沒事似的與鬼獸搏鬥廝殺,此時聽木芷提及此事,忍不住問道:「你所說的冥石散,那又是什麼東西?」
木芷看了一眼金無赤腰間懸掛的漆金葫蘆,說道:「冥石散是金無赤煉製的丹藥,服用一顆,能讓人短時間內忘卻疼痛,激發出體內潛藏的勁力,讓人變得比平時厲害數倍,倘若一次服用數顆,便會讓人狂暴異常,變得兇悍無比。但冥石散是用各種毒石研磨成粉聚煉而成,本身帶有極強的毒性,會對五臟六腑造成極大損害,服用一顆,等同於折壽一年,連續服用數顆,便會讓人體內積毒難除,五臟六腑常年陣痛,後半輩子一直生活在痛苦當中,是以金無赤從不敢輕易服用,只有在極度危急之時,才會服用冥石散。」說到這裡,她不禁神色哀婉,眼中噙淚:「他本就身受重傷,可是為了救我,竟然服下了冥石散……倘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乾坤看著昏迷不醒的金無赤,心裡不由得肅然起敬,說道:「你不必擔心,老天有眼,好人自有好報,金無赤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木芷點了點頭,默然片刻,說道:「我出去看看那群道士有沒有追來,順帶弄點吃的回來。你留在這間屋子裡,好好守著金無赤,切記不可出門走動,否則一旦迷路,便很難再走回來了。」
「你就這麼出去,便不怕迷路嗎?」乾坤問道。
木芷回道:「我在終南山裡生活慣了,這種程度的霧氣,還難不倒我。」說著沖乾坤溫婉一笑,轉身走出房舍,消失在了迷霧當中。
乾坤獨自留在房舍內,守著昏迷不醒的金無赤。他枯坐了一會兒,漸漸睏乏起來。昨晚一宿沒睡,又長時間背著金無赤趕路,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此時四下里寂靜異常,無邊的睡意頓時如浪似潮,洶湧泛起。
接連打了好幾個長長的哈欠後,乾坤終於抵受不住越來越沉的睡意。他將房門掩好,將桌凳擦拭乾凈,然後趴在桌子上,額頭枕著雙手,打算小憩一會兒。
閉上眼睛只不過片刻時間,乾坤便迷迷糊糊地開始入眠。
然而就在這時,房舍外忽然有聲音飄來,乾坤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種樂器的聲音,柔和而又渾厚,圓潤而又深沉。乾坤曾在長安城裡聽過這種樂器聲,那是胡笳所特有的聲音。
這陣胡笳聲十分古怪,聽起來似乎極為渺遠,如同遠在天邊,又像是咫尺之隔,就在房舍門外。
乾坤不禁皺起眉頭,坐直了身子。「木芷身上沒有攜帶胡笳,自然不是她,莫非是追來的道士?」乾坤這般暗想的同時,更加仔細地去聽,只覺得這陣胡笳聲綿遠悠長,不由得愈加疑惑。「這陣樂聲如此清幽自然,倘若是追來的道士,不可能有這等閒情逸緻,吹奏得出如此悅耳的胡笳聲。」他不禁暗暗心想,「倘若不是追來的道士,這深山野林的,又會是什麼人呢?」
乾坤大感好奇,忍不住走到房門前,將房門拉開了。他朝門外望了一眼,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霧氣,只聽見胡笳聲是從正前方傳來,聲音忽遠忽近,但根本看不見吹奏之人身在何處。
乾坤好奇不已,一時忘記了木芷的叮囑,走出房舍,循聲向正前方走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吹奏胡笳。
剛走了幾步,前方忽然有一道紅影一閃而過,消失在了迷霧深處。乾坤急忙向迷霧深處追趕了十來步,駐足環望,四下里白茫茫一片,那道紅影已然不知去向。
胡笳聲在乾坤追趕的瞬間出現了變化,原本是從正前方傳來,此時卻變得左右飄忽,彷彿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吹奏一般。乾坤暗覺奇怪,忽然間想了起來,在進入迷霧之前,木芷曾經叮囑過,倘若聽到迷霧中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不去理會即可。「木芷一直在終南山裡生活,她既然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我還是回去看著金無赤為好,免得走遠了迷路。」乾坤念頭一起,立即改變了主意,轉回身來,只見十餘步外的房舍已經變成了迷霧中的一團黑影。他邁開腳步,向房舍走去。
回到房舍,踏進門的一剎那,乾坤臉色劇變。
在房舍的角落裡,床板上空空蕩蕩,先前因昏迷不醒而卧躺在那裡的金無赤,竟然消失不見了。
乾坤急忙把房舍的角角落落尋了一個遍,桌下、床底和柜子里全都看過了,還是不見金無赤。他出門後只走了十來步,緊接著便轉身走回,一來一去,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金無赤,怎麼會突然間就從房舍里消失,而且消失得無聲無息,連半點痕迹都沒留下?乾坤的頭皮陣陣發麻,疾步衝出房門,左右張望,入眼處盡皆白茫茫的迷霧,哪裡有金無赤的影子?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乾坤不斷地在心中暗道。
心疑神亂之際,乾坤忽然想起了關於水窮峪鬼村的那段傳聞,十幾戶村民一夜之間離奇消失,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此時此境,金無赤的突然消失,與傳聞中那十幾戶村民的遭遇,是何等的相似。
血蝠
金無赤的後背受了重傷,哪怕他醒了過來,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出房舍,並且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非有人趁我出去之時,溜進房裡將金無赤抓走了?」乾坤暗暗心想,「難怪迷霧裡一直有人吹奏胡笳,原來是聲東擊西,故意引我出去。」此時他才注意到,方才持續不斷的胡笳聲不知何時竟斷了,四下里早已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無論如何我也要把金無赤找回來!」乾坤從懷裡掏出墨黑色的陰匕,向迷霧深處走去。
乾坤不知道金無赤去了哪裡,因此沒有確切的尋找方向,只能憑著直覺去尋找。他的感覺一如先前,總覺得霧氣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自己。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至於他希望能在迷霧當中看到某個人,哪怕不是金無赤,是木芷也好,即便不是木芷,是追蹤而來的道士也行。但迷霧中並無人影出現,那些不斷出現又隱去的,除了盤虯卧龍的低矮樹木,便是已經廢棄的破舊房舍。
尋了一陣毫無發現,乾坤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躲在路過的房舍里?」他一直在迷霧當中尋找,卻忽略了那些忽隱忽現的房舍,倘若真的有人抓走了金無赤,完全有可能躲在某間房舍里。
乾坤這樣想時,身邊正好出現了一間低矮的房舍。他當即破門而入,然而房舍內空無一人。
乾坤離開這間房舍,沿著來路往回走,一旦看見房舍,便打開門看上一眼,但每一間房舍都是荒廢已久的樣子,落滿塵埃的地上沒有任何腳印,四處懸掛的蛛網沒有任何破損,顯然沒有人進入過。
乾坤往回走了好一陣子,檢查了好幾間房舍,始終沒有發現金無赤的蹤跡。更令他奇怪的是,先前待過的那間房舍一直沒有出現,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偏離了來時的方向,在迷霧之中迷路了。
再走了一陣,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不是人,而是一塊一人高的石碑。
乾坤走到石碑近前,只見石碑上有兩列斑駁的刻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這一句話,出自唐代大詩人王維的名作《終南別業》。乾坤之前和木芷一起進入水窮峪的途中,沒有看見過這塊石碑,他獨自出來尋找金無赤的途中,也沒有看見過。這塊石碑的忽然出現,證明他此刻的的確確是迷路了。
乾坤環顧四周,濃霧稠白,渾然不知方向。
一旦停下來,迷霧深處藏有東西並盯著自己的感覺便更加強烈了。這種感覺令乾坤渾身都不自在,總覺得附近躲藏著什麼人。
「木芷?」乾坤輕輕喊了一句,然而附近並沒有人回應他。他提高聲音,又喊了一句:「木芷,是你嗎?」仍然無人回應。他索性扯開嗓門,大聲喊叫起來:「木芷!」
喊叫聲遠遠地傳了出去,沒有得到木芷的應答,只換來一片沉寂。
辨別不出方向,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裡,乾坤只好繼續緩步前行,仔細地觀察四周,希望能找到之前見到過的樹木或房舍。
走了沒多遠,乾坤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微微側耳,聽見迷霧深處傳來了一陣極快的腳步聲。
這陣腳步聲交錯混雜,應該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混在了一起,而且節奏非常之快,似乎有人正朝他所在的地方快步奔來。
既然是幾個人,那就不可能是木芷。乾坤閃身躲到一株大樹背後,偷眼朝腳步聲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迷霧深處出現了五道朦朦朧朧的人影。這五道人影不斷地變大,不斷地變清晰,最後露出了真容,竟是五個重陽宮的綉青道士,為首之人正是閻道清。
「聲音就在附近,都散開了,仔細搜。」閻道清跑到距離乾坤僅有五六丈遠的一塊空地上,停下來小聲地下了命令。另外四個綉青道士領了命令,立刻四散開去,在周圍仔細地搜尋起來。
距離太近,乾坤不敢探頭窺望,只能縮身藏好,心裡暗想:「真是晦氣,沒把木芷叫來,倒把姓閻的招惹來了。」他躲在樹後,不敢隨意亂動,生怕弄出聲響,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乾坤一動不動,卻仍然無法避開危機,一個綉青道士正好往他藏身的地方搜尋而來。
這個綉青道士越走越近,最後走到乾坤躲藏的大樹旁邊。他從側面朝樹後望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轉身走向閻道清,嘴裡說道:「閻師兄,這邊沒看到人。」他一邊說,一邊抬手指了指乾坤藏身的那株大樹。
閻道清立刻會意,招呼搜尋其他方向的綉青道士,說道:「看來姓乾的小子不在這附近,咱們再往前面尋一段路。」他嘴裡這樣說,卻指了指乾坤藏身的那株大樹,然後帶著四個綉青道士向大樹靠近,悄悄向左右散開,準備分頭從大樹背後包抄。
躲在樹後的乾坤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等到暗覺僥倖的他反應過來時,閻道清和四個綉青道士已經突然跳將出來,將他團團圍住了。
乾坤不顯慌亂,反而笑道:「好你個姓閻的,真是老奸巨猾,一不小心又上了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