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吃一驚,暗暗心想:「難道還要坐船沿著暗河走,才能去往終南山秘境?」
兩個把守橋頭的面具人伸手攔住乾坤和木芷,其中一人說道:「請二位出示開境物。」聲音一出,洞廳里、深澗中皆是迴音不斷。
乾坤說道:「敢問一句,開境物若是被吃進了肚子里,還能算數嗎?」
面具人說道:「眼見為實。」言下之意,是只認看得見的實物。
乾坤想了想,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後面的話還未講出,木芷急忙打斷了他,對兩個面具人說道,「我們沒有開境物。」
乾坤頭腦聰穎,立即便明白木芷說這話的意思,是擔心他情急之下又要自行剖腹取珠,心中不由得大是高興,沖木芷咧嘴一笑。木芷卻蹙著秀眉,白了他一眼。
面具人說道:「有開境物者,請過橋入境,無開境物者,請自行離開。」
乾坤打量著兩個面具人,暗暗心想:「這兩人把守在此,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出口便說開境物,多半便是蓮社的入社賢者。土為安和水之湄不在此處,想必早已拿著開境物過了藤橋,走下深澗坐上了船。」想到此處,不禁暗暗發愁,土為安和水之湄都已過橋,他到哪裡去搶奪開境物?他轉頭瞧了一眼閉眼坐在怪石上的黑衣男人,心想黑衣男人還在此處,自然也是沒有開境物無法過橋的緣故。
乾坤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當然不願意輕易離開,笑道:「我們二人不離開,留在這裡看看熱鬧行嗎?」
面具人說道:「請便。」
乾坤和木芷走到黑衣男人所坐的怪石旁。黑衣男人睜開眼睛,看了乾坤和木芷一眼,隨即閉上雙眼,繼續凝坐不動。
乾坤轉眼打量藤橋,只見藤橋狹窄,橫於深澗之上,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更何況此時不止一夫當關,而是四夫當關。四個面具人被蓮社安排在此把守藤橋,本事定然十分厲害,想要硬闖多半是自尋苦頭;黑衣男人的身手那麼厲害,卻坐在此處不去硬闖,更別說是乾坤了。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搶奪開境物,以開境物換取過橋的資格。乾坤回頭盯著那條人工開鑿的甬道,暗暗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再有人進來,進來的人一定要有開境物!」
乾坤的願望沒有落空,的確有人進來了。只不過他和木芷是辰時來到藤橋前,等到再有人進來時,已是午時,竟已過去了半天光景。
進來之人身形精瘦,穿著一襲火紅色的長袍,腰間斜插兩柄赤焰刀,背上負著一個圓鼓鼓的包袱,竟是五行士之一的火行士火不容。
火不容突然現身於此,乾坤和木芷都是頗為吃驚。兩人自打昨日來到太乙山起,便一直沒見到火不容的蹤影,連昨晚搶奪七彩葉猴之時,也不見火不容現身,兩人還以為火不容壓根兒就沒來太乙山,而是留在洞天福地做他的新主人去了,沒想到竟會突然在此現身。乾坤和木芷早已沒有粗布衣服遮掩身份,抹花的臉也在落水時被洗得一乾二淨,因此火不容一眼便認出了乾坤和木芷。他對乾坤冷眼瞪視,對木芷卻「嘿嘿」一笑,說道:「木丫頭,你好啊。」
乾坤大吃一驚,暗暗心想:「難道還要坐船沿著暗河走,才能去往終南山秘境?」
兩個把守橋頭的面具人伸手攔住乾坤和木芷,其中一人說道:「請二位出示開境物。」聲音一出,洞廳里、深澗中皆是迴音不斷。
乾坤說道:「敢問一句,開境物若是被吃進了肚子里,還能算數嗎?」
面具人說道:「眼見為實。」言下之意,是只認看得見的實物。
乾坤想了想,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後面的話還未講出,木芷急忙打斷了他,對兩個面具人說道,「我們沒有開境物。」
乾坤頭腦聰穎,立即便明白木芷說這話的意思,是擔心他情急之下又要自行剖腹取珠,心中不由得大是高興,沖木芷咧嘴一笑。木芷卻蹙著秀眉,白了他一眼。
面具人說道:「有開境物者,請過橋入境,無開境物者,請自行離開。」
乾坤打量著兩個面具人,暗暗心想:「這兩人把守在此,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出口便說開境物,多半便是蓮社的入社賢者。土為安和水之湄不在此處,想必早已拿著開境物過了藤橋,走下深澗坐上了船。」想到此處,不禁暗暗發愁,土為安和水之湄都已過橋,他到哪裡去搶奪開境物?他轉頭瞧了一眼閉眼坐在怪石上的黑衣男人,心想黑衣男人還在此處,自然也是沒有開境物無法過橋的緣故。
乾坤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當然不願意輕易離開,笑道:「我們二人不離開,留在這裡看看熱鬧行嗎?」
面具人說道:「請便。」
乾坤和木芷走到黑衣男人所坐的怪石旁。黑衣男人睜開眼睛,看了乾坤和木芷一眼,隨即閉上雙眼,繼續凝坐不動。
乾坤轉眼打量藤橋,只見藤橋狹窄,橫於深澗之上,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更何況此時不止一夫當關,而是四夫當關。四個面具人被蓮社安排在此把守藤橋,本事定然十分厲害,想要硬闖多半是自尋苦頭;黑衣男人的身手那麼厲害,卻坐在此處不去硬闖,更別說是乾坤了。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搶奪開境物,以開境物換取過橋的資格。乾坤回頭盯著那條人工開鑿的甬道,暗暗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再有人進來,進來的人一定要有開境物!」
乾坤的願望沒有落空,的確有人進來了。只不過他和木芷是辰時來到藤橋前,等到再有人進來時,已是午時,竟已過去了半天光景。
進來之人身形精瘦,穿著一襲火紅色的長袍,腰間斜插兩柄赤焰刀,背上負著一個圓鼓鼓的包袱,竟是五行士之一的火行士火不容。
火不容突然現身於此,乾坤和木芷都是頗為吃驚。兩人自打昨日來到太乙山起,便一直沒見到火不容的蹤影,連昨晚搶奪七彩葉猴之時,也不見火不容現身,兩人還以為火不容壓根兒就沒來太乙山,而是留在洞天福地做他的新主人去了,沒想到竟會突然在此現身。乾坤和木芷早已沒有粗布衣服遮掩身份,抹花的臉也在落水時被洗得一乾二淨,因此火不容一眼便認出了乾坤和木芷。他對乾坤冷眼瞪視,對木芷卻「嘿嘿」一笑,說道:「木丫頭,你好啊。」
木芷說道:「火不容,你怎麼來了?」
火不容「嘿嘿」笑道:「他娘娘的,我有手有腳,怎麼不能來?你們兩個小娃娃來得,我自然也來得。」說了這話,他快步向藤橋走去,不時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口中罵咧道:「他娘娘的,這地方比洞天福地還隱秘,可讓我好找。」罵音一落,已走到了橋頭。
兩個面具人橫手一攔,其中一人說道:「請出示開境物!」
火不容「嘿嘿」一笑,將背上的包袱解下,當著兩個面具人的面打開來,露出了一團七彩繽紛的物事。那物事抬起頭來,竟是一隻七彩葉猴,只是被紅布綁住了四肢,難以動彈,又被紅布纏住了嘴,叫不出聲,暗紅色的眼睛裡眸子轉動,透出極為驚恐的神色。
兩個面具人當即放下攔阻之手,其中一人高聲說道:「七彩葉猴一位,請過橋!」
乾坤和木芷見此情景,自是大吃一驚,只因當日在水窮峪里,火不容曾稟報道藏一葉,說他尋遍金龍峽,也未能捉到七彩葉猴。「火不容,」木芷說道,「你不是沒有捉到七彩葉猴嗎?」
火不容說道:「他娘娘的,我說些鬼話騙那老不死的,你們居然也信?」說著將七彩葉猴裹回包袱中,大搖大擺地走過藤橋,踏上對面的石台,又順著石壁上的懸空棧道下行,走入了昏黑的深澗之中。
乾坤沒料到火不容的身上竟會有七彩葉猴,等他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動手搶奪,眼睜睜地看著火不容通過藤橋,心中覺得大是可惜。
但乾坤還有機會,因為在火不容過橋後不久,又有人進來了。
而且這次進來的不是一人,而是黑壓壓的一大群人。
妙計
這一大群人竟有兩百人之多,比肩接踵地湧入洞廳之中,原本極為開闊的洞廳頓時顯得逼仄了不少。這些人當中,有尹志平和四個無色道士,有烏力罕和十幾個蒙古力士,有趙無財和十個金衣大漢,有玉道人和那乞丐模樣的男人,昨晚乾坤見過的各路人馬幾乎都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乾坤未曾謀面之人,想來是今日才趕來太乙山赴開境之約的人。
若是進來三五個人,乾坤自然不會吃驚,但一下子進來了兩百多人,他頓時驚訝萬分,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多人是如何同時穿過亂流縱橫的太乙池來到此處的。
兩百多人進來後便左顧右盼議論紛紛,原本寂靜的洞廳頓時一陣哄鬧。有人走近了藤橋,兩個面具人立刻橫手攔住,其中一人說道:「請諸位出示開境物,有開境物者,方可過橋入境。」
作為開境物的幽靈草、七彩葉猴和活死人胎珠,全都是極其稀有之物,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頓時面面相覷。有人問道:「沒有開境物又如何?」
面具人說道:「無開境物者,請自行離開。」
有人叫道:「好不容易才進來,你卻叫人離開,這不是折騰人嗎?」又有人道:「腳長在我自個兒身上,豈是你讓我走,我便走的?」更有人道:「老子便沒有開境物,大伙兒誰還沒有的?一起衝過去!」當即便有八九個人從人群里衝出,欲硬闖過橋。
一個面具人身形一晃,眨眼之間,衝出來的八九個人便橫了一地,要麼折了手,要麼斷了腳,全都痛得暈了過去。那面具人出手太快,一出手便斷人手腳,眾人還沒瞧清發生了什麼事,便見那面具人已撂倒八九個人,重新巋然不動地守在藤橋前。一個面具人已是如此厲害,更何況是兩個?而且藤橋的彼端,還有兩個面具人把守,即便僥倖衝上了藤橋,也難以安然無恙地抵達對面的石台。眾人心神震懾,那些方才還在張口叫囂之人,此時不敢再發一言。所有人都在洞廳中耐住性子等待,大概每個人的想法都和乾坤一樣,一旦有人拿出開境物,便立即動手搶奪。洞廳中無人說話,剎那間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等了片刻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向兩個面具人出示開境物,想來擁有開境物的人並不傻,知道此時人人都窺望在側,打算伺機搶奪,一旦拿出開境物,輕則開境物被奪,重則身家性命不保。
忽然間人影晃動,十幾道人影一起朝乾坤撲來,竟是烏力罕和十幾個蒙古力士。烏力罕知道乾坤吞了活死人胎珠,因此一進入洞廳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乾坤的身上,此時突然發難,是想搶在其他人之前,殺死乾坤,剖腹取珠。烏力罕和十幾個蒙古力士一動手,尹志平和四個無色道士也立即向乾坤沖了過來。
乾坤毫無懼色,將陰陽匕舉在胸前,正要迎敵,眼前突然閃出三道人影,其中一人是木芷,另外兩人卻是身背鬼面青銅匣的黑衣男人和那乞丐模樣的男人。三個人幾乎不分先後,同時擋在了乾坤的身前。乾坤心中大是感激,叫了一聲:「木芷。」旋即又道:「謝過二位。」「二位」自然指的是黑衣男人和那乞丐模樣的男人。
眼看三撥人即將斗在一處,一個面具人忽然朗聲說道:「此處乃蓮社地界,請諸位各守規矩,有開境物者,但請出示無妨,誰敢公然搶奪,便是與蓮社為敵,殺無赦!」
此言一出,想到蓮社勢力極為龐大,尹志平不想旁生枝節,招惹麻煩,急忙大手一抬,四個無色道士同時止步。方才已經見識過面具人的手段,懾於面具人的凜凜威勢,再加上蓮社控制著終南山秘境,萬萬得罪不得,烏力罕也命令十幾個蒙古力士停了下來。其餘眾人盡皆嘩然,想到不能搶奪開境物,那就進不了終南山秘境,當即有的唉聲嘆氣,有的竊聲議論,有的抱怨叫罵,原本鴉雀無聲的洞廳瞬間變得一片嘈雜。
乾坤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想面具人這麼一說,別人自然不會為了胎珠而來殺他,但他也不能再指望搶奪別人的開境物。他思緒急轉,苦思對策,忽然間愁眉一展,低聲道:「三位,我有辦法進入終南山秘境。」聲音極輕,只有擋在他身前的三人才能聽見。
三人略微側頭,朝乾坤看了一眼。木芷輕聲問道:「乾坤,你有什麼辦法?」
乾坤湊近木芷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話。木芷一直在為沒有開境物而犯愁,這時聽了乾坤的耳語,微蹙的秀眉頓時舒展開來,臉上酒窩再現,重新露出了笑容。
就在眾人嘈雜不休之際,玉道人忽然嘴角含笑,一臉志得意滿地走出人群,來到兩個面具人的身前。
「請出示開境物。」一個面具人說道。
玉道人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絲綢包裹的木匣子。他將木匣子打開,裡面是一株根部帶土的長葉草。長葉草只有兩片細長的葉子,葉子乃是雪白色,呈半透明狀,兩片葉子的中間開著一朵小小的白花,白花狀似人頭骷髏,兩片葉子便似人頭骷髏下方的兩隻手臂,整株草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有手無腳的幽靈。
「是幽靈草!」人群中頓時有好幾人失聲叫了起來。不少人立刻紅了眼,但懾於面具人的威勢,都不敢動手搶奪。
乾坤暗道:「原來玉道人有幽靈草,那他昨晚為何還要搶七彩葉猴?」念頭一轉便明白過來:「是了,他是故意這麼做,好讓別人以為他沒有開境物,便不會來打他的主意。」
兩個面具人確認玉道人出示的是幽靈草,當即放下阻攔之手,高聲說道:「幽靈草一位,請過橋!」
玉道人沒有立刻走上藤橋,而是轉過頭來,極為得意地環視眾人,目光掃過乾坤時,露出了一臉的輕蔑之色。
乾坤忍不住笑道:「野道姑,幹嗎來瞧道爺?不過得了一株幽靈草,便以為自己是男人了嗎?」
玉道人的眼睛裡透出一絲狠色,說道:「乾坤眉,你就只會滿嘴噴糞,有本事你也弄一株幽靈草來讓道爺我瞧瞧。」
乾坤笑道:「野道姑擺弄花花草草的本事,道爺我可學不來。你還是趕緊過橋去吧,否則待會兒我搶了你的幽靈草,你這野道姑又要婆婆媽媽、哭哭啼啼了。」
玉道人怒道:「我便站在此處,有膽你就來搶。」面具人先前已經放話,搶奪開境物者殺無赦,他巴不得乾坤趕緊上前來搶奪幽靈草,立時便被面具人殺了,正好一解心頭之恨。
乾坤卻手掌一拍,叫道:「來就來!你這野道姑好好站著別動,可別被道爺我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說著當真邁開腳步,向玉道人走去。
兩個面具人微微側過頭來,盯著乾坤的一舉一動。
玉道人心頭怒火狂燒,眼角餘光瞥見兩個面具人側頭的動作,更加有恃無恐,不僅不躲避,反而將握著幽靈草的手,向走來的乾坤直直地伸出。
乾坤走到玉道人的身前,卻並不搶奪幽靈草,反而伸手在玉道人的胸前用力一推,將玉道人推上了藤橋,笑道:「野道姑去裡面等著,道爺我姑且饒了你,待會兒再進去找你算賬。」說罷便轉過身來,走回到木芷的身旁。
「沒本事的雜毛小子,便只嘴皮子功夫了得。」玉道人尖聲細氣地冷笑了兩聲,邁著極為瀟洒的步子,走過了藤橋。
玉道人過橋後不久,又有一人從人群中走出,竟是昨晚被搶了七彩葉猴的趙無財。十個金衣大漢護著趙無財,一起向兩個面具人走去。此時趙無財沒有半點失去七彩葉猴的懊惱之色,反而一臉春風得意,顯然是有開境物在身。
乾坤心中一動,頓時明白過來,暗道:「這姓趙的大胖子原來深藏不露。他帶著七彩葉猴招搖上山,竟是故意為之,目的便是引眾人來搶。眾人親眼見到他的七彩葉猴被人搶走,誰還會想到他的身上還有別的開境物?這一手,比之玉道人的手段,還要高明幾分。」如此一想,對趙無財不由得暗生佩服之意。
趙無財在十個金衣大漢的護衛下走到藤橋前,從懷中取出一個極為華美的錦緞包裹,將包裹拆開來,裡面是一個嵌有珠玉寶石的精美盒子,再將盒子打開,裡面竟是十一株晒乾的幽靈草。他滿臉堆笑,說道:「二位高人,這是我派人走遍終南山腳下的所有集鎮,花了好大的價錢才買來的。雖然全都晒乾了,但株株都是幽靈草,絕對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幽靈草總共十一株,我這裡一共是十一人,全都要進去。」
兩個面具人看過之後,高聲說道:「幽靈草十一位,請過橋!」
趙無財拱手笑道:「謝過二位高人。二位高人紅運當頭,大吉大利!」說完便由十個金衣大漢前後護著,小心翼翼地走過藤橋,順著懸空棧道走下了深澗。幽靈草是極為稀有之物,尋到一株已是困難至極,趙無財竟能一下子拿出十一株來,當真把洞廳中眾人驚得目瞪口呆。眾人驚呆之餘,不免暗自艷羨,同時又萬般悔恨,既恨自己沒有早點瞧出趙無財深藏不露,又恨自己不是這群金衣大漢中的一員。
在趙無財之後,人群中再也沒有走出人來,兩個面具人等候了近兩個時辰,已到了酉時二刻。
「時辰已到,斷橋!」兩個面具人說完這話,忽然從藤橋上飛奔而過,到了對面的石台上,守在橋尾的兩個面具人立即手起刀落,斷去兩根粗藤。原來酉時二刻不僅是破解暗語的時辰,也是開境日的截止時辰。藤橋猛地斷裂開來,朝斜下方急墜而去,轟然撞在洞廳這一邊的石壁上,木板散架掉入深澗,只剩下兩根粗藤,無力地垂落擺動。
兩百來人聚集在洞廳中,眼睜睜地看著四個面具人行過棧道走下深淵,停在深淵底部的船很快起航,順著暗河的水流駛去,在遠處轉過一個彎,船上的燈火便再也看不見了。地底暗河向來支流縱橫,錯綜複雜,沒有蓮社的船引路,自然去不了終南山秘境,不少人頓時唉聲嘆氣,跺腳懊惱,有些人連連搖頭,無精打采地走回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