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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小院。
入了夜,燈光搖曳在房間里、屋檐下,年關過後稍稍安靜的院落,今夜又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從晚飯後開始,陸陸續續地過來坐一陣又走掉的人不少。寧毅本不想因著今天下午的事情招來這些探視的目光,但那一番打鬥之中,身上終究是挨了一兩拳,腿上也受了些傷。問題不大,他在竹記便敷藥包紮了一番,但藥味畢竟瞞不過人,嬋兒聽說他涉足兇險又受了傷,似乎還異常驚險,淚汪汪地替他檢查。
「姑爺老喜歡那些危險的事情……去年那個刺客也匙……,手燒到好了才不久呢……現在又這樣…………」,過了年關,嬋兒也算走進入十七歲了,這個身材嬌小樣貌可人的小丫頭卻並未將她家姑爺凶名赫赫的「血手人屠」,稱號放在眼裡。雖然寧毅每天鍛煉身體,偶爾跟家裡人吹噓一番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年前甚至有再火槍撂倒一名兇悍匪徒的驕人戰績,但在嬋兒心中,大抵還是將自家姑爺歸類成文弱書生一流。她為著姑爺受傷心疼一番,不一會兒蘇檀兒也與杏兒娟兒也回來,然後又讓杏兒叫來大夫,不到天黑,寧毅今天在外面受了傷的事情便在蘇府傳開了。
今天下午在竹記發生的事情,此時已經在江寧城中引起了不少的波瀾,不過半天的時間,蘇府之中也有幾人有了耳聞。版本就比較憤青一點,說的是竹記酒樓,遼人行兇刺殺朝廷命官」終被大夥制止的熱血故事,其實這也是寧毅後來所做的安排,康王府、駙馬府等一些勢力配合的結果。
下午的那場忽然出手,源自於要救秦嗣源。當時如果可能」寧毅並不希望在竹記之中開打。畢竟生意熱鬧客人眾多,人家受了一次無妄之災,以後哪裡還敢來,可惜那幫人出手的意志堅決,最後也沒能避免事情的發生。
後來算一算,受輕傷重傷的一共有三十餘人,倒是沒有無辜的客人喪命,已經算是大幸。大概了解之後,寧毅自店鋪的資金中支出了重金進行賠償,當然用的並不是賠償這樣的字眼」而是獎勵在方才阻止遼人的過程中表現英勇的眾人,就連未受傷的,只要當時人在大廳,就都有一筆錢可拿。
話是這樣說,當時誰知道那幾人乃是遼人」幾個刺客行為悍勇,武藝又高,根本沒什麼客人敢與他們交手,躲都躲不及。不過這樣的安排之後,寧毅又讓陸阿貴安排些人幫忙散一散流言,宣傳一番」主要是說遼人氣焰囂張」欺我中原無人」竟然敢直入江寧行刺,這一下被我武朝百姓群起而攻,雖然對方兇悍,但我武朝人也不是吃素的」大家英勇而上奮不顧身云云…………主要也就是將這渲染成一場值得稱道的英雄事件,挑動眾人的愛國之情」甚至將那些傷者添油加醋一番稱作是英雄,並且在接下來一個月里,店內主打宣傳這件事,說不定反倒能將這件壞事轉成好事。
無論如何,危機公關也只能如此做了,寧毅對此也是駕輕就熟,有康賢手下勢力的配合,當無大礙。
對於這下午發生的事情,寧毅終究還是有些奇怪的,這五人本領雖然不錯,但整場刺殺的本身卻有些無腦,並非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安排,也就說明他們背後不像是有指示的組織。何況遼國目前正向武朝求援,那邊也不至於要費力地過來殺掉秦嗣源,根本沒意義。後來配合從那貴公子身上搜出來的一些東西,與秦老、陸阿貴等人合計一番,才推測出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結論。
這為首的貴公子大抵是遼國的小貴族,帶了厲害的家將南下,以通商的名義遊走各處。如今金遼關係緊張,遼國算是憋了一口氣,武朝民間要求趁機攻遼的聲音也是四起,他大概也聽說了有關秦老的流言,於走到了江寧,適逢其會,憤然決定刺殺。
這算是可能性最高的一個推測,具體是不是,還得進一步調查才能知道。對方那一幫人還跑掉了兩個,目前官府的勢力也還在進行抓捕,若是抓不到,寧毅便覺得有些麻煩。自古以來,狂熱分子都是最難纏的,能夠拿出行動的愛國憤青正是其中一種。眼下也只希望僅有那為首的貴公子是遼國憤青一枚,其餘人都是聽命行事才好,否則他們要反過來報復,自己倒沒什麼,卻怕找上竹記。
至於那幫適逢其會的混混,寧毅懶得去操心了,康賢、陸阿貴乃至宋千都不會輕易放過這事,宋千經了這事,救下秦嗣源一命,在康賢的感激下,大抵也有升賞,這幫混混圍毆他一頓,包括他們背後的人,肯定是要倒霉了……
陸陸續續將前來探訪的人打發掉,寧毅才大概將下午的詳細過程說一遍,倒沒說自己殺了兩人,主要只是說說秦老,打鬥的部分便笑著添油加醋。
「……接下來的無言,只好撫著她的脊背嘆道:「你得自稱妾身才能顯得更賢淑些………
事實上蘇檀兒在賢淑上基本是毫無問題的,絕大部分時間自稱的自然也是妾身這樣的用詞,有時候稱「我」卻還是被寧毅帶出來的。
兩人以往每隔幾日在對面二樓樓台會的時候,偶爾用詞會比較肆無忌憚,寧毅往往拿著朋友的態度感嘆:「蘇檀兒你很狡猾,……蘇檀兒便也嘗試著以朋友的態度交流起來,心情若好,碰面的時候進行一番類似「兄台是誰,為何來我家陽台。」「你家相公。」「……,幸會幸會。」之類的談話也是有過的。這時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最親密的階段,以往的肆無忌憚,自也變成了一種情趣,蘇檀兒也只在兩人獨處的親密時刻才偶爾拿出一次不怎麼淑女的姿態,平日里若是有人,哪怕是嬋兒娟兒這幾名丫鬟,她也從不會這樣子。
此時蘇檀兒點了點頭:「妾身錯了…………」過了一陣,才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其實相公也是喜歡小嬋的吧,小嬋倒是喜歡相公,只是不知道,呃……………」
這是兩人圓房之後第一次談起小嬋,有些事情大概算是彼此心照了,對於寧毅往後可能會將小嬋收為妾室,蘇檀兒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在之前她就曾經主動支使過小嬋去陪寧毅。只是圓房之後再說起這些,心情必然也是複雜的,她現在其實也不清楚寧毅與小嬋有沒有真正的發生關係。若有,她一直不說話,就未免有些辜負了這名情同姐妹的小丫鬟了。
她是見事極清的人,這個晚上方才說起小嬋的事情來,寧毅想了想,便也擇著重點將與小嬋之間的事情說了,小嬋作為丫鬟,不好在小姐之前懷孕,打胎的藥物則傷身體,寧毅有所顧慮,也就未曾圓房。寧毅以前也大概知道蘇檀兒授意小嬋的事情,這時候笑著提了幾句,蘇檀兒有些赧然地笑笑,窩在寧毅身上不再開口。
此後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寧毅便又早早地起了床。他身上雖然有傷,但在優秀內功與藥物的作用下,此時已經沒什麼感覺。陸紅提教他的那份功夫本就是在平日里〖運〗動中練習,強身健體效果不錯,只在陡然發力地才有些傷身。他在院子里做了些預備動作,隨後慢跑著離開蘇府,在晨霧籠罩中,一路沿著秦淮河往雲竹所住的小樓過去。
無論如何,昨天雲竹受了傷,元錦兒又在這樣的天氣跳進了河裡,他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的……」…………
白天小區停了電,差點以為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