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真不是打臉
「聯網對戰？」
練驚鴻琢磨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個詞用的很精準傳神，把比武場彼此連接的特性完全表達出來。
「以我的經驗來推測，這樣的比武場大概有成千上萬座。這些比武場遍布八方，彼此又有著聯繫，組構成一張奇異的巨網……」
練驚鴻接受了高正陽的概念，立即對一座座比武場有了全新的理解。大膽的推測道：「這些比武場，很有可能是遠古紀元，某位神祇的傑作。無數強者通過比武場，能跨越遙遠的劇烈，彼此戰鬥，決出勝負。」
說著，練驚鴻也興奮起來，「如果是這樣，也許通過練武場，可以去到魔界甚至是神界。」
高正陽問道：「要和其他比武場連接一次，需要多少元石？」
練驚鴻臉上的興奮頓時消失，苦笑道：「上次我好奇的啟動了法陣，消耗了十塊七階元石。」
七階元石，可是高檔貨。正常來說，足夠一位七階武者一天一夜的元氣消耗。
也就是說，一塊七階元石所包含的元氣，是一位七階武者一天一夜全力運功的總和。
天階武者是很強大，可真要全力運轉元氣，至多能堅持一兩個時辰。有了高階元石，就能直接從元石中補充元氣。比自己運功吸收元氣快十倍。
所以，天階強者身上都會帶著幾顆高階元石，以應付各種情況。
不論是布置法陣，還是激發法器，或是施展強大法術，高階元石更是必需品。
元石堅硬易於貯存，有著重要的實用價值。也讓高階元石取代了黃金，成為最受強者歡迎的特殊錢幣。
十塊七階元石，換算成黃金可是極大一筆數目。
練驚鴻這幾十年都沒有幫人煉製法器，一直在花老本。一下用出十塊七階元石，卻沒有任何收穫。
就算他是煉器大師，也是極為肉痛。
高正陽到是特別好奇，很想和其他比武場連接一下，看看情況。但看練驚鴻那表情，就知道他不願意再嘗試。
高正陽身上到是有一些元石，都是從敵人那拿來的。零零碎碎也有幾十塊了。可都是低階元石，七階元石大概只有兩三塊。
呵呵笑了聲，高正陽很聰明的沒再提這個茬。
強行命令練驚鴻到是容易，可那又何必呢！
現在最緊要的提升實力，把鐵甲玄兵搞明白。只要能夠在自己身體上模擬妖獸天賦神通，就能克服肉身力量的簡單直接，能夠觸及到更高層面的力量。
妖獸天生的強大，有的能翻江倒海，有的能飛天遁地，有的快如閃電，有的力大無窮。
鈦極合金的骨骼，能夠擬化各種符文。不用像練驚鴻那樣，依靠植入妖熊骨骼來獲得力量。理論上，他可以模擬所有妖獸的神通。
高正陽也不貪心，只要能得到幾種妖獸神通就行。譬如飛行，譬如釋放某種強大法術。
「練大師，你的煉器室在哪，不如我們現在就看看鐵甲玄兵……」
高正陽搓搓手，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練驚鴻到是能理解高正陽的心情，可覺得他想的太簡單了。但猶豫了下，也沒多說什麼。
出了比武場，練驚鴻引著高正陽進了另一條通道。十餘丈的通道盡頭，就是煉器室。
煉器室很簡單，就是在山石中挖出四個房間。最裡面房間是一個煉器法爐，足有一人高六足銅鼎。其他房間擺著各種材料。
看起來就像是山洞的煉器室，極其粗糙簡陋。唯一值得說的就是很乾凈。
封閉的法陣，讓這裡幾乎沒有灰塵。也異常安靜。
和宏大的比武場相比，這裡就像是個土作坊。
高正陽雖不至於以貌取人，看了一圈心也涼了不少。
最後，高正陽在一具鐵甲玄兵前停下。
鐵甲玄兵比高正陽足足高出一尺有餘，通體鐵甲。封閉面甲上有兩個黑洞。
整體看起來很威猛，但就像是一具陳設用的重甲。也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
練驚鴻也覺得有些尷尬，堂堂煉器大師，煉器室卻這麼粗糙簡單。
他乾笑一聲，指著鐵甲道：「這是一具七階的戰熊玄兵，力大無窮，能夠抵禦很多種法術。配上一柄千斤重刀，是戰場上最為可怕的屠夫。普通的三階武者就能駕馭。不過，沒有強大的武魂，只靠玄兵是無法和天階強者爭鋒的……」
戰熊玄兵的非常強大，是練驚鴻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但是，天階武者的根本是武魂。沒有足夠強大的武魂，也無法發揮戰熊玄兵的全部力量。
可天階強者，又何必穿這種沉重的盔甲，去駕馭並不熟悉的力量。對天階強者來說，鐵甲玄兵反而是一種束縛。
鐵甲玄兵，終歸只是一種有些特殊的法器。只有大規模的使用，才能展現出真正威力。
練驚鴻對此也是心知肚明，而限制於鐵甲玄兵的特殊性，想要大規模製造也存在眾多問題。他這麼大的年紀，也沒興趣再去折騰。
「大人，你想得到那種妖獸力量，首先就是要擁有妖獸的骨骼，然後，最關鍵一步是抽取妖獸的神魂，溶入自身。」
練驚鴻轉入正題，給高正陽詳細解釋了鐵甲玄兵的步驟。
高正陽有些疑惑，「吸收妖獸神魂，會不知污染自己的神魂？」
練驚鴻點頭讚許道：「大人考慮的極是，當初我也認識到這個問題。」
「所以，改用了吸靈珠吸收妖獸神魂，再把吸靈珠融合到骨骼里。半年左右的時間，吸靈珠就會徹底融解，為骨骼上符文所吸收。」
練驚鴻說到這停了一下，清癯的面容上露出幾分沉鬱，「我用這個辦法成功了。但輪到我妻子時，就在這一步失敗了。強大的妖獸神魂衝擊，讓她神智錯亂，完全失去自我，後果極其可怕。」
高正陽也沉默了，這會也不需要他說話。
練驚鴻沉思了一會，才又道：「那次失敗給了我畢生難忘的慘痛教訓。我來到天岳都，按照一副古老地圖找到古天岳比武場。並在上面開了間茶樓。」
「我原本以為古天岳比武場有著神祇的秘密，能夠找到復活我妻子的辦法。可惜，比武場雖然神秘玄妙，卻沒有這種力量。」
不用高正陽問，練驚鴻自顧繼續說道：「這麼多年，我也找到了鐵甲玄兵的許多問題。移植妖獸骨骼，關鍵在於和人本身契合。這種契合不但是元氣層面，更是神魂層面的。我運氣夠好，武魂又強大，才能輕易成功……」
說起這些技術細節，練驚鴻更是滔滔不絕。他也不管高正陽能否聽懂，就把他幾十年來總結的經驗說了一遍。
大部分內容，高正陽都聽的似懂非懂。他只聽明白了一件事，移植妖獸骨骼不容易，需要吸收妖獸神魂，還需要和人本身的契合，才能成功。
高正陽把四翼電蛇拿出來，遞給練驚鴻道：「練大師，我就想要這條四翼電蛇的力量。你看看能行么？」
練驚鴻接過鐵管，有些好奇的道：「我聽說過四翼電蛇，速度快若閃電，還能釋放雷電，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妖獸。據說在南荒中有一種九翼電蛇，也不知活了多少年，稱雄一方，是億萬妖獸之主。」
為了看看四翼電蛇的真正力量，練驚鴻帶著高正陽進了最裡面的房間，關好門後，把四翼電蛇放了出來。
四翼電蛇跟著高正陽這幾個月，就喝過一點水。幾乎餓癟了。好在蛇性最擅長藏匿生機，可以一直沉睡保持生命力。四翼電蛇更是七階妖獸，生命力極其強悍。
幾個月沒吃東西，並沒有影響它的力量。
但被關了幾個月，四翼電蛇還是有幾分遲鈍。被練驚鴻倒出來後，本能的振動翅膀漂浮在空中，眼神獃滯，動作遲緩。
練驚鴻試探著用手再次去抓，這次四翼電蛇卻反應過來。身上電光一盛，就猛然飛射而去。
「咦……」
四翼電蛇快若電光的速度，讓練驚鴻有些意外。他展開強大的武魂，追逐著四方遊走不定的四翼電蛇。
練驚鴻是赤陽武魂，武魂由赤紅神光組成。才浮現出來，熾烈力量就讓房間中溫度直線提升。
赤陽武魂最擅長就是控制火行元氣，施展的赤陽刀更是酷烈兇猛。在練驚鴻的控制下，赤陽武魂追逐著四翼電蛇，用盡手段想要擒住它。
可四翼電蛇折轉如意，飛行如電。速度是赤陽武魂數倍。又不畏懼赤陽武魂的赤陽之力。
方圓十餘丈的房間里，赤陽武魂和四翼電蛇兜轉了數十圈。赤陽武魂連四翼電蛇的尾巴都沒碰到。
練驚鴻臉色有些難看，這還是在封閉的房間裡面。要是在外面，早就被四翼電蛇跑了。
赤陽武魂拿不下，他不得不出手。雖然不擅長法術，但作為煉器大師，他手上的法器可是極多。
拿出一個水色短杖，練驚鴻指著四翼電蛇，一聲低喝，催發了玄冰障。
玄冰障的籠罩範圍極其大，法術才激發出來，一片白色寒霜就把房間四壁都覆蓋住。
練驚鴻也知道，四翼電蛇速度再快，也是蛇。蛇都是怕冷的。他接連催發玄冰障，透骨的寒氣讓四翼電蛇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飛行的速度明顯變慢。
四翼電蛇也察覺不妙，它振動翅膀向著練驚鴻飛射過去。
這次，四翼電蛇激發天賦，比之前的速度更快了近倍。
電光一閃，就已經到了練驚鴻眼前。
以練驚鴻的修為，也來不及做別的，只能激發護身法器。一道赤色神光，如水鏡般橫在他身前。
四翼電蛇卻猛然一折，直向高正陽射去。
練驚鴻大驚，高正陽身體力量強橫不假，可速度卻不能和四翼電蛇比。元氣就更不行了。要是被四翼電蛇一口咬死，那就壞了。
見識了四翼電蛇的速度，練驚鴻覺得這不是高正陽能抓住的。
而匆忙之中，居然把旁邊的高正陽忘了。練驚鴻真是無比懊惱。
高正陽要是死了，他也跟著完蛋。
流轉的電光，不知怎麼突然一頓。高正陽手一探，牢牢的把四翼電蛇抓在手裡。
那副輕鬆的樣子，讓練驚鴻暗自臉紅。
這次丟臉也就算了，值得慶幸的是高正陽沒事。
練驚鴻忙給高正陽道歉，「被一條小蛇氣的頭昏腦脹，出了昏招，還請大人勿怪。」
「沒事。」高正陽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他也知道，練驚鴻絕不是故意的。
「大人神功玄妙，一出手就抓住四翼電蛇。老朽慚愧。」
練驚鴻自知失誤，連忙給高正陽拍馬屁。
八階煉器大師的馬屁，讓高正陽也是頗為受用。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練驚鴻這馬屁技術有些粗糙，過於直白。
高正陽嘴上謙虛道：「四翼電蛇是我從毒手幫的毒魔手裡搶來的，對它習性頗為熟悉。抓起里自然容易。」
練驚鴻賠笑，他心裡覺得，高正陽並沒說實話。四翼電蛇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慢了一下。明顯是高正陽用了什麼手段。
仔細回想一下，剛才高正陽的氣息似乎有些異常。有一種君臨天下氣冠寰宇的霸道威嚴。
可高正陽不說，練驚鴻也不敢多問。但高正陽這股氣勢，卻讓他生出了想法。
「四翼電蛇和大人氣息還真的特別契合。不過，四翼電蛇的力量特殊，神魂又很強悍，一旦不能吸收，不但煉製會失敗，對大人也有不小危害。」
練驚鴻謹慎的道：「這並非是小事，不能心急。」
這種事當然不能著急，高正陽理解的點點頭。
想了下他道：「對了，我想煉製一套重甲，正好請練大師幫忙。」
練驚鴻一笑，「這個容易，我這還有些極品材料，可以幫大人煉製一套七階重甲。」
對於煉器大師來說，煉製重甲這種事簡直太容易了。練驚鴻終於能找到表現的機會，他熱情的拉著高正陽到了旁邊的房間。
「這是金毛雪猿的皮，這是玄晶護心鏡……」
練驚鴻介紹了一堆材料後，又鄭重拿出巴掌大金屬道：「這塊黑曇金，是我個人珍藏，正好幫著大人煉製重甲。」
「黑曇金一兩就價值萬金，當初也是一個老朋友托我煉製法器，可中途出了事情，這塊黑曇金就留在我的手裡……」
拿著黑曇金，練驚鴻的嘴角都翹起來，有著說不出的得意。這麼珍貴的材料，只有他這種底蘊豐厚的煉器大師才能拿出來。
其他的各大宗門，只怕也沒多少黑曇金。就算山國的國庫里，可能都沒多少。
能拿到黑曇金的，都用來煉器了。誰也不會留著。
練驚鴻發現高正陽臉色有些古怪，不禁奇怪，他又沒吹牛，高正陽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呃，是這樣，我這裡正好也有些黑曇金，請大師都一起用上吧。」
為了避免練驚鴻誤會，高正陽急忙說道。
「嗯，黑曇金自然是多多益善……」
練驚鴻話沒說完，就看到高正陽從心佛界中拿出了一套巨大黑色盔甲。
暗金色的盔甲，外型極其粗糙簡陋，頭盔上還帶著巨大尖角，看起來頗有幾分魔族的風格。
作為煉器大師，練驚鴻簡直看不下去，能把盔甲煉製的這麼粗糙，對方真不是一般的蠢笨。
這樣的盔甲拿出來幹什麼，高正陽不是想照著這個樣子打造吧。太可笑了。
練驚鴻正冷笑著，卻突然發現盔甲的金屬紋理很特殊。暗金的紋路，有種特殊的美感。
這紋理怎麼那麼眼熟，練驚鴻不能置信的又上下是打量了一遍。最後，練驚鴻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荒謬了，這套盔甲看上去居然都是用黑曇金打造的。
練驚鴻不得不附身下去，上下里外摸了一遍。
最後，他臉色古怪無比的對高正陽道：「這都是黑曇金？」
「是。」高正陽回答的聲音很低，甚至有幾分不好意思。
他真沒炫耀的意思，可練驚鴻這麼配合，他也沒辦法。
練驚鴻乾笑了兩聲後，半晌無語。
這套盔甲粗苯厚重，又特別巨大。整套盔甲重量了差不多有兩千斤。
兩千斤的黑曇金，只怕人族七國現存的所有黑曇金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
「大人真是出人意表……」練驚鴻感嘆道。
高正陽解釋道：「這也是在魔界得來的，也是運氣不錯。」
「大人還去過魔界？」
「是啊，在裡面待了小半年。」高正陽嘆氣道：「魔界是個特別無趣的地方，魔族醜陋骯髒……」
練驚鴻簡直不知說什麼了，他突然有種二百年白活了的感覺。
「我也要煉製一套黑曇金的盔甲，沒問題吧……」
「沒問題，只是……」練驚鴻覺得通體用黑曇金太浪費了，可看著腳下那整套重甲，這話終究沒說出來。
有這麼多黑曇金，打造一套重甲可算不上浪費。
高正陽笑道：「那就麻煩大師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練驚鴻勉強振作精神，「能打造一套黑曇金盔甲，這足以讓我千古留名！」
高正陽正想客氣幾句，腦子中突然靈光一閃，道：「如果用黑曇金打造鐵甲玄兵，那不是效果更好，還可以把四翼電蛇溶入進去，不用擔心失敗。」
練驚鴻還真沒想過這個，他認真考慮了下道：「這個辦法到可以試試。可這隻四翼電蛇太小了，只怕無法承擔起重甲，發揮不了應有的效力……」
「也不知哪有合適的妖獸，多抓幾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