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 證道
「你為什麼叫他老大？」
風月覺得老孫好像更有靈性了，說話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呆板，老大這種話都叫的出來。
老孫到了這一步，就是風月都看不出他的深淺，也無法猜測他的想法。
老孫到是對風月很感激，他能有今天全是風月支持。沒有無儘先天本源，他再有靈性也走不到這一步。
他呲牙一笑，尖聲說：「諸天萬界整個紀元他最大，他是老大，我就聽他的，我當老二。風月大姐，你當老三好了。放心，以後有事只管喊我老孫！」
老孫在四道神咒的刺激下，突然開竅領悟神咒奧秘，也真正覺悟了靈性。他誕生雖然不過幾年的功夫，其性格記憶卻由高正陽投射而成。
一點靈性則由此界誕生，又有血神旗的先天本源滋養，才成長到現在這個層次。
風月更是驚異，高正陽居然有這種本事，隨隨便便就造出一個元果強者。
老孫還完全不同於其他元果強者，他身軀是紫血銅所煉，結合四道神咒，雖然比不上高正陽龍皇神軀，卻達到了十三階煉體的層次。
只是這一點，普通元果強者就接不住老孫一棒。
何況，老孫還掌握了四道神咒。風月雖然不知四道神咒能有什麼變化，卻絕對不敢小覷。
高正陽對於老孫的力量也有點好奇，他說：「你都有什麼本事？」
「打架。」
老孫得意洋洋舞了棍花，「不管是誰，老孫一棒下去都能教他重新做人。」
風月看了眼高正陽，這種說話腔調都和他一模一樣，她沒好氣的說：「這都是你教的吧？」
「也不能說是我教的。」
高正陽解釋說：「這是他先天靈性的一部分。」
高正陽塑造老孫的時候，其模板當然就是孫悟空。但憑空創造生靈，高正陽只能賦予記憶性格，但其先天靈性卻由混元界而來。
這種先天靈性，高正陽也無法完全控制。也就是，孫悟到底變成什麼樣的性格稟賦，都不確定。
好在血神旗先天本源給力，不斷滋養下，終於把老孫天賦提升到頂級。加上那麼一點點機緣，才有了現在的老孫。
高正陽在老孫身上能明顯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有著他記憶中孫悟空部分特徵。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挺滿意的。
老孫再囂張桀驁，只要肯聽他的話就行了。作為創造老孫的造物主，這種法則上的掌控關係是無法切斷的，也不是老孫能反抗的。
高正陽對老孫說：「除了打架你還有什麼本事，應該能變點什麼吧？」
「變化啊，那個容易。」
老孫說著一晃肩膀，人就瞬間長高變大了無數倍。
無盡的血海，也只能淹到老孫腳踝位置。可想而知，變身後的老孫有多大。
風月看著那無比巨大紫紅身影，神色複雜的對高正陽說：「他還真掌握了神咒變化！」
四道神咒都異常神妙，高正陽就隨便一塞，老孫居然就完全掌握了神咒，這真讓風月有點意外。
「老孫有先天靈性，幾道神咒為了自保，自然要和老孫緊密結合。這四道神咒就成了他的先天神通。他不解其理，卻不妨礙他隨意運用……」
高正陽對老孫變化到是看的很清楚，四道神咒其實是和老孫融合在一起，這可不是老孫煉成神咒神通。
兩者表現可能一樣，內在區別還是非常大的。
高正陽對此也沒把握，他只是隨便試一試。就算不成，至多損失四道神咒。
四道神咒被摧毀的時候，肯定會展現出力量本源。他也可以趁機學習。
但事情比高正陽想的更容易，四道神咒毫無節操，直接就給老孫跪了當兒子。這也讓老孫有了了不得的神通。
同樣一個「大」的變化，方回用出來頂天就也就是在意象和力量上大。老孫卻可以真實的化作巨大無比身軀。
這種巨大不是幻象，而是身軀變大，力量變大，所有一切都根本變大。
風月對此的感受最明顯，老孫變化後，血神旗似乎要被老孫頂破了。老孫也明顯還沒盡全力。
「還有么？」高正陽問。
老孫變回正常大小，他現在的正常形態就很一般了，只比高正陽高一頭，渾身肌肉賁張，那肌肉線條頗為誇張。
「還有、還有……」
老孫又一晃，變成了一點微光落在風月身上。
風月身形一虛，老孫所化一點細微之極的微光也落了一個空。
老孫顯現出身形，對風月說：「忒小氣，讓老孫穿一下怕什麼的……」
風月淡然說：「你去穿高正陽吧。」
老孫撓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俺不敢啊。」
高正陽說：「還有什麼變化都施展出來看看。」
「還能變美女。」
老孫身形一轉，就變成了風月樣子。他和風月並肩而立，不論是眼神還是氣息，都一模一樣。
風月更驚異了，她都看不出老孫有什麼破綻，就和她一模一樣。
老孫看出風月的驚異，對她呲牙一笑，又抓耳撓腮，一副猴急樣子。只是用風月的樣子—做這些動作，就顯得很非常詭異了。
風月皺眉說：「你能變點別的么？」
「好說好說。」
老孫有點興奮了，接連變化許多形象，才海底的烏龜，到天上飛鳥，變化起點了都是毫無破綻，一模一樣。
風月問高正陽：「這不像是幻象？」
高正陽解釋說：「不是簡單的幻象，而是大小神咒結合幻字神咒，配合身體上真實變化，才有這等效果。不過終究只是變了一層皮，骨子裡還差的多。」
這等外相變化再厲害，神魂心靈也差的太多了。元果神君如果心有防備，這種變化用處就不大了。
高正陽問：「你的空字神咒能用么？」
「能用。」
老孫面露苦惱之色，「只是這東西在我體內自成一界，只能放東西。卻沒什麼大用。」
「哦，讓我看看。」
高正陽讓老孫展開體內世界，他對這個到是有興趣。
老孫胸口裂開，露出一個細微空間入口。高正陽神識掃過去，就把空間掃了一遍。
這個空間非常大，大到足以裝下藍星那麼大的星球。不過裡面空無一物。
老孫雖然成就元果，卻是走的捷徑。戰力雖強，在法術這方面差的就遠了。更別說創造世界，製造萬物。
這座世界雖然有靈氣，老孫卻不知該怎麼運用。
不過，此界有個特殊的好處，就是以老孫神軀為框架。進入這個世界，如果破不開老孫神軀，就只能被關在裡面。
說起來，卻是個異常好用的大監獄。
高正陽還沒想到該怎麼用，但總歸是有用處的。
他對老孫說：「你既然煉成元果，成就神軀，就出去玩吧。記住不要惹是生非。」
老孫自然是拍著胸口保證聽話，他在血海中修鍊許久，早就待膩了。現在神功大成，當然想出去轉轉。
風月一揮手，把老孫扔出了血神旗。老孫力量突破到十三階，血神旗就已經容不下老孫了。趕緊離開，風月也輕鬆一點。
風月對高正陽說：「這猴子天生好鬥，又桀驁不馴，不通人情。出去之後肯定要鬧出事來。」
「混元界廣闊無盡，還能容不下一隻猴子。」
高正陽無所謂的說：「放心吧，出不來大事。真要有事，我立即就能生出感應。」
高正陽又說：「正因為老孫不通人情，才讓他出去歷練。總要在紅塵里滾幾圈，才能明白道理。」
「好吧。」
風月並不太贊成高正陽這种放養，但老孫也不聽她的，也只能聽之任之。
風月問高正陽：「鈞天純陽輪和宙光碟你打算怎麼辦？」
鈞天純陽輪和宙光碟，都是十三階神器。雖然沒有器靈，卻蘊藏十三階法則。在此界也是第一流的強大神器。
尤其是宙光碟，能操控能量進程，也就是能在一定層面上控制時間，這是非常強大神通。
方輝這等強者，看到宙光碟也禁不住心生貪念。
以前是高正陽是修為太低，只能把兩件神器暫時寄存在血海。
現在他力量盡復，也該處置這兩件神器了。
高正陽點頭說：「這兩件神器各有妙用，到也不能浪費。我在血海修鍊一段時間，順便把逆光神輪和永生神輪一起煉化……」
風月很贊同：「此界深不可測，你在十三階無敵，卻不是說真的無敵了。早點煉化這些神器，也好應變。」
風月畢竟和明月劍主來過此界，雖然很多記憶都丟失了，但她對於混元界還是有種本能的畏懼。
毫無疑問，這是源自神魂最深處的記憶。
只是風月也說不清此界的情況，也沒辦法幫助高正陽提前防備。
高正陽到是能理解的風月的擔憂，卻並不太贊同。風月是幾十萬前來過。幾十萬年的時間太就遠了，她記憶里的一切都就變了。
而且，風月又說不清哪裡有危險。
但風月說的沒錯，幾件神器都應該儘早處置。提升力量總是沒錯的。
高正陽現在修為太強了，也無需像以前那樣，正襟危坐，找個地方閉關。
血神旗就在他識海深處，他只需要催發神識就能進入血神旗。
至於怎麼煉化幾件神器，高正陽並沒有太精妙的辦法。他一向不擅長煉器，在法術方面成就也一般。
但對於這種事情，他有個極其粗暴簡單的路子，就是用暴力去降服。如果實在不服，就直接轟碎。
高正陽第一煉製的鈞天純陽輪。
嚴格來說，這件神器也是處於殘損狀態。沒有器靈，只有神器最原本的力量。
對於高正陽來說，卻也足夠了。他其實都不需要鈞天純陽輪，他只需要鈞天純陽輪的純陽法則。
在高正陽神意壓迫下，鈞天純陽輪再次化作三足金烏。
老孫用鈞天純陽輪修鍊的時候，高正陽就多次在一旁觀察三足金烏。但親自面對三足金烏，高正陽的感覺卻大不一樣。
這種三足金烏力量也算不上多強，只是勝在純粹古老。的確有著照耀諸天無上至陽氣息。
高正陽不斷壓迫三足金烏，把鈞天純陽輪所有力量都壓迫出來。
純陽之火愈發強盛，卻奈何不了高正陽。他現在的龍皇神軀太強了，沒人催發的鈞天純陽輪，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高正陽不斷試驗力量，鈞天純陽輪很快就因為承受不住力量，爆成一團焰光。
包括三足金烏在內，都化作一根赤金色鳥羽。
鈞天純陽論就是以這根鳥羽毛為核心，這才煉成了十三階神器。
這等神器有著純陽神君留下的深刻印記，卻不可能再被第二人強行煉化。最後的結果就是神器破碎，只留下了無法損毀的金烏羽毛。
高正陽也不可惜，這種神器對他幾乎沒用，讓他參悟純陽法則就足夠了。至於這根金烏羽毛，到是還有十三階神威，也保留著一絲三足金烏的靈性。
對他來說沒什麼用，卻可以拿來煉器，或者送人。
高正陽也不糾結，隨手收起三足金烏羽毛，拿出了宙光碟。
宙光碟要論等階也是十三階，操控能量的神通也很有趣。
其實對於高正陽來說，用處也不是很大。這種神通很難影響到強者，至於他自身，力量足夠強橫，也無需通過宙光碟加速。
力量到了他這一步，已經是強無可強，快無可快。
不過宙光碟終究還是有點用的，高正陽就讓不用，也不能讓這樣神器落在別人手裡。
高正陽催發了神識力量，不斷深入宙光碟，試圖取得宙光碟最核心的法則。
宙光碟感應到外力入侵，也本能的做出抵抗。但在高正陽的力量下，一切抵抗都沒有意義。
高正陽神識很快就深入宙光碟核心法陣，看到了內部法則變化。
宙光碟本身的結構，加上種種法則配合，才有了現在的神通。如果只是把法則抽出來，宙光碟的法則就會崩潰。
高正陽雖然不擅長煉器，在這方面還是有足夠的眼光。好在宙光碟的真正形態還可以改變。
高正陽想了一下，取出了龍皇戟。他自身龍皇神軀是快無可快，但駕馭龍皇戟就不一樣了。
龍皇戟自身沉重無比，又有天痕劍斬破一切的法則，駕馭起來可遠不如他的龍皇神軀。
高正陽在龍皇戟戟刃末端挖出一個孔洞，把宙光碟收縮成寸許大小，直接鑲嵌進去。
這樣的鑲嵌組合有點粗糙，但對於龍皇戟來說卻足夠用了。
改造後的龍皇戟，雖然沒能提升的等階，卻戰力大增。
接連處置了兩件十三階神器，高正陽也來了感覺。
他再不擅長煉器，也是十三階神皇。不論哪個方面，都是此界最頂級的強者。
到了十三階這個層面上，神器的構造、材質、法陣，這些都是次要的。
關鍵在於最核心的法則，如何把法則穩定在神器上，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正陽又取出了永生神輪，這件神器被高正陽硬生生打破，現在靈光黯淡，看起來有點凄慘。
高正陽雙手握著永生神輪一發力，永生神輪當即粉碎，只有一團奇異神光組成的咒文漂浮在空中。
永生神輪本就不是真正的神器，只是「轉」字神咒顯化出的形象。高正陽直接摧毀外在形態，轉字神咒也就顯出本來面目。
高正陽握住這團咒文，心神慢慢沉浸下去。對於這團咒文，他自然不能再用那種粗暴方式。
他還精通永生仙訣，仙訣就是從永生神咒衍生而來，也是駕馭神咒的最正確方式。
拿到永生仙訣後，高正陽也只是學了一遍，一直還沒真正修鍊過。
這一次，他決定要試試認真修鍊，看看能否有所成就。
永生仙訣對高正陽來說，其實並不太難。尤其是他見識過永生神咒的真面目。
轉，逆，大，小，幻，空，每個神咒都代表著一種強大法則。
永生仙門的眾多元果神君，修鍊幾萬年，也沒機會見識永生神咒力量本源。高正陽卻一次看了個夠。
只是這種經驗，就彌足珍貴。
以此為參照，加上高正陽的眼光見識，修鍊永生仙訣真是易如反掌。
幾乎是瞬間，高正陽就從一階突破到十階。
高正陽從血神旗中抽取先天本源，很自然凝結出金丹。
然後，丹破嬰成。然後，元嬰化神。
高正陽達到十二階後，繼續抽取先天本源注入。他凝結的這個永生元神，也在不斷的膨脹。
永生神咒中的六種神咒，在元神中轉動不休。
高正陽能感覺的到，如果他收集齊了九種永生神咒，這一刻九種神咒就能組合成一體。
現在么，他就只能放棄這種野心，退而求其次。
轉、逆兩種神咒無聲融合到一起，組成一個更為複雜的咒文。這個咒文和高正陽元神融合，血神旗中轟然震鳴，似乎無數聲音在回蕩激鳴。
這一刻，高正陽感應到了此界億萬法則。他心神一動，選了兩個最契合法則留下印記。
他那個元神和兩個咒文跟著一起收縮，化成一個細微之極的烙印。這也就是此界的元果，十三階力量根源。
這個元果到是能被高正陽龍皇神軀駕馭，只是留在他身體內並沒有多少意義。反倒會留下不必要的印記。
高正陽心神一動，把這個元果烙印留在了龍皇甲上。龍皇甲雖然和他形同一體，卻畢竟還是可以分化成外物。
龍皇甲接受了這個元果烙印，暗金盔甲表面多了一層深邃又神秘光澤。
加持元果烙印，龍皇甲自然就有了轉化、逆反兩種神通。對於龍皇甲來說，這可是突破性的變化，力量有了實質性的提升。
龍皇甲神光大盛之際，遙遠無盡的虛空深處，一座白玉宮殿中，端坐的羽衣星冠道人也生出感應。
他打開手裡的周天神策，就看到空白書頁上出現了一行字跡：東海，永生仙訣為基，元果證道。證道者不明……
羽衣星冠的道人看到「不明」兩個字，又是一皺眉。此界一切盡在周天神策，不論是神器抑或是生靈證道，都會標明身份。
這個不明身份，顯然有問題。而且，永生仙門才滅，就有人用永生仙訣證道，這更有問題！
道人目光轉動，對下方吩咐說：「勾陳、騰蛇，你們去東海一趟，把那位證道者請回來。若有不從，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