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逆天
鴻蒙紫氣就這麼消耗沒了，高正陽也很意外。
他全神貫注修鍊，對於周圍變化也並不是很清楚。除非是影響到他個人安危，才會引發他的警覺。
鴻蒙紫氣一直在為他提供源源無盡靈氣，他也沒發現鴻蒙紫氣已經消耗殆盡。
高正陽現在想來，應該是紫氣燈內自成一界，鴻蒙紫氣消耗雖大，在封閉世界還能支持。
天命王他們打破紫氣燈，鴻蒙紫氣和外界元氣接觸，因為消耗太大再無法維持原本狀態。
還有個重要問題，就是這座法陣。嚴格來說，這座法陣是四位天網內聯手組合而成，並沒有的正式名字。
按照天戰王的理解，更準確的稱呼應該是萬物歸元陣。
沒錯，這座大陣主要法則來自天元王。他的萬物歸元，能把萬物轉化為本源法則。
實際上，天元王也做不到這一點。這才需要分解本源，強行提升眾多強者修為。
高正陽站在這座巨大法陣的中心，在他周圍蕩漾著淡紅色的一團團流光。
這些光團就是神主們神王們轉化出的精純本源，但還是需要萬物歸元法陣再次提煉轉化，才能轉化成本源力量。
這種本源力量，可以說是紀元最本質的源力。任何生靈都能吸收。
但淳厚的本源力量，卻不是普通生靈能承受的。哪怕是十三階強者，也絕對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
對於十四階強者來說，法陣內匯聚的本源力量也足夠雄厚。吸收這些本源力量，修為立即能有個巨大飛升。
不過，以高正陽的眼光來看，就演算法陣內本源力量由一位天王全部吸收，也很難躍升的十五階。
這就像豬吃的再多，也變不成大象。
十四階和十五階之間，不僅僅是力量的差距，更是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周圍的一團團淡紅光團，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孔明燈。只是顏色上更赤紅。但那種飄忽流蕩的姿態，卻完全一樣。
高正陽看著這些神主轉化成的本源，突然想到了鳳寧。
他原本是想保住鳳寧的，只是出了個意外，被關入紫氣燈。現在看來，鳳寧只怕是隕落了。
正常情況下，鳳族神魂不死。就算死亡，也能在無盡神火中涅槃重生。
但在萬物歸元的法陣中，一切神魂都會被轉化成最本源源力。鳳寧的神魂根本無法轉生。
沒有意外的話，鳳寧會永遠消失。再沒有任何可能重生，或者轉世。
萬物歸元大陣，最為可怕就在於徹底轉化一切力量。比血神旗都要狠毒百倍。
血神旗吸收的神魂精血，都會轉化為先天血河本源。那些死亡的生命烙印，並不是被吞噬了，只是回歸了真正的源頭。
「還是不能讓鳳寧徹底消失，好歹也親戚……」
高正陽神識一轉，很快就從漂浮的血光中找到了鳳寧的生命本源。這也是他對於法則有了深刻理解，再看世界萬物，都能直指本源。
萬物歸元大陣還沒真正運轉，鳳寧雖死，生命烙印卻還在。只要投入天火本源滋養，鳳寧還能重生。
這種重生也是有巨大代價的，力量一定會降階。記憶也會丟失。唯有神魂烙印能保持不變。對於鳳寧來說，就送轉世重來。
高正陽一拂袖，把鳳寧的神魂烙印收入血神旗。有血神旗護持，也能最大限度保護鳳寧。
看到高正陽收起鳳寧的神魂烙印，天元王冷笑一聲：「我就說你有問題，果然。」
天戰王冷酷無情，和鳳寧又沒任何交情。在這個時候，哪會有閑心去管鳳寧的事。只有高正陽，和鳳寧關係親密，才會如此上心。
這個邏輯很簡單，天平王、天道王、天命王都自然都明白天元王的話。
天道王很是驚異，「天戰居然真被高正陽同化了！」
天戰王是先天兩儀元磁神光成道，本體又是元光鳥，都是沒有真實的血肉之軀。這種狀態的生靈，因為沒有真實身軀，一旦和外物融合，就有可能被外物同化，進而失去自己的神魂意識。
但是，天戰王是十四階。神魂上比高正陽強橫太多了。就算無法強奪高正陽神軀，也沒有反過來被同化的道理。
所以，天元王說天戰有問題的時候，天道王就完全不信。只是本源轉化率太低，天命和天平都是一個意思，他也只能拋棄天戰。
天道王真的沒想到，天元王居然不是亂說。看這個樣子，眼前這人就是高正陽，和天戰沒有任何關係。
天命和天平其實也在很驚異，只是兩位天王很克制，沒有表現出來。
高正陽站在法陣中心，幾位天王的情緒變化卻瞞不過他。
他對天元王說：「從始至終，我就是高正陽，能有什麼問題？」
天命王發聲問：「你把天戰同化了？」
「天戰，哈哈哈，他佩服我英明神武，心甘情願把所有力量獻給我。」
高正陽自然不會和天命王說實話，開始滿嘴胡扯，「我看你們四個也很懂事，主動把本源力量給我準備好。你們辛苦了。」
天元王不屑冷笑：「這些是紀元本源之力，就算送給你，你能吞下么！」
「就算你是十四階，也沒這個本事。」
天元王又補充了一句，雖然後天生靈沒可能晉級十四階，但高正陽能吞掉天戰，也許真有十四階的力量。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一切。
天命王、天道王、天平王都沒說話。但三位天王的神識卻都鎖定了高正陽。
不管高正陽用什麼手段，能吞掉天戰就不可小覷。哪怕高正陽身在萬物歸元大陣，他們也不敢大意。
高正陽對天元王搖了搖手指，「你太無知了。作為先天十四階生靈，你們力量不錯，可惜腦子不行。」
「現在，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高正陽說著催發出龍皇甲和血神旗。
龍皇甲，現在對高正陽來說就是個炫耀用的皮膚，就純為好看。
血神旗就不一樣了，提升到了十四階的血神旗，最強神通就是吞噬精血神魂。
萬物歸元大陣內的精血本源，也是血神旗最喜歡的食物。
風月在高正陽識海內浮現出來，她也是滿臉驚嘆，「如此多了精血本源，這幾位天王好大的手筆。」
風月一直待在血神旗深處修鍊，十四階的血神旗是被強行提升上去的，作為器靈，她還需要時間去熟悉理解血神旗的力量。
藏在血神旗深處的風月，對於外界變化並不是十分清楚。看到如此龐大渾厚的精血，讓她非常震驚。
毫不客氣的說，法陣內的精血本源加起來，已經遠超過血神旗的力量。
風月跟著的高正陽，不知殺了多少強者和生靈。甚至毀滅過一些世界。殺戮了無數生命，才有了今天的血神旗。
但和大陣的精血本源相比，血神旗積蓄的那些力量居然遠遠不及。這讓風月很難理解。
高正陽在鴻蒙紫氣中閉關修鍊，力量沒有直接提升，眼光見識卻不一樣了。
他解釋說：「這裡的精血本源，並不單單是眾多神主神王的力量，還要神武天億萬萬眾生，還有神武三十六天的時空法則等等。只是這些力量經過轉化，以精血本源的方式呈現出來……」
風月有點為難的說：「這些精血本源太雄厚了，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全部吸收。」
風月所說的一段時間，至少是幾百天。在四位天王的注視下，這已經不是竊取力量本源，而是直接明搶。
她有點擔心，高正陽鬥不過四位天王。要是她被四位天王困住，只怕也沒什麼好辦法。
高正陽對此到是好不擔心，他還有時間給風月解釋，「按照我的觀察，神武三十六天異常廣闊。紀元雖有諸天萬界。但真實的空間世界也是有限的。神武三十六天，至少佔據了紀元千分之一的力量。千分之一的紀元力量轉化成的這些本源，可想而知，有多雄厚。」
高正陽搖頭說：「可惜幾個天王有點水，轉化率太低了。本源轉化不足一成。簡直是敗家子！」
對於五位天王的手段，高正陽是很看不起的。
這種吸收里本源的方式太粗糙了。
高正陽整理所學，雖然並未有實質突破，對於力量、法則、紀元卻有了新的理解和認識。
回頭再看五位天王的手段，就很看不上了。
這等先天生靈生來就有強大力量，但這種強大力量也限制了他們。所以，五位天王想來想去，最後就只能拆掉神武三十六天。
這種手段就好像是冬天到了，幾個人為了禦寒把自己大宅子拆掉。其他的東西都不要，就把房梁門板拿來燒火。
更好笑的是，現在這些準備取暖的材火，就要被他笑納了。
高正陽瀟洒的一拂血神旗，濃烈的暗紅血光就鋪展開來，整個大陣都被濃烈血光浸染。
四位天王眼前同時一紅，就失去了高正陽的蹤影。只有那是暗紅卻濃烈刺眼的血光，如同火焰般洶湧燃燒。
「十四階！」
血神旗一展開，四位天王就同時察覺到了血神旗的十四階力量。
十四階和十三階的差別太大了。大到根本無法掩飾。
「怪不得他能吞噬天戰。」
天命王忍不住感嘆：「血神旗本就能剋制神魂。十四階的血神旗，正是天戰剋星。他又跑到高正陽體內，想跑都跑不掉。」
哪怕是執掌命運法則的天命王，也不禁感嘆命運的奇妙。天戰萬法難傷，卻偏偏遇到十四階血神旗，這真是命中注定啊！
天道王皺眉說：「血神旗居然也能提升到十四階。這就有點麻煩了。」
血神旗專門吸收精血，現在大陣內擺好的精血本源，都要被血神旗吞掉。
要是血神旗把所有力量都吸收，都有可能晉陞到十五階。
這個時候，天道王可沒心思為天戰命運感嘆。他更急於解決高正陽，解決血神旗。
分解神武三十六天，才得到這些本源力量。天道王不能容忍任何的損失。
天元王到是沉得住氣，淡然說：「如此多精血本源，血神旗想吸收也需要時間。這個時間，足夠我們收拾高正陽。」
他頓了下又說：「十四階的血神旗內，必然也有無數精血。而且，血神旗能成就十四階，必然有先天本源力量。說起來到是好事。」
天平王也點頭贊同：「是好事。」
天命王說：「天道不用急，先看看血神旗的變化。」
天命和天元才是法陣真正控制者，兩個強者對於法陣也最了解。只要高正陽待在法陣內，就不怕他能耍出花樣。
「我看著這人陰險狡詐，不要大意。」
天道王卻不太放心，高正陽表現的太沉穩了。高正陽應該清楚他面對的敵人有多強大，他的表現太反常了。
「沒關係的。」
天命王安慰說：「此陣的核心是天羅鏡。高正陽再強，還能破開天羅鏡么？」
天羅鏡作為神武三十六天的中樞，力量之強，遠勝天命王他們幾位天王。
神武三十六天分解，其中有近乎一半的力量本源都回歸天羅鏡。反而讓天羅鏡威能大增。
這個變化，也在天命王意料之中。
天命王也不是真的蠢，活了一百萬年的十四階強者，怎麼可能蠢。
神武三十六天雖好，卻太過龐大，難以控制。反而不如分解本源，把部分力量匯聚到天羅鏡上。
剩下的部分本源力量，再由他們幾個分享。最好能藉機沖入十五階。就算無法晉級十五階，天羅鏡威能大增，用來護身也是綽綽有餘。
天命王他們很沉穩，天道王一個人著急也沒用。只能耐著性子觀看法陣內變化。
血神旗沒什麼特殊變化，就是瘋狂吸納精血本源。只是精血本源太多了，血神旗吸納的速度雖快，短時間內卻無法消化這些力量。
高正陽則很安逸，就在法陣內到處閑逛。就好想吃飽飯遛彎的老頭。
天命王他們足足觀察兩天，才決定動手。
「動手吧，血神旗也不過如此。」
天命王覺得沒必要看下去了，直接滅掉高正陽，奪取血神旗，事情就解決了。
天元、天平、天道都一起點頭。看了兩天，他們都看透血神旗了。
十四階的血神旗，層次雖高，力量卻還不圓滿。控制血神旗的器靈，也明顯火候欠缺，層次不夠。
這樣的血神旗，不堪一擊。
天命王當先發聲：「高正陽，你倒行逆施，對抗天命，該殺。」
「萬物歸元，高正陽，你也要回歸本源，形神俱滅。」
「天道之下，眾生如蟻。高正陽，你對抗天道，不死還待如何？」
最後是天平王，他莊嚴宣判：「以天平之名，判處高正陽形神俱滅。」
四位十四階天王，說的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他們最強大的法則力量。
一道道法則從虛空中落下，鎖定高正陽。
高正陽空有超光神通，面對眾多法則鎖鏈，卻無法催發神通躲避。
高正陽也略有點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天命他們的真正力量。
經過這次苦修，高正陽已經能看懂天命他們的法則力量。
天命先說話，是因為必須要由他先啟動命運法則。
高正陽能觀測到命運法則，卻無力干涉。天命卻能控制命運法則，先一步鎖定高正陽的命運。
後面的天元、天道，則是用自己掌握十四階法則束縛控制高正陽。最後，由天平來宣判。
天平的宣判，實際上就是把他們四位天王力量全部發動。
在這個過程中，高正陽既不能躲避，也不能反抗。因為這是命運法則註定。
簡單點理解，就是天命他們有先攻一輪的特權。
不論是誰，只要抵抗不了命運法則。就只能乖乖站在這，先硬挨一輪天命王他們的圍攻。
這個神通很強大，也很無賴。
十四階強者，站在那硬挨一輪圍攻也絕對挺不住。
更厲害的是，在萬物歸元大陣內，天命王他們的力量還能配合法陣，威力直接翻倍。
高正陽對於法則的理解，讓他能洞悉天命王他們的手段。但看明白也沒用，他必須先硬挨一輪圍攻。
四位天王的法則力量落下，從各個層面向高正陽滲透。
高正陽身體、神魂、心靈，在這一刻都受到了法則力量直接摧殘。
龍皇甲最弱，在法則力量下就像風化的餅乾，直接酥軟成灰。在激蕩法則力量下，飛散的漫天都是。
十三階的龍皇甲，在十四階法則力量下不堪一擊。
高正陽到也並不意外，也不太在意。龍皇甲已經融入他神軀。只要他力量還在，就能以元氣重塑。
一道道法則鎖鏈，深深陷入高正陽肌膚，讓他整個人都有些變形。
天平王的法則鎖鏈是黑色，代表未知命運。
天元王的法則鎖鏈是白色，代表萬物歸元。
天道王的法則鎖鏈是藍色，代表無盡天道。
天平王的法則鎖鏈是紅色，代表公平審判。
四種強大法則鎖鏈彼此交錯，四種力量互相激蕩，讓法則威力倍增。
法則鎖鏈也只是法則的呈現方式，和真正的鎖鏈可沒有任何關係。法則鎖鏈的力量滲透到每一個層面。
法則力量下，什麼武道法術神通，都沒有用。唯有強大法則，才能抵抗這些法則力量。
高正陽在法則鎖鏈下面目猙獰，身體變形，口中還在狂吼：「啊……」
幾位天王聽著聽著，就覺得有點不對了，高正陽這慘叫怎麼還喊出抑揚頓挫的曲調來了。
「好像有點不對！」天道說。
「是不對……」天命王沒有猶豫，他對法則變化感覺更敏銳，判斷也更准。
兩個天王正在交流，就聽高正陽也說話了，「被你們看出來了，那就不玩了。」
高正陽突然舉起手指著天命王說：「老子生來就是註定要逆天而行。你們幾個天王，註定了要被老子踩在腳下啊。」
他話音未落，捆在他身上的法則鎖鏈盡數崩潰碎裂。
四大天王同時生出感應，身軀劇震，臉上都露出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