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四章 倒數第九
邋遢男子笑道：「青玉師姐，你也別要求太高。這些天才們都沒有服兵役上戰場，若是在戰場上熬個三五年，相比表現都會好很多。」
「我們要栽培的是天才，天才修行時間很珍貴，怎麼可能讓他們在戰場上慢慢熬？」青衣女子說道。
「等到終選結束，我們再慢慢討論，定下排名。」東河王說道，「現在去進行最後一項考核吧，那才是最重要的考核。」
「嗯。」青衣女子、邋遢男子點頭。
如今只剩下最後一項考核。
如果說『斬妖』，是判斷這些天才們真實戰鬥實力以及戰鬥天賦，那麼最後一項考核就是判斷天才們的潛力。
……
孟川他們上百名天才們又被攜帶著飛行，隨著一群神魔們一同飛行，在茫茫大山中飛著，終於降落下來。
「給你們半個時辰時間，好好歇息。」東河王看向面帶疲色的一眾天才們，甚至很多天才身上都是血跡，也都包紮好了傷口，「半個時辰後，就將進行最後一項考核！這是整個元初山入門考核的最後一項，結束後就會定下最終的二十個名額。」
孟川他們一群人立即個個盤膝坐下，真元流轉，緩緩恢復著。
「最後一項考核了。」
「我元初山的神魔，最基礎的目標就是『大日境神魔』，若是沒有成就『大日境神魔』的潛力，也沒必要栽培。」南雲侯等一群神魔們在一旁也閑聊著，大周王朝境內的神魔雖然多，但絕大多數都沒有達到『大日境神魔』層次。
大日境神魔，是煉體神魔一脈的理論極限。
像孟仙姑、雲萬海等等，他們只是元初山外門弟子，僥倖成為神魔，大多只是修鍊到二重天的『不滅境神魔』。甚至連東寧府玉陽宮主，也只是二重天『不滅境神魔』。玉陽宮主是元初山出來的，修鍊的神魔體強大，根基雄渾，方才能夠越階抵抗三重天妖王等數名妖王的圍攻。
元初山培養的弟子就是如此。
根基強，實力強，越階一般也能保命！且達到『大日境神魔』是基礎目標。
玉陽宮主終究很年輕，實力遠遠沒到他這一生的巔峰，暫時只是負責鎮守普通的府城。
……
孟川精神也恢復了，真元也恢復到圓滿。
「半個時辰已到。」東河王聲音響起。
百名盤膝坐著的天才們都睜開眼，立即站了起來，看向東河王。旁邊的家眷親朋們，以及眾多神魔們也都期待起來。
「最後一項考核，考驗的是你們的內心。」東河王指向遠處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是四角錐體樣式，四面都有一層層，上百層台階一直到頂部。祭壇通體是青石組成，上面都有斑駁痕迹，顯然存在歷史非常久遠了，「這是黑暗祭壇，踏上祭壇台階，彷彿陷入黑暗中……需要你們在黑暗中維持清醒，一步步往上走，走的越高便代表你們越加優秀。若是你們在黑暗中沉淪，那就代表了你們已經失敗。」
「好了，開始吧。」東河王說道。
孟川等上百人猶豫了下，就立即分散開來，走到了黑暗祭壇的四個面，每個面都有二十幾人，跟著就有人第一個登上第一層台階，腳下的青石台階立即有淡淡黑霧升起，滲透進那人體內。那人身體一顫，猶豫了下又繼續往上走一步。其他人們也都一一登上台階，腳下都有黑霧升騰滲透進體內。
「轟。」
孟川一腳邁上去，腳下的青石台階也有淡淡黑霧升起，滲透進體內，並且迅速朝頭腦位置蔓延。
這一刻孟川覺得頭腦眩暈，有一種做噩夢感覺，周圍有很多妖王、凶戾的天妖門天妖們殺了過來，那些妖王、天妖們氣息恐怖，遠遠超越毒潭妖王。孟川覺得自己身體都變得僵化，彷彿移動起來都很吃力。
「走，繼續走，都是幻象，幻象。」孟川勸說著自己，強己，強行命令自己的身體，可身體比八九十歲老人還僵化，要跨出一步都很吃力。
往上走了一步，腳下青石台階滲透的黑霧更多了些，不斷融入身體，在影響著身體，影響著魂魄，影響著一切。
幻象影響也在變強。
對身體影響更強，孟川竭力掌控著身體再往上走。
……
每一個天才們走的都很慢，越往上越慢。
在第八層台階時，就有一名天才邁出一步後便停止在那，一動不動了，站在那足足五個呼吸時間後，黑霧在他頭顱位置完全籠罩，他眼睛都變得一片漆黑，都看不到眼白了。
「第八層就沉淪了？」青衣女子見狀皺眉，「內心意志也太薄弱了，這樣的意志，怎麼可能修鍊到『魂之境』，怎可能成為『大日境神魔』？」
刀法劍術技藝。
第一重『合一境』，第二重『勢之境』，第三重『意之境』，比如孟川如今追求的『刀意』。第四重就是『魂之境』。
「呼。」東河王一揮手，無形力量包裹住那名天才，直接挪移到一旁地面上。
那天才脫離了黑暗祭壇，籠罩他頭顱的黑霧也迅速回縮祭壇。
沒了黑霧，天才恢復了清醒，才發現只有他一人在祭壇下面，他愣愣站在那：「最後一項考核，我是最差的一個？」
很快——
第十層台階，也有兩名天才停下腳步，黑霧籠罩頭顱下，都是眼睛變得漆黑沒有眼白。他們也被挪移了下來。
「我元初山神魔，除非是戰死，否則成長到後期，幾乎都能成大日境神魔。」西海侯看著說道，「在參加考核時，他們都快二十歲了，至少得達到『大日境神魔』所需內心意志的三成吧？連三成都沒有，成大日境神魔希望就渺茫了。」
「潛力太差。」其他神魔們也贊同。
任憑神魔根基強，任憑戰鬥天賦高，若是在最後一項考核太差，一般都會淘汰掉。
『內心意志』是很特殊的。
有時候一名凡人，內心意志可能很高。
有時候，就是神魔，內心意志也不一定多驚人。
一個個天才停下腳步。
「至少得達到三十層，達不到三十層，內心意志都太弱。」這些神魔們都看著。
「嗯？」
所有神魔們臉色一變，遠處的家眷親朋們也露出驚愕色。
那個身材瘦小背著一雙大鎚的『姬元通』，此刻卻是在第十七層台階上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那，黑霧漸漸在他頭顱位置凝聚。
「不會吧？」
「姬元通，他，他不會吧……」
一群神魔們都震驚。
此次元初山考核最耀眼的兩個天才之一，身體天賦絕對是第一的，靈覺天賦也超高僅次於孟川！屬於元初山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可此刻在第十七層竟然停下來了？
「往上走啊。」邋遢男子眉頭皺起來，眼中有著焦急。
姬元通站在那，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掙扎，但黑霧在他頭顱逐漸凝聚，他的眼睛也逐漸變得漆黑，最終……沒有一絲眼白。
他猶如雕塑般站在那，一動不動。
「姬元通，十七層就停下了？」眾神魔們心痛的很，每看到一個絕世奇才他們都是很開心的，代表將來可能會有一個強大同伴。可現在姬元通最後一項考核停留在十七層，真的讓他們又失望又焦急。
「唉。」東河王輕輕搖頭，一個念頭，姬元通也飛了起來被挪移到了一旁地面上，姬元通在這一項考核中是倒數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