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十六章 驚喜（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時，柳七月就來找孟川了。
「阿川，阿川。」柳七月找到了正在練武場施展刀法的孟川，孟川正在施展完整的《心意刀》刀法，雖然僅僅第一招『心刀式』他悟出刀意真正入門，可其他招數將表面樣子施展出來倒也不難。他每天起床後都會將一整套刀法練上幾遍，從中體會刀法意境。
「今天怎麼這麼早？」孟川停下刀法，如今每天早上七月都是一起來吃早飯，就像在鏡湖孟府時期。
「我昨天做噩夢了，夢到自己被誘惑著墜入黑霧，醒來後精神都疲憊的很。」柳七月臉色有些發白，「後來一直沒睡著。」
孟川安慰道：「我也做噩夢的，不過我在夢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忽然醒悟自己就是孟川，便很快醒了。」
「我在夢裡，渾渾噩噩的。」柳七月無奈道，「擺脫不了。」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孟川笑著道，「而且有一個說法，抵抗噩夢的過程，也是磨練意志的過程。」
「算了算了，我暫時不去惑心洞了，還是繼續修鍊我的箭術。」柳七月說道，「我的箭術得儘早達到意之境，才能練成鳳凰神體。」
……
做噩夢無法擺脫，的確很難受，柳七月連續做了五天噩夢才終於脫離折磨。孟川倒是好一點，僅僅做了三天噩夢就徹底恢復正常了，這三次噩夢他在夢裡都醒悟自身。
過了十天。
傍晚時，柳七月去『地火岩漿池』加練一個時辰！作為覺醒鳳凰血脈的天才，在地火岩漿池修鍊，只覺得是享受！並且她如今的火焰天賦比沒覺醒前高太多了，修行提升也快得多。這也是元初山有十足信心栽培她的緣故。
任何一個鳳凰血脈覺醒者，都是擅長火焰的天才。
同一時間，孟川則是去了惑心洞，這是他第二次走入惑心洞。
這一次他足足走到了第四圈第六層！進步的確很大。
……
時間流逝。
每隔十天去一次去惑心洞，開始都經常有噩夢，到了第五次進惑心洞後，便再也沒噩夢了。
可同樣對意志的磨礪，從第五次開始，效果也銳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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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過去三個多月，四月初五這天，天濛濛細雨下著。
孟川、柳七月清晨一同前往洞天閣，穿行在大山中，身法極快，那細雨卻沒有沾到他們倆絲毫。
「阿川，你帶的什麼書？」柳七月發現孟川手中拿著兩本書。
「是一些歷史書籍。」孟川笑道，「等洞天閣講法結束後，我去藏書洞換兩本書。」
藏書洞的普通書籍，每次可借閱兩本，下次也得以舊書換新書。
「歷史書籍？」柳七月疑惑。
「惑心洞磨練，我已經停止了。」孟川一邊趕路一邊說著，「惑心洞意志修鍊前兩個月，我一直提升到第四圈第二十二層。可第三個月……三次惑心洞修鍊，我也僅僅勉強提升一層。越往後，效果會越弱。畢竟我們正常修鍊，意志也是有些微提升的。」
柳七月點頭：「那你如今意志，距離煉六欲煞還差很遠，怎麼辦？」
如今才惑心洞第四圈第二十三層，而煉化六欲煞的門檻是完整的第四圈，還差五十多層呢！
「我已經做好準備，寧願耗費五六年時間，也要將第九煉練成。」孟川說道，「雖然耗費時間久些，可這五六年我也一樣修鍊刀法，我的刀法修鍊是不會耽擱的。」
八煉成就超品神魔，還是九煉成就超品神魔……這是影響一生的。
而成為神魔的時間，即便晚幾年，卻影響不大。
就像書籍中曾記載的，意志能成為人族前十的，凡俗一年內就能到封侯神魔。同樣道理，刀法境界夠高，從凡俗到大日境神魔也快得狠。
「內心意志方面，其實更多是靠閱歷，靠人生感悟。」孟川說道，「而我們在山上修行，很難有太多閱歷。我仔細翻看書籍，發現『閱讀書籍』是一個提升內心，提升意志的比較不錯的辦法。特別是閱讀歷史書籍。看歷史上一個個人物的一生，看歷史上的王朝興衰。」
孟川說道，「雖然不及親身體會，可終究有些感悟。相信看上五六年，我也能大漲很多見識。」
耗費五六年時間。
多方面發力，他定下的就是練刀法、讀書以及生死遁逃法。
刀法，是最重要的！他自己也明白，自身刀法天賦以師尊的說法，只能算是天才，畫畫才是絕世奇才。能夠上山半年就悟出黑鐵天書，純粹因為自己拔刀式和『心刀式』太契合。既然天賦如師尊說的沒那麼高，就應該更勤奮。
勤奮修鍊，風雨無阻雨無阻，也有磨練意志之效。
讀書，是長見識，增長感悟的。
生死遁逃法，是元初山前輩所創的特殊修鍊輕功的辦法。在千刀窟更深處，比平常孟川正常修鍊身法要更深入百丈，那裡的風刃足以重傷到孟川，甚至三五個風刃足以殺死孟川！他要施展身法避讓那些快且密集的風刃，避讓不開就重傷！大意的話，可能斃命。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拚命閃躲，拚命施展刀法抵擋。
每次重傷後他就立即回去，皮肉傷好的也快，再配合丹藥，重傷三天內也能恢復完好，所以幾乎每三天他就進行一次『生死遁逃法』，每次努力支撐更久。這是壓榨自身的法子。
孟川如今也才試過一次，偷偷背著七月包紮的傷口，服用的丹藥。
「刀法、讀書、生死遁逃法，三方面結合，五六年時間下來，相信意志足以達到煉化六欲煞的門檻。」孟川暗道。
……
他們倆一同來到了洞天閣，他們的蒲團位置也發生變化。
「薛峰師兄闖過九玄洞，已經下山了。」
「薛峰師兄上山近十二年，終於修鍊到大日境神魔，又是圓滿的黑沙魔體，才成功闖過九玄洞。九玄洞對薛峰師兄的考驗也太難了。」
「薛峰師兄如今實力，在大日境神魔中都是巔峰水準吧。」
今早的洞天閣，一片議論紛紛，都是在議論安海王家五公子薛峰的。
「薛峰師兄下山了？」孟川驚詫。
「聽起來，好像是昨天剛下山。」柳七月也驚訝，平常眾弟子們不聚集在一起，消息流通就慢了。
孟川暗驚。
成了大日境神魔，才下山？九玄洞考驗定的也夠高的！許多普通內門弟子，都是『不滅境神魔』就下山了，比如東寧府的那位玉陽宮主。因為對很多普通弟子而言，以他們的悟性……一般三五十年才有望修鍊到大日境神魔。
元初山不可能白養活他們三五十年。
今天，尊者一如既往的講法，眾弟子們仔細聆聽，也會提出修行的困惑。
很快一天過去。
眾弟子散去。
柳七月要去天星侯那修鍊箭術，孟川抱著兩本書準備去藏書洞換書，這時候耳邊傳來聲音：「孟川，來內院見我。」
孟川一愣，故意在洞天閣停留一會兒，待得其他弟子們都走完後，他才轉身進入洞天閣的內院。
內院中。
孟川看到了那在亭子中的尊者。
「師尊。」孟川上前恭敬道。
「北風志？」尊者瞥了眼孟川手中書籍，笑道，「現在都看這些歷史書籍了？」
「讀書，可長見識，增長感悟。對修鍊內心意志也有幫助。」孟川說道。
「哈哈……」尊者笑道，「看來，你對修鍊內心意志也有計划了？」
「弟子距離修鍊六欲煞的意志門檻，還差得遠。」孟川恭敬稟報道，「弟子計劃五六年時間慢慢來，急切不得。想要靠長期刀法修行、讀書以及生死遁逃法，來提升意志。」
尊者笑了笑，輕輕搖頭：「生死遁逃法，太過偏激了些。沒必要學。讀書？以後倒是可以讀，不過得控制好時間。」
孟川一愣。
自己的計劃直接被尊者給改了？那自己意志提升可就慢了。
「內心意志，急切不得。」尊者笑道，「至於你要煉化六欲煞……我忘了和你說了，六欲煞是可怕，凡俗弟子修鍊，意志不夠都可能被慾望所控制。但是六欲煞也只是特殊點的煞氣，對凡俗魂魄威脅很大。可若是面對一位封王神魔的元神……卻根本影響不了絲毫。」
「你雖是凡俗，可也有元神，六欲煞對元神的影響，比對普通凡俗弟子魂魄影響要弱狠多。」
「只要你的意志，足以登頂黑暗祭壇，元神就能保持清醒，就能煉化六欲煞了。」尊者說道。
孟川愣了。
又驚又喜！
「可雷霆滅世魔體的修鍊注釋，怎麼沒說此事？」孟川忍不住道。
「哈哈，凡俗就有元神的，又有幾人？」尊者笑道，「自從雷霆滅世魔體被創造而來，修鍊的凡俗弟子，就你一個是凡俗就擁有元神的。」
尊者笑道：「好了，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去吧，去進行第九煉吧。」
「是。」孟川恭敬退去。
頗有些心潮澎湃的轉身離去，可他卻醒過神來，暗道：「師尊他早不說晚不說，在我闖惑心洞三個多月後，才和我說此事？這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