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十章 江吳熟，天下足。
錢如丞等兩名天妖門弟子看到半空中雷霆神魔的身影降下兩道閃電，徹底絕望。原本他們還奢望這位神魔會放過他們兩個小爪牙呢。
轟轟。
兩道閃電落下，錢如丞兩名天妖門弟子就化作了飛灰，連隨身帶的物品都盡皆被摧毀，只在原地留下兩個坑。
除惡務盡！孟川對妖族和天妖門從來不手軟，因為他很清楚，對他而言看似很弱小的天妖門弟子，會害死很多無辜人。既然加入了天妖門，徹底背叛了人族，就別妄想人族會饒過他們。
……
孟川帶著天妖門長老，悄然又回到了那座秘密宅院。
「孟師弟。」張筠封、楊方他們倆都立即來迎接，也看到了孟川手中抓著的黑袍山羊鬍老者。
「是一名二重天天妖。」孟川說道，「他負責接應那些探子，可惜他能妖化成飛鳥，剛才我若是出手慢點，他就飛到高空溜了。」
「能妖化成飛鳥？」張筠封點頭，「他是天妖，我那等幻術手段怕是難以審問他，我去找『成師友』師弟審問他，成師弟乃是大日境幻魔，幻術方面可比我強多了，審問一個被封禁妖力的二重天天妖，並非難事。」
「我們陪你一起去吧。」楊方說道，「你終究最擅長的是領域，別單獨行動。」
「嗯。」張筠封也點頭。
他們三位悄然離開，來到了元初山江州分院，找到了『成師友』。
張筠封出示令牌後，成師友當即道：「三位師兄且稍待，我這就審問天妖。」
廳內。
就在孟川三人面前，成師弟施展幻術，作為頂尖的大日境幻魔，明面上鎮守江州城的重要神魔之一，他實力絲毫不亞於北河關俞赤琰。
那位黑袍山羊鬍老者被幻術控制，徹底獃滯，問什麼說什麼。
「不知道，我只是負責搜集情報，上稟給大長老。由大長老和門內聯繫。」黑袍山羊鬍老者獃獃說著。
「大長老是誰？你怎麼聯繫他？」成師友詢問。
「他是我們烏山宮一脈的大長老『淳于虓』，我需飛到六百里外的蘭澤湖……」山羊鬍老者繼續說著。
一道道消息從他口中說出。
孟川他們卻聽的皺眉。
「天妖門內部，一環連一環，都是單線聯繫。根本沒法追查。」孟川說道。
「如果這麼容易被查出來，天妖門也不會潛伏這麼多年。」張筠封倒是平靜，「而且至少我發現了一點，他剛才說，烏山宮宮主下達命令時，說了句，大周王朝論人口密集，以江吳為最，探查江州城神魔任務極重要，必須要做好。」
「烏山宮宮主，在天妖門地位極高，天妖門內除了正副兩位門主外，接著就是七位宮主了。」張筠封說道，「他既然說『大周王朝論人口密集，以江吳為最』，江州吳州兩州……可能就是攻打重點。」
「嗯。」楊方、成師友都點頭贊同。
孟川心頭一緊。
他也贊同張師兄的推測，只是吳州是他家鄉，父親還有岳父『柳夜白』，以及孟氏上萬族人都在東寧府境內，面對妖族的攻打，這讓他有些擔憂。但他也沒任何辦法，如今眾多神魔們都是受元初山調遣的。
當然元初山在制定鎮守體系時，也會盡量照顧神魔家族的，但最主要還是保護大量人口。
「我這就寫信，將審問到的一切上稟元初山。」張筠封說道。
……
孟川他們藏身在暗中，在江州城默默守候，時間一天天過去。天下間各個中小型城關人口的『大遷移』正在進行。妖族偶爾就衝擊一次城關，只是知曉封侯神魔在，衝擊時那些妖王們都心驚膽戰，隨時會衝進世界入口逃回妖界。
妖族衝擊的目的，就是逼得封侯神魔不敢離開城關。
三月十九，上午，天陰沉沉的，隨時要下雨。
張筠封、楊方依舊在那秘密宅院內待著，孟川一如既往又在城內巡查。
而距離江州城百餘里外的雲層上空。
「呼。」<br。」
一團黑色的水流飛了過來。
黑色水流上方，卻站著十一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名光頭黑袍男子，赤腳站在緩緩流動的黑水團上。他身後十名天妖個個氣息不凡，但都恭敬無比。
「看，前面有一頭妖王飛禽。」光頭黑袍男子看著前方一里多遠，一頭飛禽正在飛著，他眼中有著憐憫之色，「可惜，原本自由自在的飛禽妖王，卻徹底被神魔控制，被神魔奴役。如今勤勤懇懇為神魔效勞，都不知自己本是妖界妖王。」
「這飛禽應該是在空中巡查，可是，它明明距離我們很近，卻根本看不見我們。」
「宮主手段，這飛禽妖王如何能破解？」身後天妖們都恭維。
這光頭黑袍男子，乃是天妖門七脈之一『黑水宮』的宮主，地位自然尊貴。
「嘩。」
光頭黑袍男子伸出手，遙遙罩向那頭飛禽，有無形力量作用在那一里外的飛禽身上，飛禽頓時痛苦掙紮起來，卻有無數血液從體表飛出，很快它就變成了乾屍，體內再無一絲血，一絲水。
「走，去和那些妖王們匯合。」光頭黑袍男子說道，駕馭著黑水水流，帶著身後十名三重天天妖降落下去。
江州城外百里處。
一處草地上，卻有過百名妖王匯聚於此，三重天妖王有十六位，二重天妖王有一百零三位。
「來了。」這些妖王們看到了前方場景扭曲，顯現出了光頭黑袍男子以及身後的十名三重天天妖。
「見過黑水宮主。」
為首的一名妖王行禮，其他百餘名妖王都恭敬行禮。
雖然妖族比天妖門強勢得多，可在人族世界，妖族還是要給天妖門面子，甚至彼此都是較為平等的合作關係。
眼前『黑水宮主』終究是四重天天妖，是和封侯神魔、四重天妖王同等層次的。在妖界，三重天妖王數量很多，但誕生『四重天大妖王』卻非常難，每一名四重天大妖王地位都是頗高的。與之對應，面對黑水宮主，它們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若是黑水宮主翻手滅了它們，說是被人族神魔殺了，妖族怕也無話可說。
「一百一十九名妖王？」黑水宮主看到，淡然道，「就湊這麼些？」
「我們潛伏在人族世界，處處遭到追殺，此次攻打江州城，能湊這麼多也不容易了。」為首的羊妖王恭敬道，「敢問黑水宮主，這江州城內神魔力量如何？」
「不知。」黑水宮主說道。
「不知？」這些妖王驚愕。
天妖門負責探查情報，竟然來一句不知？
「負責探查江州城的，一個沒能活著回來。」黑水宮主淡然道，「不過既然確定封侯神魔們在那些中型城關，又有什麼好怕的。」
「是是。」羊妖王乖乖應是，其他妖王們彼此相視，也不敢吭聲。
「江州城。」黑水宮主看向百里外依稀模糊的龐大城池，輕聲低語，「江吳熟，天下足？」
大周王朝內的確有『江吳熟，天下足』這一說。
是因為大周王朝雖然比大越王朝人口密集，但也是相對的，大周二十三州依舊有區別，像北邊『北河關』周圍的那些地方，便是苦寒之地，也是群山連綿。適合種糧食的地方少，而且一年一熟。
江州吳州就不同了。
地處大周東南區域，幾乎盡皆都是平原，境內多湖泊，水足夠充沛，無需擔心乾旱。境內一望無際的肥沃土地，大片大片良田，加上一年兩熟，這糧食可比北方多多了。
「神魔們放妖王進來，神魔們占絕對優勢，想要大肆屠戮是很難的事。就算付出大代價殺掉天下兩三成人口就了不得了，可以人族的繁衍能力迅速就能恢復。想要減少人口？最好的法子，還是讓他們沒吃的，沒了糧食，人口自然就少了。」黑水宮主很清楚天妖門和妖族最高層定下的計策，糧食，才是妖族核心計劃。
江吳二州，更是重中之重。
「你們百餘名妖王，全部分散，從江州城四方侵入城內，進入城內見人就殺，只管屠戮。」黑水宮主下令。
「是。」眾妖王們齊聲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