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十二章 冰冷的雨
孟川化作閃電身影直奔南城牆方向，此刻他體內雷電完全爆發，速度達到正常極限。雖然憤怒焦急，但他很清楚這場大戰剛開始，元神之力和神魔禁術都必須更關鍵時刻才能使用。
全城的凡人們都在朝最近地道趕去，上百道的狼煙滾滾，令城內各處的人們知道這不是凡人可以摻和的了，去就是送死。
「哐當。」
「轟。」
地道的一層層機關關死，一座地道內有上百人待著，他們都惶恐不安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江州城怎麼會遭到攻打？」
「妖族怎麼有膽子？」
「四面城牆狼煙滾滾，江州分院的鐘聲都沒敲響，都沒讓我們洗髓境以上去抵抗。這次顯然很嚴重。」
人們低聲議論著。
他們也清楚地道的層層機關，只是為了阻撓時間而已。普通妖族要攻破地道是耗費不少時間的，可若是妖王，卻是在短時間內就摧毀攻破！但也能拖延時間了，若是在外界，妖王可以眨眼時間屠戮百丈範圍所有生命。可在地道內，妖王也得耗費一兩個呼吸功夫才攻破，且只能殺死裡面百人。
……
孟川速度超絕，閃電一閃就是三里地，十餘次後，孟川就衝到了城南接近『南城牆』區域。
「這是……」孟川臉色微變。
因為靠近城牆了，這裡很多人們顯然還在逃向地道的途中就被屠戮了。
一眼看去。
大片大片的屍體！
有的盡皆被一分為二，彷彿有巨大的斧子攔腰切割過一兩百人，雨水飄灑下，雨水混著血水成了河流。
有的屍體完好無損，卻個個臉色發黑倒下，成百上千屍體盡皆如此，看了孟川都有些不寒而慄。
他這麼多年雖然看過妖族屠戮，不管是六歲那年，還是東寧府入侵那次，主要都是普通妖族屠戮。哪像這種妖王們瘋狂屠戮？這場景他是第一次見到。
他甚至明白……
這只是開始！
在元初山等三大宗派選擇放棄中小型城關時，將來這種場景，怕還會不止一次發生。
「妖王，妖王！」孟川不寒而慄，可也有濃烈殺意在升騰。
「那個方向。」孟川看向遠處，那是他感應到的最近的一處戰場，那裡有妖力氣息升騰。
嗖。
孟川迅速奔向那方向，遠遠看見，有一處地方轟隆作響。
「狼妖王。」孟川一閃身便已經抵達，看到了一頭身高兩丈狼妖王的弓著腰從地道中走出，地道內徹底崩潰，裡面的人們的結局自然毋庸多說。
這名狼妖王弓著腰，還沒走出地道，就看到了閃電籠罩的身影。
「神魔？」狼妖王一個激靈，它這普通二重天妖王，來就是為了屠戮的。
「轟。」
孟川一揮手，一道真元刀光划過長空，切割過狼妖王的脖頸，一顆狼頭拋飛而起。
……
孟川對氣息感應敏銳，妖王們肆意屠戮時，瘋狂爆發妖力，妖力氣息無比顯眼。
「嘭嘭嘭。」
大日境神魔『李野』手持雙刀，艱難的抵擋著一名毒蠍三重天妖王。
其實論實力他完全不亞於毒蠍妖王，可旁邊卻有一名二重天的女蠶妖王，無數蠶絲一次次來束縛，李野雖然刀光切割開，可也實力受到影響。並且還有一名二重天的蟾蜍妖王，有兩道青色毒氣飛舞著一次次襲向他，讓李野還得分出大日境真元去抵抗毒素。
若是一對一，他能輕易殺死蟾蜍妖王、女蠶妖王。
可和毒蠍妖王配合起來後，卻有了質變。李野有一種，同時面對三名強大妖王圍攻的感覺。
「噗。」毒蠍三重天妖王手持黑色叉子，毒尾又一次刺在李野大腿上，元初山發下的衣袍褲子堅韌無比，也勉強被刺破出一個小孔，有毒液刺入大腿內，李野只能驅使大日境真元去抵抗劇毒。
「完了，三個呼吸內我怕就被殺死。」李野已經施展神魔禁術在竭力撐著了。
忽然一道閃電從遠處襲來。
「好快。」毒蠍三重天妖王、蟾蜍妖王、女蠶妖王都心驚，它們都想辦法要阻攔，可蠶絲飛舞速度還是慢了，蟾蜍妖王噴出的那兩道青色毒氣也慢了。
 毒蠍妖王揮舞叉子竭力抵擋。
可還是一刀而過。
毒蠍妖王身體被斜著，從肩部劈下，直接分成兩半，這時候才顯現出孟川的身影，孟川又迅速揮出兩道真元刀光，刀光破空將驚恐逃跑的蟾蜍妖王、女蠶妖王直接劈死。
「孟師兄。」大日境神魔李野看到孟川連喊道，此刻孟川已經沒再偽裝了。
「你怎麼單獨一人？」孟川看著他皺眉，神魔『李野』並非元初山內門弟子，而是外門弟子。不過也修鍊成了大日境神魔，也是能學元初山的傳承，得到最基本的衣袍鎧甲兵器的。
「我出門有事，誰想妖族來的太突然，看到它們瘋狂屠戮……」李野連解釋。
「趕緊和其他人匯合，去東城，南城交給我。」孟川卻沒再聽他多說，如今時間寶貴，浪費不起。
嗖的，孟川就化作電光消失不見。
李野也沒再說。
他也知道遇到妖王入侵，立即和其他神魔匯合才最明智。可看到妖王們瘋狂屠戮，他只要出手就能救下許多人。他能怎麼做？他本能的去阻攔這些妖王了，剛殺了一名二重天妖王，就遇到了毒蠍妖王它們三個。
「有孟師兄在，南城能守住。」李野持著自身的神魔令牌，循著感應和同伴去匯合了。
……
東城區域。
城內一片荒涼，雨水下著，街上看不到一個人！活的人都躲進地道了。
黑袍光頭男子赤腳漫步在雨水中，他露出笑容，他喜歡雨水的天氣。
「嗯？」他遙看遠處，「那邊又有神魔？」
呼。
他邁步而行，留下模糊幻影，很快來到了那一處戰場。
一名大日境神魔『張方奎』率領兩名不滅境神魔正配合著對付著妖王，妖王一方已經戰死一位，另外兩位在艱難支撐。
「三名神魔。」黑水宮主來到近處，三名人族神魔都看不見，感受不到。
跟著就是三道水流飛出。
水流如劍！
突兀而來，快如閃電。
「不好。」三名人族神魔臉色大變，遠處數十丈外憑空有三道水流襲來，他們都沒任何準備。此刻竭力抵擋，可那水流軌跡玄妙，噗噗噗——
三名神魔的胸膛盡皆被刺穿，刺出碗口大的窟窿，心臟都徹底摧毀了。
兩名不滅境神魔直接身體一軟跌倒下來，只是眼睛依舊盯著前方。
而大日境神魔『張方奎』卻依舊奮力揮出一斧子，劈向了前方數十丈，斧子飛出，令數十丈外水波蕩漾，顯現出了一名黑袍光頭男子。
看到他，張方奎臉色變了，作為元初山弟子他當然知曉天妖門強者們的情報：「黑水宮主？」
跟著張方奎無力跪倒下來，他死死盯著黑水宮主，眼中有著驚懼：「這是四重天天妖，我的同門都擋不住他啊。」
「你先走一步，會有其他神魔一個個陪你而來。」黑水宮主說著便轉身離去。
張方奎躺在那，血液染紅地面，眼睛盯著前方，在身死的最後一刻他想到了家人，想到了那一雙優秀的兒女，跟著他意識徹底沉淪進黑暗中。
……
「噗。」「噗。」「噗。」
又是三道水流。
又是三名人族神魔無力倒下，黑水宮主赤著腳走過那染著神魔的血水，嘴角露出笑容：「為了大遷移，封侯神魔們都去中型城關，卻給了我們難得的殺普通神魔機會啊。」
妖族一方最怕的是……
人族讓數百座中小型城關的凡人自己遷移，封侯神魔依舊坐鎮各州！大日境神魔也鎮守各處州府。如此一來，神魔守的固若金湯，遷移的凡人或許會死傷慘重。但神魔們損失會很小。
如今數百座城關的人們倒是損失很小，可神魔們卻需要在各處，面對妖族和天妖門的反攻。
「為了數百座中小型城關的凡人，卻讓那麼多神魔去拚命，值得嗎？」黑水宮主嗤笑著，「數百座中小型城關所有人口加起來，也就一州之地人口而已。人族可是有過六十州的……就是犧牲了所有城關凡人，又有什麼大不了。」
「愚蠢啊。」
「也好，少死些凡人，多死些神魔。卻是我們最喜歡的事了。」黑水宮主繼續行走，殺死每一個他看到的人族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