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二十九章 赤血崖拜祭
孟川和柳七月看到晏燼時，都有些吃驚。
晏燼氣息冰冷，排斥任何人接近。和三年前孟川下山時相比，晏燼的氣息冰冷了太多了，孟川和柳七月都感覺到有些不適應。
「你們倆來了，進來吧。」晏燼說道。
孟川二人進來，隨之來到一廳內，三人坐下。
「晏燼，你看你，整個人跟個冰塊一樣。」孟川笑道，「修鍊可別走火入魔。」
晏燼看著孟川，沒說話。
「哈哈哈。」孟川被盯得，連轉移話題，「對了，我和七月已經成親了，一年多前的事。」
「恭喜。」晏燼看著二人。
「可惜你一直沒下山。」孟川感慨。
「早點要個孩子。」晏燼又說道。
孟川一怔，柳七月卻是笑容燦爛說道：「我和阿川商量好了，等安定下來，有比較安全的環境，我倆會要個孩子的。」
「有了孩子，就好好教。」晏燼又說了一句。
「放心，我肯定好好教，我親手教他刀法。」孟川說道，「我說晏燼，你怎麼話變這麼少。」
晏燼卻沒理會。
他已經努力說很多話了。
「晏燼，我和阿川有了孩子後，你就當孩子的義父吧。」柳七月笑道。
「好。」晏燼點頭，眼神卻更溫和幾分，他回憶了過去。
「你修鍊怎麼樣？」孟川問道，晏燼修鍊就是太偏執，實際上晏燼天賦還是很高的，自己有元神領域感應，修行效率很高。而在上元初山之前，晏燼比自己都慢不了多少，甚至說起來，晏燼比自己還小几個月。
「快則數月能下山，長則數年。」晏燼道。
「最近一年，山下發生的事，你知道吧？」孟川追問。
「知道。」晏燼點頭，「可惜我無法下山殺妖。」既然超品神魔體和黑鐵天書都練成，九玄洞通過的要求自然就高了許多。
……
孟川二人陪晏燼閑聊著，晏燼雖然話變少了，但已經盡量多說了，他最近三年說的話，都不及這一天和孟川二人說的多。
聊了一個多時辰後，孟川二人才離去。
晏燼送到門外，送二人離去。
看孟川二人在紛飛大雪中遠去，晏燼默默看許久，才回洞府。
而當天晚上，又有一人來拜訪晏燼了。
「七弟，七弟。」薛峰激動想要擁抱晏燼，晏燼卻後退一步：「什麼事？」
「我一直有任務在身，無法回來。」薛峰笑看著晏燼，「這次眾多神魔一批批回來，總算能回來看看你了。你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沉默寡言？修鍊也變得冷冰冰的。我當初就說《冰火七絕》別修鍊，這法門的創始者就是絕情絕性。」
「我很好。」晏燼說了句。
「行吧，《冰火七絕》歷史上修鍊高深的也有不少，而且這法門也說了，雖說絕情，卻又要極情……」薛峰說著。
晏燼聽著自己五哥啰里啰嗦說了一堆，他默默聽著，小時候只有五哥對他極好。
「五哥，你這些年怎麼樣？」晏燼終於問道。
「能怎麼樣，就是殺殺妖以及修鍊而已。」薛峰笑道，「我如今最煩惱的就是元神，一直無法凝練元神。若是凝練元神，就能成封侯了！歷史上許多厲害的封王神魔，都是三十多歲成封侯，我都三十七了。」
晏燼盯著他。
論修行進度，晏燼比他慢很多。
薛峰尷尬一笑，連道：「對了，我給你帶了些禮物。」說著從背後包裹中取出禮物。
晏燼在一旁默默看著，他能感覺到薛峰對他的關愛。
如果說和孟川、柳七月是生死好友。那薛峰對他，更多是哥哥對弟弟的關心。
晏燼默默感受著這情感，這情感，隨著《冰火七絕》的入門『冰心』練成後，近乎絕情絕性後，對情感感受卻更強烈。
******
孟川和柳七月第二天，就前往赤血崖。
赤血崖旁，過萬的密密麻麻神魔影像顯現。有不少神魔來此，大家都安安靜靜看著。
「什麼？」孟川忽然看到了其中一個影像，不由一驚，「寧師弟？」
「寧一卜師弟戰死了？」柳七月也吃驚，他們倆也就昨天在論道峰和很多人聊，但並沒聽說寧一卜戰死的消息。
他們仔細看了。
其中有不少他們認識的，而同期拜入元初山的，只有寧一卜戰死。
寧一卜，那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待人和氣。在同期中人緣也很好。突然看到他的影像出現在其中，孟川有些不敢相信。
影像中的寧一卜，穿著銀白衣袍，背著一柄劍，笑容燦爛，對未來充滿信心。
「寧師弟。」孟川心痛如刀割，又看著其他戰死同門的影像，越加悲痛。神魔戰死似乎只是個數字，可當發生在和自己對酒當歌的同門身上，和自己一同修鍊的同門身上時，悲痛卻強了太多。
「我們進去看看。」柳七月輕聲道。
孟川點點頭。
二人一同進入赤血崖的洞窟內，洞窟有一顆顆寶石鑲嵌，寶石的淡淡光芒永恆的照耀著石壁上的一個個名字。
孟川二人一直走到最後，那裡有最新的一個個名字，也看到了其中『寧一卜』三個字。
「這次大遷移時期，我們大周王朝，一共戰死三百二十五位神魔，其中元初山內門弟子有五十一位。」旁邊有神魔在低聲交談，「抵得上平常兩三年的損失。」
孟川也暗暗嘆息。
都是為了數百座中小型城關的人們，整個天下州府損失人口也近千萬，神魔戰死超八百位！三大宗派內門弟子戰死也一百多位！要知道他們每年才招多少弟子？損失的確很痛了。
也有人都懷疑過，值得嗎？
但神魔高層還是堅決執行這一項計劃。
「今年損失的神魔太多了，如果年年如此，元初山是撐不住的。」
「也就今年，以後應該會好很多。至少新誕生的神魔，要比戰死神魔多些，我們才能長久和妖族斗下去。」旁邊也有弟子在低聲交談。
孟川和柳七月悼念許久，便悄然離開了。
……
最近難得的大批神魔回元初山，當得到調令後便會立即下山。孟川和柳七月屬於較晚回來的，暫時還沒得到調令。
孟川如今功勞很高，先去換取了所需的寶物，也去接受了《雷霆滅世魔體》下篇的完整意境傳承。
接受意境傳承，必須凝練元神。
三十二歲，凝練元神？雖然算很優秀，但已經不扎眼了。畢竟三十多歲成封侯神魔的都有不少。
「我如今是刀魂巔峰，若是再進一步，就是刀道之境。接受完整意境傳承，突破到封侯神魔才更有把握。」孟川暗道，同時將手中的雷霆滅世魔體下篇原本交還給易長老。
「孟川，你如今獲得功勞已超五百萬，朝廷那邊會對你封伯，你想要什麼封號？」易長老笑著詢問道，當孟川主動展現凝練元神後，他態度越加好，代表孟川成封侯的其中一大門檻已經解決了。沒見到劍法奇才『薛峰』就只剩下元神這一門檻么？
「封號？」孟川猶豫了下。
「按照常理，除非你特別要求，一般封侯封王都會沿用同一封號。」易長老說道，「當然若是你能成造化尊者，朝廷就沒資格給你封號了。」
孟川微微點頭：「我的封號，就用家鄉名字吧，叫『東寧』吧。」
父親一直想自己成為家族的驕傲，家鄉的驕傲！
東寧府在吳州屬於很普通一府，這一時代，自己如今都算是東寧府最強者了。
「東寧伯？東寧侯？」易長老微微點頭，「聽起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