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第十三章 畫『雷霆』
雖然驚愕，但大家看孟川這架勢，在這世界間隙中又是畫案、凳子，又是紙張、畫筆、顏料盤……顯然是打算繪畫了。
「世界間隙內，修行時間是多麼寶貴，孟師兄不抓緊時間修行，反而在世界間隙內繪畫？」閻赤桐納悶。
「如此放縱隨性，難怪技藝境界在三個封侯神魔中墊底。」安海王暗道，他最瞧不起那些不珍惜時間的人，他自身就非常珍惜時間，除了分心『鎮守城關』的事務外，幾乎心思都在修行上。如今看到孟川在世界間隙內都這麼浪費時間，自然不屑。
真武王也有些驚訝：「我和安海王，也只是奉命保護他們三個一年時間。一年後，我和安海王需要更用心去尋寶。這一年時間……他竟然繪畫？這個孟師弟，我有些看不懂了。」
孟川擅繪畫之道，以繪畫叩問本心的秘密，元初山內知曉者寥寥無幾。
便是和孟川正面交手過的『元初山主』，知曉孟川元神四層，也不知道孟川是靠『繪畫』叩問本心。
他們都不太贊同孟川所作所為。
從神魔的角度而言，觀看『世界誕生』修行的機會是何等珍貴？不修行，去繪畫？太放縱自己了。
當然大家看孟川繪畫，也沒誰去『說教』。畢竟都是師兄弟，孟川也是頂尖封王神魔實力，又不是小孩子，無需他們教。
……
坐在凳子上，世界間隙內風吹著，孟川調好顏料，手持畫筆剛要動筆，又猶豫抬頭看向那紫色雷霆。
紫色雷霆霸道耀眼，一條條電蛇肆意劈下，猶如一株巨大的雷電大樹，它撕裂了幽暗，帶來了世界初始。
「怎麼畫呢？」孟川手持畫筆卻猶豫了，「這時空長河中的雷霆，太過浩瀚，比在人族世界中看到的普通雷電要震撼千倍萬倍，想要一支筆將它徹底畫出來，根本不可能。」
孟川的畫道天賦的確比刀法高太多，早就超越『畫皮、畫骨、畫魂』的地步，少年時孟川就畫出『眾生相』凝結元神。
他這等畫道聖手，要畫，自然是直指這紫色雷霆的本質。
「這雷電的本質……」
「我一個封侯神魔，時空長河在我眼中就是一片幽暗，我觀看到的紫色雷霆，可能也只是它真實的一部分而已。」孟川有自知之明，「即便這一部分，也浩瀚萬分。」
「沒辦法，只能拆開來畫了。」
孟川一代畫道聖手，自然有辦法，「分成很多幅畫，每一幅畫專畫雷電的某一方面。」
「第一幅，就畫雷電的毀滅。」孟川抬頭仔細看著遠處幽暗當中接連亮起的紫色雷霆。
和過去修鍊刀法不同。
這次純粹從繪畫的角度來觀察，主要觀察雷霆的『毀滅』。
「雷電的毀滅……也得分不同角度來畫。」孟川輕輕搖頭，這紫色雷霆越看越是絢麗，可也真的是難畫，令他孟川都如此吃力。
孟川終於開始畫了。
第一幅畫，畫著一道道紫色電蛇，孟川非常小心的畫著，道道紫色電蛇彼此相連，彼此結合，威力不斷疊加匯聚。
這第一幅畫孟川完全沉浸其中，他詳細畫了三千電蛇的彼此結合，最終這些紫色電蛇形成蛇形成了一株巨大的『雷電大樹』，耗費了一天半時間，才畫出這一幅畫。
「第一幅成了。」孟川在畫卷的右上角寫上了名字——毀滅之無盡相。
一天半時間，不眠不休，孟川反而精神百倍。
元神都在綻放靈性光芒。
顯然繪畫『雷霆』已然引起元神緩慢的蛻變，孟川對此並不在意，元神四層要到元神五層是非常難的。
「我這幅雷電的『毀滅之無盡相』，已經窮盡我的筆力。」孟川抬頭看著，那紫色電蛇無窮無盡匯聚，形成那般恐怖威勢真讓人心驚。孟川畫到這份上，已經是他暫時的極限了。
「第二幅畫。」
孟川收起第一幅畫卷，將新的畫紙放好，開始動筆。
紙張上開始出現了一道雷霆。
雷霆劈下！
穿透層層幽暗的阻礙！
這一幅畫僅僅就是『一道雷電擊穿幽暗』的場景，只是孟川畫的非常細，雷電猶如『長槍』刺穿一層層幽暗，每一次刺穿都有雷電在激發外散。而後又匯聚繼續劈向下一層幽暗。
這幅畫也畫了近一天時間，孟川在左上角寫下名字——毀滅之歸一相。
……
孟川不眠不休畫著，其實真武王、安海王、薛峰、閻赤桐也都是不眠不休的，到了他們這境界吃喝睡眠並不重要，連補充水分都可以直接從天地間攝取。
時間一天天流逝。
孟川畫出一幅幅畫，每一幅畫都截然不同，風格都迥異。
或是讓人感到充滿希望感動，或是讓人絕望，或是感到心悸……
『生命之寂滅相』……『虛空之無我相』……『虛空之九天相』……『電閃之分波相』……
一幅幅畫，都是從不同角度畫紫色雷霆。
「對，就該如此飄逸，如此肆意。」
大半個月後，孟川美滋滋畫著，一道道雷電猶如龍蛇般在紙張上肆意遊走，當最後一筆畫完，孟川都覺得酣暢淋漓，這是十五副畫最後一幅畫，也是最複雜耗時間最久的一幅畫，耗費了他足足六天時間。
「漂亮。」
孟川誇讚了下，在畫卷右上角寫下名字——電閃之游龍相！
「二十三天，十五幅畫。」孟川看著面前最後一幅畫，這一幅畫上畫了數千條電蛇，無數電閃各有軌跡，瀟洒肆意，卻又宛如一體，這『游龍相』看起來都充滿了美感。和真實的紫色雷霆比較，這幅畫真的彷彿萬千龍蛇在遊走。
但這的確是紫色雷霆的一個方面。
「人力有時窮。」
孟川抬頭看著世界誕生場景，「十五副畫，便是我如今觀看紫色雷霆所能畫出的極致了。將我對它的認知，盡皆畫下。」
十五副畫，雷霆的『十五相』。
「呼。」
孟川坐在凳子上一揮手，十五副畫都懸浮出現，懸浮在周圍。
跟著翻手拿出一壺酒，孟川喝著酒美滋滋看著自己這十五副畫，越看越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