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有道的招呼,等候已久的芙花等人露面了,皆面帶狐疑神色觀察著牛有道的身後方向,招呼他們現在露面,不怕後面跟來的眼線發現?
見牛有道身上的包裹沒了,抱著一截圓木,口角還有血跡,芙花問道:「怎麼回事?」
牛有道手上挖空的圓木爆開,紫閃閃的靈種落了一地,「沒誘成,途中碰上了打劫的,差點把靈種給搶了,幸好搶了回來。」
紅蓋天驚疑道:「你身上有天劍符,什麼人敢輕易動你?」
牛有道搖頭:「我也不認識,沒事了,只是一路追打把時間耽擱了,我受了點傷,今天沒辦法再誘,明天吧。」
他沒有說出途中發生了什麼,也的確是自作自受搞的受了點傷,需要調養。
次日,休整好了的牛有道再次出發。
這次很順利,韓國修士確實巴不得弄死牛有道,一個凝聚力強悍的南州所帶動的燕國對韓國來說威脅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利欲熏心,見到牛有道手上有不少的靈種,發現了牛有道蹤跡的天女教人馬想獨吞,同樣沒告訴另兩家,悄悄派了一隊人馬追殺牛有道,結果是覆沒。
沒等到消息的天女教主事長老親自帶了一批人手趕來查看情況。
這次沒像對付燕國一樣動了一次就撤,四海一幫人等候著伏擊,果然候到敵人落網,一場激烈圍攻之下,以天女教主事長老為首的人員全軍覆沒。
包括一些韓國其他門派和散修在內,前後兩次遭遇伏擊,共損失三百來號人。
就這麼兩此伏擊,利欲熏心之下的天女教弟子,此來天都秘境的人員一個不剩,全部被誅滅。
儘管是佔據絕對優勢的圍攻,在天女教砸出三張天劍符的情況下,四海一幫人還是損失了上百號人。
芙花也負傷了,但收穫是巨大的,天女教收集的上百萬粒靈種全部落在了牛有道等人的手上。
看著一堆紫燦燦的靈種,同樣受了點小傷的紅蓋天興奮的手舞足蹈,「哇哈哈,撿現成的可比咱們跑斷腿到處風裡來雨里去強多了。」還忍不住拍了拍牛有道的肩膀,「也得虧有老弟你呀,不是你的話,哪來這麼好的誘敵效果。」
這話倒是沒錯,不是見牛有道好欺的話,被誘對象也不敢輕易對其他勢力的人這樣出手。
總之牛有道身上有太多其他人不具備的最佳誘敵條件。
斷無常陰森森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整,回頭百川穀和無上宮的人發現天女教的人失蹤了搞不好會派出人手找過來。」
牛有道:「見好就收吧,換下一家。」
浪驚空皺眉,「韓國總共也就千把人,已經被我們幹掉了三百來號,再做幾次,將韓國人馬全滅不成問題。」
牛有道:「此戰我們已經損失了百多號人,針對一家勢力再增加自己的損失沒必要。韓國發現天女教遇害,一定會疑神疑鬼防範其他勢力,只要暫時遏制住了諸國聯合的可能性,我們的目的就達到。」
「七國勢力,我們一家家幹下去,倘若都犧牲相當人手的話,回頭我們自己也吃不消,拿第一是我們的目的,可若是鬧得手上沒有了足夠脫身離開秘境的實力,現在搶的再多也白搭,最重要的還是我們要活著離開。」
「再說了,一旦百川穀和無上宮的人找過來,我們還能保證將他們一個不漏給消滅嗎?只要走脫一個,我們就有可能暴露。天女教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藏了私心導致覆滅,想繼續在百川穀和無上宮身上重演有風險。」
「這次的計劃對我來說,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擔不起任何失敗的風險,哪怕有絲毫的風險也要杜絕掉。穩妥起見,已打草驚蛇的韓國不宜再動了,繼續找下一家,下一家不知情,還能很容易得手。以此類推下去,只要各國咱們都能得手一家,手上便能掌握到相當數量的靈種,拿第一便有了相當的把握。」
「而只要各國勢力都被我們削弱了,回頭他們遲早要遇上晉國的人,晉國那幫人窮橫,見到人數少的、實力大減的,一定會忍不住出手搶奪。有晉國幫忙我們消耗諸國,反過來諸國也幫我們消耗了晉國。屆時只要我們手上還握有足夠的實力,我們便有了安全離開秘境的最大可能性。」
「這也是我一開始堅持不動晉國的原因,我們必須要逐步將局勢導向有利於我們的一面,只要有利於我們的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我們最後得勝也就越容易,越到後面我們越輕鬆,因為勢在我們這邊。」
「現在不能因為得手容易就昏了頭,該見好就收的時候必須見好就收,不要捨不得,也不要因小失大。現在咱們有不少人都受了傷,連大姐也傷的不輕,當儘快撤離,邊脫身休整療傷恢復,邊趕往下一家。」
面對他一番利弊分析,眾人沉默著認真聽著,最後都深以為然。
都被他說服了,沒有一個有反對意見的,一致同意見好就收撤離。
之後迅速打掃戰場,清理了痕迹,避免被人發現和海外修士有關,做完迅速遁離。
而韓國那邊的百川穀和無上宮突然發現天女教的人不見了,久等不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至此,一群海外修士連同牛有道四處轉戰,面對諸國勢力,一路採取同樣的方式,不斷誘敵,伏擊。
採取的方式雖一樣,然而面對各種情況時,牛有道也一直在將計劃作出各種審時度勢的調整。
譬如對韓國動手後,一群人就撲向了趙國,可趙國的情況出現了意外。
的確也誘使了趙國的人來追殺搶奪,可這夥人膽小了,居然不敢獨吞,居然是三家聯合派出了一隊人馬來追殺。
牛有道果斷放棄了對趙國人員動手,讓人做掉了後面盯梢的後,迅速領著一群人轉移撤離了。
原因很簡單,趙國幾家都知道了派出的人是來追殺他牛有道的,在不能將所有人都解決掉的情況下,只對一部人馬動手的話,會讓趙國驚覺到牛有道身邊有其他勢力,一旦走漏消息,這邊的計劃會破滅。
至於殺掉兩個跟梢的倒沒什麼,被他牛有道發現了而做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和趙國之間的恩怨,多殺兩個和少殺兩個並無任何區別。
之後一群人又撲向了衛國,誘出了靈虛府人馬,將其盡滅,搶奪了一批靈種到手。
接著又對宋國的血神殿下了毒手,再後又是齊國的大丘門。
對於齊國和衛國,牛有道本抱了一絲僥倖,希望這兩家能放自己一馬,目前來說和齊、衛兩國的關係還算可以。
尤其是衛國靈虛府的長老木應高,早先見面時並未為難自己,對他還算寬容。
然而見到他手上大量的靈種後,見他好欺,兩國居然都沒有放過他,於是牛有道也沒客氣,痛下殺手!
打掃戰場時,司徒耀站在牛有道身邊嘆了聲,「老弟,燕國內部的波折就不說了,宋國、韓國、趙國、晉國都恨不得弄死你,如今你又把齊衛兩國也給得罪了,你麻煩大了!」
站在山腰樹下杵劍而立的牛有道打量著搜刮屍首身上物品的人員,面色清冷道:「只是得罪了諸國內部的個別而已,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司徒耀:「還不嚴重啊?你就算出去了,怎麼面對啊!」
牛有道:「他們先對我動手的,還有理了不成?至少他們只能記仇,講不出理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結仇就結仇,只要出去了,只要咱們手上還握有左右局勢的實力,那都是些私仇,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比我們死在這裡強吧?」
司徒耀苦笑:「私仇?把大家都給得罪了個遍,引起了眾怒,那就不是私仇的事了,很有可能會聯手對付你,你想過那個後果沒有?」
牛有道抬手拍了拍這位掌門的後背,「你放心,此一時彼一時,各派都識相的很,聯手對付我是不可能的,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見他如此有把握,司徒耀哦了聲,問道:「怎講?」
「天機不可泄露!」牛有道指了指天,嘴角一抹詭笑,腦海中浮現的是玉蒼。
只要他活著出去了,曉月閣就要起兵,趙國將面臨滅國之憂,天下局勢將出現大變,他手握的勢力也不是吃素的,只怕有人求他都來不及,哪還來的心思聯手對付他?
見他不說,司徒耀也沒辦法,但仍好意提醒,「老弟,再這樣下去,舉世皆敵啊!」
牛有道感慨道:「司徒掌門,走到這一步,亦非我所願。既然來了這裡逼到了這一步,舉世皆敵也並非是壞事,有些人面對上還有迴旋的餘地,有些人無法抗拒。」
司徒耀沒聽懂,狐疑道:「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牛有道搖了搖頭,沒有細說,也不好說,有些擔憂只有他心裡最清楚,他不怕與人同在規則下較量,只怕那些手握規則隨時能左右規則的人。
倘若這樣都沒能弄死他?他怕自己活著出去了會掃了莎如來的面子,會讓莎如來不高興,舉世皆敵繼續在死路上作死,也許能搏莎如來一樂,目前沒什麼比躲過莎如來這一劫更危險的。
也沒人能感同身受到他這次死裡求生的壓力有多大,只有他一個人在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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