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真是體貼,對方明白話中意思,不該知道的過度打探的話會惹來說不清的嫌疑,閉嘴了。
見沒什麼意見,牛有道指向一側,「那邊好像還有間空房間,暫且委屈八位執事過去迴避一下,稍後會有人找八位執事問話,屆時還請八位前輩配合。」
「另外,八位前輩帶來的八位手下都在外面,剛才說的具體原因勞煩八位暫時保密,事情完成前不要再對其他人泄密。我們這邊對九家的人進行詢問,也需要九家的人配合,勞煩八位前輩叮囑他們一聲,讓他們帶領配合一下我們。」
太叔山城等人暗暗點頭,發現牛有道對事態的調度控制井井有條,有條不紊,絲毫不亂,是做好了準備心中有數而來的,讓他們匆忙接手的話,可能真會出亂子。
至少現在為止,他們完全相信了牛有道之前說來無量園的原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牛有道一起拿下那份大功勞!
見八人不吭聲,默認了,牛有道又道:「盧長老,八位長老都是明事理的人,無須看得太緊,何況咱們人手也有限,派一名弟子去看著便可,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天火教長老盧耀嗯了聲,揮手指了名弟子,示意將八人帶去看管。
八位執事相視一眼,也沒什麼話說,轉身默默離去。
沒辦法,牛有道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誰不配合的話,怕是免不了有嫌疑。
出了大殿,白髮老頭對外面等候的手下吩咐了一聲,「督查人員奉聖尊法旨來查案,你們配合一下。」
其他七人也對各自手下微微點頭,表示是這麼個意思,八名手下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什麼事。
不過既然是查案,八名手下多少也有些猜測,近期無量園不時有聖地的人進進出出,所為的還不是同一件事。
之後,八位執事在八名手下眼睜睜注視下關進了一旁的房間內,門口有人把守是明擺著的。
搞定八位執事,牛有道立刻命人去關押無虛聖地執事的房間那邊,從那邊也要了個人手過來配合,九家的帶路人算是湊齊了。
準備到位,牛有道立刻對七派人員進行布置,布置對整個無量園人員的隔離審查。
有九家人手的帶領,傳達的又是各位執事的意見,九家在此的駐守人員無人作亂,都老老實實配合了,頂多有人打探發生了什麼事。
各處人員隔離在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審問,牛有道對七派人員一一進行布置。
這已經是在他心中反覆推演梳理了不知多少次的事情。
他親自進來著手此事,是因為沒辦法假手他人,而他也進過無量園,對無量園內的環境有個大概的了解,加之敖豐提供的內部人員和內部防禦情況。可以說,進行眼前的事,沒人比他更了解無量園內的情況。
隔離之後,各派的逐一審訊也開始了。
無量園在崗人員的審訊,由牛有道的紫金洞負責,兼顧調配事宜。其他隔離人員的審問則交給了七派處理……
守在大陣出口處的二人,眼睜睜看著隔離行事騷動後整個無量園歸於了平靜,平靜的看不到任何人走動,氣氛讓人莫名感覺緊張。
牌坊下的危野問了聲,「這陣勢好像要出大事一般。先生,真的有內鬼嗎?」
內鬼?敖豐很清楚,哪來什麼內鬼,若非說有的話,那就是他自己。嘴上淡定道:「我哪知道,反正不關我們的事。」
話剛說完,秦觀來了,來到後,對敖豐道:「敖先生,督查人員正在對整個無量園的人員進行審問,這裡也不能例外,二位身在崗位,輪流接受詢問,從敖先生開始。敖先生請跟我來。」
審問?審問個鬼!敖豐心裡問候牛有道祖宗,表明上還是嗯了聲,跟了離去。
現場剩下危野一人守著個牌坊,眼巴巴看著二人離去。
而在大陣外的不遠處,也只有昆林樹一人在荒山野嶺守著八隻赤獵雕,乾等著。
無量園議事大殿內,被領到的敖豐獨自進入,見到了獨自在殿內負手背對觀摩九聖雕塑的牛有道。
聽到腳步聲,牛有道回頭一看,笑了,之後指了指羅列的九尊高大雕塑,「雕塑和九人本尊像嗎?」
他見過羅秋,發現和羅秋本人還是挺像的,至於其他人不敢肯定,故而有此一問。
「都是對照本尊雕刻的,差不多。」敖豐走近回了句。
「哦!」牛有道點了點頭,再次環顧九尊雕塑,要把九人樣貌給記下,說不定以後有用。
見他不慌不忙的樣子,敖豐有些沉不住氣,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牛有道噘了噘嘴,轉身,玩味著微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我要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果然是要行那事,敖豐低聲急聲道:「你瘋了吧?事先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就這樣冒然跑來,還單獨把我給叫過來見你,你生怕別人不懷疑還是怎的?」
牛有道:「不要緊張!一切都安排好了,見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會惹人懷疑。目前,整個無量園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可供你從容行事。」
「我?」敖豐指了指自己鼻子,心驚肉跳,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咬牙道:「你這個瘋子,你不會真讓我動手吧?」
牛有道:「你不動手誰動手?想要大家平安,動手時我得要有不在場的證明,我帶來的所有人都得要有不在場的證明。我也可以製造你不在場的證明。待會兒,讓你去把另一個看門人給替換過來時,就是向你發出的動手信號。另一個人一走,你立刻去動手,帶上我給你的東西,把樹上的給換掉。時間不多,動作要快!」
敖豐:「你瘋了吧?九家的人駐守在果樹附近,從各個角度盯著,我怎麼靠近?」
牛有道:「我說了,無量園暫時已在我的控制中,讓你動手的時候,你肯定是安全的,不會被人發現。我會把他們全部給調離,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去干。」
敖豐有些抓狂,「我看你真的是瘋了!你怎麼把他們調離?」
牛有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也沒那麼困難,但一時間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只需明白一個道理,無量果的看護雖然守備森嚴,但制定的守護規則並非無懈可擊,這世上也沒有天衣無縫的規則。規則這東西,一旦被制定出來,就是最死板的東西,就是被人鑽空子的。對付規則的最好辦法,就是利用規則!」
敖豐:「你現在居然跟我講大道理。你想過沒有,要我動手,就必須將所有人全部調離才行。一旦將所有人全部調離,事後立刻會引起警覺。」
牛有道:「此事我會搞定,讓你去做,就不會引起懷疑,我不會找死,你聽我的照做便可!總之我負責想辦法掃清障礙,你負責偷東西!」
偷?敖豐一臉膩味,這詞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當然現在也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急道:「就算你能搞定,那三隻守護鴉將怎麼辦?我一旦接近,就會驚動它們,強取之下就要動手,一動手惹出動靜,那就是找死。這大陣只有九位執事才有辦法開啟,引出了動靜,陣門不開啟,一時間休想攻破,咱們還跑的掉嗎?就你那點人手,能是守護者的對手嗎?你知道這邊手上捏著多少天劍符嗎?足以將你們轟成渣渣。」
牛有道:「廢話!這點我豈能想不到,我給你的顱骨不是給你當玩具的,就是用來克制那三隻守護鴉將的。那顱骨是三隻鴉將的本命頭骨,你只需要擺出顱骨讓它們看到,三隻鴉將在短時間內就會陷入神不守舍的狀態,不會有任何反應,這就是你動手替換的好時機。」
「……」敖豐一臉震驚,這廝居然找到了剋制鴉將的辦法,居然把鴉將生前的屍骸都給找到了,連烏常煉製鴉將時死者的骸骨都能找到,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要不要這麼誇張?
對了,他想到了牛有道之前讓自己口述時畫的鴉將現形後的樣貌,立問:「你放火時畫的畫像就是為了找那個?你從哪弄來的它們本命顱骨?」他真的很好奇,發現這位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一點。
牛有道:「我從哪弄來的關你屁事?現在還有必要啰嗦這個嗎?這個以後再跟你解釋,先跟你交代正事要緊。」
敖豐:「不是,三隻鴉將,你弄五顆顱骨給我是什麼意思?」
這個,牛有道有必要交代一下,「那五顆顱骨是埋一塊的,當時情況急,必須趁著事出後大陣頻繁開啟時把東西給你,便於你有更多的機會把東西給弄進來。我一時間沒辦法甄別出哪三顆是本命顱骨,不過肯定在其中。你偷取時,只需把五顆顱骨全部端出來擺上,效果是一樣的,大可以放心!」
這事不是小事,出不得漏子,反覆跟趙雄歌那邊確認過的。
「還有。記住,把另一個看門的替換過來時,便是你動手的信號。另一個人一走,你立刻動手,從你的住處直奔目的地,不用拐彎抹角躲躲藏藏,那一帶的人我都給你掃清了,都被我控制在了一塊,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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