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鬼鬼祟祟見不得光?」管芳儀狐疑,她施法查探了一下內部,確認有東西,卻不是自己見識過的東西,不知是什麼玩意。
牛有道調侃道:「值錢的東西。」
一聽值錢,管芳儀來了精神,嘴上卻不屑道:「能有多值錢?」
牛有道呵呵:「知道你見錢眼開,放心吧,反正比那些飛禽坐騎加起來都值錢。」
管芳儀吃驚,「真的假的,可別騙我。」
「如假包換!回去看過後,你就知道了。」牛有道依舊是輕鬆調侃模樣,也順手將包裹遞給了袁罡,叮囑了一句,「東西收好,不能有失。」
袁罡接手包裹才發現,同樣的石頭不止管芳儀手中一顆,包裹里還有一堆,心裡有數了,估計道爺在哄那女人開心。
不過能讓道爺一直隨身帶著,應該也不是無用之物,系好包裹,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聽說是很值錢的東西,管芳儀也隨身收藏好了,期待著回去拆開看看是什麼禮物,收好東西又問:「道爺,接下來怎麼辦?」
牛有道:「既然我的死訊已經傳出,那就先收拾人心,先處理紫金洞的事。」
管芳儀:「如何去做?」
牛有道:「先見見宮臨策,先穩住紫金洞再說。」
一旁兩人同時吃驚,管芳儀急道:「道爺,你要露面見宮臨策?你的死訊一到,他們是怎麼做的,你也看到了,豈能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道爺,太危險了!」
牛有道:「趨利之人,必受利驅。放心,沒你們想的那麼危險,我自有辦法應對。」
袁罡沉聲道:「道爺,你若喬裝打扮,身份不明,經不起盤查,怕是沒辦法進入紫金洞去見他。」
牛有道倒是很簡單的樣子,「那就讓他出來見我。」
管芳儀:「我們連他面都見不到,就算讓人代為傳話,憑他的身份地位,莫名之約恐也不會輕易赴險,要出來恐也會帶一群護衛,豈能讓太多人見到你?道爺,縹緲閣無孔不入,一旦惹疑,後果不堪設想,此事還需謹慎行事。」
牛有道:「這點我早有考慮。你們放心,我自有辦法,已有布置。他會來見我的,你們先回去,回頭我再跟你們碰面。」
管芳儀:「我們都回去,你一個人?」
牛有道點頭:「放心,不會有事。」
沒動用茅廬別院的人手,就能把宮臨策給招出來,那就說明還有人在配合道爺行事。管芳儀和袁罡相視一眼,發現道爺越來越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道爺做什麼事都不會無的放矢,向來是心中有數的,既然道爺這樣吩咐了,兩人只好遵命執行,就此離去。
目送夜空離去的人,牛有道卻沒有離去,一輪明月下獨守寂寥空山,再次將偽裝覆面……
回到紫金洞,將飛禽坐騎交還到了嚴立手中後,面見了牛有道心中大定的二人不再理會嚴立的臉色,知道後面的事情牛有道會處理,嚴立根本不是道爺的對手。
不過嚴立的嘴臉確實讓人惱火,二人倒是期待嚴立再蹦下去,想看看道爺怎麼收拾這位。
回到茅廬別院,二人各歸各的庭院。
安撫了一下自己這邊的人心後,管芳儀立刻鑽進了自己的屋內,門窗緊閉,迫不及待要拆開牛有道送給自己的禮物。
牛有道說這禮物很值錢,而且是比那些飛禽坐騎加起來還值錢,這一路上,一直被勾的心痒痒的,若不是牛有道交代了不能給其他人看到,她怕是在路上就打開看了。
換句話說,見到了牛有道本尊,知道了牛有道還活著,茅廬山莊遇到的令人焦頭爛額的麻煩已經被她拋到了腦後,沒了任何擔心,心思歸於女人,放在了禮物上。
對修士來說,這天下還有什麼單件的東西能比茅廬別院的一群飛禽更值錢?
月蝶光輝下,管芳儀捧著石頭反覆查看了一陣,真要那麼值錢的話,豈不是說這塊石頭比一疊天劍符還值錢?
究竟是什麼東西?她雙手抓住,施法破開,不敢發力太猛,若真是很值錢的東西,生怕給弄壞了。
咔嚓一聲,法力作用下,石頭錶殼裂開了,稍分開一點縫隙,就立刻有紅光從縫隙中滲透而出,帶著活性的蠕動感。
一看這滲出的寶光,管芳儀已是兩眼發亮,估摸著這次牛有道應該是沒騙自己,還真有可能是什麼值錢的寶貝。
裂開的石頭錶殼慢慢打開,活動的紅光,柔和著綻放擴大光照範圍。
「什麼東西?」管芳儀嘀咕著,拿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東西,心臟形狀,錶殼如同荔枝外殼般粗糙,柔和光芒正是從此物內部滲透而出,且散發著淡淡幽香,這香氣聞上一聞都提神。
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點搞不懂是什麼玩意,但此物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東西。
施法查探內部,發現是漿體。
翻來覆去查看之際,目光頓停在了略顯平底的部位,中間略凹,最明顯的是,有類似果蒂的東西。
「果子?這世上還有能發光的果子不成…」嘴裡嘀咕著的管芳儀突然兩眼瞪大,心虛了一聲,「聖境的…」
「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還有許老六的聲音,「大姐,你沒事吧?」
突來的動靜令管芳儀驚魂,立刻手忙腳亂起來,趕緊用裂開的石頭外殼將果子給重新合了起來,光芒頓消。
手裡拿著石頭,管芳儀一臉慌亂,東張西望,似乎不知該往哪藏好,最後快步到榻旁,一扯被子,蓋住了石頭。
「大姐!」許老六見裡面沒回應,加大了敲門動靜。
「來了。」管芳儀應了聲,邊走邊扯亂了自己衣裳,還解下了腰帶,並扯亂了長發,開門後現身,已是一副剛寬衣解帶欲休息的樣子。
門未全部打開,只露了半邊身子問外面,「什麼事?」
許老六狐疑著從門縫看了看屋裡,多瞅了兩眼。
管芳儀立刻罵道:「鬼鬼祟祟看什麼,想看老娘脫衣服不成?」
外面院子里立刻傳來扶芳園幾個老人的竊笑聲。
許老六一臉尷尬,忙擺手道:「別,您這話我可消受不起,我可沒那雅興,想看女人脫衣服我自會外面找去。」
管芳儀兩眼一瞪,咣,門徹底打開了,「老六,你什麼意思,覺得我還不如那些青樓女子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
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跟女人沒法講道理,許老六立刻拱手求饒,「大姐,嘴下留情,我剛才見窗戶紙上有紅光渲染,擔心有事,問一下而已,擔心你安全而已,沒別的意思。」
「關你屁事,滾!」怒斥的管芳儀順手咣一聲關了門。
許老六鬧了個沒趣調頭離開,撓了撓頭。
一旁有人湊近,戲謔道:「看到紅娘脫衣服了?好看不?」
「滾一邊去。」許老六沒好氣的踹了一腳。
屋內的管芳儀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房,好緊張的樣子,快步走到榻旁坐下了,又伸手摸了摸被子覆蓋的突起物。
比一群飛禽坐騎加一起還值錢的東西,會發光的果子,而且是來自聖境,還不讓給外人看見。
管芳儀心跳加速了,大概懷疑上了是什麼東西。
嘴裡發乾,又起身走到門口,從門縫看了看外面,確認無異樣後,方回到榻旁,掀開被子一角,竟伏低著身子鑽進了被子里,那情形恍如敖豐初見類似東西的反應,簡直是一模一樣。
摸黑著在被子下摸了摸那石頭,再次打開了,紅光綻放在了被子里。
東西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反覆確認後,再次心跳加速,嘀咕自語,「那壞人不會是送了顆無量果給老娘吧?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弄到無量果?」
有沒有可能弄到,她也不敢保證,牛有道的能耐她是知道的,別人弄不到的東西,真不敢保證牛有道也弄不到,茅廬別院那些飛禽是怎麼來的?不就是牛有道變不可能為可能弄到的嗎?
但確實沒見過,這種禁物長什麼樣也沒聽說過,實在是不敢做最後的確認。
可手中的東西,從種種跡象來看,加之牛有道的提點,簡直太有可能是那禁物了。
「王八蛋,什麼東西也不說清楚……」捂在被子里的人嘀嘀咕咕咒罵個不停。
若真是那禁物的話,那這禮物還真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就因為這驚喜,她知道自己今晚註定要胡思亂想一整晚,休想再好好休息了,壓根無法安神。
對她來說,若真是無量果,突破什麼元嬰都是其次的,無量果傳說中的功效能長生不老啊,不老能駐顏啊,真要是無量果的話,再也不怕容顏繼續衰老了。
若是無量果的話,這東西該怎麼吃,又該怎麼用呢?那壞人也不說清楚,簡直太可恨了!
這一晚真正是太折磨人了,東西藏好了也不放心,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盡想那有的或沒有的,真是那東西嗎?他真能弄到那東西嗎?一顆果子比一群飛禽坐騎加一起還值錢,除了那種果子還有別的東西嗎?
「啊…」被子捂面發出哀嚎,被害慘了的模樣,她不敢相信自己這輩子能得到無量果啊!
總之,她很想快點再見到牛有道,想確認清楚了到底是不是那東西,千萬別害得自己空高興一場。
長夜漫漫,受盡煎熬,越想越百爪撓心,時而爬起來回走動,時而又躺下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