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穎?」似乎忘了眼前的事,常臨仙和唐儀皆齊齊驚訝一聲。
最近在修行界倒是有個名叫「川穎」的修士,在修行界提及可謂是如雷貫耳,幾乎是無人不知。
原本只是一個散修而已,後一步登天,居然娶了冰雪閣閣主。
冰雪閣閣主雪落兒可是九聖之一雪婆婆的孫女啊,一下成了雪婆婆的孫女婿,這不是一步登天是什麼?
常臨仙忍不住一問:「哪個川穎?」
「這…」小兵結巴道:「小人不知。」
也是,不管是不是那個川穎的話,一個世俗小卒能知道什麼?常臨仙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揮手道:「下去吧!」
「是!」小兵趕緊退下,一臉惶恐,覺得自己可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唐儀欲轉身而去會客,常臨仙卻喊住,「唐掌門!」
唐儀止步回頭,問:「常掌門有何吩咐?」
常臨仙不再綳著臉了,神色放柔和了一些,不再是一副看上清宗不順眼的樣子,試探著問道:「唐掌門,你和冰雪閣的川穎是熟人?」
唐儀默了下,沒直接回,「不知是哪個川穎,待我去見見再說。」拱了拱手,快步離去了。
有點摸不清深淺的常臨仙不敢強留問話,沉吟嘀咕著,「按理說,冰雪閣的人不會插手戰事才對…」
帳外,唐儀沒急著會客,而是先去了主帳,急匆匆而入,見到還在談話的玄薇和西門晴空,也不管打擾不打擾,直接告知了常臨仙殺了玄承天之事!
玄薇如被驚雷擊中,驚呆了,隨後奔跑而去,西門晴空閃身跟上。
帳篷內被鎖的昊丞見到玄薇進來,驚叫:「救我,陛下救我…」見到隨後而入的西門晴空又不敢吭聲了。
玄薇哪還有心思去管昊丞的死活,壓根無視了,沖跪到屍體旁,抱起搖晃,哭天喊地的。
一出權勢門庭的人間慘劇而已,並不稀奇!
常臨仙漠然在旁,冷眼旁觀。西門晴空轉身,冷冷盯著他,身上漸浮殺氣!
兩人四目相對,一觸即髮狀,常臨仙袖子里亮出了一張天劍符!
看著仰天悲泣中的玄薇,再看看對峙的二人,門帘外的唐儀輕嘆了一聲,繼而轉身離開了。
沒一會兒,常臨仙也出來了,惦記著看看是不是那個川穎。
帳內的西門晴空終究還是沒能對常臨仙怎樣,玄薇制止了……
大營外,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徘徊著,身段高挑,長髮結了一條麻花辮後背,唇紅齒白,星眸顧盼間閃爍生輝。
一個男人身上居然有一股顛倒眾生的氣質,守在門口的軍士都忍不住多看,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真正是玉面郎君!
唐儀來了,一見門口男子亦忍不住一怔,什麼叫玉樹臨風,這個詞恐怕天生就是用來形容這個男人的。
她也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估計少有女人能抗拒如此樣貌男子的魅力,僅這容貌估計就能讓大多女子容忍其所有缺點!
也正因為如此,她確認了,這個川穎應該就是那個川穎,傳聞中那個川穎便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
也是,能讓冰雪閣閣主看中的男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川穎也注意到了她,上下打量一下,溫和一笑,這一笑的魅力足以融化女人心,問了句:「可是上清宗唐儀唐掌門?」
唐儀這才上前回話,「正是?尊駕是?」
川穎拱手道:「冰雪閣川穎!」
似乎已沒必要再核實什麼,僅憑對方的長相是證明,唐儀趕緊行禮道:「不知川穎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川穎笑道:「唐掌門見外了,突然來訪,是在下冒昧了。」
唐儀謙遜道:「不敢!先生裡面請。」側身讓路,伸手邀請,很是恭敬。
人家的身份,不恭敬都不行,不管人家是不是靠女人上位的,如今的身份地位的確非同小可,僅這點就足夠了。
「這…」川穎朝軍營里看了看,似乎有些顧慮,「唐掌門,兩國交戰,我的身份不適合進這種地方,否則吃罪不起,只能是路過,進去就免了,還請見諒。」
路過?路過見我?唐儀心中狐疑,人家這樣說了,她不好勉強什麼,試著問道:「川穎先生召見,可是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當。」川穎連連擺手,之後放低了聲音,提點道:「我與牛兄牛有道是摯交好友!」
牛有道?唐儀一愣,提起牛有道,是個讓她心有惆悵的人,牛有道竟然死了?聞知消息時,她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總之久久難安。
然而人已經死了,又能怎樣,活著的人還得面對現實繼續活下去,身為一派掌門還得繼續其他的著想。
可現在突然冒出這一出,川穎是牛有道的好友?唐儀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對方提及這個是什麼意思?
「敢問可是冰雪閣川穎先生?」常臨仙的聲音響起。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衛國三大派掌門都步履匆匆的來了,川穎只好轉身面對,待人近前,淡然點頭道:「正是!」
確認了,三位掌門似乎面有喜色,大樂山掌門駱言真似有埋怨,對唐儀道:「唐掌門,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川穎先生來了,營外豈是說話的地方?」繼而朝川穎拱手邀請,「川穎先生,裡面請!」
「請!」常臨仙和藏豐亦一起抬手相請。
川穎擺手,「免了!我只是恰好路過此地,想起好友唐掌門在此,順便探望,別無他意,還請諸位不要多想。」
好友?唐儀目光略閃,自己什麼時候和這位成了好友?不過她隱隱意識到了,對方似乎是故意這樣說的,好像想幫她。在情況不明之下,保持了沉默,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一派掌門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藏豐再次邀請,「既然來了,不妨入內一坐。」
川穎似乎不願啰嗦,似乎失去了耐性,直接甩出一句,「我與諸位不熟!」
此話一出,三位掌門頓時面露尷尬,卻又不敢如何。
三人原本還以為機會來了,想借冰雪閣的勢令晉國忌憚,這是川穎自己湊上來的,屆時也談不上是他們在利用。然而川穎卻擺明了不想蹚這灘渾水,一點面子都不給。
川穎不再理會他們,回頭對唐儀伸手邀請道:「借一步說話?」
唐儀默默點頭,轉身跟了他朝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大失所望的三人目送著,常臨仙嘀咕了一句,「這女人不會跟川穎有一腿吧?」
藏豐哼道:「川穎能看上她?」
駱言真:「這可不好說。現在可能是看不上,還未入冰雪閣之前呢?這女人的姿色也算不凡,有男人願意一親芳澤不足為怪。你們再看那位的長相,稍一撩撥,哪個女人忍得住不寬衣解帶?」
常臨仙頷首:「的確有這可能,不然這位沒必要路過還要看望她,也沒聽說過兩人有什麼交情。川穎當年不算什麼,唐儀卻是一派掌門,唐儀能降貴紆尊去結交川穎嗎?反過來說,當年因唐儀的身份,川穎主動攀附撩撥唐儀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兩人能是好友,呵呵,十有八九,怕還就是那麼回事。」
分析的有道理,藏豐微微點頭,不過卻提醒道:「有些話傳出去是個麻煩,二位慎言!」
本只是不滿說些酸話而已,得了提醒,常臨仙和駱言真皆心中一凜,閉嘴了,否則還真有可能惹來大麻煩,冰雪閣可不是他們有資格招惹的。
三人沒離開,依然眼巴巴看著,想著萬一還有機會……
走遠了,四處無人之地,兩人停下了。
唐儀必須為剛才的事情稍作解釋,剛才默認了對方說好友的事,免得被人家看輕了,「川穎先生剛才『好友』之說,在下實在是高攀不起。」
川穎擺手,「若說我們是『好友』,其實也不為過。」
唐儀不解,「與川穎先生之前素未謀面,今方初見…」
川穎打斷道:「牛兄是川某的摯交好友,而唐掌門又是牛兄的夫人,這層關係論下來,你我自然也是好友。」
這說法,唐儀別提有多尷尬,忙道:「先生怕是誤會了,我與牛有道早已沒有任何瓜葛,『夫人』之說,實在是不敢當,還請先生收回。」
川穎苦笑:「唐掌門也許不當回事,可牛兄卻一直念著唐掌門,他生前在聖境時,就擔心過自己出不來,人在那邊也實在是無法顧及外面的事,曾叮囑過我,希望在唐掌門遇到麻煩的時候能暗中出手相助。還特意叮囑了,不要讓你知道我出手與他有關。可如今他已經不在了,我也沒必要再暗中不暗中的。」
有些事情也許唐儀不知道,也許其他人也不知道,可對有些人來說,牛有道和趙雄歌是不是還關心上清宗卻是瞭然於胸的。
「……」唐儀這回真的是怔住了,牛有道在暗中幫她?忍不住道:「先生說笑了。」
「沒有說笑,難道唐掌門覺得我有必要特意跑來一趟就為講個不存在的笑話?若非受人所託,川某不至於跑這一趟。」川穎一聲嘆。
唐儀無言以對,想想也是,憑對方的身份,根本連跑來找她的必要都不存在,犯得著降貴紆尊來見她么?
察言觀色一陣,川穎又嘆息一聲,「斯人已逝,唐掌門還請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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