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低聲道:「這村莊雖是四面環山,可村莊周圍卻是開闊地,一旦對方有所戒備,靠近查探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另一人道:「還真會選地方,也夠謹慎的,連金翅都不敢被村民看到,特意安排了個獵戶在山上避人耳目。」
手抓翠羽鳥兒者沉聲道:「你們在這盯著,我回去報信。」
另兩人微微點頭,表示遵命。
手抓翠羽鳥兒者卻再次提醒道:「記住,只許觀察,不許靠近,也不許跟這裡的任何人接觸。躲好,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不管是誰,都不許擅自做任何行動,決不能打草驚蛇,一切等待上面的布置。否則一旦有失,自己掂量後果。」
「是!」兩人低聲領命。
手抓翠羽鳥兒者緩緩回退離開,之後迅速消失在山林深處。
……
牛有道正在密室內盤膝打坐修鍊,雲姬步履匆匆而來,走到跟前,沉聲道:「有急事!」
牛有道兩手抬起,緩緩下壓收功,停止了修鍊,睜眼道:「說!」
雲姬亮出密信,「你與聖境聯繫的人啟動了第二套聯絡方式!」
她還不知聖境那邊的線人是莎如來,牛有道寧願讓她知道無量果的事,也沒有對任何人暴露莎如來,從他不惜利用邵平波和藍明來保護莎如來這條線,就可見他對莎如來這條線的重視。
一旦事情暴露,莎如來是他最後獲悉對手動向和與聖境內聯繫的最後底牌。
而所謂的第二套聯絡方式,就是怕消息來回聖境太麻煩,會耽誤時間不能搶在九聖之前,所以莎如來針對外的局勢布置了可靠的人員,一旦發現諸葛遲的情況,觸發了預設布置,將會第一時間直接與此聯繫。
所以牛有道一聽,立馬知道是諸葛遲的下落有眉目了。
迅速站了起來,一把奪了密信到手,看後,徘徊著,「這麼快就找到了,速度出乎我的預料,不愧是縹緲閣,幸好我提前做了準備,否則要措手不及。」
密信與雙手背在了身後,沉聲道:「立刻回信,動手!」
雲姬問:「怎麼動?」
牛有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我跟另一邊早有布置,回信便可!」
雲姬:「邵平波那邊怎麼辦?」
牛有道:「我做我的,他做他的,不相干,我倒要看看他什麼時候傳消息給我,他若非要橫插一手湊熱鬧,回頭那口苦水他只能是沒脾氣咽下。不管他,我們要跟九聖搶時間,立刻回信!」
「還有紅娘那邊,讓她立刻停止修鍊,來我這裡候命。」
「好!」雲姬知道事情要緊,迅速轉身去了。
牛有道又幾步走到了大幅地圖前,拿出身後的信再次端詳一陣,之後在地圖上找到了目標所在位置,指甲在上面划了個叉,然後開始盯著地圖琢磨了起來,目光閃爍不定。
……
晉京邵府,一儒生被邵三省領進府,親自帶往了書房。
府中上下都知道,邵大人如今求賢如渴,四處招募飽學之士,如今帶來這麼個人也不足為怪。
儒生一進書房,邵三省便退出了,貌似閑逛在庭院中,實則幫忙放哨。
書房內,邵平波早已等候著。
兩人一見面,儒生便壓著嗓門,露出了藍明本人的聲音,「你搞什麼鬼?不是說好了我的人不親自參與,只需通風報信便可嗎?」
邵平波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亦低聲道:「元嬰期修士!諸葛遲是元嬰境界的修士,誰捏在手裡,就是誰手裡的大殺器,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是怎麼突破到元嬰期的?」
一句話直命要害,藍明怦然心動,目光閃爍不已,湊近了他,低聲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捏在自己手裡,上次那人不是跟你一夥的?」
邵平波:「是一夥的,你見過不分派系的所謂一夥嗎?不管哪伙人,當中必然要分個親疏有別,這點道理不需要我來教你吧?你應該清楚,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誰手上的實力強,誰才能說話算話,哪怕是拚命也能多一份保障。」
藍明暗暗咬牙道:「那你不早說,現在才跟我通氣,動手還來得及嗎?」
邵平波:「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私下跟你聯繫,不拿到結果我無法做出判斷。至於來不來得及,那要看你。那邊消息報備聖境來往需要時間,聖境那邊也不會匆忙動手,一旦讓諸葛遲跑了,再想找到就難了,必然是要準備妥當了,只要你抓緊時間,應該來得及。」
藍明目光閃爍,「你還沒把消息告訴那邊?」
邵平波問:「告知什麼?既然是一夥的,人在誰手裡有什麼區別嗎?只要你這裡得手了,晚點告知又怎樣?你還猶豫什麼?不想知道諸葛遲是怎麼突破到元嬰期的?」
藍明把牙一咬,二話不說,立刻扭頭就走。
邵平波甩話叮囑,「記住,留好後手,別把自己給暴露了。」
藍明背對著抬了下手,沒有多話,快速出了書房。
「呼!」邵平波亦輕輕吁出一口氣來。
……
寧靜村外,溝通外界的山路上,衣衫臟破的夫妻二人伴行,牽著一隻驢。
驢身上駝負著大包小包,一隻竹筐里還放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
女人牽驢,男人身上背著掛滿各種修補工具的筐,一路丁零噹啷著。
一看就知道是四處走動討生活的手藝人。
山林暗處,一雙雙眼睛盯著這一家三口。
「是村裡人,還是外面來的?」
「不太清楚。根據獲取的村民名單來看,似乎沒這兩口子的行當,要攔下嗎?」
「先看看,不要輕舉妄動。」
牽驢手藝人進了村,便吆喝開了,陸續有村民拿出鍋碗之類的交予修補,工錢也就幾個幾個的銅板之類的。
村民也沒什麼錢,底層人都是些小錢流通,大額的錢和金幣這樣的東西大多是在上層體面人手裡流通。
男人幹活,女人抱了孩子照顧,並與村民攀談。
村民淳樸,不多久就把村裡的情況交代了個清楚。
這明顯是在打聽什麼的動靜,怎能不引來某些人的關注,諸葛遲很快出現在了附近,盯著一家三口外人的一舉一動。
在村內一陣盤桓之後,女人借口方便,把小孩交給了村民,讓幫忙照顧。
從一群人中脫身後,女人剛拐到僻靜地,察覺到背後有動靜,立低聲道:「自己人。」
話落,脖子便被人給掐住了,被一把摁在了牆上,出手者正是諸葛遲。
自己人?哪來的自己人!諸葛遲目中已露殺機,「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艱難道:「和你們一樣處境的人。我是什麼人也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一點,附近已被縹緲閣的人給暗中控制了,九聖快到了,趕快走!記住,離此東南方向八十里外的清水崗,那邊有人接應你們脫身。」
九聖快到了?九聖親臨?諸葛遲聽的心驚肉跳,暗暗咬牙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跟你們走?」
女子:「現在說這個不嫌太晚嗎?你們就不該跟外面聯繫。如今縹緲閣已布下天羅地網,你若是認為你帶著人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能脫身,那你自行離去好了,可以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諸葛遲目光閃爍不定,根本不知外面的情況,不知該如何決斷,尤其是面臨九聖這樣的龐然大物。
對方說縹緲閣的人找來了,這點倒是不需要懷疑,對方能找到這裡就是已經暴露了行蹤的證明之一。
「至少我們能冒險來通氣,就不是來害你們的。」女子提點一聲後,也不多解釋,「趁現在還能走,趕快走,否則我的人也不敢接應你們。放手,我耽擱久了不回去,會引來尋找,鬧出動靜誰都跑不了。」
「記住,離開後不要再跟任何人聯繫,你們的人很有可能都被監控了。」
「記住,四周山上有耳目,悄悄離開,至於怎麼悄悄離開,你們自己想辦法。」說罷用力推開了諸葛遲的手。
能推開,只因諸葛遲現在已不敢輕舉妄動。
眼睜睜看著女人離開後,諸葛遲有些心亂如麻,猶豫再三後,覺得對方要害自己的話,確實沒必要來通氣。
出了拐角僻靜地,他直奔學堂,找到了海無極。
海無極正在學堂內給孩子們上課,諸葛遲在門外把他給招了出來,在外一陣耳語嘀咕。
海無極聽後臉色大變,驚恐不已道:「悔不該不聽你的,不該再與外界聯繫,如今可如何是好?」
諸葛遲:「不能再逗留了,立刻離開。」
「好!那件東西不能落下,我現在去取。」海無極扭頭就走。
諸葛遲一把拉住他,「不能引起動靜,現在冒然離開,這些孩子們突然沒了課業恐惹人生疑,先沉住氣。那對夫妻不慌不忙,不趕著離開,就說明人一時間不會到,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把課業布置下去,再悄然離開。」
海無極當即照辦,入內正常授課後,待到差不多放學時分,布置下了課業。
小孩放學後,一鬨而散,海無極這才快速去了自己房間,取了東西出來後,迅速跟了諸葛遲離去。
兩人身上沒帶任何行李,這也是諸葛遲的意思,沒必要再帶任何累贅東西了,先脫身逃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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