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秋:「你想開戰?」
元色笑容可掬:「我可不想開戰,我只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銀姬那個女人?」
羅秋心中驟起驚濤,卻面無表情,死死盯了他一陣,「你想說什麼?」
元色不跟他打啞謎,「她沒死,我前兩天見到她了。女兒和女人,不知羅兄想保哪個?」
羅秋:「見到了死人?元胖子,你肥油灌腦昏頭了吧?」
元色:「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女人狐族族長的身份我卻是在荒澤死地親眼見證了,你這女兒來頭還真不小啊!羅兄也的確是有能耐的人,居然能讓鐵樹開花結果,元某深感佩服,元某為能與羅兄平起平坐而感到榮幸。元某抓你女兒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羅兄避避嫌。」
羅秋厲聲道:「滿嘴胡言,立刻放人!」
元色不予理會,自說自話,「狐族,我們是一定要剷除的。就算不能把整個狐族給剷除,也起碼要解決掉狐族領頭的,可羅兄和那女人的關係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抬頭看了看外面不錯的天色,「我這麼說吧,你女兒對誅滅銀姬,也許有利用價值。羅兄現在要人,我是不會給的,羅兄若非要強搶,能不能搶去是一回事,若真敢硬來,那這事我只好請其他幾位來一起參與。我們幾個聯手,也許奈何不了羅兄,但我不信羅兄能帶著一個累贅從我們手下脫身。」
「我的意思想必羅兄已經明白了,想保女兒,就讓我除掉那狐女,若想保那狐女,那你就保不住你女兒。」
「只要羅兄避嫌,不干預此事,讓我除掉那狐女,我向羅兄保證,此事我不會對其他人聲張。除掉那狐女後,令愛我會完璧奉還,絕不會讓她有絲毫損失,我也沒必要因為此事和羅兄死磕到底。可羅兄若非要較勁的話,當知後果,一旦其他人介入,女兒和女人,你也許一個都保不住。」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該怎麼抉擇,我無法勉強,羅兄自便。非要硬來,元某奉陪便是,不過我敢保證,人,你此時一定是帶不走的,能帶走也是帶走一具屍體!」
羅秋:「胡言亂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元色呵呵道:「羅兄,能不能聽懂你心裡清楚,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
不管羅秋嘴上多硬,可事實上的確被人給掐住了軟肋,最終乘怒而來,又憋著怒火而去,卻又無可奈何。
將人給打發了,元色目送著呵呵而樂。
經此,他確認了,羅秋肯定也知道銀姬還活著的事,否則羅秋豈能忍下這口氣輕易離去。
羅秋走了,元妃終於敢露面了,之前負責看守抓來的羅芳菲是一回事,其次也是因為害怕。
道理很簡單,這邊抓了羅秋的女兒,羅秋很有可能以牙還牙對元色的心腹下手,不得不迴避一下,而且在羅芳菲被釋放之前她都要小心謹慎。
「他就這樣走了?」元妃有點意外,把羅芳菲給抓來,她挺害怕,原以為這裡會有一場惡戰。
「人質在手,他不敢亂來。」元色樂呵呵,其實沒完全說實話,真實目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銀姬的話,還是打動了他的,可怎麼讓銀姬好好配合需要講究方式方法,這不,銀姬的女兒就是最好的軟肋。
同時他也擔心另一點,之前在荒澤死地的倉促出手,不知會不會把事情給搞砸了。
他怕銀姬會轉而和其他人合作,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要避免。
現在把銀姬的女兒給捏在了手上,想必能讓銀姬有所忌憚。
當然,如果真的是妖女無情,不在乎女兒的死活,那隻能另做他論,但不管怎麼樣,他肯定要儘力一試。
然而抓了羅秋的女兒不是小事,羅秋肯定不會罷休,也瞞不過去,一般人無法輕易闖入大羅聖地抓人,他親自出手了,怎麼可能瞞得過去?也知道羅秋必然要找上門來。
他剛才對羅秋所言,不公開此事,幫羅秋隱瞞,還承諾保證羅芳菲的安全,只有一個目的。
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相關秘密,想獨自將秘密掌握在手,想悄悄完成和銀姬的合作,同時又不想羅秋這裡把事鬧大,想穩住羅秋。
這就是他把羅芳菲帶到這來,帶在身邊的目的,不讓羅秋有機會把人給救走……
茅廬別院的動靜很快傳到了城外的山中秘窟內。
「是羅秋。」呂無雙一聽對來人樣貌的描述,立刻猜到了是誰。
牛有道徘徊著微微點頭,他也是見過羅秋的,一聽便知,「抓了羅芳菲,把羅秋給引來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居然連打鬥的動靜都沒有,羅秋居然就這樣離開了,看來銀姬的事和羅芳菲成了元色手中的把柄。」
呂無雙:「我想我知道了元胖子把人質帶在身邊、帶來這裡的目的,你讓銀姬採取的手段成功了,元胖子既想合作,又想掌握主動權,還想穩住羅秋不讓事態擴大鬧得其他人介入。羅秋不知元胖子和銀姬合作的事,只怕也被元胖子給糊弄了。」
「哼!」牛有道一聲冷笑。
……
宋國京城一帶,山上一座修繕一新的莊院內,也是上清宗此時的宗門所在。
宗門議事完畢,長老唐素素再次舊事重提,「掌門,這對縹緲閣每日一報的,那個元從究竟是什麼身份,我們根本不清楚,出了事我們上清宗可吃罪不起,何必要將這個人對縹緲閣交代的事攬在我們自己手中?」
掌門唐儀平靜道:「不是說了么,元從的真實身份是簡山月。」
唐素素:「不管是不是簡山月,我們都不該主動攬這事,京城內有三大派在,輪不到我們。」
羅元功嘆道:「這不是看賈無群的面子么,既然賈無群有那個意思,元從又和魏多在一起,不是方便么。」
蘇破亦道:「唐長老,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個還有什麼意思,難不成現在對縹緲閣說我們現在不管了?」
唐素素長嘆,「我只是覺得這個天下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身在修行界這麼多年,從未見這般動蕩過,我心裡是越來越不踏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余者緘默不語,其實又何止是看賈無群的面子,元從的事連趙雄歌都傳了消息過來,讓這邊務必幫忙配合。
趙雄歌傳信的事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唯獨瞞了唐素素,因都知道唐素素和趙雄歌的關係,牽涉到喪子之痛和亡夫之恨。
也正是因為趙雄歌的介入,知情的幾位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有賈無群的面子還不夠嗎?還要趙雄歌再三交代?這是生怕出什麼漏子啊!
元從跟著賈無群,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不能讓縹緲閣知道的?都隱隱感覺這事似乎沒那麼簡單,尤其是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刻,多少讓人有些忐忑。
可是面對賈無群和趙雄歌的同時開口,上清宗又無法拒絕,否則還想不想在宋國立足了?
……
「大公子,收到葯谷那邊的回信了,沒問題了。」
書房內,邵三省走到長案旁低聲告知了一聲。
埋頭處理公文的邵平波略頓,之後慢慢擱筆在旁,神情凝重著輕聲嘆息,「那邊說聖羅剎殺了長孫彌和牧連澤,還說呂無雙伏誅。如今呂無雙沒死,聖羅剎又到了人間,呂無雙和聖羅剎卷到了一起。現在整個修行界都被戒嚴了,看這情形,六聖開始下重手了,這是要下網收網反擊了。而那邊又要讓鬼醫師徒自投羅網,看樣子是不甘坐以待斃,要針鋒相對反擊了。老邵,感覺到了沒有,刀光劍影,劍拔弩張,殺機重重,兩邊徹底開戰死磕的情形怕是避無可避了,你死我活的帷幕要拉開了,風起雲湧啊!」
邵三省:「大公子,這局面太大了,憑我們手上的資源和力量,我們也介入不了啊,擔心也沒用。」
邵平波面有惆悵神色,「鬼醫師徒那邊沒了退路,只能是被牽著鼻子走,如今又逼鬼醫師徒自投羅網,我是擔心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會把柳兒給卷進來。兩邊圖窮匕見,是要死人的,不知道要拿多少人命去分出個勝負,柳兒一旦被牽出,你我又豈能倖免?現在我們捲入了這個漩渦,已經是徹底身不由己了,是會成為棋子還是會成為棄子,半點不由己。老邵,說真的,我有點後悔了。」
邵三省黯然嘟囔了一句,「沒有回頭路了。」
邵平波愁嘆,「但願賈無舌不會讓我們失望!」
……
官道山路,一輛馬車被攔停了,戴著垂紗斗笠的無相勒停了馬車,警惕著前面的一排攔路人,又驟然回頭,看向了後方冒出的截斷後路者。
「怎麼回事?」車內傳出鬼醫的聲音。
一條人影從山中閃出,落在了馬車前方,正是莎如來。
圍著馬車的一群人,一個個亮出了天劍符,十幾張天劍符防備著無相。
莎如來漠然道:「黑離,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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