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頸處,熱血噴涌,沒了腦袋的身軀抽搐著而倒。
在場其他人都驚呆了,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金爵的眼睛還動著,瞪大著,難以置信,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是以這種方式來結束。
烏常又豈止是殺一個金爵,身上法力澎湃席捲而出,烏雲滾滾如一隻只魔爪,當場將所有將領給擒住。
烏常大手一甩,十幾顆腦袋皆同時被那烏雲魔爪給摘下,送到了烏常跟前。
十幾道熱血噴涌,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四周修士眼睜睜看著,竟無人敢出手,又有誰敢阻擋?
見烏常冷眼掃來,韓國修士大驚,不約而同地四散而逃,倉惶而逃,無人敢面對。
不逃不行,你烏常再厲害,威脅到了我們的性命,要殺我們,我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逃不掉也要逃逃看。
幸好,烏常並未閑得沒事幹到處去追殺這些人。
反倒是有些將領的心腹手下悲憤之下,拔刀怒吼著衝來。
轟!人影轟飛,衝來的一群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砸落在地,皆當場斃命。
壓根沒人能近烏常的身,更不用說跟烏常拚命。
四周軍士驚恐無比,手持著武器,未得軍令,不知該如何進退,更不知是怎麼回事。
烏常並未久留,一個閃身而去,拖著十幾顆腦袋消失在了遠空。
之後,一些躲藏的修士才敢冒頭露面,看著烏常消失的方向,一個個心有餘悸,恐慌不已。
他們不明白,不明白烏常為何會突然跑來對諸位將領痛下殺手,難道是金爵等人做了什麼得罪烏常的事?
就算有,天魔聖尊是什麼人,用得著你天魔聖尊親自趕來動手嗎?你天魔聖尊發句話就是了。
殊不知,烏常也沒了選擇,若是發句話有用的話,他也不用這樣干。
發話根本沒任何作用,難道要讓金爵投降不成?只要他開口,別說金爵,整個韓國都會投降。
可投降有屁用?他需要韓國投降嗎?韓國本來就奉他為聖尊,韓國三大派本來就俯首稱臣,再讓投降一次不是扯淡嗎?名義上本來就是他的天下,投降了和沒投降有區別嗎?
西屏關,高品還在地圖前與諸將議事,還在布置作戰計劃。
門外走來一人,走來一令所有人戰戰兢兢之人,烏常來了,大步直接闖入,信手一拋。
骨碌碌,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滾在了諸將的眼前,諸將嚇一跳,不知什麼情況。
烏常冷冷道:「金爵首級在此,韓軍諸將首級在此,高品,你們可以放心進攻了!」說罷面無表情地轉身而去。
猶如聽夢話一般,高品等人驚呆了。
待烏常背影徹底消失在了門口,高品才搶步上前,在十幾顆人頭中尋找,很容易找到了金爵的首級,發現還帶著餘溫,顯然是剛摘下來不久的。
韓軍其他主將的首級,也被諸人逐一辨認了出來,也都還帶著餘溫。
一群人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旁的器雲宗長老喉節聳動,乾咽著口水,目中驚恐神色亦不定。
「唉!」高品雙手捧著金爵的首級,輕嘆了一聲,環顧眾人的神色反應,知道都被嚇到了。
又豈止是大家,他也同樣被嚇到了,看著死不瞑目的金爵首級,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堂堂一代名將,竟就這般隕落了。此時無分敵我,他有兔死狐悲感。
烏常之前露面才離開多久,才這麼點工夫的時間,就把韓軍主要將領的首級都給摘來了。
可怕!恐怖!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同一畏懼感。
就連器雲宗長老也意識到了,不受約束的實力,為所欲為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很快,西屏關開,晉國大軍如潮水般傾瀉而下,向韓軍發動了進攻。
高品等人也不敢耽擱,誰又敢磨蹭?那十幾顆血淋淋的腦袋就是前車之鑒!
幸好攻勢順利,也無法不順利。
燕軍早就撤了,韓軍群龍無首喪失了指揮,已經亂做了一團,面對攻勢,一潰而逃,晉軍幾乎是長驅直入,幾乎沒受到什麼阻擊……
晉國新都,十幾隻飛禽坐騎盤旋而落,落在了皇宮內。
黑石來了,黑石帶著一群人來了,太叔雄聞訊趕緊出面迎接,見面行禮。
黑石笑著擺了擺手,「陛下不用多禮,事情緊急,我也就不廢話了,跟我走一趟吧。」
太叔雄愕然,「去哪?」
黑石道:「去前線!為了鼓舞晉軍士氣,有勞陛下御駕親征。對了,器雲宗一干高層已經先行一步。這是聖尊的法旨!」
……
靈宗反了,萬獸門反了,天行宗反了,魔教也反了……
書房內,坐在案後,看到手上消息的邵平波也跟著這一份份消息心突突。
他一看便明白,賈無群那邊暗布的勢力已經公開跟烏常撕破臉了。
直接跳出來,這些門派是不給自己留後路了,要徹底跟烏常干到底了!
門外,手上拿著一份消息的邵三省幾乎是急匆匆跑進來的,氣喘吁吁道:「大公子,不好了,縹緲閣的人直接把陛下給帶走了!」
「什麼?」邵平波驚得站起,見他跑得喘不過氣來,知道和年紀大了也有關,當即將自己的茶盞遞予,「不急,喝口水緩緩再說。」
「謝…謝大公子。」喘著粗氣的邵三省謝過,放下手中消息,接了茶盞咕咕灌了兩口,待氣喘勻了些才說道:「不但是陛下,朝中一些重臣也被帶走了,說是要陪同陛下御駕親征。還有器雲宗,老奴聽器雲宗的人說,縹緲閣把器雲宗的一干高層也給帶去了前線。說是鼓舞軍心士氣,便於作戰!對了,還有這個。」
放下茶盞,拿起剛得來的消息交付,「接到消息,烏常親自出手了,烏常直接闖入了韓軍中樞,親自動手殺了韓軍主帥金爵,還有十餘名韓軍主將。韓軍主要將領的首級幾乎都被烏常親手給摘了,送給了高品。如今高大帥已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率軍進攻,幸好敵軍大亂,我軍勢如破竹!」
邵平波再看了遍手上消息,摁下後,快步走出長案,在書房內徘徊著,目光閃爍著,沉吟著,「親自跑到韓軍軍營動手了,烏常這是狗急跳牆了!這哪是什麼御駕親征,哪是什麼鼓舞士氣,他是怕晉國這邊作亂失去控制。晉國這邊是他手上最後控制的力量,他把器雲宗高層和陛下等要員給帶走,是為了挾持人質,是為了避免作亂!」
邵三省:「大公子,現在怎麼辦?」
邵平波:「怎麼辦?兩邊已在決戰,不死不休,對方不倒下,是不會罷手的。現在我們也插不上手,如今自保要緊,趕緊讓家裡收拾一下,找地方避難去!」
「避難?」邵三省訝異,「何至於如此?」
邵平波沉聲道:「烏常已經壞了規矩,烏常狗急跳牆,已經開始不守規矩了,烏常敢這樣干,你當賈無舌那邊會坐視不成?你要看清楚一件事,大勢已不在烏常這邊,論修行界的勢力,烏常比不過對方,賈無舌在修行界的勢力已經壓過了烏常。烏常做了初一,賈無舌那邊就會做十五,烏常敢摧毀韓軍中樞,賈無舌就敢摧毀晉國中樞!」
「你要明白,賈無舌手上的修行人馬可比烏常多,賈無舌一旦動手,晉軍後方必然是一片混亂!賈無舌必然要摧毀晉軍補給,不容晉軍輕易得逞,而這晉國都城便是賈無舌的重點攻擊目標。」
「十二顆無量果被盜,賈無舌那邊最少有十個元嬰期修士,搗起亂來,烏常防不勝防,烏常分身無術,根本護不住!」
「烏常送出這麼好的機會,賈無舌怕是求之不得,等著看吧,必然要趁勢鼓動韓國三大派和宋國三大派造反,韓國、燕國、宋國馬上要聯手抵抗晉國!」
邵三省搖頭不已,「這烏常還真是出了昏招啊!」
邵平波:「他沒得選擇,九聖早已失了天下人心,到了這一步,就算他不這樣做,對方也照樣會鼓動相關各方,也照樣會作亂,與其被動,他還不如主動佔據先機。先不說這個了,京城已經不安全了,賈無舌不好暴露我們的身份,我們容易被殃及池魚,不立危牆之下,先脫離險境再說,躲不了多久的。」
「好,老奴這就去安排。」邵三省迅速領命而去。
……
官道旁,江畔,一片蘆葦盪中,有碼頭,碼頭旁是一座轉運物資的倉庫。
倉庫在此,水路兩通,便於運輸,戰時已被征做軍用。
一行車隊,順著官道隆隆而至,減速轉彎,車隊陸續抵達在了倉庫門口。
易容後的管芳儀站在門口笑吟吟迎接,一行跳下馬來,牛有道上前問了聲,「王爺呢?」
管芳儀道:「裡面。」轉身推開了倉庫小門。
牛有道領著幾人魚貫而入。
商朝宗和蒙山鳴正在其中,也都易容了。
蒙山鳴的輪椅沒有了,坐在一張椅子上,暫時也不便使用輪椅,容易暴露。
「王爺和蒙帥怕是悶壞了吧?」牛有道笑著走來。
一聽聲音,知道是誰來了,兩人趕緊行禮,「道爺。」
商朝宗之後回道:「悶壞了倒不至於,就是不知大軍如今的情況怎樣,有些著急。」
牛有道:「理解一下,烏常正在想盡辦法找二位,現在的確不便讓王爺和大軍聯繫,一旦走漏風聲,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