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見女子的神態,忙是說道:「對,就是名字,我叫柳如煙,這是我師姐,叫卓劍詩,那你叫什麼呢?」說著她為女子介紹。
聽到了柳如煙的介紹,女子看了看柳如煙,又看了看卓劍詩,她側了側首,神態有些迷茫,她好像在想自己的名字一樣,但是,她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看著女子那有些迷茫的神態,想不出自己的名字,就是柳如煙、卓劍詩都不由覺得有些心疼,似乎,她生命中好像是遺失了一環什麼東西一樣。
「我有名字嗎?」女子側了側螓首,對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看著她,看著她那絕世的容貌,不由沉默了一下,最後露出笑容,說道:「名字,這代不了什麼。你就叫仙女吧,來自於那遙遠世界的女子。」
「仙女——」女子側首螓首,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她也沒有反對。
仙女,這並不是一個名字,但是,當李七夜給她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之時,不管是卓劍詩還是柳如煙,都覺得這個名字是特別的適合眼前這個女子,似乎除了她,沒有誰能叫仙女了。
仙女似乎無喜也無憂,她坐在李七夜身旁,有幾分好奇,看著李七夜,說道:「你的名字呢?」
「李七夜。」李七夜看著仙女,笑了一下,輕輕地為她攏了攏額前的秀髮,說道:「我父母說,我出生就是哭了七天七夜的孩子。能哭,並不是什麼壞事。能哭,說明這世間還能有讓你悲傷的事情,如果連悲傷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就黯淡無光了。」
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說道:「小時候,我父母說。我很小的時候是很愛哭,一出生就能哭七天七夜。當然了,我小時候哭的是快樂。若是一個人哭上一生一世,哭泣萬古。那麼,世界就太讓人悲傷了。」
「一人哭,說明這個世界還是那麼的精采,是那麼的美麗,如果蒼生哭。就是世界就讓人絕望。一個世界如果讓蒼生都絕望了,那麼,這個世界面臨著的是崩滅。」說到最後,李七夜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神態很複雜。
李七夜這一席話似乎是說得莫明其妙,似乎是說得完全搭不到邊,甚至可以說這話是七拼八湊,仙女卻聽得冿津有味,不由認真地聽著李七夜的話,好像是在回味著什麼一樣。
柳如煙和卓劍詩也不由為之好奇。她們也仔細去體味李七夜的話,當她們細細去體味的時候,她們總覺得李七夜這一席話裡面包含得太多。
李七夜這一席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說他自己,但又不是在說他自己。這一席話聽起來是在說哭,事實上,仔細體味一下,又並不是在說哭。
這一席話之中隱藏著太多的秘密,這是讓卓劍詩和柳如煙都無法體味的秘密。
聽完了李七夜這樣的一席話之後,仙女靜靜地坐在那裡。她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她的神態卻有著幾分的憂鬱,有著幾分的孤寂,又有著幾分的茫然。
她那如星空一樣的眼睛時而明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想不起具體是什麼了。
「我心好痛。」最後,仙女對李七夜說了一句這樣的話。這一句話說得很突然,這句話說得沒有任何理由。
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握著她纖秀的玉手,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眸。認真地說道:「心痛是一件好事,說明你還活著。」
「你心痛嗎?」仙女也看著李七夜雙目,好像她要看進李七夜眼睛最深處一樣,她那清澈的目光,好像能照亮李七夜的內心世界一樣。
對於仙女的問題,李七夜不由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他露出笑容,說道:「只要是一顆鮮活的心,一顆還會跳動的心,都會有心痛的時候,只不過,心痛久了,就會麻木。生與死,別與離,經歷了太多,總會生滿了老繭。」
「心會被撕裂嗎?」仙女有些迷茫,然後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要看是對於誰來說。」李七夜沉默了一下,然後露出笑容,說道:「我是一個不會讓自己心被撕裂的人。因為我是個殺人魔王,我是黑暗之手,我所在之世,註定著屍骨如山,註定著滿天血雨,我已經麻木了生與死,不論世界如何,我都不會心被撕裂。」
「真的嗎?」仙女迷茫之中她的目光又那麼的清澈,她不由伸手去感受著李七夜的臉龐,似乎是感受李七夜的存在,感受李七夜的心跳。
而李七夜沒有回答仙女的問題,他只不過是陷入很久很久的沉默之中,他是久久不語,久久不回答仙女的話。
「你的心也會撕裂的痛。」感觸著李七夜臉龐的仙女,最後她很認真地看著李七夜,她的神態像是一個小孩子那樣的認真。
仙女的話讓李七夜神態僵了一下,他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最後緩緩地說道:「那一天是不會到來的,我也不會允許那麼一天到來。」
「為什麼?」仙女側首螓首,有些好奇地說道。
「因為我是李七夜。」李七夜緩緩地說道:「萬世的準備,一切都會在我手中有一個結果。」說到這裡,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仙女聽著李七夜的話,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似乎有什麼事情,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縈繞不散,似乎,她聽到了哭聲,這哭聲是那麼的遙遠,那麼的不真實。
「你聽到哭聲了嗎?」仙女仔細聽,最後不由問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說道:「我從來不去聽哭聲,我也聽不到哭聲。」
「為什麼?」仙女神態好奇,似乎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對世事一無所知。
李七夜不由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因為我是殺人魔王,殺人魔王從來不在乎別人的哭聲,所以,我聽不到哭聲。」
「你不是殺人魔王。」仙女側了側螓首,雖然她有些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但是,她說出這樣的話之時,卻是那麼的堅定。
對於仙女的話,李七夜不由露出笑容,笑了笑,說道:「但,我也不是救世主。」
仙女想了想李七夜的話,過了好一會兒,覺得這話又有道理,她自己不由點了點頭。
柳如煙他們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聽著這樣很詭異的話,他們兩個人舉止十分自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以為他們兩個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的老朋友。
而且,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是十分的詭異,他們兩個人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話根本就讓人摸不到邊際,似乎他們兩個人跟別人是不同一個世界一樣,說話都是離奇古怪,讓人完全聽不出所以然來。
「怎麼樣才不會心痛,怎麼樣才聽不到哭聲?」過了好一會兒,仙女又問李七夜,似乎,她是一個好問的學生。
對於仙女這個問題,李七夜不由看著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握著她的玉手,認真地說道:「這個問題,從來沒有標準的答案。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答案,我可以給你兩個作為參考。一,不要去管它,時間長了,你就會麻木,或者,到了那一天,你會感受不到心痛,聽不到哭聲。」
仙女想了想,似乎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看著李七夜,說道:「那第二個呢?」?「殺了賊老天。」李七夜十分認真地說道:「或者,只要殺了賊老天能得到一個你想要的答案。不過,你也有可能得到更多的痛苦,更多的哭聲。」
仙女不由側著螓首,她是很認真地想著李七夜這個答案的可能性,她想了很久很久。
過了很久之後,仙女認真地問李七夜,說道:「殺了賊老天,就真的能得到一個答案嗎?真的能聽不到哭聲,不會心痛嗎?」
李七夜又坐了回去,他不由閉著眼睛,說道:「不知道,我也不道。因為從來沒有人成功過,也就沒有人得到過答案。或者,就算你殺了賊老天,你得到的不是一個答案,或者得到的是更多痛苦,更多的哭聲。」
仙女聽得很認真,她聽著李七夜的話,仔細去品味,她那如星空一般的眼睛明滅不定,在那剎那之間,她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好像是記起了什麼一樣,但是,又是什麼都沒有抓住,什麼都沒有回憶起來。
「那該怎麼辦?」仙女想了好久,最後她不由說道。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李七夜笑了一下,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走完自己的路,因為走到最後,或者你永遠走不到盡頭,不如停在中途。」
「有時候,無知,是很幸福的事情,擁有了眼前的東西,就是擁有了一切。有人,擁有愛情,就是幸福,有人,擁有權勢,就是幸福,有人,擁有子嗣,就是幸福。 無知,這是多麼快樂的事情,這是多麼讓人羨慕的事情。」李七夜說到這裡,不由感慨嘆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