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丹王風笑塵深深地一鞠身,再拜,說道:「公子高遠,他日我輩必燭照在公子的神輝之下。」
看到丹王風笑塵如此的恭敬,在場的人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氣,畢竟風笑塵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李七夜只是點了點頭而已,坦然地受了丹笑塵的大禮。
「蠢物——」風笑塵冷冷地斥喝一聲,冷聲說道:「宗門大事,焉可草率。百丹門乃是長生道統的傳承,出於長生谷,承蒙大恩,長生谷所指,便是百丹門所向!」
被自己老祖宗一聲斥喝,張岩不由全身顫抖了一下,低著頭,一聲不敢吭,心裏面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
丹王風笑塵那可是百丹門地位最高的老祖,一言九鼎,他雖然是百丹門的少門主,但若是風笑塵一句話,便可以廢掉他的位置。
「百丹門門主,見過大師兄。」此時百丹門主忙是伏拜於李七夜面前,以大師兄稱之,他恭敬不失忠誠,說道:「百丹門乃屬於長生谷,過去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未來也是如此,百丹門對於長生谷的忠誠是永不改變。長生谷的意志,便是百丹門的所向。只要長生谷有需要,大師兄只需一聲令下,百丹門上下便赴湯蹈火!」
百丹門主此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這不僅僅是百丹門主是向李七夜效忠,也是百丹門在向長生谷效忠,丹王風笑塵的話都已經決定了百丹門的去向了,現在百丹門主這一席話,無疑是把百丹門與長生谷綁在一起,站在長生谷的陣營之中,要與長生谷共同進退。
百丹門主這席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面都為之一凜,很多人心裏面一下子明悟,站隊的時候來了。
大家都一下子聯想到了在前不久長生道統的不少門派紛紛向萬壽國示好,甚至與萬壽國同站在了一個陣線上,現在百丹門站出來向長生谷效忠,這可以說是長生道統內第一個如此強大的門派向長生谷效忠的。
在這樣的時刻,百丹門同長生谷效忠,毫無疑問是顯得彌足而珍貴,特別是百丹門如此強大的門派,就算是百丹門不如萬壽國那麼強大,但在長生道統的諸多門派宗門之中也是實力名列前矛的門派傳承。
現在百丹門效忠,宛如當頭棒喝一樣,讓一些老一輩的強者一下子清醒過來。
因為當下萬壽國如日中天,氣焰不可一世,再加上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有那麼多的門派傳承站在了萬壽國這一邊,這更是讓萬壽國聲勢浩瀚。
相反長生谷是悄然無聲,更給人一種沒落的感覺,就像是日薄西山一樣,這使得大家都覺得只怕這一次長生道統真的要變天了。
現在百丹門立場堅定,堅決向長生谷效忠,這一刻讓一些見識過人的老一輩強者意識到長生谷可是掌執了這個道統無數歲月,從長生道統建立到現在,一直都是由長生谷掌權,那怕長生谷低調到讓人都快忽略了,但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傳承能撼動長生谷的權柄。
所以,就在這剎那之間,讓一些老一輩的強者意識到,長生谷一直都沒有衰落,只不過它一直都是如此而已,讓人產生了錯覺。
「智者遠謀,這是好事。」李七夜點頭說道:「起來吧,免赦你們百丹門。」
百丹門主可以與長生真人同輩,那怕長生真人的地位比百丹門主高,但李七夜這樣的一個第三代大弟子,竟然在百丹門主面前如此的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說是至高無上,這簡直就是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情,但百丹門主卻不敢有絲毫的輕慢,那怕李七夜輩份比他低,他都依然恭恭敬敬。
連丹王風笑塵都在李七夜面前如此恭敬,而百丹門主比起老祖宗一不知道矮多少輩呢,他能敢有絲毫不恭敬嗎?
「小程,你教出來的弟子,就由你負責,讓他去領罪,若是公子不饒恕,那就降罪。」丹王風笑塵徐徐吩咐地說道。
這話一出,百丹門主心裏面一寒,他們老祖宗見過的風浪可多了,真帝都是他座上之賓,莫說是一般真神,就是登天真神,與他老祖宗也只不過是同起同坐而已。
連他們的老祖宗都如此的看重李七夜,那是多麼恐怖的事情,毫無疑問,若是一旦降罪下只怕他這個門主之位都不能自保。
「岩兒,自己惹出來的禍,自己去承擔吧,你擅作主張,逆宗門大綱,實屬大罪。速速向大師兄請罪,若是大師兄與長生谷饒恕你,那便回去重罰。若是大師兄和長生谷不恕罪,你便自行了斷。」百丹門主最後吩咐說道。
對於百丹門主而言,他也想保自己的徒弟,皆竟這是由他親手教出來的徒弟,可以說是情同父子。但,張岩所犯的大罪,連他這個門主都保不了。
百丹門是否效忠長生谷,這是關係到百丹門的存亡,這樣天大的決策不是張岩這樣的一個少門主所能決定的,他一個少門主也沒有那個權力決定著百丹門的命運。
但是,張岩卻偏偏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那簡直就是反了長生谷,這是要置百丹門萬劫不復的地步。
張岩頓時臉色煞白,一下子雙腿發軟,他與李七夜結怨,又再次與李七夜為敵,李七夜絕對是不會放過他的,一旦他向李七夜請罪,只怕李七夜必會要他的性命。
但是,此時張岩沒得選擇,若是此時他反抗師門,莫說李七夜不會放過他,就是他師父的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他大逆不道的話,首先連累的就是他的師父。
張岩煞白著臉,雙腿發軟,在眾目睽睽之下,「撲嗵」的一聲跪倒在李七夜面前,顫聲地說道:「大,大師兄,是,是,我的無知,不該瀆褻長生谷,我願意伏罪,接受長生谷的懲罰。」
此時張岩已經沒得選擇了,他明白自己的命運的,紛紛閉上了眼睛,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準備好了受死了。
那怕是受死,張岩也不能連累對他情是慈父的師父,也不能因為自己的過錯連累自己的親友,所以他必須去承擔自己的過錯。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望著李七夜,看著跪在那裡的張岩。
毫無疑問,大家都知道,此時是李七夜揚威的最好時機,若是斬了張岩,這也是樹立他的樹威。
「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念在丹王的面子上,今日我饒你不死,回去面壁思過吧。」李七夜看了張岩一眼,平淡地說道。
如果李七夜真的要張岩的命,那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就算沒有丹王風笑塵出面,他也如碾死一隻蟻螻。
李七夜話一落下,張岩整個人如同電殛一樣,他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為自己再三與李七夜結怨為敵,李七夜必定取自己性命,但是,現在李七夜卻是饒恕了他,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多謝大師兄赦免,我定必肝膽塗地為長生谷效力。」張岩回過神來,一次又一次地向李七夜磕頭,感激萬分。
最終張岩退回了百丹門主的身後,垂手而立。
「你還有什麼意見呢?」當張岩退下之後,李七夜看著擋在前面的胡青牛。
瞬間,所有人都望向胡青牛,在現場中年輕一輩無疑是長生三傑最有號召力了,張岩已經是伏罪了,大家都覺得這一下胡青牛也是該服軟的時候了。
李七夜這話一出,胡青牛也不由後退了一步,臉色不好看,但他一咬牙,依然上前一步,一挺胸膛。
「我的態度,不代表我的宗門。」胡青牛一挺胸膛,依然倔強,說道:「但我的態度依然不會變,長生谷代表著我們長生道統,燒第一柱香,便執我們長生道統牛耳。這必須讓人信服,既然你要代表長生道統,那就必須拿出本事來……」
「……我們長生道統以丹、葯、醫稱著於世,所以,我今日以醫道挑戰你。如果我輸了,我任由你發落,如果你輸了,至少在我心目中,你是沒有資格代表著長生谷點第一支香。」雖然說胡青牛是愛鑽牛角尖,但還是很有勇氣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依然不退縮,不服軟。
「比醫道,何需大師兄出手,我戰你足矣!」李七夜還未開口,穆雅蘭冷冷地說道:「憑你也有資格挑戰我們長生谷的首席大弟子?」
被穆雅蘭如此的挑釁,這頓時讓胡青牛臉色漲紅,撐紅臉的他說不出半句話來。
大家都看著眼前這樣的一幕,也沒有人不覺得這話沒有道事,穆雅蘭的醫道不見得比胡青牛弱,而且穆雅蘭的聲名比胡青牛好得太多了,如果在場的人要站隊的話,肯定是更多的人站在穆雅蘭這一邊。
「雅蘭,就讓我來吧,醫道,對於我而言,小術而已,順手為之。」李七夜看著胡青牛,風輕雲淡地說道:「你想比什麼?你開口吧,我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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