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得到了李七夜這樣的誇獎,張甲第依然是跪地不起,跪在那裡,低著頭顱。
「怎麼,你還真決定了?」李七夜看著張甲第,笑了笑,說道。
「回陛下,屬下無能,留於陛下身邊,也不能立半寸之功,還望陛下成全。」張甲第跪在那裡,話語堅定,看來他真的是下了決心了。
李七夜看了看張甲第,點了點頭,說道:「也罷,既然你想辭呈退隱,我也不勉強你,那我准了你便是,你想退隱於何處皆可。」
「謝主隆恩——」聽到李七夜准許之後,張甲第伏拜於地,恭恭敬敬地向李七夜磕了三個響頭,一絲不苟,十分的認真。
「去吧,我也不為難你。」見張甲第模樣,李七夜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若是看中皇宮中的哪件寶物,帶走便可。」
「陛下大恩,屬下感激涕零,陛下已厚待屬下,此大恩無價,屬下足矣。」張甲第向李七夜恭敬地說道。
「也罷,隨你。」李七夜輕輕地點頭,准許了張甲第的辭呈。
「陛下,珍重。」張甲第再拜,恭敬,誠心誠意。
按道理來說,今日的張甲第更應該留下來才對,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李七夜身邊的忠臣,一直以來都是對李七夜忠心耿耿。現在新皇天下獨尊,張甲第留下來,那更是平步青雲,加官進爵,然而,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張甲第卻辭呈,卻是告老還鄉。
錯過如此大好時機,這在很多人看來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唯有李七夜並不意外,見張甲第去意已決,也未曾加於挽留。
「珍重了。」李七夜對張甲第點了點頭,也未再多說什麼。
張甲第再拜之後,這才爬起來告退而去,只是,張甲第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站住了身子,轉過身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呢?」看著張甲第停下來,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
張甲第張口欲言,但有一些話又說不出口,又有些顧忌,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陛下,臣曾逃離之時,曾見銀秘軍團,他們乃是守於道統之外,時至今日,是否還在,臣已不知。」話語在張甲第的喉嚨中滾動了好幾回之後,最後張甲第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銀秘軍團呀。」李七夜隨意地一笑,說道:「這往事有點老了,我都快有點記不得了。隨它去吧,銀秘軍團也好,金秘軍團也罷,都不足為道。」?聽李七夜這般話,張甲第張口欲言,但有些話就是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來,最後他只有輕輕地說道:「還請陛下小心,陛下安危關係著整個九秘道統的興衰,關係著九秘道統的福祉。」
「這麼說來,你是知道些什麼了。」李七夜也不驚訝,坐於那裡,淡淡地笑著說道。
張甲第張口欲說出來,但是,說了大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有些話他沒辦法說出口,正如李七夜所說的那樣,他是忠心耿耿的人。
「陛下,小心一點,或者有一些不存在的人,總會讓人意想不到。」最後張甲第輕輕地說道:「說不定,一個轉身,死人就在身後。」
「我明白了。」李七夜點了點頭,徐徐地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去吧。」
「珍重了。」最後張甲第輕輕地嘆息一聲,往往很多事情他也是無能為力,他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雖然有一些東西他很想透露出來,但是,他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
此時,張甲第再拜,隨之便離開了。
張甲第離開之後,只是淡淡地一笑,望著外面,什麼話都沒有說。
就在李七夜剛回皇宮那個時候,在帝統界的另外一個地方,也就是沐家,也是九秘道統齊名的三大巨頭之一。
在沐家的重要之地,沐家的一位強大無比的老祖迎接來了一位十分罕見的貴賓。
「老朽正覺得好奇呢,今天一大早起來,喜鵲便在枝頭上吱吱吱地叫。」這位老祖看到來客,滿臉笑容地說道:「原來是孫兄呀,不知道是什麼大風把孫兄吹到我這裡來,實在是讓人意外。」
「沐兄客氣了。」來人正是已經在九秘道統告老還鄉的孫冷影,此時孫冷影依然是穿著一身灰衣,依然是猶如一隻影子。
「太清皇仙逝,我們沐家十分的衰思。」沐家老祖感慨,說道:「雖然你我兩家有所不和,但太清皇乃是一代無雙人傑,行事讓人敬佩。只可惜,因為種種原由,未能親自去九秘道統哀悼。」
「沐兄有心,陛下在地下有知,也會感激。」孫冷影依然是冷漠,似乎看不出他的神態,也無法看出他的心思。
「當日,聽聞太清皇駕崩,我還以為太清皇會把大權傳授於你,畢竟孫兄也是跟隨了太清皇三世,轉戰天下,功勞赫赫,也唯有孫兄能擔得起這般重任。」沐家老祖徐徐地說道。
「……未曾想到,太清皇竟然把皇位大權傳授於一個名不經傳的無名小輩,實在是讓人惋惜,也為孫兄抱不平,太清皇這也是糊塗了。」說到這裡,他是不勝吁噓。
「多謝孫兄的抱打不平。」孫冷影還是那麼的冷漠,他徐徐地說道:「往事,不提也罷,今日孫某前來,還請沐兄幫忙一二。」
「孫兄乃是當今數一數二的不朽真神,道行之高,只怕老朽也自嘆不如。」這位沐家老祖含笑說道:「更何況孫兄更是手握銀秘軍團,足可以橫掃九天十地,所向披靡,無人能敵,我這麼一個老頭子,只怕幫不上孫兄什麼忙吧。」
「沐兄也莫急著拒絕。」孫冷影淡淡地說道:「我也不會讓沐家白白幫忙一次,沐家也不會白白幫一個外人是吧。」
「孫兄出手必定是不凡。」沐家老祖徐徐地說道:「但,我相信孫兄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如果孫兄都搞不定,只怕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是嗎?」孫冷影看了沐家老祖一眼,淡淡地說道:「整個九秘道統就你的眼前,難道沐兄不心動嗎?」
「孫兄說笑了。」沐家老祖笑著說道:「雖然我沒有在外面走走看看,但是,我所知,聽說銀秘軍團封鎖了九秘道統的外域,當下外人想進去,那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我現在不就是坐在沐兄的面前嗎?不是就是沐家的座上賓嗎?」孫冷影淡淡地說道。
「孫兄這話有意思。」沐家老祖不由笑著說道:「不過,我所知,孫兄一向對於太清皇忠心耿耿,我相信,這一點也沒有任何人懷疑,而且也不用去懷疑。若是說孫兄想對九秘道統有什麼想法,只怕是難於讓人相信。」
「孫某的確是對陛下忠心耿耿。」孫冷影淡淡地說道:「只不過,陛下已經仙逝,所以九秘道統還有什麼可以讓人挂念的呢?」
說到這裡,孫冷影看著沐家老祖一眼,徐徐地說道:「孫某相信,沐兄也不會錯過這萬載難逢的機會。若是沐兄扳倒了九秘道統,我相信女沐兄不僅僅是能名垂青史,更是能光宗耀祖,名列沐家的先賢之中。」
「孫兄的話的確是誘人。」沐家老祖看了孫冷影一會兒,含笑,搖頭,說道:「只可惜,只怕我也是無能為力。」
說到這裡,沐家老祖看著孫冷影,說道:「雖然說現在的九秘道統外域已被封鎖,但是,在剛剛我接到消息,聽說九秘道統的新皇已經是獨尊天下了,他已經斬殺了斗戰皇、兵池絕尊這樣的至尊老祖了。」
說到這裡,沐家的老祖頓了一下,他輕輕地搖頭說道:「所以,我覺得這樣的一趟渾水,我們沐家也沒有必要去攪和。太清皇既然會傳位給他,那就說明這位年輕人有著過人之處了。」
「不否認。」孫冷影淡淡地說道:「新皇的強大,的確是出於我意料,他的確是斬了兵池絕尊、斗戰皇他們,這也我始料未及的。」
「所以說,我們也愛莫能助。」沐家老祖說道:「斗戰皇、兵池絕尊的強大,我們心裏面清楚,就算是老朽放手一戰,也就與斗戰皇打個平手,再說句豪氣的話,那也就強一點點而已,所以說,九秘道統的新皇之強大,那是超過大家的估算,我們沐家也沒有必要去樹立這麼一個強敵。」
說到這裡,沐家老祖頓了一下,看著孫冷影,輕輕地搖頭,說道:「我們只能很抱歉,未能幫上孫兄什麼忙。孫兄對於九秘道統,乃是忠心耿耿,為九秘道統作出豐碩無比的功績,孫兄是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心裏面也打抱不平。」
「沐兄的心意我倒心領了。」孫冷影笑了笑,說道:「看來,沐兄還是怕了,不敢放手為之。當年面對太清皇之時,沐兄也顧忌躊躇,今日也是如此,沐兄的優柔寡斷,讓錯失了許多的大好時機。」
「孫兄,這樣的激將法只怕對我沒有什麼作用,畢竟我再也不是小年輕了,不是一聽刺激就是熱血上腦的愣頭青,孫兄請回吧。」沐家老祖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