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0章情到深處無以言
一個女子從牆上走了出來，靈通無比，絕世無雙，與之相比，似乎人世間的一切美女都為之黯然失色，都不由為之自慚形穢。
李七夜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久久不沒有移開過雙眼，似乎，這麼一看，就好像是千百萬年過去，就好像亘古已存。
吸引著李七夜目光的，那不是眼前女子的美貌，也不是女子的靈透，而是彼此的種種，一切都歷歷在目，猶如昨日一般。
靈透無比的女子盤腿而坐，坐於李七夜面前，體香飄來，讓人不由為之心神搖拽。
「你還是喚醒了我。」女子開口，聲音太過於悅耳了，什麼百靈鳥，什麼黃鶯，它們的聲音與女子一比，就顯得那麼的沙啞難聽。
單是聽女子的聲音，就足於讓人難於忘懷。
「還是這個時候的你好。」李七夜不由笑笑，輕輕地說道。
「不，應該是我變了。」女子盈盈一笑，這一笑單是用傾國傾城都無法來形容了，都無用任何辭詞去修飾它了，這一笑天地回春，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美麗，讓人看了一輩子難於忘記。
「其實，你一直都沒有變。」李七夜沉默了一下，然後不由笑了笑，最後輕輕地說道：「只不過是形式不一樣而已，道路不一樣而已，你的初心依舊，不然當年你也不會跟我走。」
「你還是你。」女子笑著說道：「所以，我相信，後來不管是我做了什麼，你在心裏面都是允許的。」
女子這話說得很自然，有著亘古的雋永，這樣的感覺，讓人一輩子都願意停留在這一刻。
李七夜不由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只可惜，你未能成功，或許說，還未成行，便已意外。」
「世間，哪有萬事皆如意。」女子笑得美麗，又是很洒脫，她說道：「我不是你，一步一算計，胸謀亘古，我所想，便所為。」
「是呀。」李七夜不由感慨，不由說道：「你還是你，不計得失，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心裏面不由為之悵然，又有著幾分的苦澀。
「你並不開心。」女子伸手，輕輕地撫著李七夜的臉頰，李七夜側首，貼著她的手掌，依然能感受到手掌的溫度：「我知道，你心裏面必有所想，你也並不贊同我去做，但，你卻未勉強我。」
「我又何能改變得了你呢。」李七夜淡淡地一笑，說道：「你還是你，如我這般，不會因為誰而改變。」
「但，你心裏面知道的。」女子含笑，顯得溫柔，說道：「只不過你不願意去做而已，我相信，你一直都能做得到，這就是你對我的縱容。」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不由笑了笑，笑容不由有些苦澀，說道：「是的，我也希望看到你還是你，不然又有什麼意義呢。」
「鐵血無情的陰鴉呀。」女子笑著，輕輕搖頭，說道：「這都快讓人不認識了，但，我卻知道，或許，是我做得不對。」
「如果你都不對。」李七夜不由笑著說道：「那我豈不是大錯特錯，當年我就不該把你拐走。」
「拐騙小女孩，那可是犯法的。」女子不由狡黠一笑，在笑容之中，有著三分的俏皮，七分的可愛。
就在這恍然之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小女孩，就在自己的眼前，這讓李七夜一下子都不由看痴了。
女子舒展手臂，輕輕地摟著李七夜的虎腰，低下螓首，埋於李七夜的胸膛。
李七夜輕輕摟著她的柳腰，低首，輕嗅著她的秀髮，體香在鼻尖瀰漫，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一切都是讓人無法忘懷。
時間，就好像是在這一刻凝固了一樣，世間的一切都不願意去打擾這萬古以來的安寧，也不敢去打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伸手，輕輕地揉了揉李七夜的眉毛，說道：「雖然，千百萬年以來，都難是見你真正的開心，但，我依然願你笑口常開。」
「我一直都笑口常開。」李七夜含笑，說道：「我好歹也是一個掌執乾坤的人，總不能每天哭喪著一張臉吧。」
女子伸手，手掌輕抵著李七夜的胸膛，輕輕地說道：「願生生世世，都有人能陪伴著你，讓你看到世間的朝陽，那美麗，那朝氣，讓你能開懷。」
輕輕的低語，一時之間，讓李七夜不由為之痴了，那一日猶如昨日一般，在朝陽升起之時，兩個依靠而望，是那麼的美麗，是那麼的動人心弦。
李七夜不覺間，收攏手臂，不由把她抱得更緊，他心裏面知道，一切都已經是昨日。
「你還去過沒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笑著對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聳了聳肩，神態搞怪，說道：「我還怎麼敢去，那豈不是要砍死我，我總不能站著不動讓人活活砍死是吧？如果我還手了，那不就是腥風血雨。」
「有誰能砍得死你？」女子不由笑了起來，笑聲實在是太悅耳了，這笑聲很快樂，很開心，李七夜願意一直聽到這樣的笑聲。
女子輕輕別了李七夜一眼，那三分的嬌媚，那實在是美麗得無與倫比，緊扣人的心弦。
「你們就別演戲了，瞞得過世人，能瞞得過我嗎？」女子不由輕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雖然演得逼真到不能再逼真，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可是你們最親近的人。」
女子的話，李七夜含笑，沒有多說。
「世間多舛難，有些人付出得太多了。」李七夜不由輕輕地說道：「他們所背負的，世人並不知道而已，乃至會招來萬世的唾罵。」
「還有人比你背負得更多？」女子輕輕地撫著李七夜的臉龐，說道：「還有誰比你背負得更多的罵名。」
李七夜含笑，只是忍不住握著她的手腕，深深地看著她。
女子也深深地看著李七夜，他們兩個人對視著，似乎，在這剎那之間，一切都成為了永恆，在這剎那之間，一切都好像亘古不變一樣。
「我知道，是發生事情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輕輕地說道：「不然，你不會來的。你來了，那一定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李七夜心裏面不由為之顫了一下，他戰到世界盡頭，他打上了萬界之上，血戰亘古巨頭，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是，在這剎那之間，他心裏面不由顫了一下，雙手臂不由輕輕地抱緊了她。
「你不想和我說。」女子望著李七夜，目光柔情似水，可以包容一切。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那個快樂開朗的女孩子。」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說得松輕，說得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女子望著李七夜很久，最後，她輕輕地點頭，說道：「這是最後的相見了。」
這輕輕的話，再讓李七夜心頭不由顫了一下，他抱著女子的雙手也不由顫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恢復平靜。
「相信我，你會淡定的。」女子不由捧著李七夜的臉龐，神態認真。
「我會的。」李七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後他輕輕地說道：「我已經習慣了生死離別，已經麻木了。」
女子輕輕地點頭，沉默了一下，最後她輕輕地說道：「但，你還要是拿走它。」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也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道：「是的，我要帶走它，你會給嗎？」
女子看著李七夜，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說道：「我想拒絕，但，我拒絕不了你，就像我剛才說的，只不過是你願不願意去做而已。」
李七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在這個時候，女子取出了一個鐵盒，這個鐵盒不起眼，但是，除了李七夜之外，任何人都無法打開它。
女子神態鄭重，把鐵盒放在李七夜的手上，李七夜接住鐵盒，不由握緊了一下。
李七夜想說話，但，女子的手指輕輕地壓著他的嘴唇，輕輕地說道：「不用和我說，你自己心裏面知道。」
李七夜收回了喉嚨的話，他不由輕輕地點頭。
女子看著李七夜，李七夜看著她，似乎彼此萬般的不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伸手壓著李七夜手掌上的鐵盒，神態認真，看著李七夜，說道：「答應我，你再好好去想想，千百萬年過去了，你就讓它過去吧。」
李七夜沉默了一下，最後，他不由輕輕地說道：「如果可以，我，我會讓它過去的。」
「你可以做到的。」女子神態十分認真，或許，世間也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勸李七夜了。
李七夜不由沉默了，他沒有回答女子。
「我知道了。」女子輕輕點頭，她依然認真，說道：「但，你真的決定好之前，在做的最後一刻，再給我考慮一下，答應我。」
李七夜沉默，最後，他望著女子，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會再三考慮的。」
李七夜的神態很認真，他答應了的，一定會做得到。
女子也點頭，她了解李七夜，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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