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張長宇、嚴靜軒、黃騎兵他們三個人已經向李七夜圍去了。
聽到「鐺」的一聲響起,張長宇拔出了自己的長劍,長劍碧光,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似乎整把長劍都蘊藏著狂風暴雨的力量。
嚴靜軒取出了自己的兵器,乃是一個大鎚,大鎚通體紫金,錘乃是以電鐵所鑄造而成,能看到電弧一閃而過,偶爾之間,響起了噼啪噼啪的閃電聲。
黃騎兵手執雙短戟,雙短戟赤白,以地階上品的道骨所祭煉而成,短戟之上,描有龍鳳之紋,如一手執龍,一手執鳳,攻守兼備,十分的不凡。
「姓李的,快快納命來,今日,本公子斬你狗頭。」張長宇厲喝一聲,雙目噴出了怒火,他對李七夜可謂是咬牙切齒
踩臉的奇恥大辱,今天他要統統找回來,不砍下李七夜的頭顱,他勢不罷休。
在這個時候,在場的學生都看著李七夜,有學生嘀咕道:「長宇他們的實力比李七夜強多了,三個打一個,這是完全沒有懸念,更何況,靜軒師兄的實力,乃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這也不一定,他們的對手可是李七夜。」有一位曾經去過萬獸山的學生,搖頭,說道:「他可是奇蹟之子,那怕他僅僅只有王者霸體的實力,那也說不定能吊打比他實力更加強大的人,不要忘記了,他還是曾提起大鐵鎚的人。」
這樣的話,也讓不少學生面面相覷,千百萬年以來,除了無敵道君、無雙天尊之外,還有誰提起了萬爐峰的大鐵鎚了?雲泥學院的歷代無數學生也都曾經嘗試過,也未聽聞有誰能提起大鐵鎚了,但是,後來卻被李七夜提起來了,這能不是一個奇蹟嗎?
「這說得也是,不能以常規來衡量李七夜。」另外一個學生點頭,說道:「我聽杜老師說過,李七夜邪門透頂了,沒有誰能比他更加邪門的了,那怕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中,都變得可能了。」
也有學生不服氣,說道:「能提起大鐵鎚,只能說是他運氣好,也不見得他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現在是生死相搏,那可不是可以靠運氣的事情,一招不敵,就是喪命。」
「嚴師兄,好好教訓他。」在這個時候,有學生已經大聲地對嚴靜軒叫道。
其他的學生也都紛紛附和,大叫道:「沒錯,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雲泥學院的威嚴,絕對容不得他挑釁。」
一時之間,不少的學生都叫囂著讓嚴靜軒他們三個人好好教訓李七夜,畢竟,在剛才,李七夜大罵他們是慫貨,讓許多學生心裏面都不爽了,現在有嚴靜軒他們出手教訓李七夜,他們能心裏面不高興嗎?
「姓李的,出手吧,我們以三打一,你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張長宇手中的長劍直指李七夜,大喝道。
「不,你們搞錯了。」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與你們一戰,而是她。」說著,緩緩地讓了出來,躲在他身後的凡白直面於所有人。
擋在自己前面的李七夜突然走開,這一下子讓凡白束手無策,特別是聽到自己要與張長宇他們對決的時候,凡白更是一下子被嚇得慌亂無策了。
「我,我,我……」凡白結結巴巴,求助地望著李七夜,叫道:「少爺——」
在這個時候,凡白都被懵了,面對所有人,她都已經膽怯了,現在還要她去與張長宇他們三個人對決,這怎麼不把她嚇得都顫抖。
「什麼——」一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連楊玲都被嚇得一大跳,立即否決李七夜的做法,說道:」不行,凡白才修練沒有幾天呢,怎麼可以讓她去應戰呢?她這是上去送死。」
李七夜這樣的做法一出來,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大家都沒有想到,李七夜並不是自己上場,而是讓凡白去對決張長宇他們,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離譜了。
「開什麼玩笑——」有學生回過神來,大聲說道:「她這微弱的道行,一根手指就能把她碾死,哪裡還需要決戰。」
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學生都看著李七夜和凡白,有學生說道:「這小子是瘋了嗎?讓這麼一個剛修行的人去對決張長宇他們,這根本就是兒戲。」
「這是有意讓她去送死吧。」有一位用心險惡的學生猜測,說道:「哼,說不定姓李的自知不是對手,所以就讓這個小姑娘去送死,正好把所謂的災星除去,他豈不是一舉多得,得到美名。」
「那太卑鄙了,姓李的要借張長宇他們的手除去災星,出賣這個小姑娘的信任,那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一時之間,不少學生都紛紛鄙視李七夜,為之不屑。
「人渣——」不少學生都唾罵李七夜,說道:「卑鄙小人,出賣自己身邊的人。」
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學生在指責李七夜,對李七夜不屑,在他們看來,李七夜讓這麼一個小姑娘去送死,那簡直就是太不要臉了。
「姓李的,你開什麼玩笑。」張長宇也沒有想到李七夜竟然會讓凡白上場,都呆了一下。
「殺雞,焉用牛刀,我家小丫頭就夠了,一招,一招斬你們。」李七夜淡淡地一笑,說道。
「什麼——」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嚴靜軒和黃騎兵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開什麼玩笑——」嚴靜軒和黃騎兵都不相信這樣的話,看著凡白,說道:「就憑她,一招斬我們?我們一招斬她還差不多。」
「哈,哈,哈,這是我到過最好笑的笑話。」黃騎兵都不由大笑起來,冷笑地看著李七夜,說道:「一個剛入門的小姑娘,竟然能一招斬我們?你是做夢還沒有醒過來吧?痴人說夢。」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學生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都覺得不可思議,都認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一招斬他們三個人?」有學生都說道:「姓李的這是瘋了嗎?白日做夢,這開什麼玩笑。」
所有人都不相信這樣的事情,誰都看得出來,凡白乃是剛修行不久的人,道行淺薄到可以忽略,雲泥學院隨便拉出一個學生來,那怕是最弱小的一個學生,都能一招打敗凡白。
現在李七夜竟然說一招能斬張長宇他們三個人,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少爺——」此時凡白緊張得措手無策,求助地望著李七夜,她都快哭出來了。
「你不能讓她去送死。」楊玲也不由大叫一聲了。
但是,李七夜攔住了楊玲,不理會她,盯著凡白,沉聲地說道:「如果今日你不能邁出去,你就永遠走不出去,你永遠都是被人唾罵的災星。記住,你的命,掌握在你手中!不是靠別人施捨,也不是靠別人可憐!」
李七夜的聲音如金石之聲,一句一字都充滿了節奏與旋律,一次又一次地叩擊著凡白,讓凡白身體不由為之一震。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的話在她的腦海中回蕩,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她的道心,在她的識海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之下,讓她不由自主地血氣回蕩,在這剎那之間,她心裏面的雜念、畏懼、自卑……等等一切負面情緒都被沖涮得乾乾淨淨。
在這個時候,凡白不知覺間,已經跟上了李七夜的節奏了,整個人都受到了李七夜每一句每一字的旋律所影響,心神收斂。
心神慢慢歸於空靈,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凡白開始進入了一個空靈的狀態。
「去吧——」李七夜徐徐地說道。
李七夜這句話僅僅只有兩個字,但是,充滿了魔力,在這剎那之間,給了凡白無限的勇氣,她無條件相信李七夜,無條件信任李七夜,李七夜這僅僅兩個字,便給了她勇氣,讓她邁出了第一步,向張長宇他們三個人走去。
在這個時候,凡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已經煙消雲散,她已經進入了一個空靈的狀態了,當她站在張長宇他們三個人的包圍圈中的時候,給人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害怕緊張、不知所措、自卑退縮……的凡白已經不見了,隨著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當她要邁出這個門坎之時,她就把以前的自己留在了原地。
站在這裡的凡白,將會迎來她的新生,但是,她需要用自己的行動去證實它,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就如李七夜所說的那樣,她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靠別人去施捨,靠別人去憐憫。
站在包圍圈之內,凡白緩緩垂目,輕輕地垂下了螓首,神態莊嚴。
在這個時候,凡白不是因為害怕緊張不敢去看世人,而是因為她不需要去看世人,她只需要去看清楚自己,只要她做到這一點就行了。
「佛低首——」李七夜的聲音在凡白的腦海中回蕩著:「萬佛盡低首,大道我獨尊……」
這一句一字的真言,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著,激蕩著她的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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