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完成任務了,現在已經可以回去和朱拉旺.梅爾森交差了吧?」托蒂.貝爾斯特已經不想再和第二隻凶蠻狩魔面對面了。
他只想儘快的逃脫升天,可是丹尼爾的話卻將他打入谷地。
丹尼爾依舊是用那個陰翳的臉色,平靜的語氣說道:「你真的覺得我們完成任務了嗎?」
「難道不是?」摩洛哥.比克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丹尼爾。
「那傢伙開始的時候就說過,可以組隊聯手完成任務,可是他沒說最多幾個人一組完成任務,如果按照他當時的說法,那麼就算十七個人聯手也是允許的?十七個人獵殺到一隻凶蠻狩魔?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嗎?」丹尼爾冷笑的說道。
摩洛哥.比克的臉色皺了皺,丹尼爾的話不是推測,而是事實。
原本摩洛哥.比克還沒細想,可是現在經過他這麼一說,倒是讓摩洛哥.比克立刻意識到了問題。
朱拉旺.梅爾森最後還說過,他們之間可以互相廝殺。
其實他早就打算讓他們互相廝殺的。
試想一下,如果幾個人組隊獵殺了一頭凶蠻狩魔回去。
朱拉旺.梅爾森卻告知他們,這頭凶蠻狩魔只能歸一個人。
那麼組隊的幾個人要怎麼決定獵物的歸屬?
當然是互相廝殺。
「也就是說……我們還需要再獵殺兩隻凶蠻狩魔?」
「沒錯。」
三人懷著個子的心情上路了。
托蒂.貝爾斯特拿著那顆黑色的珠子,這算是他的戰利品。
丹尼爾沒說什麼,當然了,他也說不了什麼。
一方面摩洛哥.比克和托蒂.貝爾斯特是聯盟。
再者托蒂.貝爾斯特的確在戰鬥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別管托蒂.貝爾斯特的實力怎麼樣,總之他的確有資格獲得這個戰利品。
天色始終是灰濛濛的,這讓三人都感到壓抑。
人類天生就對黑暗有抵觸心理。
人類其實是趨光生物。
所以這種環境對於人類來說,其實就類似荒野一樣。
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感會隨著時間不斷的增強。
一路上,三人都是默不作聲。
一直到他們遇到了第二頭凶蠻狩魔。
這頭凶蠻狩魔的塊頭比第一隻更大。
雙方是在一個拐角處相遇的。
而當時這頭凶蠻狩魔正在吃人。
被他吃掉的正是其中一個犯人。
三人的臉色劇變,立刻向後退去。
而凶蠻狩魔在看到三人後,除了最初的錯愕,隨後居然露出了隨性的表情。
「你們走吧,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現在還不餓。」
凶蠻狩魔居然開口說話了,而且他的口齒非常清晰:「如果你們非要留下來給我當食物,我也不介意……另外,奉勸你們一句,不要老是跟著朱拉旺.梅爾森的規則走。」
三人對視一眼,全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凶蠻狩魔。
他們原本以為,凶蠻狩魔是野獸、怪物。
可是此刻,他們卻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個凶蠻狩魔雖然在他們相遇的時候,上演了一波血腥鏡頭。
可是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
從這頭凶蠻狩魔的言辭能夠看的出,他的思維清晰。
他不是那種聰明的野獸,他的言談舉止根本就是一個『人』。
甚至三人感覺,眼前的這個怪物,他就是一個人。
一個披著怪物外衣的人。
「是不是很意外?」凶蠻狩魔帶著幾分自嘲的語氣說道:「你們猜一猜,我是什麼變的。」
三人的臉色再次劇變,凶蠻狩魔的笑容更加的讓人不舒服。
因為他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而且非常可能是真實的。
這個凶蠻狩魔之前其實是一個人類!
可是現在,他為什麼會變成一隻怪物?
「你們既然參與進這場遊戲中,那麼只有兩條路可以供你們選擇,一條就是被吃掉,還有一種就是變成我的同類。」
「你……你之前真的是人類?」摩洛哥.比克追問道。
「摩洛哥,我說的還不夠直白嗎?」
三人的頭皮炸了,這個怪物認識摩洛哥.比克?
「你到底是誰?」摩洛哥.比克驚叫道。
「我是安托.特雷澤克。」
摩洛哥.比克頭皮要炸了。
他記得安托.特雷澤克,他記得這個人。
曾經第七監獄的一霸,大塊頭,非常能打,在監獄裡聚集了一眾小弟。
當初陳曌進來的時候,他還試圖欺負過陳曌。
結果他和他的小弟被陳曌三拳兩腳撂翻在地。
摩洛哥.比克因為進進出出第七監獄的緣故,所以並不了解安托.特雷澤克的情況。
即便他再次進監獄沒見到安托.特雷澤克,他也不會去糾結為什麼。
有可能是被假釋了,也有可能是轉去其他監獄了,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安托.特雷澤克。
「我喜歡你這種表情,非常驚訝是吧。」安托.特雷澤克自嘲的說道。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你還不是也變成了我這樣,你覺得你比我好多少?」
「我?我和你不一樣。」摩洛哥.比克搖了搖頭。
「不一樣?似乎真的不一樣。」安托.特雷澤克歪著頭看著摩洛哥.比克:「你這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我說了,我們不一樣,告訴我,這場遊戲的真相是什麼。」
「你想聽?你們都想聽?」
「想。」三人都是一個表情。
沒有人願意成為怪物,特別是這種需要吃人的怪物。
「這不是遊戲,而是一個陷阱,這場遊戲沒有人能夠獲得勝利,而朱拉旺.梅爾森口中的勝利,其實只是最悲慘的結果而已。」
「你現在已經足夠悲慘了。」摩洛哥.比克並不是在嘲諷安托.特雷澤克。
「是啊,我現在已經足夠悲慘了,可是至少我還保留著自我,至少我現在是掠食者,可是這場遊戲的勝利者,卻是別人的獵物。」
「別人的獵物?誰的獵物?你說清楚。」
「你以為這場遊戲的本質是什麼?當然是挑選出一個合格的獵物,然後獻祭給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