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第二十三章 代價
秦雲和伊蕭都仔細聆聽著。
「祖師。」伊蕭連問道，「這覺醒持續多久？」
「看血脈覺醒的層次。」張祖師說道，「比如真的覺醒為『天龍』，你一個凡俗，覺醒為天龍……首先就是『換血』，體內血脈一點點轉換，筋骨皮肉乃至生命結構都要轉換。一條天龍擁有的力量何等龐大，元神何等強大？這等轉換過程自然會很久！據我所知，就是懷胎生出一條天龍，一般也得懷胎百年！你這血脈覺醒要成為天龍，就算龍族的『龍池』力量任憑你吸收，也得百年之久。」
「當然，若是覺醒為真龍，就快多了。」
「龍池力量任憑吸收，覺醒為真龍一重天，一年就足以讓生命完成轉化。覺醒為真龍二重天，應該要三年。覺醒為真龍三重天，則要十年。」張祖師說道，「前提是龍池的力量任憑吸收，若無龍池幫助，覺醒的過程就會很痛苦，覺醒時間也會耗費更久。」
「覺醒時，需吸收種種力量。伊蕭，你之前服用的九轉靈丹就是支撐你體內的蛻變的。不過，九轉靈丹雖然神奇，但蘊含的量少了些。」張祖師說道，「一顆九轉靈丹，只能維持你身體蛻變時一天所需。九轉靈丹是能夠修復魂魄的一品靈丹，用來身體蛻變吸收，就太過浪費了。」
秦雲和伊蕭都瞭然。
「一天就一顆九轉靈丹，一年得三百多顆。」秦雲笑道，「想買都買不到。」
「沒誰這麼奢侈。」張祖師道，「龍宮的龍池，蘊含龍族蛻變所需的種種力量，最適合龍族。像新生的純血龍族有機會在其中待上百日！他們的吸收也遠遠無法和伊蕭血脈覺醒相比。所以，伊蕭要長久待在龍池內，東海那條天龍，怕也會開出條件。」
「開出條件？」秦雲、伊蕭都看著張祖師。
「嗯，因為四海龍族的四座龍池，全部加起來，估計都不足以覺醒為一條天龍。」張祖師說道，「龍池，主要是為一代代新生龍族準備的。你覺醒吸收太多，東海天龍當然會開出條件。」
「四座龍池的力量，都不夠成一條天龍？」秦雲暗暗嘀咕。
「放心，真有新的天龍誕生，龍族也會和域外聯繫的，一定會有足夠龍池力量給伊蕭的。」張祖師說道，「龍族的底蘊，你無需懷疑。」
秦雲點頭。
這僅僅是眾多世界的其中一龍族分支而已。
「好了，伊言等會兒就到，他到了，不會讓你們倆吃虧的。」張祖師微笑道。
……
和張祖師聊了片刻，秦雲和伊蕭心中也有譜了。
很快。
嗖。
一位黑髮龍族男子降落在小鏡湖湖面上，走了兩步到了岸邊，微笑看著伊蕭，伊蕭長出了那一對龍角，臉上、手上都有著部分無法壓制的雪白龍鱗。感應著伊蕭澎湃的氣機，那股洶湧的氣機比一旁修鍊出先天紫金金丹的秦雲還要強。
「見過天龍前輩。」秦雲行禮，伊蕭也連行禮。
「的確是血脈覺醒。」東海天龍點頭，「你們倆可知曉我龍族的血脈覺醒？那是覺醒了某位老祖先的力量。」
「剛詢問過張祖師。」秦雲解釋道。
「張老弟說的，那就沒錯了。」東海天龍點頭，「化龍本就痛苦，要一步登天成真龍，乃至成天龍。就彷彿抽筋拔骨，更是痛苦難忍。」
伊蕭都忍不住點頭。
是很痛苦，以她的忍耐性剛才都要發瘋。
「若是在龍池內，血脈覺醒便沒這等痛苦了，而且也快的多。」東海天龍說道，「我已經讓西海的敖瓊長老過來了，這事也需和她細說。畢竟伊蕭算起來，是屬於西海一脈。」
秦雲、伊蕭點頭。
……
先是伊氏老祖趕到！他畢竟離這更近。又過去許久，遠在西海的敖瓊長老才到。
「族長。」敖瓊長老是一位面容蒼老的女長老，也是西海最強的長老，如今也是真龍境三重天。她看到東海天龍，立即恭敬行禮。
秦雲、伊蕭、伊氏老祖見到這幕也不奇怪。
他們都知道……
四海龍族，其實本就是一家！東海龍族才是源頭所在。
東海天龍……是整個龍族的最高領袖。
「敖瓊。」東海天龍微笑道，「事情我之前也和你說了，伊蕭是你西海一脈，按規矩，就是去你西海的龍池。」
「是。」敖瓊長老笑眯眯看著伊蕭，「伊蕭，你來我西海龍池，我自然同意。不過有一件事得說清楚！原本四海龍族各有所屬，也必須遵循龍族族規。而你伊蕭……當初是敖雪和人族所生，加上伊言兄開口，所以伊蕭你一直不歸我龍族管。」
伊蕭點頭。
「現在，你要使用我西海龍池，隨後更至少會成為真龍。」敖瓊長老說道，「那你就得肩負著屬於龍族的責任。」
「龍族的責任？」伊蕭疑惑。
秦雲、伊氏老祖臉色都微變。
「我四海龍族，分別鎮壓四大海眼。」敖瓊長老說道，「西海龍族，鎮壓的是西海海眼！這也是西海龍族們大多都不出來的緣故。」
「海眼，也是世界入口。」秦雲和伊蕭解釋了下。
「我西海的龍池，耗費漫長歲月，龍池的力量恐怕也只夠你吸收五年。」敖瓊長老說道，「它的價值，更在一件靈寶之上！你總不能白白用了，卻一點責任不負擔吧？」
秦雲、伊蕭相視一眼。
「龍池的力量的確珍貴。」伊氏老祖點頭，他也承認這點。
使用龍池，的確比服用『九轉靈丹』代價要低很多。
可時間久了……
代價依舊驚人！
「龍池吸收三年，相當於一件普通靈寶。」東海天龍說道，「每吸收一年，伊蕭需鎮壓海眼萬年。放心，並非一直要她鎮壓。也會有輪換，而且負責鎮壓的也不僅僅只有她一位龍族。」
伊蕭看向秦雲，傳音道：「雲哥，他們說的有道理，西海龍族漫長歲月積攢的龍池力量，才夠五年。我一下子可能就吸光……的確得有所付出。」
「天龍前輩，敖瓊長老。」秦雲開口笑道，「我妻子吸收龍池之力，的確得有所付出。這樣，我用『天龍血晶』來交換，如何？」
「天龍血晶？」東海天龍、敖瓊長老都眼睛一亮。
東海天龍，自然是有天龍血晶的，可那是他的生命根本！不可能拿出來的。
而天龍血晶……對真龍們，有太多用處了。
至於鎮壓海眼？
雖然任務繁重，但四海都有是一群真龍境長老，並不缺一個伊蕭。
東海天龍、敖瓊長老立即傳音商討了下。
「那秦雲去過上古天龍宮，肯定得到不少天龍血晶。向他索要一年三顆天龍血晶？」敖瓊長老傳音。
「伊言也在，代表了張老弟。不可占太多便宜，就一年兩顆天龍血晶吧。」東海天龍傳音定下。
二者定下後。
敖瓊長老微笑道：「好，用天龍血晶也可以！伊蕭在龍池每吸收一年，需付出兩顆天龍血晶。」
秦雲看向伊氏老祖，伊氏老祖微微點頭。
還行，龍族不算太黑！
「好。」秦雲點頭，從乾坤袋內取出一瓶子，拔開瓶塞，頓時兩顆血晶飛了出去，「這是兩顆，先是第一年的。」
「等一年結束再付也可以，我龍族相信秦劍仙的承諾。」嘴上如此說，敖瓊長老依舊笑眯眯收起，尋常厲害法寶對龍族幫助有限，可『天龍血晶』幫助就大了。
……
雙方談妥。
因為九轉靈丹只能緩解一日，秦雲和伊蕭當天就和敖瓊長老一同前往西海。
西海龍宮，龍池。
龍池乃是重地，一般都是新生龍族被送進來。
「嘩。」
伊蕭落在了巨大的池子中，池子中有著光芒流轉，秦雲在一旁笑看著。不遠處更有西海龍王等一個個陪著。
「雲哥。」伊蕭傳音道，「我有些奇怪，我這麼多年都沒血脈覺醒，怎麼這次就血脈覺醒了？是否和人皇陛下給你的秘術有關？」
秦雲心中一動。
那秘術是消耗部分『生命力』，一般都十年才能恢復！若是短期連續施展，壽命都會大減！
「施展秘術後，沒多久，你就覺醒了。」秦雲傳音道，「或許還真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