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第八章 終成大道
「咻！」
煙雨飛劍速度快絕，在濛濛細雨環繞下，直奔滅星大尊者的真身——那萬餘里範圍的黑雲！
「就憑你？」龐大黑雲中的面孔發出大笑。
「殺！」
秦雲施展出威力最強的劍招，一時間，煙雨飛劍劍光都有萬丈長，彷彿一顆划過長空的流星。
燃燒著的流星！
煙雨飛劍殺入黑雲中，遭到了強大的阻礙，不過依舊強行撕裂一切，耀眼的劍光在無盡黑雲中依舊綻放光芒，不斷深入一路摧枯拉朽！甚至貫穿了那中央的紅光面孔處，將萬餘里的黑雲殺個對穿！從另一邊，煙雨飛劍飛了出來。
而整個龐大黑雲微微蠕動著，氣息幾乎沒變化。
「劍仙的飛劍的確厲害，都傷到我了，不過我生來就能吞吃星辰強化己身，我就是這麼任由他飛劍攻擊，也能硬抗三五天。這次我贏定了！」滅星大尊者硬抗這一劍後底氣更足。
「這黑雲之體，虛不受力，劍斬黑雲，雲散雲聚！即便以我的飛劍也只能勉強傷他，他身體如此龐大，硬抗都能抗很久。」秦雲無法確定準確時間，但能模糊判定，怕是一兩個時辰狂攻，對方都不會在乎。
「再試試其他招數。」
煙雨飛劍，施展諸多劍招，狂攻著那龐大黑雲。
而滅星大尊者一邊身體硬抗著秦雲的飛劍，一邊施展著那一雙靠吞靈之術修鍊出的紅色岩石手臂，手指猶如利刃，一次次怒抓向下方的陣法光罩。每一次撕抓，都讓陣法光罩震顫盪著道道漣漪卸去衝擊力，看起來，陣法搖搖欲墜。
而事實上也的確越來越惡劣。
「嗤嗤嗤~~~」
不遠處，一座插著一桿陣旗的『海島』整個都在震顫，塵土沙沙作響，那桿陣旗光芒震顫著，陣旗都微微搖晃著，鮮艷的陣旗正逐漸失去色彩，變得灰暗。
也有大山深處布置的陣盤，每一次遭到轟擊，陣盤都在震顫，表面都在漸漸出現細小裂痕。
「去。」張祖師站在半空，掌控著整個八座大陣，自身洶湧的法力灌入大陣中開始幫忙維持。八座大陣本是靠天地之力運轉，即便是天仙九重天的法力也撐不住多久的。可現在，只能盡量拖延了。
「秦師弟，陣法運轉都開始出問題，我現在法力維持整個大陣，但依舊用途不大，怕是一盞茶時間都撐不住了。」張祖師傳音焦急道。
秦雲沒說什麼。
他和張祖師都能操縱陣法，自然很清楚陣法運轉情況。
雖然許多地方出現破損，連吸收天地之力都變慢了，張祖師這才自己上。可一人之力又能撐多久？
……
星空中，眾羅漢、神將們俯瞰著一切發生。
「秦雲論實力，和滅星魔頭也很接近了。可是滅星魔頭的身體太強，秦雲的身體乃是散仙之軀卻是脆弱的很，這也是秦雲一大弱點。這一戰，結果已定。」一位神將搖頭唏噓道。
「滅星魔頭乃是混沌中孕育出的一團黑雲，它又吞吃諸多星辰、無數生靈，即便是秦雲的飛劍一次次傷他，也得積小傷為大傷，怕得耗費十天半月，才能耗死這滅星魔頭。可惜大昌世界的陣法，別說十天半月，連半個時辰都撐不住。」
「半個時辰？馬上就破了。」
「這秦雲的飛劍，殺不了敵，可自保無虞。帶些許人逃命還是很輕鬆的。」
「可惜這大昌世界億萬生靈卻將被吞吃一空，秦雲拼著渡劫成散仙，卻依舊救不了家鄉，可惜，可惜。」
一個個說著。
如果說逃命……
他們十八羅漢、一百零八位天罡地煞神將不惜寶物，短時間是能纏住滅星大尊者。讓秦雲他們部分人逃命的。
秦雲之前沒選逃命，而是選擇提前渡劫！就是想救人。
「即便是劍仙，即便有一柄厲害的飛劍……可和滅星魔頭比，還是略遜一籌。」楊戩看著，心中暗嘆，攻殺方面秦雲能和滅星大尊者一比，可其他方面就弱了。
整個三界。
隔著無盡時空觀看此戰的一位位大能們，不管是黑暗魔淵、天庭、佛門、龍族、上古妖族等各方強者們心中都有了判斷。
若無意外發生，此次結果已定！
大昌世界將被吞吃！
滅星大尊者的吞吃，和一般吞靈一脈修行者還不同。他不但吞吃無數生靈，甚至連整個星辰世界都一起吞吃的！
******
大昌世界無數人們抬頭看著那巨大的陣法光罩，也看著兩個巨大的紅色手掌一次次落下，欲要撕裂陣法光罩。
一開始人們驚恐萬分。
但是漸漸也適應了，畢竟陣法光罩也撐住好一會兒了。
「這手掌也太大了，簡直比山還大，怕是王都都城都只能及得上那手指頭大吧。」一名富家公子摟抱著美人站在窗戶前，遙遙看著外面。
「公子，有著這一雙大手掌的，是何等的大妖魔啊？」那美人說道。
「你不怕？」富家公子問道。
「剛開始怕，現在倒是不怕了，相信有各方仙佛抵擋那大妖魔的。」美人說道。
「我翻看書籍也看過些大妖魔記載，可從未有如此可怕的妖魔。」富家公子慨嘆，「不過你說的對，天塌下來也有仙佛們頂著。」
「若是頂不住呢？」美人輕聲說了句。
富家公子臉色微變：「自然是頂得住的，頂得住的。」
……
「阿彌陀佛。」
摩訶寺，眾僧人們抬頭看著天空。
摩訶菩薩也看著這幕，那恐怖大手掌即便遠距離看著，摩訶菩薩也知曉自己上前也只有被滅殺一結果。
「希望秦劍仙和神霄道兄能力挽狂瀾吧。」摩訶菩薩默默道。
面對如此浩劫，他們這些菩薩天仙天神們也沒法子，只能看秦雲、張祖師他們倆了。
……
「師姐，大陣若是擋不住，這世界怕都將覆滅。我也顧不得太多了，我只想問師姐，師姐可願嫁我為妻？從此和我生死相依？」一位中年道人看著一位黃袍女子。
「傅師兄，你終於開口了。」黃袍女子激動眼中都是淚花，「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開口，我當然願意。」
「便是整個宗派罵我，天下都嘲笑我，我也不顧了。」中年道人說道，擁抱住了女子，「若是死，我倆也可以死在一起。」
黃袍女子也抱著中年道人。
這一刻，天地間他們只有彼此。
……
大浩劫面前。
億萬生靈反應各異，有磕頭乞求各方仙佛保佑的，有及時行樂的，有瘋狂的，有去做一直不敢做的事的，也有坦然面對，平常怎麼過日子依舊怎麼過日子的。
「要攔住他，必須悟出更強的劍招。」
「更強的劍招。」
秦雲這一刻，心無旁騖，一心操縱著煙雨飛劍狂攻著那龐大黑雲，一邊思索著該如何完善劍招，如何才能更強？
如今散仙元神比過去強太多，即便全力出手，元神依舊能分出大半心力不斷推演琢磨。
「我之劍道，分天、地、人。」
「天地為宇宙乾坤。人為萬物之靈，。」
「我之劍招，或是蘊含時空奧妙，或是極盡虛空手段，或是極情劍招……真正天地人結合的劍招，一直不夠完美。」
「差在哪？」
秦雲一直在出劍，一直在思索。
忽然——
「陣法要破了！」張祖師急切傳音喝道，「秦師弟，該怎麼辦？」
「啪！」
那些裂痕越來越多的陣盤，開始直接碎裂。
陣旗也裂開。
天空中原本諸多色彩的陣法光罩，嘭嘭嘭，接連碎了三重庇護，只剩下兩重庇護。八座大陣相互結合一共也就五重庇護。
「要破了嗎？」
秦雲這一刻，都有些發愣。
他早想到這一刻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接受，他不惜一切。
即便劍仙天仙法門還粗糙無比，他都選擇提前渡劫，寧願成散仙也要去擋一擋。可是，還是擋不住……
「大昌世界……」這一刻，秦雲一念便覆蓋著大昌十九州。
廣凌城！
江州！雲州！原州！沙州！津州！崆州！崑崙州！魯州！雪州！幽州！朗州！秦州！蜀州！鄱州！錢州！越州！夷州！龍山州！南海州！
大昌十九州，或是平原，或是高山，或是山林，或是沙漠，或是草原……
秦雲在少年時期，就行走天下。
這片大地，這片大地上的無數人們，他們演繹著種種恩愛情仇，演繹著歷史。而今天大昌世界就要覆滅嗎？連世界都被吞吃？
「不。」
秦雲回頭看向遠處蒼茫大地，眼中含淚。
這牽連著他生命的地方，秦雲不舍。
忽然秦雲眼睛亮了。
這一刻，整個世界安靜了，連那龐大黑雲再度揮動兩條巨大手臂都彷彿靜止，仰頭看著破損數重陣法的無數人們驚恐的表情都凝固，張祖師還在焦急傳音！讓秦雲趕緊做出決定，是不是得逃了？伊蕭急切的表情也同樣凝固。
時空都靜止了。
這片他感情寄託的大地，這無數人們一切都在秦雲腦海中。
秦雲明悟！
這就是天地！
這就是人！
這就是他的劍道！屬於他的劍道！
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了他的『大道』。
「大道，成！」秦雲一招手，原本還在兩萬多里外靠著龐大黑雲的煙雨飛劍，瞬間穿透虛空阻礙，到了秦雲掌心中。
即便早就封禁虛空，可飛劍依舊穿透了。
如二郎真君楊戩他們一般，能夠深層次穿透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