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極境！
小鏡湖結了厚厚的冰層，秦雲踩在冰層上，周圍一片安靜，只有劍划過長空的聲音，秦雲偶爾注意到遠處湖邊煮著熱茶看自己練劍的妻子，不由一笑。
最近一段日子他過的很開心。
經常和妻子在廣凌城各處遊玩，議論著哪一家美食更好。
甚至路邊表演的一些雜技，他們倆都能看好一會兒，和過往老百姓們一同扔些銅錢。
甚至夫妻倆還偷偷摸摸去過燕鳳樓等青樓，看一些名妓們表演……
他們倆都施展著神隱術，自然低調的很。
在家，也可偶爾陪陪父母，和兄長喝幾杯酒，指點指點侄兒侄女練劍。
和妻子一同論道，妻子專修神霄雷法，自己專修劍法。而一些常用法術，二人也都會兼修。
「吃吃喝喝，和妻子一同修行，如果能一輩子這樣下去，也挺好。」秦雲在戰場見過太多生死離別，如今這般甜蜜小日子，反而讓他珍惜。那些大妖魔們認為秦雲耐不住寂寞，可秦雲骨子裡並不是一個多麼渴望戰鬥廝殺的修行人。
「呼呼呼……」
秦雲練著劍，越加沉浸在劍法中。
或許是回到了家鄉，或許是這段日子的甜蜜，讓秦雲內心也前所未有的寧靜，他的劍法施展時也越加純粹。
煙雨劍意，本就是秦雲在戰場上所悟出的劍意，煙雨劍法最早的雛形也是戰場上應對妖怪的，第一目的是為了守護周圍的戰友！先守護再殺敵！這才是煙雨劍意最核心的本質。而最近甜蜜的日子，以及外界諸多大妖魔的窺伺，讓秦雲愈加想要守護這一切。
守護好自己珍視的！
修行劍老人所傳的七大劍訣，甚至掌握七種劍意，的確讓秦雲大開眼界，從七個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劍法。可也更讓秦雲認同「煙雨劍意」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他將七種劍意的部分，逐漸融入自己的煙雨劍意中，完善著劍意。
有些人，修行不同劍意，可能被帶偏了！
秦雲是後天時，「技近乎道」直接掌握劍意的，他心中對劍道有著自己的理解，冥冥中都直指本質。即便參悟多種劍意，也只是提供養料，讓他汲取。
「呼呼呼……」劍光如煙雨，呼嘯縱橫數丈，威勢隱隱越加恐怖。
這讓湖邊原本煮茶喝茶的伊蕭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她有些緊張看著，但又不敢出聲打擾：「雲哥，他是進入某種特殊心境了？」
「轟隆隆~~~」
劍光威勢越加恐怖，彷彿巨大的球形環繞周圍。
很突兀的，劍光盡皆收斂。
秦雲手中的飛劍也消失不見，早已收入體內，他站在小鏡湖冰層之上，站在那閉著眼睛。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變得一片寂靜。
秦雲閉眼站在冰層上許久，才緩緩睜開眼。周圍百丈範圍內都有無形劍意密布，前後左右天上地下，本質蛻變的劍意滲透在每一處。
「拋棄諸多外在，方才看到最核心本質，這才是天道的一點本質，這才是極境！」秦雲右手伸出，手掌上方，無形劍意凝聚竟然化作了肉眼可見的一縷鋒芒！
「劍意到極致，無比之純粹，方可凝聚成實體。」
秦雲看著眼前手掌上方的這一縷鋒芒，鋒芒中蘊含的是天道運轉的奧妙，而且是最本質的一點奧妙。
觸摸到了最本質最核心的一點，才有資格叫做「極境」。
秦雲此刻心中有無限大歡喜，堪破了諸多劍意的外在，真正領悟出天道中的一點本質，把握「本質」的感覺是非常美妙的，彷彿掌握了劍道的真理。
「把握出這一點本質，方才有資格去悟出自己的劍道。」秦雲暗道，「可想要入道，卻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境界提升，都很難。
天道意境……掌握難度就頗高了，能掌握，就代表有望跨入先天金丹。
意境領域？難度就更別說了，在秦雲崛起前，江州僅僅宮掌門達到這步。
隨著感悟積累越加深，意境領域會不斷擴張，十丈、二十丈、三十丈……這意境領域大小，只是代表了積累的渾厚程度。積累再渾厚，如果不觸摸到最核心的本質，那就永遠無法達到「極境」。有些修行人，百歲之齡就達到意境領域了，可就是五百歲大限到來，依舊入不了極境。
很多，意境領域都五十六丈範圍了，可就是跨不出最後一步。甚至感悟十幾二十種劍意，感悟太龐雜，甚至都自我混亂了，修行到最後瘋瘋癲癲的都有。
領域大？只是代表積累渾厚，施展出的招數威力並不會有質的提升。
而真正悟出天道的一點本質，那才叫「極境」。
秦雲，本心就直指本質，冥冥中就沿著最正確的方向，在意境領域十八丈時，就掌握了「極境」。
「再想想我之前所創的劍訣，的確有些臃腫了，旁枝末節太多。」秦雲暗道，「可以簡化，可以略作修改，威勢就能大大提升。」
達到極境後。
飛劍之術，自然也同樣代表著天道的那一點本質。威勢自然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
在湖邊緊張站著的伊蕭，看到秦雲右手中凝聚出的一縷鋒芒，不由驚呆了。
「雲哥。」伊蕭連喊道，同時飛奔過去。
踩著冰層，僅僅點幾下，便到了遠處秦雲身旁。
秦雲笑看向伊蕭。
「這，這是……」伊蕭看著這一縷鋒芒，「我沒感覺到天地之力，沒感覺到法力，這，這是純粹的劍意凝聚？」
「嗯。」秦雲點頭。
「劍意本是意境，肉眼不可見，唯有傳說中觸摸到極境，方可凝聚化為實體。」伊蕭看著這一縷蘊含無盡玄妙的鋒芒，轉頭看向秦雲，「雲哥，你，你達到極境了？」
「對，極境。」秦雲笑道，「我也沒想到，我在意境領域十八丈時，就掌握了極境。」
伊蕭都不敢相信。
她知道秦雲天資了得，知道他是後天就掌握劍意的傳說中的絕世劍仙，也相信……秦雲將來會達到極境。可是僅僅意境領域十八丈的積累，就掌握了極境，未免太嚇人了。
「我算是明白，什麼叫傳說中的絕世劍仙了。」伊蕭輕輕搖頭，無奈道，「和你一比，我這神霄門天才弟子，一點都天才不起來了。」
秦雲笑了笑：「蕭蕭，你也很厲害了。」
「不過我知道你也是吃了很多苦頭。」伊蕭看著秦雲，「沒有師尊指點，純粹自己摸索，多次走過死亡邊緣才悟出劍意的。」
「純粹靠自己，或許修行很難，但更磨礪自身吧。」秦雲說道。
伊蕭忍不住道：「雲哥，你可知道，如今天下十九州，包括道家三大聖地，佛門聖地，朝廷內部，甚至一些隱居散修……全部算起來，極境的存在一共才多少個？」
「我知道，九個。」秦雲笑道，「算上我，十個了。」
「天下間算上雲哥你，也僅僅十位極境存在。」伊蕭驚嘆道，「而且你還是先天極境的劍仙。劍仙，可是出了名的攻伐厲害……一個先天極境的劍仙，可比有些極境要可怕多了。」
秦雲也點頭贊同。
劍仙，一劍破萬法，殺敵方面的確厲害。這是修行體系決定的。
像肉身成聖一脈，即便同樣是極境，那也是近戰厲害，肉身厲害！
又或者巫之一脈，達到極境，也是咒術、蠱術等手段厲害。
各有各的擅長。
一個先天極境的劍仙……一柄飛劍出，足以讓各方膽寒！當然秦雲也有缺陷，比如他肉身太弱，比如一些咒術毒術甚至敵人一個殺招，肉身都扛不住的。所以越是厲害的劍仙，一般也會鑽研防守方面的劍術。甚至多操縱幾口飛劍保護自身。
畢竟飛劍保護，一旦被破，肉身是瞬間完蛋的。
像神魔一脈、肉身成聖一脈保命能力比秦雲就強太多了，就算神霄雷法這一脈，若是同樣達到極境！身體化作雷霆，單論速度就能傲視天下。
「雲哥，你達到極境，外面那些大妖魔又算得了什麼？」伊蕭也感到輕鬆，最近些時日她也有壓力。
「不急著動手，我得將煙雨劍訣盡皆修改完善，再動手也不遲。」秦雲道，達到先天極境後，心態自然也不同了。
「嗯。」伊蕭也微笑點頭，「都要過年了，先過完年再說。」
「是啊，要過年了。」秦雲心情也很好。
夫妻二人並肩走在冰層上，走向府內，開始忙活著過年之事了。至於廣凌城外窺伺的大妖魔？就讓他們繼續挨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