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神
當天傍晚，十五神魔家族子弟還有巫們，在火鳳娘娘、神魔殿長老、巫神殿主帶領下，來到了神魔殿的英雄樓前。
天色昏暗，英雄樓前，一尊大鼎內火焰熊熊升騰。
「這次戰爭，火鳳·鱗離長老戰死。」在人群最前方，火鳳娘娘看著英雄樓，肅容說道，「還有二十九位族人戰死，他們都會在英雄樓內，和過去歲月中戰死的族人們一同受我等子子孫孫一代代的供奉祭祀。不管千年萬年，都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所有族人沉默。
隨即，火鳳娘娘率先步入英雄樓，跟著就是秦雲等七位神魔殿長老、巫神殿主，再後面便是眾多族人們。
「英雄樓。」秦雲進來，英雄樓很是巍峨恢弘，殿壁高卻有三十丈，殿壁上雕刻著一個個人的圖像，下方雕刻的圖像密密麻麻都很小，每一個圖像都有簡單幾句小字描述生平。而上方圖像則雕刻大的多了，文字描述相對也多多了。
秦雲一眼看去。
上方有三十二個大的雕刻，每個都是神魔殿的長老。
「三十二位，加上我們現在的七個。火鳳城從古到今原來誕生了足足三十九位神魔境。只是其他的，都戰死了。」秦雲默默道，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三十二個圖像雕刻的最後也是最新的一位——「火鳳·鱗離」。
火鳳·鱗離：父「火鳳·熾」，母「燕娘」，少便力大無窮，擅雙錘，十二歲跨入凡俗三重天，勇猛過人，和妖魔戰爭中衝殺在前，十八歲娶妻「黎茹」，有二子……二十三歲時……三十九歲時……五十一歲時，一雙大鎚便縱橫火鳳城凡俗中無敵！……六十二歲收徒……八十歲時，達到神魔境……七百六十五歲時，在戰爭中，被黑水潭兄弟「惡臣」「惡瀧」兩位魔神聯手所殺。
生平大事都記錄下了。
秦雲默默看著。
又看向那一幅幅小圖，密密麻麻小圖，一個個都是神魔後裔，極少數是「巫」。整個英雄樓殿壁很高很大，自然還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留著。
整個英雄樓內一片安靜，就算要議論，也都是傳音。似乎說話都是對這些英雄們的不敬。
這些，是人族的英雄。
人族九大城，都有神魔殿，神魔殿內都有英雄樓。
「為什麼，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真實世界呢？」
「一夢百年，是夢？是真實？」
秦雲看著這些牆壁上的圖像，心都在震顫，「在我的家鄉，上古時期也有很多為人族犧牲的族人，是否還被供奉？祭祀？至少我沒聽說過。」
「嗯？」秦雲忽然有所察覺，身旁出現了一位頭髮凌亂的魁梧男子，他默默看著牆壁上一切。可周圍其他族人卻似乎都沒察覺到他的存在，甚至偶爾有走過旁邊，身體都碰觸到這魁梧男子了，卻彷彿碰到了空氣。
「又戰死諸多同族。」魁梧男子輕聲低語。
秦雲看著他，覺得和卷宗中記錄的某位存在很像，不由心中一驚：「你是燧……」
魁梧男子看著秦云：「我是燧古。」
「岐武·秦雲，拜見燧古天神。」秦雲連行禮，可在周圍族人眼中，秦雲卻已經消失了，並且他們還不覺得有絲毫奇怪。
「我聽火鳳說了你的事，所以趕來了。之前已經在火鳳住處聊了好一會兒，也和其他先天神魔們都談過，也定下了你的事。」魁梧男子笑看著秦雲，「走吧，我們出去細說。」
「是。」秦雲跟隨著。
燧古天神。
秦雲成為神魔境後，才知道人族如今的力量。
「巫」整體還比較弱，達到巫神境的都很少，九座城，任何一座城的「巫神境」也就一兩個。而神魔的力量相對強多了，在先天神魔中，有一位名叫「燧古」，是最早誕生出的一位先天神魔。他也是最強的一位先天神魔。
他悲天憫人，他是這方天地誕生的第一個生靈，他也對萬事萬物抱著好奇，他研究火焰、雷電、山石泥土……
他是人族的引領者，是先天神魔中的領袖。
他也最終突破到了天神境，也是人族一方誕生出的唯一一位天神。
……
秦雲跟著燧古天神往外走，英雄樓人群中也有其他長老們，也有幾個遙遙注意到秦雲和一魁梧男子走出去。
「那是？燧古？」
凡俗受影響看不見，長老們卻看見了。
「燧古天神見秦雲了？也對，秦雲離成三重天都不遠了。」長老們暗道。
……
在神魔殿的一僻靜園子內，火鳳娘娘早就在這了，燧古天神帶著秦雲也來到這。
「燧古大哥，秦雲，你們都坐。」火鳳娘娘笑道。
燧古天神、秦雲也都隨意坐在一旁的大石上，大石光滑，也正適合坐著。
火鳳娘娘笑道：「秦雲，燧古大哥他一知道你的消息，就以最快速度趕來了。一是對你好奇，二也是更重要的，是不想出任何意外！畢竟現在魔神們以及他們背後的域外魔神，怕都很想殺了你。你現在還沒突破到三重天，暗殺還有幾分希望，若是你突破到三重天，要暗殺就幾乎不可能了。所以要暗殺，怕就是最近十年。最近十年，刺殺隨時可能發生。」
「放心吧。」燧古天神笑看著秦雲，「我在火鳳城，他們沒機會的。」
秦雲連道：「謝燧古天神了。」
「我等先天神魔的血脈，也在人族中一代代繁衍。」燧古天神感慨道，「我等也算人族的祖先了，自然得竭力庇護後代子孫。只是這場戰爭的最終結局會是怎樣，到底誰會成為這一方世界的主人，一切還很難說。現在我人族都還處於弱勢，只能依靠城池巫陣守著！」
秦雲、火鳳娘娘都點頭。
如今的確處於弱勢！
凡俗層次，妖魔力量佔據絕對優勢。百倍於人族。
神魔境，有先天神魔們相助，方才能斗到如今。
「所以每一個強大神魔的誕生，就越加顯得重要。」燧古天神看著秦雲，「每多一位神魔境三重天，我人族形式便會好些。能多上三四個，我人族就能和妖魔族旗鼓相當了。」
火鳳娘娘也點頭：「如果秦雲你能夠成為第二位天神，和燧古大哥聯手，我人族有兩位天神在，那形勢就更不一樣，我人族會佔據絕對優勢。」
「第二位天神？」秦雲一驚。
「怎麼，沒信心？」燧古天神道，「你才二十四歲，都能成神魔境三重天了。以你的潛力，完全有希望成為第二位天神！而且開天闢地至今才萬餘年，你成天神的難度還不算太大。若是再過上五萬年十萬年，天地靈氣會越加稀薄。到時候成天神也會更難。天地助力更弱，對『道』的要求會越來越高。」
「越往後，要成天神就越難。」
「甚至我預估將來，別說天神。就是神魔境一重天，都會比現在難很多很多。」
秦雲點頭。
是。
是會越來越難，在自己家鄉時，和神魔境一重天對應的，最普通的仙人魔神羅漢，對境界要求就高的誇張了。入道層次低些，都很難得以長生。至於「天神」？的確比上古之初，要難不知道多少倍。
「上古時代，天地靈氣濃郁，各種上古異種誕生，甚至天地直接孕畜出先天神魔，一生下來就媲美神魔境三重天。」秦雲暗道，「僅僅天道意境級，就能跨入神魔境。簡直比家鄉時，輕鬆太多太多。」
「你很年輕，潛力也很大。」燧古天神道，「必須儘早成為天神，奠定我人族根基。我給你定了一系列的修行計劃，給你的要求只有一個——萬年之內，成為天神！」
秦雲一愣。
我在這世界五十年就得「夢醒」啊！哪有萬年給自己慢慢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