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夢劍
秦雲臉色微變，看著遠處的褚老太爺，連道：「你堂堂元神境存在，難道要奪我一個凡俗先天金丹的寶物？」
「說的太難聽了。」褚老太爺笑著搖頭，「天下寶物有實力者得之，你一個小小先天金丹，就沒點自知之明？真要我出手不成？」
「你就不怕因果？」秦雲一副驚怒模樣。
「哈哈。」
褚老太爺笑道，「小子，這修行境界越高，抵擋三災九難就越加厲害。殺死你，或許因果不小。可若是強行奪走你的寶物，因果可比殺你要低的多！這點因果……我還是能承受的。不過那樣一來，你我就撕破臉了，太不好！你將寶物獻給我，我贈你一份機緣，這樣，對你我都好。」
秦雲沉默了，似乎在猶豫。
「我若是動手，你寶物可就全沒了，連機緣也沒了。」褚老太爺臉色一沉，「小子，想清楚點，別逼我出手。」
秦雲咬牙猶豫。
「好，我願意給。」秦雲點頭，忍不住道，「前輩是哪一方高人，姓甚名誰，這總得讓晚輩知曉吧？」
褚老太爺聽的眉頭一皺，還是露出笑容，隨意道：「我名為虎猖，在鄱雲湖修行。」
「妖族？」秦雲問道。
「妖族。」褚老太爺淡然點頭。
「鄱雲湖九妖聯盟，聽說黑龍宮主已死，如今只剩下八位水族元神境大妖。」秦雲說道，「可其中並無叫虎猖的。」
褚老太爺臉色微變。
一個小小先天金丹，對鄱雲湖九妖聯盟知曉如此清楚？
「我只是一心潛修，知曉我者極少。」褚老太爺皺眉喝道，「你問這麼多作甚，寶物趕緊獻於我，我還能贈送你一份機緣。」
「前輩這就做的太難看了。」秦雲惱怒道，「我願將寶物交出，前輩卻如此誆我。連身份都不願告知，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你交不交？逼我動手？」褚老太爺臉色一沉，氣息雄渾壓迫過去。
「連身份都不願說，我交什麼交，我就不信你敢殺我。」秦雲卻是冷聲道。
褚老太爺見狀暗暗頭疼：「先天金丹，影響極大。殺一個先天金丹，不亞於殺數百個普通老百姓。即便強奪，因果也抵得上殺數十個普通老百姓吧。天道限制，就是麻煩！殺些螻蟻都如此多限制！」按照褚老太爺的想法，能讓對方主動交出，那自然因果最小。
「前輩若是告知身份，讓晚輩知曉前輩到底是誰，晚輩也就甘心了。」秦雲說道，「到時自然將寶物雙手奉上。」
「小子。」
褚老太爺點頭道，「我不瞞你，我乃是轉世妖仙。剛剛轉世數十年而已，所以天下並無知曉我者。」
秦雲聽了後也就失望了。
真暴露實力，想要逼對方說出身份就難了。
所以故意示弱，欲要對方說出來。可惜……對方太謹慎！
「一會兒說自己是隱世修行的妖族，一會兒又說是轉世妖仙。都是隨口編造，沒有絲毫證據。」秦雲搖頭慨嘆道，「真沒想到，我一個先天金丹，又是在洞天內無法聯繫外界。在我面前你都如此謹慎，絲毫不敢泄露身份。」
褚老太爺臉色微變，隱隱感到不妙，當即一揮手：「真是聒噪！」
他手掌揮出，急劇變大，手掌上更有著黑色皮膜層，巨大手掌拍擊過去，虛空都在扭曲。
「去！」
秦雲一揮手，手指尖有一縷煙雨飛出，划過長空，卻彷彿無盡潮水一重重衝擊過去。轟轟轟——撞擊在那巨大的手掌上，劍光如潮，源源不絕一重比一重兇猛。硬生生令那巨大手掌直接撕裂開來，鮮血灑滿半空。
這一劍，也是秦雲新創的劍術，如夢劍之「千般恨」。
此招是秦雲心中對妻子的思念，對妖魔的恨意，最終化作了這一劍。
「啊。」巨大手掌撕裂，褚老太爺臉色大變，他身體急劇發生變化。
迅速變成了一頭百餘丈高的龐大恐怖凶獸，他全身有淡淡紅光環繞體表，更有黑霧瀰漫在周圍，一雙紅色眸子死死盯著秦雲，聲音轟隆：「一個劍仙實力如此強，你是江州廣凌的那位秦劍仙？都說你是天下第一劍仙，可一個凡俗劍仙，竟然實力如此了得，真讓我吃驚。」
「你更讓我吃驚，你的氣息隱匿之厲害，我道之領域都探查不出。」秦雲說道，「說吧，你到底什麼身份？隱匿在我大昌世界，到底有何圖謀？」
「哈哈，你一個死人是沒必要知道的。」這凶獸猛然張開嘴巴。
轟！
一道熾熱無比的紅光從最終衝出，霸道無比。
秦雲見狀，冷哼一聲。
「嘩。」
那一縷煙雨般的飛劍划過長空，有恐怖的冰冷迅速波及開，甚至連虛空都凍結了，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氣瀰漫開去，那熾熱無比的紅光衝擊而來。可在這股滔天寒氣下，也迅速被凍結。紅光迅速凝結，凝結成了一些紅色液滴滴落到地面。
周圍數里範圍，盡皆被冰霜覆蓋，變得極冷極冷，就是一般的元神境在此，怕都會立即被凍死。
那恐怖凶獸全身都覆蓋一層冰霜，虛空都被凍結，凶獸都覺得痛苦難受，身體反應都變慢了，在虛空中移動也變得吃力，速度都只剩下過去的五六成而已，劍光偶爾劃拉過身體，划出一條條傷口。傷口鮮血都流不出來，都被凍結了。
這是一個冰凍的世界！
這一招也是秦雲這些年所創的《如夢劍》中的第三式——明月夜涼。
就是在六年前的中秋之夜。
秦雲一人，看著明月……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妻子伊蕭親吻的那一個明月夜，那一天，月光朦朧，蕭蕭太美。
而如今孤身一人，這城中雖然家家戶戶在團圓喜慶的很，可秦雲看著明月，卻是心中冰涼。
清冷的月光下，那一夜，他創出了如夢劍第三式——明月夜涼！
這一招真正影響到了空間，能讓空間凝固，讓萬事萬物內部深層次凝固，使得溫度降低到匪夷所思地步。
「怎麼會這麼厲害？一個凡俗的劍術，怎麼會這麼可怕？」這凶獸心中震驚，他忍不住發出吼道，「秦雲，這是什麼劍術？」
「這一招，叫明月夜涼，我還是第一次用它來對敵。」秦雲道。
「明月夜涼？」恐怖凶獸感覺到這飛劍之術的可怕，身體反應都變慢，實力只能發揮出部分，完全被壓制，「這麼下去，會死的！」
「吼~~」
這恐怖凶獸憤怒發出吼聲。
全身紅光大盛。
威勢都明顯強烈許多，他直接撲殺向秦雲處。
「還真有些難纏，那就再試試另一招吧，如夢劍第四式——陰晴圓缺。」秦雲心意一動便施展出另一劍招，這是三年前創出的劍招，也是如今最強的一招。
原本瀰漫處處的恐怖寒氣消失。
但一縷劍光卻比之前快了數倍，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嗖嗖嗖，這一口飛劍穿梭在空間中，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恐怖凶獸原本還狂暴要衝殺向秦雲，可看到飛劍能輕易在虛空中消失又出現，不由眼中露出驚怒色：「對虛空的控制，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我就是燃燒血晶，拼了命，也不可能贏。趕緊逃！」這恐怖凶獸非常明智，在看到這一招立即明白戰下去必敗無疑，他毫不猶豫就轉頭，嗖的直接朝洞府出口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