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就是當初開啟世界通道的妖魔,朱八、洪九兩位轉世仙人聯手都無法阻止,後來還是秦雲出手,令妖魔賀謙倉皇逃走。
後來,這賀謙又奉命前往西海龍宮,擄走了秦雲的妻子「伊蕭」,更是對整個天下宣稱已經殺了伊蕭,這是對秦雲殺戮妖魔的懲罰!
「改變了容貌,連生命氣息都改變了。可是,你以為瞞得過我?」秦雲眉心的「雷霆之眼」死死盯著數百里外那位白袍乾瘦男子,「我一眼能看出,你這肉身是大山之體!整個天下,先天金丹層次又是大山之體的,又能有幾個?更何況,因果線也看的清清楚楚!」
秦雲的雷霆之眼,在仔細觀察那白袍乾瘦男子時,對方的因果線頗多,但因果線卻只在周圍三尺,出了三尺範圍,就一片霧蒙蒙,難以看清。
顯然有法門或者寶物在遮掩因果。
因果線若是不遮掩,有厲害強者,就可以循著秦雲自身的因果線!循著被擄走妻子的因果線追查下去,追查到敵人身上。而一旦遮掩!就沒法查了。
「那條血色的因果線。」秦雲雷霆之眼只是一眼,就覺得其中一條因果線和自己有所關聯。
待得仔細一查看。
那條因果線中有著一段段畫面,都是賀謙、秦雲充滿恨意的模樣。
「秦雲,敢壞我好事!」
「哈哈哈,我讓你妻離子散!」
「這才剛開始,等著吧,你會知道什麼叫痛苦,什麼叫絕望!」其中一段段場景中,賀謙面容猙獰瘋狂。
其中也有一段段秦雲的場景。
「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捉住你,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賀謙!我一定會找到你,會找到你的!」
「蕭蕭!」
……
兩個人各自的恨意殺意,在這條因果線中。
「快十七年了。」
「蒼天有眼,我終於找到他了。」秦雲默默道。
「蕭蕭,只要活捉了他,審問出來,我就有望能救出你了,我們就能團聚。還有我們的女兒。」秦雲這一刻也忐忑,因為他不清楚妻子女兒到底是怎樣,甚至女兒是否安然出生他都不知道。
秦雲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份紫玉道符。
這份道符,是秦雲手中最珍貴的一份道符!只要施展,可令周圍三百里內虛空凍結,敵人無法「虛空挪移」,也無法撕裂虛空通道遁逃。
當初靠價值一件下品靈寶的「域外天魔屍體」,秦雲在神霄道人張祖師那換了不少好處,比如好些九轉靈丹、虛空挪移符、虛空凍結符、神霄遁行符、孕養飛劍的諸多天地奇珍、鎮守大陣等等。雖然已經用了少部分。但許多還在手中。
「這次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他逃掉。」秦雲暗道,「不過我如夢劍第三式『明月夜涼』就足以凍結虛空,不到必要,無需使用這份道符。」
嗖。
秦雲在雲霧間飛行,飛向遠處那座城池,眉心「雷霆之眼」則一直盯著賀謙。他根本不敢間斷,就怕賀謙溜掉,再也找不到!
……
裕山郡城。
變幻容貌氣息的「賀謙」,正站在裕山郡城最大的家族「甘家」老祖面前,二人坐下喝著茶閑談。
「甘兄,那個姓荊的可曾抓到了?」賀謙詢問道。
「沒有,還是讓他逃了。不過瞿長老也說了,那姓荊的中了劇毒,不死也廢了,成了一個廢人對我甘家再無威脅,也沒必要再對付他了。」甘家老祖忍不住道,「說實話,用他父母性命威逼他,更害得他滿門被滅,我覺得,還是做的過分了!唉,當初我怎麼就下了這樣的命令?估計也是太過憤怒,紅了眼吧。」
賀謙一聽,當即笑道:「甘兄,修行界什麼手段沒有?他或許就能實力恢復,我覺得不能心慈手軟,得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甘家老祖眼神開始迷茫起來。
「必須全力捉拿。如果時間拖久了,他逃遠了就難追殺了。」賀謙說道。
「全力捉拿……」甘家老祖喃喃低語。
賀謙微微一笑。
甘家老祖眼神漸漸恢復清明。
「甘兄,讓他逃了可就麻煩了啊。」賀謙說道。
「怎能讓他逃掉?」甘家老祖眼中頓時有著煞氣,道,「這個禍害,自然都斬草除根。」
「來人!」
甘家老祖立即下令。
很快。
隨著甘家老祖一聲令下,甘家的人馬以及甘家控制的「君山派」立即大肆出動,城內城外全力追查。
……
賀謙卻悠然拜別甘家老祖,他在裕山城內,很快就找到躲在一僻靜民居內身中劇毒的灰衣青年,那灰衣青年髒兮兮的,狼狽的很,肚子又餓。
「快開門,快開門。」
有甘家人馬,正一處處民居的搜查。
「追來這了?」臉色發白的灰衣青年,眼中有著痛苦憤恨,「甘家,我都廢了,甚至滿門都被滅了只剩下我一個苟活。還不放過我?我為你了甘家做了那麼多事,好歹也是一條好狗吧,我剛得到奇遇,你甘家就如此之狠!」
「你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灰衣青年從後門逃出,小心翼翼開始逃跑。
甘家人馬正在搜查。
可不知為何……
恰好和「灰衣青年」交錯而過,就差一點點。
「哼哼。」賀謙卻是暗中看著,引導著一切,以他的手段影響些凡俗太容易了。
……
「奇怪。」高空雲層上,隔著十餘里,秦雲眉心雷霆之眼俯瞰著下方,暗暗皺眉,「這個賀謙,先是以迷惑心靈的法門,影響那位甘家老祖。又故意讓一些追殺人員逼近灰衣青年,又卻幫灰衣青年一次次逃脫?他是在故意玩弄這灰衣青年?」
「聽起來,這灰衣青年叫『荊非』,原本只是甘家下人,僥倖叩開仙門成了修行人而已。」秦雲暗暗道,「為何令賀謙這個大妖魔,耗費這麼大精力?」
賀謙,本是元神三重巔峰的魔神!如今能潛入到大昌世界,作用更大。
按理說他應該小心翼翼,唯恐暴露。
此刻卻在這算計一個很普通的凡俗小子,甚至如今都成了廢人的小子,就顯得很奇怪了。
……
天黑了。
那灰衣青年如喪家之犬逃竄大半天后,鑽進了一片貧民區域。
「荊非那叛徒,就在前面。」
「他定是在這一帶,給我搜。」
大批人馬開始搜查。
灰衣青年「荊非」狼狽衝進一破廟內,破廟內有一破水缸,荊非又餓又渴,剛衝過去捧著破缸裡面的積水要喝上幾口,但看到水中倒影。
「這是我嗎?」荊非看著自己。
髒兮兮,全身破爛,眼神疲憊。
成了一個廢人,連普通人都不如,如今又飢又渴。外面還在追殺。甚至舉目無親……滿門都被滅了,這一刻荊非一直撐著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甘家,你不讓我活,哈哈,好,好。」荊非淚流滿面,「是你們逼我的,逼我的。」
他本是貪生怕死之人。
只要有一絲活的希望,他都會苟活。
可他沒有活路了。
「呼。」荊非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木雕的小人。
「神仙神仙,我答應你,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甘家每一個人都死。」荊非對著手中的木雕小人說道。
遠處一處屋頂上,賀謙站在那,但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賀謙看到對方拿出木雕小人,不由露出笑容:「終於來了。」
而高空雲層上,雷霆之眼俯瞰下方的秦雲,見狀心中一緊,同時也疑惑:「神仙神仙,我答應你?喊木雕小人神仙?這妖魔賀謙到底在圖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