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澤妖皇
秦雲在施展青萍劍的時候，就感應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降臨，隱藏在一旁虛空中，秦雲透過因果感應，瞬間確定藏在一旁的正是白澤妖皇。可秦雲卻是依舊動手，七星連殺……施展了足足六劍才停下！也是表明他自身的態度！誰來說情都沒用！
「見過白澤前輩。」秦雲客氣行禮道。
「白澤。」被困在煙雨陣內重傷的「九鳳」卻是開口喊道，她也變回了人形。
「九鳳，這麼多年還改變不了你的性子。」白澤妖皇皺眉輕聲喝斥道，「秦雲他是有大功德在身，為我三界付出了很多。就因為他是散仙？覺得他命不久矣了，就去欺他家人後輩。這事情做得太難看！太丟臉了！」
九鳳忍不住道：「可是這秦雲太過……」
「若是你只有幾千年好活，你也就懂得秦雲的心情了。」白澤喝斥道。
九鳳頓時不再吭聲。
秦雲在一旁看著有些驚訝，白澤前輩倒是挺為自己考慮。
「秦雲。」白澤鄭重道，「那鳳音做的事，我知道了都覺得難堪。你該如何懲戒就如何懲戒，囚禁她十萬年，我也覺得不錯。該讓她好好清醒清醒，否則將來說不定惹下更大的禍事。」
「至於九鳳，九鳳在三界中也算一厲害的高手，和魔道爭鬥時，她也是極重要的一份子。你們之間，可不能做出讓三界眾大能心痛，讓魔道拍手叫好之事。」白澤說道，「你還是將她放出來吧。」
秦雲微微一笑：「好，就聽妖皇的。」
白澤妖皇真要救九鳳，自己也攔不住。
更何況，九鳳也只是為後輩出頭，狠狠教訓她一通讓她在三界丟個大臉！讓三界強者們都看到，也就足夠了。
「嗖。」
三口飛劍飛回，揮手便收起。
一身紅色衣袍的九鳳在半空中看著秦雲，眼神都有些複雜，這次她真的輸的太慘，完全被碾壓！甚至最後所謂的「七星連殺」，僅僅前六劍就讓她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若是第七劍出……她恐怕真的會身死！
面對一個能殺死自己的強者，心態自然也不同。
「呼。」只是內心的驕傲，讓九鳳沒有說話，直接一邁步跨過遙遠時空便離開了。
看著九鳳有些傲嬌的一句話不說就離去，白澤微微搖頭，這麼多年他很清楚九鳳的性子。
「秦雲，你應該算是三界當中自我之後，最強的散仙了。」白澤笑看著秦雲，「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見見你，今日倒是挺巧，我們倆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我也一直想要拜訪白澤前輩。」秦雲也說道，白澤妖皇是一個讓人很難生出敵意的強者。
白澤妖皇，在三界中的名聲都很好。
妖族大多凶戾狠辣，白澤的脾氣性格卻是在大道圓滿中都數一數二的好。
……
三界眾多大能們在看著「秦劍仙和妖聖九鳳」之戰，都很是期待。可戰鬥結果卻讓他們有些目瞪口呆。
完全是一邊倒！
上古妖聖「九鳳」完全被碾壓，被「煙雨陣」困住就根本逃不脫，「青萍劍」一出……僅僅幾劍，眼看著都能殺死九鳳了！白澤妖皇都親自現身才保住九鳳。
「這秦劍仙的實力，怎麼這麼強？」
「幾劍就能殺死九鳳，這實力都達到大道圓滿層次了吧。」
「嗯，他施展煙雨陣雖然厲害，可也只能困住九鳳罷了，是傷不了九鳳的。可是他後來動用的是先天至寶青萍劍！青萍劍在他手中，已經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了。」
「當初燃燈前輩在頂尖金仙之境，得到二十四顆定海珠，就能靠二十四顆定海珠，發揮出大道圓滿層次的力量。秦劍仙如今也能將青萍劍的真正威力，給發揮出來了。」
「這青萍劍一出，如今大道圓滿之下，怕是無敵了。」
一個個大能們彼此議論紛紛，都有些驚駭。
就像后羿的箭，能爆發出媲美「天道境」的力量。
在頂尖大能中……爆發出大道圓滿層次力量的，也是有的。
如碧游宮的三霄姐妹，布下的號稱頂尖金仙中第一大陣，那大陣就有大道圓滿層次威力，這是三姐妹聯手布陣。
還有燃燈道人，當初得到二十四顆定海珠，也能爆發出大道圓滿力量，這也是靠的先天至寶。
還有楊戩，雖然知曉者極少，可楊戩在施展毀滅神眼時，也是大道圓滿層次力量，還是其中極強的一股力量，血海老祖的戰身都是扛不住。只是那隻眼睛，不能隨便施展。而那隻眼睛，同樣也是外來力量，並非自身修鍊所得。
秦雲修行到如今這等境界，作為三界第一劍仙，終於將「青萍劍」發揮出大道圓滿層次威力。
當然秦雲自己也很清楚。
他和真正的大道圓滿們差距依舊不小，那些古老存在們更加全面，手段也更多。自己卻是僅僅靠青萍劍才能爆發出大道圓滿層次實力而已。這也是「燃燈道人」為了突破，寧願捨棄二十四顆定海珠化作二十四諸天的緣故，自身強大，那是元神法力、境界、神通法術各方面的強大。僅僅靠兵器，還是手段缺少太多。
「咦？白澤妖皇現身，竟然沒救走他徒弟鳳音？」
「還說任由秦雲懲戒？」
「秦雲也沒主動釋放，依舊要囚禁十萬年？這脾氣夠硬的。」
「可別招惹他，白澤妖皇都現身了，他都依舊要囚禁，這脾氣，真惹怒了他，他恐怕什麼都做得出來。」
「畢竟只剩下數千年時間了，快死的大能，自然什麼都做得出。」
三界大能們也的確有些被驚住了。
一個個都決定，別去惹那位秦劍仙。連門下一些頗為膽大妄為的弟子們，這些大能們也都警告一番。
秦雲的目的，也達到了！
……
在紅魚城外的一處湖泊旁，秦雲和白澤都盤膝坐在草地上，相對而坐，面前放著一木盤，放著一壺仙釀以及兩個酒杯。
「你是如今三界第一散仙，也是整個三界歷史上僅次於我的散仙。」白澤笑道，「看到你重走我前世走的路，我又為你擔心，又想看看，你能走多遠。」
「這條路很難。」
秦雲點頭，「我甚至都不知道，第十二次散仙之劫，是否是盡頭。」
白澤微微點頭：「是啊，第十二次是否是盡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說說，這第十二次散仙之劫的威力。」
「謝前輩。」秦雲當即感激說道。
「我渡劫，三界各方都看到，想必你也搜集了不少情報。」白澤說道，「那第十二次散仙之劫，依舊是分為『風、火、雷』三大劫。風劫、火劫威力極大，你若是能夠達到大道圓滿境界。想必這風劫、火劫闖過並不難。我說的是你自身突破，而不只是靠一柄青萍劍。」
「明白。」秦雲點頭仔細聆聽。
「最難的是雷劫。」白澤皺眉道，「那雷劫，真正彷彿是整個三界的天道，在懲罰我！要滅殺我！一道道天雷，彷彿誕生就是為了毀滅，要將我轟殺成虛無。我僅僅扛到第八道天雷，我就再也扛不住了，不但身體灰飛煙滅，被迫投胎，甚至都傷了魂魄根本。」
「你和我不同。」
白澤看著秦雲，「魔祖是不可能讓你正常轉世的，他一定會在輪迴中出手，完全摧毀你魂魄，只剩一縷真靈去投胎。而真靈投胎……記憶全無，你也不是你自己了。」
秦雲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退路。」
「我們當初一群混沌神魔，在琢磨散仙這條路，都是有退路的，你沒有退路。」白澤說道，「我是之前走得最遠的，在第十二次散仙之劫倒下。我希望你能走得更遠，讓我也能看到後面的路。」
「我也希望看到後面的路。」秦雲說著。
能活著。
誰想死？
「抵擋天雷，有什麼訣竅嗎？」秦雲問道。
「我說了，那天雷誕生彷彿就是為了毀滅，要毀滅一切。你要做的就是擋住。一直擋住！」白澤說道。
「誕生就是為了毀滅？」秦雲若有所思。
「秦雲，我一直很好奇，當初楊戩和天庭眾多兵將還有佛門的羅漢們，是準備將你救走的。你當時完全可以帶上你的家人，帶上一群好友……離開大昌世界。而後你又長生逍遙，能安然繼續修行你的劍仙之路。」白澤說道，「可你卻選擇提前渡劫成了散仙，甚至可能數千年後都得身死斃命，你後悔嗎？」
秦雲沉默了片刻。
「我很想長生逍遙，陪著家人。」秦雲說道，「可我卻不後悔，因為看到大昌世界億萬生靈們依舊繁衍生息，看到無數孩童們開心奔跑，我就感到慶幸，慶幸自己選擇了提前渡劫，慶幸自己保護了他們。」
白澤看著秦雲，低語道：「不後悔，還感到慶幸？」
「為了這句感到慶幸，我敬你一杯。」白澤舉起酒杯。
秦雲也舉起酒杯。
二人共飲杯中酒。
「我會一直看著你的，看你到底能走多遠。」白澤起身，便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這片荒野中。
秦雲獨自一人坐著，看著面前的酒壺酒杯。
「我能走多遠呢？我也不知道。」秦雲又飲了一杯酒，方才起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