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曠日持久
碧游宮，主殿。
靈寶道祖盤膝坐在雲團上，而大殿上則是站著近百道身影，個個都是大能者，站在最前面的便是秦雲和黎山老母。
「拜見師尊。」眾大能們恭敬道。
靈寶道祖看著眼前這群弟子們，嘆息道：「魔祖又掀起了一場道魔之戰，這一次雖然沒有波及大世界，也沒威脅到大能者的性命，可實際上卻比上次道魔之戰要更恐怖，是真正影響三界根基的一場大浩劫。」
下方眾大能們都一驚。
「比上次更恐怖？」
「派遣的都是些天魔、魔神罷了，根本影響不到我等大能。我等不依舊能逍遙？」弟子們表面恭敬聽著，實則有些並不在乎。
自己能夠逍遙自在，哪裡需要管螻蟻的死活？
靈寶道祖鄭重道：「三界的生靈，絕大多數都是在小世界。無數的小世界……才是三界的根基！如今魔祖調動黑暗魔淵以及十座魔道疆域的力量，徹底侵入無數小世界。我們若是旁觀……隨著時間下去，越來越多的小世界，會魔道大昌！甚至三界以後，絕大多數都是魔道修行者，整個三界都會淪為罪孽之地。」
「你們雖然是大能，能逍遙長生。可魔道大昌，魔道大能會越來越多，魔道天道籠罩下，你們日子也會更悲慘。」靈寶道祖看著這些弟子。
他有教無類，對弟子頗為放縱，而且弟子中也有些混沌神魔，對小世界的弱小凡俗們都是視作螻蟻的，所以靈寶道祖也先恐嚇一番。
魔道大昌……
你們日子也會很悲慘。
「師尊。」秦雲作為如今大師兄，當即開口，「我等現在該怎麼辦？」
靈寶道祖說道：「如今道家佛門以及天庭，都在調遣天仙、元神地仙們，想要將一批批送往小世界。可一來，需時間調遣。二來……許多天仙、元神地仙們逍遙自在，怕不願意和天魔、魔神們去拚死搏殺。我們又無法像魔道那般強行逼迫，只能盡量引導，盡量約束，能調遣的天仙、地仙論數量怕是遠不及魔道一方。」
黎山老母也道：「魔道宗派層層控制，規矩森嚴，膽敢違令，都生不如死！而我道家對弟子卻是寬鬆得多，想要湊出和魔道數量相當的天仙地仙們去拚死？的確難。」
「只能以法門、神通秘術、寶物等引導了。」秦雲皺眉說道，「那些普通天仙地仙，也渴望得到厲害的神通秘術，為一門神通，都是願意拚命的。」
「如今道家佛門天庭，也是如此定的。」靈寶道祖說道，「斬殺魔神，斬殺天魔，奪得一座小世界……種種功勞，都可換得不同好處。可即便如此，靠天仙地仙們自願參加，終究不及魔道修行者數量多。所以就需要你們也出力了。」
「我們？」下方眾弟子疑惑。
「我們真身無法降臨，如何出力？」
有弟子忍不住開口。
靈寶道祖看著下方，說道：「三界無數小世界，本就有很多道家修行者，只是他們或是修行法門粗糙，或是沒有明師指點，修行艱難。若是得遇名師，再得到頂尖法門……相信定能脫胎換骨，實力大進。小世界本土修行者變得強大，魔道想要佔領也就難了。」
「在小世界拜的師父，再厲害也不及你們這些大能者。你們就是名師！」靈寶道祖說道，「你們降下眾多化身，前往諸多小世界，選良才傳授，令無數小世界的道家修行者更多更強，自然能抵擋魔道入侵。佛門也會做一樣的事。」
「弟子明白。」秦雲等眾弟子都恭敬道。
「趕緊去吧。」靈寶道祖揮手。
「是。」
個個應命退下。
……
雷嘯山。
秦雲遙看蒼茫大地，目光卻透過虛空看到了無數小世界。
很多小世界，已經開始了血腥廝殺。
魔道手段殘酷，那無數魔道修行者們早就習慣了弱肉強食，習慣了殺戮。在魔道疆域他們就是過這樣的日子。
「如此瘋狂殺戮，道家佛門的修行者，特別是得了長生的，又有多少願意去拚命的？能有一成么？」秦雲輕輕嘆息，「幸好魔道終究勢弱，無數小世界還是道家佛門佔據主導，底蘊更深。只要挖掘本土修行者潛力，還是有望擊敗魔道一方的。」
「只是，這場戰爭，註定會持續很久。」跟著秦雲也分出念頭降臨一座座小世界。
開始在諸多小世界收弟子教導。
……
小世界太多了，浩如煙海，它們也是三界的根基，道家佛門等各方自然不會拱手讓給魔道。
於是……
兩方各出手段。
奪舍、潛伏背叛、慾望引誘……簡直是不擇手段。
便是小世界最頂尖的存在們，那些媲美大能的天仙天魔們也在斗，他們有的真瘋狂廝殺，有的裝裝樣子罷了！畢竟都是長生逍遙，在小世界近乎無敵的，何必真拚命？即便是魔祖的命令，他們躲在小世界內也有底氣抵抗。當然表面上應下，動用三成力氣就差不多了。
大能者化身，甚至道祖魔祖佛祖的化身都有降臨的！
總之，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什麼樣的場景都有。
小世界實在太多，雙方的爭鬥漸漸陷入膠著。
「轉眼道魔戰爭已過去三千年。」
一座小世界內。
秦雲的化身坐在一座酒樓內，有些感慨，「道家佛門一方也不知道算是勝還是敗……」
「經過這些年大量天仙地仙的拚命，眾多大能們傳道，我道家佛門在無數小世界整體佔據上風。」秦雲說道，「可這些小世界，原本就是我道家佛門的地方。如今魔道卻滲透極深，三千年下來……無數小世界都潛藏著魔道宗派，不同小世界相互呼應，即便消滅一座小世界的魔道修行者，可很快又是死灰復燃。」
「別說三千年，就是三萬年，三十萬年！怕都難以真正滅掉魔道。這算勝還是算敗？」
秦雲也感到了一絲心累。
這三千年……
他秦劍仙的名字，卻是響徹了無數小世界。
其他大能們一般能同時維持上千個化身降臨小世界就不錯了，他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分身，卻是能維持數百萬的化身同時降臨！就是道祖佛祖們和秦雲相比，在降臨化身這方面都要略遜一籌。顯然術業有專攻，論分身化身……秦雲的確很逆天。
也讓秦雲三千年來，收了太多的記名弟子！在很多小世界都留下了煙雨一脈劍修法門，煙雨劍修數量在三界也達到驚人數字。
「我在傳道，道祖佛祖在傳道。可魔祖，還有波旬他們同樣在傳道。」秦雲搖頭，「這道魔之爭，真不知何時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