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名畫大戰

    「要是算上富貴閑居圖，應該是七幅！」

    鹿芷若撇嘴，這幅名畫，因為孫默是幫一個小侍女臨摹的，所以儘管是他的作品，但是一般不提。

    「無所謂啦！」

    秦瑤光接茬：「別人想要畫出名畫，實在太難了，所以每一幅都要算上，但是老師不同，他想畫就能畫出來！」

    「不錯！」

    贏百舞很驕傲：「我的老師，就算將來再畫不出名畫，他現在擁有的名畫數量，也足以碾壓很多名畫師了。」

    韓滄水被這些人懟的一臉陰鬱，但是又無法反駁，因為名畫師不是文豪，文豪寫的書是不是傑作，沒有一個量化的評判標準，但是名畫師有，就是看個人名畫數量。

    「子柒的繪畫水平本就不錯，再加上孫名師的教導，這一場，不說第一，第二肯定沒問題。」

    李秀很期待，只要拿到第二，那大唐在文戰中，就是魁首。

    畫戰時限，為三個小時，這期間，齊王自然不讓大家干坐著，不然就太無聊了，於是弄了一個鑒畫環節。

    本次畫戰，裁判是三位畫聖。

    鄒寅擅畫人，畫市井百態，尤其是美女圖，是諸國帝王，王孫公子的最愛，也是市面上價格最高的。

    畢竟男人嘛，誰不愛美人呢?

    現實中，女人們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畫中的，卻可以做到完美無缺。

    王瓚擅山水花鳥，號稱將大自然鐫刻在畫布上的男人，這位的行蹤也是最縹緲的，經常遁入山林，一去便是數年。

    這一次，王瓚聽說孫默要來，才答應了齊王的邀請，前來擔任裁判。

    第三位，是曾工年，號稱百手，意思是什麼都能畫，他也是當今最年長的名畫師，他的手，給帝王畫過的肖像最多。

    「這一幅，是吳道子的《送子娘娘圖》，是我微服私訪時，在一畫齋偶的！」

    隨著齊王介紹，四位宦官小心翼翼地展開了一幅長軸畫卷。

    「還請大家鑒定！」

    齊王喝了一口美酒，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戲謔。

    四支使節團的重量級人物，也都上台了。

    大唐這邊，李秀和韓滄水也去了，而孫默則是留在了觀戰席。

    說實話，他對繪畫真的不感興趣，什麼蒙娜麗莎，叼煙斗的男人，他真的欣賞不了，覺得這玩意和大街上的印刷品，也差不了多少。

    倒是清明上河圖，韓熙載夜宴圖，他能看出畫家的厲害之處，但是說實話，也就僅此而已了。

    有這時間，孫默寧可去看部漫畫。

    「哎，也不知道我的硬碟便宜了誰？」

    想起自己那個備註為『學習資料』的文件夾中存放的上百G的施法材料，自己再也無法溫習一遍，孫默就覺得難受。

    「老師！」

    鹿芷若捅了捅孫默：「齊王喊您呢！」

    「孫愛卿，快快上台，來欣賞一下這幅畫作！」

    齊王看到孫默不過來，便親自下台來叫他。

    這番禮遇，讓不少人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孫默一上台，三位名畫師便看了過來，其中王瓚，打了個招呼，而鄒寅和曾工年，連個拱手都沒做。

    「呵呵！」

    孫默也不在意。

    「早就聽聞孫名師有數幅大作，不知道在哪裡可以看到？」

    王瓚笑了：「那幅追風箏的女孩，我去了伏龍學府，有緣得見，當即便驚為天人！」

    「您的畫，已經不只是畫了，而是在教書育人，給學生以激勵！」

    「王畫家謬讚了！」

    孫默謙虛。

    「孫名師不必自謙，吾輩畫名畫，從來沒想過教育意義，都是觸景生情，靈感來了，隨手就畫了。」

    王瓚此話，說的是大多數畫師的狀態。

    「那是你，我可是努力做到寄畫於教的！」

    鄒寅插了一句話，態度傲慢，隨後朝著孫默拱手：「孫師，你好！」

    孫默眉頭一挑，對方看似在打招呼，其實是在示威。

    因為有資格叫孫默姓+師這種稱謂的，說明對方是名師。

    當然，孫默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

    「我看閣下面熟，咱們是不是在古賢館進行四星考核的時候見過？」

    孫默抱拳，擺出了自來熟的表情。

    鄒寅的神色，頓時一僵，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雖然是名師，但只是二星，還是以前考核寬鬆的時候合格的，自然沒資格和孫默一起參加考核。

    人家這意思，就是在說，你一把年紀了，星級還沒我高，有什麼資格在面前裝大尾巴狼？

    「孫師，莫要笑話人家了，你這個五星，放眼名師界，都是獨一份的。」

    蘇太傅算半個主人，自然要做和事佬。

    「前，肯定無古人，而後，也幾乎不會有來者了！」

    李秀笑了起來，聞言打趣：「我見過孫默當場作畫，說實話，他如果不是要做名師，耽誤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他在繪畫一道上，成就會更高，說不定就是當代畫聖了。」

    說到這裡，李秀看向了王瓚：「孫名師共有七幅名畫，都是這兩年所做，除了追風箏的女孩，其他作品，你可以去金陵鄭家一觀！」

    長公主這話，說的很大聲。

    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頓時驚了，尤其是圍觀黨們，當即就議論開了。

    「真的假的？兩年七名畫？就是畫聖也沒這麼高產呀！」

    「一幅畫必須誕生了妙筆生花之境，才有資格叫名畫，根本沒辦法做假的，而且這可是大唐長公主說的話！」

    「好想看呀！」

    一些附庸風雅，愛畫之人，吵雜嘀咕。

    「孫愛卿，你覺得這幅《送子娘娘圖》如何？」

    齊王追問。

    這幅名畫之所以出名，不僅是名畫，還有深刻的寓意。

    當年，吳道子的妻子，久婚未育，於是吳道子的娘，逼著他休妻，吳道子不肯，於是便帶著妻子去雲隱寺拜佛求子！

    一路上，都是來求子的女人，甚至還有數次求子不成，投河自盡的苦命婦人，吳道子所見所感，便匯聚成了這幅畫。

    女人的一生，夫妻之間的感情，不該以一個孩子來定論！

    當從雲隱寺回來後，吳道子做了這幅名畫，他的娘親看過後，幡然醒悟，不再執意讓兒媳生兒子了。

    這幅畫，名為《送子娘娘圖》，實則是一幅勸誡圖，看過的人，會對生孩子這種事，放平心態。

    「有意思！」

    孫默看著送子娘娘左右手抱著一對男女嬰孩，想到了哪怕是現代，人們對於生兒子，也是有很強的執念的。

    「什麼叫有意思？」

    齊王問詢。

    雖然名畫都有妙筆生花之境，但並不是不能偽造，因為這些名畫，太出名了，總會有畫師臨摹，而臨摹的次數多了，偶爾會靈光一現，誕生一幅名畫。

    比如孫默的那幅《富貴閑居圖》，也是一種偽造。

    「它是假的！」

    孫默評價的時候，也激活了神之洞察術，進一步確認。

    這話一出，不少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剛才，可是吹捧了這幅名畫一番，你現在說它是假的，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孫名師，不管你做出幾幅名畫，鑒賞畫作時，都應該謹慎，謙虛，把自己當做後學末進來看待，而不是這麼隨意的說出不負責任的評價。」

    鄒寅教訓。

    不少大臣名師默默地點了點頭。

    孫默太莽撞了，沒有人可以只看三分鐘，就確定一幅名畫的真偽。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孫默掃了鄒寅一眼：「還有，我是名師，我會為我所說的每一個字負責，如果這名畫是真的，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馬桶！」

    嘶！

    孫默這話，就很剛了，讓不少人側目。

    「好呀，那說說你認為它是贗品的理由！」

    鄒寅擠兌。

    「《送子娘娘圖》的主題，是讓人們放下對生兒子這種事情的執著，這幅贗品，做到了，但是還差了一絲火候。」

    孫默解釋：「它缺少一種對女人的疼愛。」

    「疼愛？」

    眾人不解。

    「吳道子和他的妻子，感情甚篤，百年偕老，生同眠，死同穴，所以他的送子圖中，還有對妻子的歉意和愛惜，你們看這幅，跪拜求子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吳道子的妻子，但是她和其他求子的女人，沒有任何不同。」

    孫默笑了：「如果是我畫自己的妻子，我一定會很用心的！」

    全場沉默，孫默說的很有道理。

    哪怕是鄒寅和曾工年，也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說辭。

    「我到底該不該反駁呢？」

    鄒寅遲疑。

    就在這個時候，齊王鼓掌。

    啪啪！

    「哈哈，不愧是孫愛卿，真被你說中了！」

    齊王大笑：「沒錯，這幅畫並不是吳道子的《送子娘娘圖》，而是我臨摹出來的。」

    「什麼？」

    滿場皆驚。

    「沒想到陛下，還有這等無雙才藝？」

    李秀不愧是混慣了皇宮的，第一個恭維出聲，臉上還適時地露著嘆服的表情。

    其他人反應了過來，趕緊送上彩虹屁。

    「哈哈！」

    齊王美的冒泡，忍不住拍了拍孫默的肩膀：「如果不是你慧眼如炬，寡人的名畫就以假亂真了呀！」

    「僥倖！」

    孫默謙虛。

    實際上，他能判斷出名畫的真偽，主要是根據齊王的態度來猜測的。

    以齊王的地位，拿一幅真跡出來，不成任何問題，可那有什麼意思？

    以這位齊王不著調的性格，肯定要趁機戲弄眾人，而且他還數次詢問大家對這幅作品的看法，其實答案就明擺著了。

    孫默偷瞄過齊王幾眼，看到他那種強忍著的得意表情，也就明白了，畢竟齊王不可能膚淺到因為有一幅名畫就得意的地步，除非這幅名畫是他創作的。

    「這可是寡人的第一幅名畫!」

    齊王當即開始介紹那個下午，他靈感爆發。

    眾人其實不想聽，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齊王呢，而且還有人，實時地捧哏！

    「我淦，好險！」

    鄒寅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還好自己沒大言不慚繼續反駁孫默，不然現在可就丟臉了。

    不得不說，這個孫默，有幾把刷子。

    「可惜呀！」

    曾工年遺憾，其實他看出畫是贗品了，他不說，是想讓鄒寅或者王瓚反對孫默，說出話是真的，到時候，自己再揭開，那麼他們兩個人的名望就會大跌，而自己則水漲船高。

    可是這一切，都讓孫默破壞了。

    「厲害！」

    曾工年打量著孫默，忍不住暗贊，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接下來，就是鑒畫賞寶時間，齊王總算可以把他收藏的寶貝拿出來秀一波了。

    別說平民了，就是一些富豪，也看的大開眼界，畢竟這可是一位國君精挑細算後的收藏品。

    孫默無聊的想睡覺，直到齊王說了一句話。

    「孫愛卿，有看上的嗎？挑一件吧！」

    齊王說完，一大幫人就盯向了孫默。

    要不要這麼賞識他呀？

    「陛下，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過多關注，你應該把精力放在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上！」

    孫默規勸，本來想說死不帶去的，但是想一想，這些收藏品搞不好會成為陪葬，就懶得說了。

    話說我如果娶了姜玉真，這些收藏品，貌似就是我的了吧？

    「孫愛卿，寡人受教了！」

    為了晚上做一個精力充沛一夜七刺的小蜜蜂，齊王不敢呵斥孫默，反而虛心受教。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項昭的身周，全都是揉成一團的宣紙，他畫不出名畫，於是鬱悶的直撓頭。

    「算了，其他人應該也畫不出名畫，那麼我只要畫一幅高質量的作品，立意高大上一些，應該就可以贏！」

    項昭決定不再追求完美，可就在這個時候，魏無暗那邊，靈氣驟然涌動，湍聚了過去。

    「什麼？」

    項昭大驚，一般出現這種現象，就意味著妙筆生花之境，誕生了！

    擂台上的眾人，也被驚動了，他們紛紛看了過來。

    「魏太子畫出名畫了？」

    眾人立刻想要趕過去，一看究竟，只是被孫默一伸手攔住了：「不要打擾他，不然名畫可能會半途而廢！」

    「該死的，你多管什麼閑事？為什麼不讓他們過來？」

    魏無暗不爽了。

    這是他的計謀，靈氣彙集的現象，是他作弊了，他準備等大家過來的時候，就取消，借口就是大家干擾了自己，才讓名畫未成，可是被孫默制止了。

    「這傢伙不會識破了我的計謀吧？」

    魏無暗鬱悶，正想著怎麼辦的時候，夏太康那邊，發生了同樣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