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波不是在針對孫默,他就是多年的習慣如此。
在他眼中,哪怕孫默成就滿身,也是一個學生、晚輩,應該被禮讓,就像發生了危險後,他肯定會讓年輕人先走一樣。
「按照年齡,從小到大,依次登台!」
許春波吩咐。
他是裁判,他的話就是聖旨,誰不滿,要麼憋著,要麼退賽。
「孫……加油!」
顧秀珣本來想喊孫默,結果喊不出來,這讓她鬱悶的吐血,以後兩人到了床上,情到濃時,不會也喊不出情郎的名字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孫默聳了聳肩膀,他是無所謂的,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事實上,因為年輕,又是新晉的亞聖,孫默即便輸了,也沒人會說什麼,但只要贏下幾人,那名氣就會更大。
孫默走到了供桌前,激活神之洞察術,觀察玉璽。
未知目標!
四個紅色的大字,直接印入了眼睛。
好么,系統真是越來越廢物了,好在孫默現在幾乎也不依靠它了。
「話說你都欠我多少好感度了?」
孫默撇嘴。
「孫亞聖,快開始吧?」
有人催促。
「閉嘴!」
許春波瞪了過去:「別干擾他們!」
暖黃色的玉石,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舒服,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想把心裡話向它訴說。
要是再去星辰學府前,讓他答自己的理想,他還真不確定,但是現在么,死過一次的人,對於要什麼,已經很清楚了。
於是孫默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狼毫,蘸了濃墨,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句話,然後他雙手拿起了玉璽。
啪的一聲,蓋在了宣紙的右下角。
「……」
眾人看到孫默做得如此輕鬆,都有些迷惑,這聖物會不會是唬人的呀?
許春波看到這一幕,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年紀最老,經歷的最多,可是見過聖璽發威的。
「來人,展示!」
隨著許春波一聲令下,兩位女書記官立刻從旁邊的角落快步走了過來,一人一邊,將宣紙拿起,展示給大家。
為生民立命,為往生繼絕學!
在場的諸位名師,都是博學之人,自然知道這兩句話的含義,他們不由得看向了孫默。
沒想到這傢伙年紀輕輕,便有此等胸懷和壯志了。
「你們快看下面!」
有人驚呼,就連兩位女書記官也忍不住轉頭去望。
玉璽蓋過的位置,原本是一團黑色的墨跡,此時卻在肉眼可見的變紅,拉伸,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毛筆攪動,變成了一行字。
「大讚,汝之追求,如晨曦之光,完成之日,必將光芒萬丈!」
啪啪啪!
顧秀珣立刻開始鼓掌。
唰!
眾人看了過來!
額!
顧秀珣神色尷尬,趕緊停手,不過很快,又有掌聲響起,是許春波,接著是魏子友。
旋即,聖殿中的人,都開始鼓掌。
「諸位看到了,這便是聖璽的效果,你們不僅要拿起玉璽,蓋下名章,還要得到一個正面的評價。」
許春波科普。
「孫亞聖,這句話似乎不全,應該還有吧?」
那位八星名師季向東拱了拱手,開口請教。
「還有兩句,是為天地立心,為萬世開太平!」
這東西沒啥好隱瞞的。
「冒昧問一句,你為何不寫出來?」
這也是其他名師的疑惑。
「為天地立心,我暫時不想做,為萬事開太平,我做不到,而且戰爭才是人類的主題。」
孫默其實當老師的初衷,就是讓每一個學生找到他們的追求,讓這一生過的有意義。
至於為往生繼絕學,是因為孫默知道智慧的光芒,才是最璀璨的,智慧之火一旦熄滅,人類就會迎來至暗時刻。
「受教了!」
季向東微微躬身。
「受教了!」
其他名師也拱手行禮了。
「張深,該你了!」
許春波點名。
這位亞聖當年也是少年英傑,雄姿英發,引領了一個時代的風流人物。
「嗯!」
張深上前,看著玉璽,想了想後,揮毫潑墨,然後單手去拿玉璽。
嗯?
他發現自己居然拿不動!
這聖物就像落地生根了似的,紋絲不動。
張深頓時大窘。
他只是想裝個逼,沒想到卻被打臉了。
「你還是這麼張狂!」
許春波無奈搖頭,聖人大殿,豈是你可以亂來的地方?
在這裡,首先要保持的是敬畏。
好在張深及時悔改,雙手去拿玉璽。
這一次,很輕鬆。
呼!
張深偷偷地鬆了一口氣,蓋下了章,暗道我以後再也不裝逼了。
「展示!」
許春波吩咐。
兩位女書記官立刻照辦。
「我胸有山川,我志在千秋,我想讓我的光輝,灑遍歷史的長河!」
很霸氣恢弘的理想。
不是那種自信的絕世天才,可沒有這種意氣風發。
眾人看向了右下角。
墨跡變化,出現了一行字。。
「才華橫溢,可惜過於張狂,收斂一下你的性子吧,不然小心晚節不保!」
總體上,這是一句勸誡。
當然,它也承認了張深的理想,沒有作偽。
張深神色不爽,這意味著自己被比下去了,因為聖璽的評價,不夠讚美。
「該誰了?」
許春波不管這些,繼續支持鬥技。
「該董亞聖了吧?」
眾人看向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
他叫董樹峰,今年四百七十二歲,也是相當有名氣的一位亞聖,在醫學領域有非凡的建樹。
董樹峰緩步上前,拿起筆,醞釀思索了一下後,寫下了一行字。
「了卻聖人天下事,贏的生前身後名!」
然後雙手恭敬的捧起玉璽,蓋章。
這次不用許春波吩咐,女書記官們已經舉起了宣紙。
「也不知道聖璽對我是什麼評價?」
董樹峰有些好奇,只是當看到那團墨跡,逐漸拉升成一行字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
雖然字跡還沒有完全成型,但是大體上,已經能看出個所以然了,於是他在呆愣過後,直接撲了過去。
撕拉!
宣紙被撕掉了。
「嗯?董亞聖,你這是何故?」
「自毀宣紙,你這是要退賽嗎?」
「哈哈,你們猜玉璽幻化出的評價是什麼?」
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董樹峰的字上,想看他的追求是什麼,沒注意玉璽評價,可還有少數人,瞄到了。
「閉嘴!」
董樹峰轉頭,尷尬又心急的吼了過去。
「董樹峰,毀壞宣紙,你被剝奪資格了!」
許春波面色鐵青,那行評價,他當然看到了。
眾人心頭一驚,許聖人直接喊名字,這是對董樹峰極大的不爽了。
董樹峰面色羞愧,不敢辯解,朝著許春波拱手,又朝著四周行了個羅圈禮致歉後,以袖掩面走掉了。
他實在沒臉再待下去。
「怎麼回事?」
顧秀珣不解。
「那行評價寫的是,為老不尊,寡廉鮮恥,連女學生你都不放過!」
慕容明月嘁了一聲,滿臉鄙視。
其他人也在竊竊私語,然後知道董樹峰幹了什麼,這貨睡了女學生。
「聖璽這麼牛啵依,連這種事都知道?」
「我的乖乖,這不是公開處刑了嗎?」
「這還怎麼玩?這年月誰還沒點黑歷史呀!」
不少名師只覺得頭大,總算明白這一關的可怕之處了。
「幸虧他睡得不是親傳女弟子,不然聖璽都拿不起來!」
安心慧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瞟了孫默一眼。
你可別犯錯呀!
「下一個是誰?」
許春波看到沒人出來,眉頭一皺:「自覺點!」
「輪到宋亞聖了!」
眾人看向了一位老者。
「我……我棄權!」
宋亞聖說完,就再也受不了這種尷尬,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大殿中。
「……」
中人面面相覷。
「宋亞聖這是幹了什麼有違私德的事情嗎?」
大家猜測。
「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誰還能沒點兒黑歷史呢?」
大家這些話,更像是自辯。
宋亞聖其實問題不大,就是當年教學壓力大的時候,喜歡偷人家菜地里的瓜果,後來這個癖好便一直留了下來。
想改,改不掉,因為每當偷東西的時候,只要想一想,被發現了的後果他就覺得刺激。
這他么要是讓聖璽寫出來,直接社會性死亡。
「繼續吧!」
許春波吩咐。
剩下的亞聖中,有幾人本來就忐忑不安,糾結著是不是退出,一旦這麼做了,肯定名聲大損,但是有了宋亞聖帶頭,他們也鬆了一口氣。
至少有作伴的了。
「你們……」
許春波看到有三人接連退賽,氣的想打人。
我們能怎麼辦?
我們也很絕望呀!
反正只要黑歷史爆不出來,我們便有很多借口來解釋,可是一旦實錘,就完了。
「你們說周亞聖會不會退賽?」
顧秀珣有點小希冀。
很可惜,抖M要失望了,周亞聖雖然在李子柒這件事上,出過紕漏,但整個人,沒什麼太大的劣跡。
聖璽的評價是:「倚老賣老,過於自傲,知錯不改,如此下去,終生無望聖人之位!」
周亞聖聽完,臉色很不好,這完全就是批評了。
好在這些毛病,大多數上了年紀的名師都有,大家大哥不笑二哥,都一個德行。
雖然過關了,但是周亞聖很不開心。
第二場,我一定要贏,碾壓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