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後,秦烈和凌語詩等人終於到達葯山,看著葯山上一個個熟悉的洞穴口,眾人都神情欣然。
「總算是到家了。」凌霄呵呵笑著,摸了摸身上鼓脹的布袋,眼睛閃亮道:「雖然離開凌家鎮還不到一個月時間,但這次實在太驚險了,竟讓我有種過了很久的感覺。好在……我們渡過了劫難,並且收穫頗豐,哈哈!」
「在馮家、碎冰府陰險算計下,和瘋狂地追殺中,我們能存活下來的確算是奇蹟了。」凌峰深深看了一眼秦烈,笑著說道:「而且我們還得到不少靈石靈材,並且為星雲閣立下功勞,嗯,這一連串的遭遇說起來當真驚心動魄。」
大家都順勢看向秦烈。
所有人心中都雪亮,如果沒有秦烈數次的驚艷表現,這趟凌家眾人必將萬劫不復,男人都會被斬殺,凌語詩和凌穎的境況更會極其的悲慘,可能活著比死去都要難受。
就算劉延和高宇眾人,也將難逃一死,會和他們一起全軍覆滅。
「秦烈,以後你來往凌家鎮的時候,難道還要裝瘋賣傻么?」凌語詩抿著嘴,笑盈盈地說道。
就要到凌家鎮了,她昨夜就換下了武者服,穿上了一套淡綠色長裙,長裙上修滿碎花,裙角吊墜著藍水晶,襯托她素雅清麗,她那美麗的眸子轉動間也是流光溢彩,讓她看起來光艷照人。
這趟凌家不但收穫了諸多靈石靈材,還為星雲閣立下功勞,並且贏得了劉延的好感,就連那件困擾了她許久的煩心事,也徹底消除了。
——她的未婚夫不但一點不傻,而且還極為出眾不凡,處處維護著她。
少了種種煩惱,又多了種種喜悅,這令她心情極佳,俏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笑容,讓她容光煥發。
這幾天,大家都瞧出凌語詩和秦烈之間關係愈發親近,聽到她調侃秦烈的話,都呵呵笑了起來,也都看向秦烈。
「我那不是裝瘋賣傻,只是一種修鍊狀態,以後也可能會這樣,別大驚小怪的。」秦烈苦笑,無奈地解釋:「所以以後在凌家鎮的時候,你們看到我那種狀況不用奇怪,嗯,我是在那種境界下修鍊,就是這樣。」
「不奇怪,不奇怪,嘿嘿,你小子以後做出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奇怪了。」凌霄大笑,「你連劉延凡級五品的靈器都能修復,比你爺爺當年還要厲害了,你說我們以後還能奇怪什麼?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失聲笑了起來,連說秦烈身上奇怪的事情太多太多,倒是讓他們漸漸習慣了。
「算了,不和你們多說了,我去一趟葯山,先把火晶石放下來,一會兒去鎮上吃口正常的熱飯。你們先走吧,不用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了。」秦烈淡然笑著說。
「我和你一起回去。」凌語詩笑容恬靜,自然而然地說道:「都離開快一個月了,也不急在一時,你去吧,我等你一會兒。」
「我們也不著急,就在這裡等你一會兒。」凌霄很講義氣地說道。
凌鑫則是瞪了他一眼,「笨蛋,大小姐是想和秦烈單獨相處一會兒,你這傢伙真是蠢!」
此言一出,大家都反應過來,皆是嘿嘿低笑,眼神調笑地瞄向兩人。
凌語詩略有些羞惱,臉蛋微紅,斥道:「就你廢話多,什麼時候都一樣!」
凌鑫也不生氣,撓頭訕訕傻笑兩聲,「大小姐恕罪,是我的錯,我聲音太高了……」
秦烈啞然,心裡卻覺得微暖。
他不記得十年前的記憶,這五年又是一人孤獨修鍊,和同齡人幾乎沒有過接觸,這讓他有時候會顯得有些孤僻。
然而,和凌家人這些天的相處,卻讓他覺得心裡很安逸很溫暖,尤其是凌語詩……
「那我先去葯山了。」微笑著,他沖眾人點了點頭,往葯山方向行去。
在他離開後,凌鑫眾人都很識相,立即主動表態要先回凌家,只有那凌穎撅著嘴,有些不情不願,好像也想留下來一起等候秦烈。
「你這丫頭,人家都訂婚了,你還攙和什麼呀?」凌霄拽著她,小聲提醒道。
「只是訂婚罷了,又沒真正結婚,真是的,算了,我跟你們走好了……」凌穎小聲嘀咕了一句。
凌語詩將一切看在眼裡,沒有和凌穎多說什麼,沉吟了一會兒,她對眾人說道:「秦烈這五年來都在艱苦修鍊,是我……打攪了他的平靜生活,讓他牽涉到了凌家的瑣事上。」
停頓了一下,她皺眉繼續道:「凌家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本就不應該加諸到他身上,那些都和他無關。所以,等返回鎮上以後,關於他的事情……大家不要多說什麼,他想平平靜靜地修鍊,我們就盡量讓他平靜下去。」
「嗯,我們明白,凌家雖然有一堆的爛事,可那些都是我們的事情,的確不應該強加在他的身上。」凌峰點了點頭,正色的叮囑眾人:「一會兒回到凌家鎮,秦烈的事情不要說什麼,不然讓其餘人知道秦烈的神奇之處,他們必當會糾纏秦烈,這肯定會影響他的修鍊。」
大家紛紛表示明白,各個保證不會多嘴,不會多提秦烈的那些事情。
旋即,在凌峰地催促下,眾人結伴返回凌家鎮。
凌語詩婷婷站著,一人在葯山的山腳下等候,她忽然回想起前段時間秦烈遇襲,她背著秦烈回凌家鎮的那段經歷,當時她還扣緊著秦烈的大腿。
而秦烈,則是趴在她後背,緊緊貼著她的背臀……
想著想著,她不由地臉頰發燙,忽然生出一個疑問出來:那時候,那傢伙是不是醒著?
這般想著的時候,她眼眸碧波蕩漾,臉上流露出一種嫵媚動人的風情。
葯山礦洞內,秦烈才入洞口,臉色便忽然一沉。
山洞內部錯綜複雜的石道,是他在修鍊的時候,由他爺爺一天天親手構建而成,條條交錯石道形成奇陣,能阻擋外人的涉入,能讓他可以始終安靜的修鍊,有一個可以真正釋放自己的私密小空間。
前段時間,凌承業在杜嬌蘭的步步緊逼下,不得不暴露出山洞的玄妙,導致凌家族人對葯山內部的探索趨之若鶩。
可惜凌家鎮的武者,沒有一人精研陣法奧妙,勒不破玄奇,漸漸都主動放棄。
然而,如今在礦洞洞口,卻明顯有著陣法被破壞的痕迹,其中幾個石道的交織貫通部位,竟然還被塊塊大石頭堵住封鎖,讓石道內風的流向都改變了,而且還有幾個位置被打通了新的石道,似乎在破解著原來的陣法。
——凌家絕不會有人懂這些。
會是誰?
秦烈深深皺著眉頭,心底一緊,趕緊按照原來的步驟深入洞穴內部,想看看最深處山洞有沒有人闖入。
那裡,是他的私密空間,是天雷殛前期淬鍊的關鍵區域,也是他心靈的一片小小凈土。
他不允許任何外人闖入!
很快地,他來到洞穴內,發現一切如常,從途中的痕迹來看,破解陣法者應該也未能深入進來。
「還好,那人應該暫時沒有辦法破開陣法,估計還在想辦法當中。」進來後,秦烈將火晶石妥善放好,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不是凌家鎮的人,會是誰?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真以為洞穴內有奇寶不成?」
由於知道凌語詩在外面等候,他並沒有在山洞逗留多久,很快就又出去了。
果然,一出山洞他就看到凌語詩俏生生站著,還在原地等待著他。
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心思,凌語詩臉頰緋紅,美眸流光溢彩的,別有一番嫵媚迷人的韻味,和她往常的清麗脫俗不太一樣,也給了秦烈一種不同的觀感。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秦烈不聲不響來到她身後,忽然輕喝一聲。
凌語詩嬌軀猛然一顫,明顯被嚇了一跳,待到發現來人是他,又露出笑顏,促狹地看向他,意有所指地笑著說:「在想我當時背著某人回去的時候,某人是不是正醒著?」
秦烈一不留神,臉皮子一抖,就在他想極力否認的時候,凌語詩已經敏銳覺察出來,嬌喝道:「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你這傢伙簡直壞透了!」
秦烈訕訕乾笑著,也不解釋了,不管她怎麼說。
凌語詩倒是並沒有追擊下去,「噗哧」一笑後,白了他一眼,道「看在你訂婚的時候,握緊我的手,幫我分擔壓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當時,她忍受著族人的嘲諷和譏笑,忍受著杜家人刻薄的言語,在最最凄然無助的時候,是秦烈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她心情激蕩之下,不自禁地用力,指甲都刺破了秦烈的掌心,秦烈都未曾吭聲。
經過了天狼山一行,以她的蕙質蘭心,自然能猜出秦烈當時是清醒的,也是如此,每每想起當時,她心中就溢滿了感動。
單單那一件事,就能讓她原諒秦烈的一切過錯,更何況在她內心深處,也並不是真正介意秦烈的一些小壞心思……
「葯山內部石道的陣法,正在被人給破解著,對方應該不是凌家鎮的人,你猜會是誰?」為了避免尷尬轉移話題,秦烈提起剛剛的發現,簡單說明情況,說道:「那人懂得陣法,應該是個煉器師,不過等階似乎不高,花費了很長時間也沒有能真正破開來。」
「不用猜了,肯定是杜嬌蘭搞的鬼,應該是她將葯山的情況告訴了杜海天,由杜海天安排人過來破解的。」凌語詩很果斷地說道,「她想染指葯山很久了,一直都在籌謀取代我爹,接替凌家的家主一位,葯山內部的奇妙對她而言是個突破口,她自然會上心。」
秦烈默默聽著,眉頭漸漸皺起來,臉色也沉了下來。
葯山內部的奇陣,是他爺爺親手為他布置,就算是真要破壞毀掉,也只能由他下手,不允許外人干涉!
那山洞,更是他心靈上的一小片凈土,是他唯一的私密空間,連凌語詩他都沒有帶其進入,豈容外人涉足!
……